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朝轉頭,就對上那雙漂亮帶笑的桃花眸。

夜寒星察覺到什麼也轉頭看去。

盛滿笑意的桃花眸似蘊藏著萬千星辰,漂亮璀璨,能叫人見之不忘。

但同時也叫人感到好氣又好笑。

這小姑娘渾身上下寫滿了幸災樂禍四個大字。

對上兩雙眼睛,宋以枝的笑容忽然就僵在臉上,看著兩人深邃的目光,她心生不妙。

“那什麼,時間不早了,你們忙,我先回去睡覺了!”宋以枝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就要走。

夜朝抬手一揮,屋門瞬間合上。

宋以枝被關門聲嚇得一哆嗦,看著面無表情的夜朝,一臉可憐巴巴。

救命!

看著宋以枝那瞬間就慫的樣子,夜朝起身端著裝有丹藥的盤子走過去。

夜寒星頓時明白了夜朝要幹什麼,他也緩緩起身走過去。

大步而來的男人極具壓迫感,宋以枝小步往後挪挪,那雙桃花眸被睜得圓溜溜的,她一臉戒備警惕看著夜朝,“幹嘛幹嘛?夜朝你要幹什麼?你別亂來啊!”

夜朝將盤子遞到宋以枝面前,用眼神示意她也品嚐一下。

宋以枝低頭看著那些黑漆漆的丹藥,不帶一點猶豫的開口,“我不吃!打死我都不吃!”

一整瓶苦草液被倒了下去,這丹藥能吃?

她還想活!

夜寒星走上來,低眸看著宋以枝。

原來討喜和討打是可以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

就比如這小姑娘,討喜但不妨礙欠揍。

兄弟兩挺拔高大,站在宋以枝面前比她高出一大截。

不管是夜朝還是夜寒星,他們不苟言笑的時候很有壓迫感。

宋以枝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夜寒星和夜朝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

只是……,她大機率是逃不過被迫品鑑丹藥的下場。

早知道幸災樂禍時偷偷摸摸的了。

夜朝嘴裡的苦味還沒有散,話說不出口,他傳音和宋以枝說,“是你自己吃還是我動手?”

宋以枝看著夜朝那冷酷無情的樣子,很生氣的開口,“哪有你這樣威脅人的!你太過分了!”

看著外強中乾指責自己的宋以枝,夜朝傳音涼聲開口,“過分嗎?是你先幸災樂禍的,我們只是禮尚往來。”

夜寒星站在一邊,聞言頷首。

他們可看到了,這小姑娘先前是笑得要多開心就有多開心。

俗話說的好,有苦同吃,見者有份。

宋以枝眨了眨眼,心虛了那麼一秒後,理直氣壯的開口,“我這不是開心他練成丹藥了嗎?你們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太過分了!”

夜寒星差一點點就信了宋以枝的說辭。

看著在這兒顛倒黑白的宋以枝,夜朝伸手將盤子遞給夜寒星。

夜寒星接過盤子。

夜朝拿起一個丹藥,而後捏住宋以枝的下顎迫使她張開嘴,接著把丹藥給丟進去。

丹藥入口即化,宋以枝想吐出來都不行。

瞬間,宋以枝被苦到變形。

救命!!

她要被苦死了!!!

就應該攔著夜朝不讓他倒那麼多苦草液的!

夜朝和夜寒星側頭互視一眼,眼裡帶笑。

心裡舒服了。

宋以枝氣的指著狼狽為奸的兩兄弟,想罵可是被苦到張不開嘴巴,只能用怒目圓睜。

看著宋以枝皺巴著一張小臉,面色痛苦,夜寒星忍不住笑出聲。

原來捉弄人這麼開心?

難怪夜朝那黑心肝的會作弄自己。

夜朝向來清冽的眉眼柔和些,帶著笑意。

宋以枝指指點點這兄弟倆,用眼神譴責他們。

宋以枝已經被氣成河豚,氣鼓鼓的樣子不顯兇反而過於可愛,漂亮的眼裡像是有兩團小火苗在跳躍,明晃晃寫著對夜寒星兄弟兩的譴責。

夜寒星看著宋以枝這奶兇可愛的樣子,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他側過頭去,抬手抵在唇邊,輕笑聲不斷。

夜朝轉過身,唇角也上揚一些。

太壞了!

宋以枝雙手叉腰瞪著這兩兄弟。

夜朝揮袖開啟門,好散一散苦澀味。

看著雙手叉腰氣鼓鼓的宋以枝,夜寒星緩了緩嘴裡化不開的苦味,溫和的聲音藏不住笑,“宋姑娘大人大量,別生氣了?”

“氣,很氣!”宋以枝說完,沒忍住呲溜一下被苦出來的口水。

“噗哧”一聲,兄弟兩齊刷刷笑了。

宋以枝更氣了,可更多的是又氣又想笑。

這兄弟兩看著也是穩重老練的,為什麼能這麼幼稚啊!

夜寒星強忍著笑意開口說道,“咳咳,宋姑娘,別生氣了,你看你也有笑過我們不是?”

宋以枝哼了一聲。

看著生氣但還會理人的小姑娘,兄弟兩都知道宋以枝不是真生氣,遂安心了很多。

夜朝的聲音被苦到有些啞,他啞著聲音說,“藥效還可以,但……”

這丹藥有一種苦到不管你死活的感覺。

宋以枝拿出幾塊桂花糖分給兩兄弟,自己則是一口氣吃了兩塊桂花糖。

桂花糖入口,清香甘甜的味道瞬間拯救了三人快要喪失的味覺。

看著腮幫子被撐得鼓起來的宋以枝,夜寒星溫聲詢問道,“你怎麼會想到提取苦草液?”

“我不是見你提取過荊腥根液嗎?我想苦草應該也能這麼做吧?”宋以枝嚼著桂花糖開口說道。

道理是這樣的,事實證明也可行,但是…會不會苦死人這就不知道了。

“要不先去找那幾個活口魔修試藥?”夜朝開口詢問了一下夜寒星和宋以枝的意見。

宋以枝連連擺手,“要是把人苦死了,我們就沒有試藥的了。”

有道理。

夜朝暫時放棄了苦死魔修的想法。

宋以枝試圖讓夜朝意識到其實可以不用倒那麼多苦草液的,但她不知道怎麼說。

夜寒星嚼著桂花糖壓下嘴裡的苦味,“夜朝,苦草液的效果很好,你可以試著酌情減量。”

夜朝點頭。

宋以枝坐回凳子上,看著專心致志煉丹的夜朝,小聲和夜寒星說,“是不是有望研究出解藥了?”

夜寒星也不敢打包票是這丹藥就能生效,“這個得看最後的效果。”

宋以枝點了點頭。

當又一爐丹藥煉成,宋以枝和夜寒星一臉警惕的看著夜朝。

奈何兩人最後還是沒有逃過試藥的結局。

三人一邊苦到面容扭曲還得一邊記錄藥效。

每當有一爐丹藥新鮮出爐,三人總會被再苦得面容扭曲。

但好在經過夜朝的不斷改良,丹藥裡的苦味比起一開始那個丹藥已經好了很多。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的味覺已經罷工了。

屋內的三人忙著改良丹藥,試藥,渾然不知外面月亮西移,太陽東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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