姜京楚她這個爹爹並沒有古人那種女子就該困於宅院的念頭,所以自姜京楚開蒙以來,文學武學,甚至於朝堂大勢也會講於姜京楚聽。

姜京楚穿著齊全來到知學齋時,曲夫子已至。“妗妗參見夫子,各位兄長姐姐。”姜京楚肉墩墩的小身子微微屈膝,行了個歪歪扭扭的禮。“妗妗遲到,望夫子莫怪。”

姜京楚杏眼微睜長長的睫毛在日光中蒲扇蒲扇的,肉肉的小臉蛋,嫣紅的嘴唇微抿,像是在說,看在我這麼可愛的份上,就別罰我了唄!“五妹妹每次來晚了都來這一招,夫子,這可是第三回了,夫子可別這麼輕易的放過五妹妹,不然,下回我們也要用這招。”一道蠻橫的童音插入,引得齋中學童齊齊望去。

姜京楚抬眼望去,便知道說這話的是誰了。那小少年不過六歲的樣子,一身裝扮非常富貴,簡直要亮瞎眼一般,金銀玉石往身上掛,姜知松(姜家二叔)擔憂的多次對姜洲說讓他出門要多帶侍衛,不然他都怕在街上被搶了。此人是姜家二房之子,姜洲。

姜洲面上不如姜京楚胖(圓潤),卻也差不了多少,但也是一個矮冬瓜。此話一出,一枚書簡突然直直砸在了姜洲的頭上。

“哎呦.......誰砸我!”姜洲怒哄出聲。

“小四,小小年紀,火氣別這麼大。樹上的小童翻身下樹。胖胖的身姿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動作,身板挺拔,雖然有魚肚,但是,無傷大雅!

一身玄色錦服上蘊著幾道墨竹,墨髮被髮冠高高束起,標準的精神小夥的樣子(字面意思,高馬尾很精神)。

“你二哥哥我砸的,在夫子面前大喊大叫,姜家百年世家,你怎能做出如此行徑。真是有失我姜家顏面,等下學,我定是要告知二叔,讓他好好罰你。”到底不過是一個六歲小童,姜洲有些慫了,卻又不願丟面,梗著脖子,應聲道:“我又沒有說錯,就是五妹妹來晚了,我就是多說了一句,我又沒說錯!”

姜京楚嘆了口氣,奶聲奶氣道:“四哥哥,你都是六歲的大孩子了,怎麼還和我一個才四歲的小孩子計較,再說了,夫子教的千字文我早就會寫了,夫子說我可以晚點來的。”姜京楚看向夫子,說道:“是吧,夫子。”

曲父子是一個已年過耳順之年的當世大儒,是被姜知柏費盡心思請過來的。方才一直聽他們兄妹三個吵嘴,沒有插話,但是看他不斷捋鬍子的手就知道他一定在琢磨什麼壞主意!

曲父子捋了捋自己精心養護的鬍子,道“我是和楚丫頭如此說過,但從未當眾宣佈過此事,洲小子也是不知者不怪,洲小子去和你五妹妹致個歉,當哥哥的要愛護妹妹,怎可讓妹妹在大庭廣眾下丟臉?大世家同氣連枝, 一榮俱榮。”

姜洲雖被二房寵的蠻橫了些,卻也不是不明是非的小童。但是當眾讓他道歉到底有些拉不下臉面來,可曲夫子又逼得緊,白淨的大臉上漲得通紅,嘴巴張張合合,心下後悔死方才出聲發難了,吞吐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如蚊蠅般聲響的‘對不住。’

曲父子點了點頭,突然畫風一轉,“五丫頭,你也和你四哥哥致個歉,身為妹妹,怎可讓兄長當眾下不來臺?”

姜京楚聞言知道曲夫子的脾性,乖乖的給姜洲致了歉,還行了個歪歪扭扭的禮“四哥哥,對不住。”

眾人本以為事情到此為止,卻不料曲夫子的炮口又衝向了姜如勁,“二公子,你聽學晚到,且多次早退,今日更當眾丟書簡砸到你四弟弟頭上,這錯你認或不認。”

姜如勁收斂了面上的笑意,臉上是一片裝出的正經樣,正經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對曲夫子行了一禮,傻憨憨的道:“這錯我自當是認的,四弟弟,對不住了。”

姜洲有些不自在的抬起頭,“二,二哥哥,今日之事,是我自己心中有氣,是我先找五妹妹事的。我,是我的錯。夫子洲兒知錯了,您,您就別罰他們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世家能流芳百代,一因嚴苛的家規,二便是因士族子弟擅自省。你懂便好,但有錯當罰,怎可胡亂糊弄過去。”話鋒又轉向了姜京楚二人“你二人可受罰?”

姜京楚,姜如勁:“弟子受罰。”曲夫子看著站著的三個胖娃娃,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可不是因為他們三人經常給他搗亂才一起罰他們三人的,是因為他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好,那你們三人便將論語十二章抄三遍,明日亥時送到我的住處。”

“是。”

“行,那我們今日便開始學習.......”

.............

