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章 賣女
這邊天色剛剛泛白，青鯇就早起去江邊打算收些魚回來，一些打魚的不想在街上慢慢的等待，就低於市場價全部賣給青鯇。
清晨的天氣還是有些涼意，青鯇裹緊頭上的布巾加快步伐往江邊而去，她要趕在集市前擺好攤位。
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就靠她賣魚撐著。
沈老爹今日帶著兒子一道去了昨日的酒樓 ，員外老爺打著哈欠等的有些不耐煩，見到兩人之後一臉嫌棄:“這都什麼時辰你們就不能換個時間。”
沈老爹一臉諂媚的模樣上前，三人在裡面嘀嘀咕咕一陣之後，沈老爹惦著那錢袋子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明兒就給老爺你送過去。”
李員外伸手端過一杯茶水一飲而盡，摸著自己的下巴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沈老爹見狀趕緊上前:“好女婿哇，何故愁眉苦臉的。”
李員外的年紀同沈老爹差不了多少，這會兩人一個女婿一個岳父的叫著。
“岳父大人小婿看這折日不如撞日，嘿嘿嘿。”李員外笑的一臉猥瑣。
昨日那媒婆過來回話，那青鯇姑娘不理會她，壓根就不接那些禮物原本想說給她一些面子，這女人嗎？就是一個感性的喜歡一些排場。
他也樂意去同她玩玩，專門找了媒人還備了禮誰知道人家根本不領情。
他也不想同她們玩這遊戲，又不是黃花大閨女還擺什麼譜。
沈老爹嘿嘿的笑了兩聲，露出一個理解的眼神:“女婿這就去帶人回去。”
最後兩人白紙黑字的寫的清清楚楚的，這下李員外終於露出笑容也不再打瞌睡，一心想著今晚的洞房花燭夜。
搓著雙手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李二，準備馬車跟老爺我去迎親，老爺今晚要做新郎官，回去讓府上準備幾桌席面熱鬧一番。”
沈老爹見人要走，趕緊給兒子遞眼色過去，這一桌子的點心酒菜都沒有動過，全部打包回去打牙祭，臨走還不忘把那一把花生也給裝進去。
一旁的小二露出一臉鄙夷不屑的神色來，摳裡吧搜的賞錢沒有不說連個花生米都不放過。
青鯇這會正忙的不可開交，今日的魚格外新鮮個大肥美，倒是吸引不少人過來。
“青鯇丫頭，今日魚不錯給我整一條片好包回去。”
青鯇利落的挑魚殺魚一氣呵成，看著今日的收穫她心裡也是美滋滋的。
今日剩下的這些魚內臟可以撿回去給家裡都大黃打牙祭，青鯇眉眼彎彎帶笑心情很是不錯。
“張大叔今日的酸菜不錯給你挑幾片，拿回去煮魚吃。”
青鯇平日裡會給老顧客送些蔥，酸菜之類的，方便大家回去直接食用，她醃製的酸菜別具一格很受歡迎。
張大叔一臉笑眯眯的把銅板遞過去:“那就多謝青鯇丫頭，我家兒媳婦最近就是饞你家的酸菜煮魚吃。”
青鯇麻溜的把魚包好，又撿了幾根蔥遞過去:“恭喜叔來年得個大胖孫子。”
“借你吉言，到時候請你吃紅雞蛋。”張大叔一臉喜氣洋洋的接過魚。
青鯇正忙的不可開交，她的魚也賣的很快，今日肯定能早些收拾東西回去。
這時候員外老爺帶著人趕著馬車過來，在她的魚攤面前站定，青鯇瞄了他們一眼，就不再理會這些人，看著也不像是買魚的，便繼續手中的動作。
那員外老爺挺著大肚子摸著自己的下巴，走了下來換上一臉和藹的笑容:“青鯇姑娘走吧，老爺我親自來接你排場夠大吧！”
青鯇把那殺魚的刀往案板上用力一扔“啪”的一聲插在上面，語氣冷漠:“這青天大白日的，你想幹嘛？強搶良家婦女嗎？”
員外老爺笑的一臉愉快:“青鯇姑娘，我們昨兒不是剛才見過面，我不是對你說過嗎？咱們來日方長。這不老爺我今兒親自來接你，面子夠大。”
青鯇臉色有些難看，這些人站在這裡影響她生意:“員外老爺，你還要讓我說幾遍你才清楚明白，這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麼。”
員外老爺笑的一臉晦暗莫測:“青鯇姑娘，這白紙黑字的寫在這裡，你可不許賴賬，你爹可是把你賣給我做小妾今日老爺心情好親自用馬車過來接你，可別給臉不要臉。”
旁邊的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員外老爺也太不講理。”
甚至還有人出聲質疑:“人家好好的閨女怎麼會賣給你做小妾？你不會是來誆騙我們這些不識字的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越發過分了起來，員外郎揮揮手讓大夥安靜，讓忍把旁邊的沈老爹給拎了出來:“各位父老鄉親賣家在這裡，你們有什麼事情問他就好，我這銀貨兩起 ，既然銀子已經付過我就過來帶人就好，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青鯇姑娘，你可別賴賬。”
當青鯇瞧見她爹站在一旁低垂的頭時，她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弟弟也在一旁看不出神情。
她繞過人群跑過去拉著她爹急切的想知道答案:“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還有那紙上寫的是什麼？你真把我賣了。”
她跟著肖則言那三年還是識得一些簡單的字，那賣身契幾個字她還是認得，她不敢相信自己最親的人給她最致命的一擊。
原來親情這麼脆弱，用銀子來衡量的。
沈老爹仰著脖子道:“就是你看到的這麼回事兒，你一個閨女家在家白吃白住的，你弟弟也到了娶親的年紀， 你也該為家裡出一份力，這不正巧員外老爺瞧中你了，不嫌棄你二嫁身份，買你回去做他的小妾，給他傳宗接代，你也算為我們沈家做出了貢獻這十幾年也沒有白養你。”
青鯇此刻淚流滿面，嗓音也十分哽咽:“爹，我何時白吃白住了，女兒每天起早貪黑的忙碌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到頭來我成了外人。”
沈小滿此刻見他姐姐雙眼猩紅的樣子，他有些後怕扯扯他爹的袖子，有些不確定的開口:“爹，我看要不算了被別人知曉我們賣女兒名聲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