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邊的佛子神塵低聲唸了一句佛號,“小僧已經傳信回去讓住持查一查典籍,希望有好訊息。”

南宮藺幾人點了點頭。

“報!有一位自稱宗政令的散修前來支援!”帳外前來傳達訊息的修士聲音嘹亮。

宗政令??

等等,那不是刀尊嗎?!

“快請!”音律閣的閣主搶先一步開口。

沒多會兒,一位穿著粗布麻衣身背長刀的青年撩起簾子走了進來。

大帳內的眾人紛紛起身抬手行禮問好。

宗政令擺手,示意這些人無需多禮,隨即他開口表明自己的來意,“修仙界存亡之際,我來幫把手。”

南宮藺抬手做請,“刀尊上座。”

宗政令擺手,隨後就近找了個凳子坐下來。

“報!一個自稱偃師的修士求見!”

偃師??

南宮藺幾人腦子蒙了一下,一時間沒有想起這號人物。

“請進來。”宗政令的聲音傳出去。

帳外的修士愣了一下,隨後轉身出去請人。

帳內的一行人看向宗政令,眼裡或多或少帶著求知。

宗政令看看說道,“偃師是位大乘修士,那老傢伙閉關很久了,原以為坐化了,沒想到還活著。”

大帳內的其餘人默默不言,根本不敢接話。

“來了。”宗政令開口。

眾人看向入口處。

撩起簾子的是一隻木頭製成的手。

一個由木頭製成人偶撩開簾子側身讓主人進入。

看著緩步走進來的青年,南宮藺驚訝開口,“百里亓?!”

一身白衣進來的青年生了一張和百里亓一模一樣的臉,但比起年輕稚嫩的百里亓,他多了一份深沉和滄桑。

還有,這位青年周身若有若無的威壓昭示著他修為不低。

這絕對不是百里亓能擁有的。

南宮藺腦子轉了又轉,最後只覺得腦子要冒煙了。

宗政令微微挑眉。

偃師微微頷首,“南宮宗主這麼喊我也不是不行。”

百里亓並分是他的分身,而是他本人,只是承載魂魄的軀殼不同而已。

南宮藺的腦子一下子沒轉過來。

“陸黎他們在哪?”偃師問。

南宮藺開口,不太確定的開口,“應該是在百里亓墳前?”

偃師微微頷首,“有事可以和這個小傢伙說。”

話音落下,偃師已經消失在帳內,只留下一個沒有木頭人偶。

帳內的一群人面面相覷。

“有意思。”宗政令的話語響起,引得不少人看過去。

宗政令環視了一圈,“長秋宗的人呢?”

長秋宗的人一個不見,容月淵那廝也沒有身影,這是發生了什麼?

南宮藺開口將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

聽完南宮藺的講述,宗政令的面色變得有點一言難盡。

宗政令不太理解的開口詢問一句,“現在的這個弟子怎麼和地裡的韭菜一樣,一茬不如一茬了?”

“……”南宮藺不好回答這個問題。

宗政令也不糾結這個問題,“這裡應該還不需要我出手,我先去趟妖界。”

南宮藺頷首,“這裡的情況還在可控之中。”

“一日就回。”話音落下,刀尊起身撕裂空間走了。

這邊。

偃師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還在墳前。

陸黎他們靜靜坐在那兒,安靜的消化著失去朋友的痛苦和悲傷。

偃師並未急著過去,他閉上眼,腦海之中出現的是百里亓短暫的一生。

流浪,入宗門,結識宋以枝、北仙月、魏靈……,歷練,暴露身份,被維護……

傀儡術亦正亦邪,身為偃師的他從來都是孤身一人。

原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但沒想到在這次脫魂換體歷練的時候竟找到了幾個好友,還被堅定不移的選擇、維護。

偃師、百里亓睜開眼睛,看著沉浸在悲傷之中的一行人,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魏靈扭動脖子的時候餘光瞥見一抹衣袂,她猛地回頭看去,而後呆住了。

“詐,詐,詐屍了!!”反應過來的魏靈一個後仰,然後摔了個四仰八叉。

北仙月幾人看去,然後呆住了。

“你,你,你你你……”北仙月也變成了結巴,她看著幾步外的青年,“你……”

她能感覺到這個和百里亓一模一樣的青年身上有很強的威壓,他的修為至少和師尊是一樣的。

“我是偃師。”百里亓開口,隨後補充了句,“也是百里亓。”

北仙月眨了眨眼睛,最後有點木訥的開口說,“你,你沒死?”

百里亓點了點頭。

“死的只是一個人偶的軀殼,如今這個是我的本體。”百里亓想了想又開口說了一句,“我算是死了又活了?”

他並不是第一次脫魂換體,死亡也經歷了不少,但最難忘的還是這次。

北仙月猛地爬起來,三兩步衝上去一把抱住百里亓,毫無形象的開口罵道,“百里亓你個蠢貨!誰讓你給我擋傷害的!你什麼修為你不知道嗎!”

北仙月抱著百里亓的雙臂在抖,聲音也帶上了哽咽。

百里亓像根木頭樁子一樣愣在原地,手足無措。

聽著北仙月的哽咽聲,百里亓慌亂的開口,“北仙月你,你別哭啊。”

陸黎走上去,一把抱住了百里亓。

沒一會兒,百里亓被一群人給抱住了。

他整個人呆呆的,白皙清秀的臉紅的不行,紅到了耳根。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北仙月的聲音充滿了欣喜,泛紅的眼眶裡是開心和驚喜。

百里亓小聲開口,“要不你們先鬆開我?”

……

與此同時,妖界。

宗政令由侍衛一路帶到了宋以枝宮殿門口。

容月淵聽到宗政令名號的時候還有驚訝,等看到門口的青年時,他開口,“你怎麼來妖界了?”

“我還想問你呢。”宗政令開口。

容月淵抬手做請,而後帶著宗政令走到待客的宮殿那邊。

宗政令找了個椅子坐下來,看著一邊的老友,開口,“你和宋以枝成了?”

容月淵頷首,“並非沒有請你,只是我們還沒舉辦結道侶大典。”

宗政令抬手擺了擺,“我來不是問這個。”

容月淵開口,“因為修仙界?”

宗政令點了點頭,“你真不打算回去?”

容月淵搖頭,“還是要回去的。”

“那你脫離了長秋宗?”宗政令開口。

“事出從急。”容月淵說,“到時候再回去不就行了?”

宗政令沉默片刻,“我想見見宋以枝。”

從南宮宗主的話裡不難聽出宋以枝的重要程度,他很好奇宋以枝怎麼忽然一下就變得如此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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