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吃完晚飯之後,張真源和賀峻霖也沒多留。
“我們...出去走走吧?”
林滿月看著收拾完碗筷和桌子的劉耀文。
“好啊,你想去哪?”劉耀文把圍裙摘下來。
“我想去江邊。”
“好。”
劉耀文一路上都牽著林滿月的手,緊緊的。
林滿月感覺到了劉耀文的手用著力,盯了好一會兒,然後繼續看著窗外。
“我沒事...別聽張哥瞎說。”林滿月也沒回過頭看劉耀文,就這麼背對著他講。
把車停在江邊之後,兩個人在小石子路上。
“耀文。”林滿月突然開口,劉耀文看著她。
“我在。”
“你知道我為什麼特別喜歡海嗎?”
林滿月跳來跳去的,劉耀文緊緊的牽著她。
“為什麼?”
“因為...大海很安靜...有什麼心煩的事大聲對他說出來就會舒服很多...而且大海好美,好想去更遠更深的地方看看。”
“以後你可以對我說,不高興就打我罵我都行,我做你的樹洞!”
劉耀文聽著都感覺不對勁,趕緊把人拉入懷。
抱了好一會兒,林滿月退出劉耀文的懷抱,拉著他,走到江邊的石頭上坐著。
“我爸和我哥是在我六歲那年去世的。”林滿月靠在劉耀文肩膀上,眼眶裡的眼淚有點多,儲存不住了。
她沒哭,只是眼淚她不聽話自己跑出來了。
劉耀文很詫異她會把這件事講出來,以前初中的時候應鑫悅提醒過他,和林滿月聊天千萬不要聊她爸爸,但是也沒說她有個哥哥。
劉耀文拿著自己隨身帶的紙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林滿月的臉,然後把她攬進懷裡。
“我當時還在上課...突然媽媽就來醫院把我帶走了,說爸爸和哥哥不行了要我去醫院看看。”
“我到醫院的時候爸爸和哥哥身上全是血,滿身的血。”
“不管我怎麼叫,他們都不理我,哥哥臉上還有玻璃渣,插進了面板,我哥那麼堅強的一個人...”
“我哥從小到大對我都好,有好吃的讓給我吃,我闖了禍他給我背黑鍋,我記得有一次我把隔壁李阿姨的兒子打哭了,我哥聽到哭聲衝出來保護我。”
“我爸很愛家,即使我們為了買這個房子欠了很多債,他還是堅決要買,為了給我們更好的讀書環境。”
“去銀行貸款,咬著牙買了這套房子,每個月揹負著幾千塊錢的房貸和銀行的還款,他為了我們,把之前在老家的車子都賣了,買了一輛小電動車天天上下班。”
“即使再窮,我爸都不會讓我媽還有我和我哥餓到,也會頓頓有肉。”
“可是...我再也沒有爸爸和哥哥了,再也聽不到他哄我,他也再也不能幫我背黑鍋了。”
“再也聽不到我爸每次回家叫我崽崽了。”
“我有一天無意間聽鄰居阿姨說,爸爸和哥哥是因為車禍,那個開車的人喝醉了酒,沒看清紅綠燈,爸爸過馬路的時候他踩的油門,最後那個開車的人吊銷了駕照進了派出所。”
“賠了一百多萬。”
“但是媽媽從來沒有動那個錢,即使家裡的債沒還完媽媽也從來沒有用過裡面的錢,那是爸爸和哥用命換來的。”
“在家,我不敢提爸爸和哥哥,因為我怕我媽傷心。”
“我不想瞞著你什麼,這件事壓在我心裡快二十年了。”
林滿月哭的跟個淚人一樣。
劉耀文把林滿月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現在不是有我呢嗎?”
“爸爸和哥哥在的話也不喜歡看見你哭,我也不喜歡。”
“我喜歡看見我的寶貝笑,開開心心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劉耀文哄著林滿月。
“所以...是因為張哥你想到了自己哥哥是嗎?”
“張哥和我哥長的有那麼一點相似,我記得我有一次小時候發高燒,爸媽出去上班了,把門鎖了,我哥拼命的拍門要別人來帶我去醫院,手都拍腫了。”
林滿月越發抱緊劉耀文:“下次回家,帶你去看我爸和我哥。”
“好!”
林滿月流眼淚哭著哭著睡著了,劉耀文把林滿月抱起來才發現她那麼瘦,她身上經歷了那麼多事都是他不知道的。
“以後有我在你身邊,你不用害怕。”劉耀文靠著林滿月的頭。
把她慢慢放進後座,一路上開車也很慢,怕開快了到時候一個急剎人就掉下來了。
給林滿月洗了個臉就把她放在床上睡覺。
抱著林滿月睡覺似乎已經成為了劉耀文的習慣。
即使世界拋棄了你,我也會陪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