翌日,御書房

“陛下,臣與趙將軍給兒女們定了一門親事,因是臣最疼愛的女兒,便想讓這門親沾沾聖意,微臣斗膽,請聖上賜婚。”姜知柏掀袍而跪,而身旁站著的一身的盔甲的壯漢卻只是隨著姜知柏的跪拜行了一禮。

打眼一看,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魁梧,面上蓄著很多鬍鬚,怒目圓睜,一副很不好惹的煞神模樣,此人是大靳最為勇猛的鎮國將軍,趙闊。

“哦?鎮國將軍何時和姜卿訂下的親事?朕這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龍椅上的聖上已是花甲之年,兩鬢鬍鬚已經全白了,但周身天下之主的氣勢,卻沒有減少,令人不敢直視。

趙闊抱拳彎腰以示敬意,道:“臣常年鎮守邊關,聯姻一事,是家中老祖宗和姜家老太爺定下的,臣遠在邊關,老祖宗的家書中時常提起京楚那個小丫頭,是如何乖巧可人。臣心中也是十分羨慕,便想著若這小丫頭是臣家的多好,昨日回京得知趙姜兩家早有婚約,臣這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一米九的漢子壯得像頭熊,笑起來更是震的整個宮殿都抖了抖。

姜知柏面上浮起了幾分無奈的笑意,緩聲勸道:“趙將軍,莫要殿前失儀。”

趙闊聞言撓了撓頭,一副糙漢子的模樣,“聖上,臣是個粗人,有失禮的地方還請陛下恕罪。”

皇帝這才看向還跪著的姜知柏,像是才發現姜知柏還跪著一樣,忙道:“姜卿,快快請起,朕啊,老了,這記性也不行了,方才可還想著要讓姜卿起來,這一回頭就忘了,姜卿莫怪。”

姜知柏站了起來,一副惶恐的樣子,“聖上折煞微臣了,臣正值壯年,不過跪一陣,不礙事。陛下是萬民心中的支柱,是享國運的真龍,必是年壽悠長,萬望保重龍體。”你讓我跪著,我就帶著你的痛點使勁戳,況且,不是你先說你老的嗎。

趙闊頭低了下去,掩住唇角的笑意。嘖嘖嘖,還是文化人會罵人啊,一套套的。老皇帝氣的連裝出來的笑都掛不住了。索性連裝也不裝了,“趙卿,不知是哪位公子和姜家千金結親啊?”

趙家兒孫凋零,嫡系血脈只有趙轍淵一子,還是個混子。剩下的不過是一些庶出,沒多大才幹,趙家如今不過就靠一個趙闊,戰場上刀劍無眼,什麼時候死了也說不準。更何況現下各國動盪,邊境更是經常發生摩擦,朝中武將又沒有趕得上趙闊的,他便一直沒有對趙闊下手,想徐徐圖之,沒想到現下倒是投靠了姜知柏!

“回稟聖上,是臣那不爭氣的兒子。”

“哦?是淵兒啊。”老皇帝看向姜知柏,最疼愛的女兒?呵,不過也是枚棋子罷了。“將軍啊,你久不在京城,不知,淵兒性子頑劣,朕有看在他亡母的面子上,對他多有照拂,現下,性子實難管教,你與姜卿又都是朕的股肱之臣,朕怕你們兩家終成仇家啊。”

“聖上,淵兒的性子,臣回京後有幾分耳聞,這也是臣願與姜家結親的原因,姜家百年世家,教養孩子,必是有手段的,臣家中只有一老母,對他又是百般寵溺,臣又無法教養與他,只能拜託姜兄了。”

“孩子還小,等長大了,就懂事了,趙卿也不要太過憂慮。在等兩年看看。”

突然一位宮人推門而入,“聖上,盧曉將軍求見。”聽道這個訊息,姜知柏和趙闊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好戲開場了。

“宣。

“諾”

宮人退出去後,不一會一位身著盔甲的人影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一進來就跪在了地上,“臣有罪,請陛下降罪。”

“盧將軍這是為何?發生何事?”

“太子殿下隨下官去剿匪,臣防備不利,太子,太子被土匪綁去了。”

“什麼!你!!!”眼看著老皇帝要被氣暈過去了,一旁的貼身太監連忙扶住皇帝,並餵了一顆藥丸。“陛下,你要保重龍體啊,太子殿下的營救還要靠陛下決斷啊!”

姜知柏連忙跪下,餘光一撇,看到趙闊還直愣愣的站在那,伸手拽了拽他的盔甲,示意他,快跪下啊!姜大人心累,這莽夫除了打仗腦子靈活點,其他就是個木頭。嘴邊那句聖上息怒,硬生生憋了回去。

好一會,老皇帝才緩過來。

“都出去。”

“諾。”看著宮人們都退出殿外,幽幽開口,“姜卿好手段啊。”

“聖上何出此言?可是臣做了何事引聖上不約?”

老皇帝冷哼一聲,撐著身體,寫了一道聖旨,扔在了姜知柏面前,才道“將太子給朕原原本本的送回來,明白了嗎。”

“臣多謝陛下賜旨,趙將軍必會為聖上分憂,點兵出城剿匪,將太子安全帶回。臣等告退。”

在兩人要退出御書房時,老皇帝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宮中教導諸位皇子皇孫的太傅師承縹緲大師,兩位愛卿不若將子女送入宮中,讓太傅為教導一番。”

姜知柏並未轉身,只是輕悠悠的說了一句....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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