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峰打量著走進辦公室的展鵬,搖搖頭惋惜地說道,“看咱們這位刑警同志,這兩天是嚴重睡眠不足啊。”

展鵬料到他沒憋什麼好屁,輕蔑地瞪了他一眼,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張文峰扭過頭,笑嘻嘻地說,“展頭兒,你可不比我們這些小夥子,過度縱慾可傷身啊。”

張文峰的話在辦公室引起了一陣輕輕的笑聲。

“縱你個頭,”展鵬皺了皺眉,“我前天晚上出去喝酒,到家都三點多了,你想想我能睡幾個小時?昨晚倒是睡足了,可又睡過了,早晨起來,昏頭昏腦的。”

“活該,”張文峰促狹地擠擠眼,“誰讓你昨天下午就不見了影,找地兒睡覺去了呢?”

“睡什麼覺啊?我查案去了。”展鵬斜睨著張文峰,“你該不會就這樣給上邊打小報告了吧?”

“你才打小報告呢,你們全家都打小報告。”張文峰惡狠狠地說,隨即又問道,“查案?查什麼案,我怎麼不知道?”

展鵬白了白張文峰,輕聲說道,“王可那個,我查到他那天離開家後的去處了。”

“7月16號?”張文峰收斂起笑容。

“嗯。”展鵬點點頭。

“他去哪兒了?”張文峰追問。

“他去了一家健身房,”展鵬頓了頓,“你還記得他那個瀋陽的同學嗎?”

“就是咱們通電話那個?”

“就是他,他不是讓王可幫他找工作嘛,王可聯絡的就是那個健身房。”展鵬解釋道,“之前王可就去過一次,基本和那兒的老闆談妥了,說是等他從上海回來就帶他同學過去。那兒當時還沒開業,正在裝修,臨去上海前,可能王可有時間,16號又過去了,說是要看看裝修進展。”

“具體什麼情況啊?”張文峰問。

“據健身房的人說,王可大概是中午十二點前到的。咱們都看過王可離家時的監控,時間正好能對得上,也就是說,王可離開家後,就去了那個健身房。”

“然後呢?”

“沒什麼然後,”展鵬晃晃頭,“那家健身房在二樓,王可在那兒呆了半個小時左右,臨走時,他們的人把王可送到二樓的樓梯口,看著王可下了樓,之後的事情他們就不清楚了。”

“這樣啊,”張文峰沉吟片刻,揚了揚眉,“我們又有事兒幹了,是吧?”

“是啊,”展鵬苦笑,“我昨天只見了健身房的人,他們當時不正在裝修嘛,沒準兒那些裝修的人還能提供些線索。我昨天要了電話,打算一會兒把他們約到健身房去聊聊。另外,既然我們已經知道王可去了健身房,那他之後的行蹤可就好查多了,路邊應該有不少監控,如果你今天沒啥別的安排,咱們就過去調監控吧。”

“你昨天去都去了,幹嘛不順手把監控調了啊?”張文峰有些不情願。

“你讓我一個人挨家調監控?那是人乾的活兒嗎?”展鵬撇撇嘴,“再說了,這麼好的鍛鍊機會,我哪兒能忘了老弟呢。”

“你大爺的吧,好事兒怎麼不想著我?淨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兒。”張文峰埋怨地瞪著展鵬。

“操,進步了啊,還學會使臉色了。”展鵬啞然失笑。

張文峰眨眨眼,也笑了,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展鵬,“這事兒你怎麼查到的啊?”

“我是誰啊?”展鵬賣弄地眯起眼。

“少扯,到底怎麼回事?”

“有線人提供線索唄。”

“線人?”張文峰蹙蹙眉,“哪個線人?”

“楊毅。”

“楊毅?”張文峰大感意外,“又是楊毅?”

“楊毅怎麼了?”展鵬不滿地橫了張文峰一眼,“我看你是對他有成見吧?”

“行,大哥,我沒成見。”張文峰冷笑,“說說吧,他是怎麼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什麼了?”

“我前天晚上不是請同學吃飯嘛,正好他也在。”展鵬開始回憶。

“你請同學吃飯,他跟著混啥啊?”

“他給我打電話,可能就是想談這事兒,我就讓他去飯店找我了。”

“你們就在酒桌上說的?”

“那倒沒有,”展鵬咧咧嘴,笑了,“我們吃完飯去KTV,他把我堵廁所裡了。”

“堵廁所裡?”

“嗯,估計是沒找到旁的機會吧,”展鵬搖了搖頭,“我正跟那兒撒尿呢,他就站在我身邊,墨跡起來沒完沒了。”

“等等,”張文峰誇張地瞪大眼,“這畫面我得腦補一下。你是說你老人家讓人看個底兒掉?那可是楊毅啊,他只是看,沒上下其手?”

“你瞎說什麼啊?”展鵬衝著身後使了個眼色,“說話沒輕沒重的。”

張文峰兀自笑個不停,語不成句地說,“我就是忍不住,你們——”

“怎麼,你也想看?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脫褲子。”展鵬作勢起身。

“別別別,”張文峰忙伸手阻攔,“我可沒那個興趣。”

“德性。”展鵬狠狠瞪了張文峰一眼,也笑了。

“我猜,這次你家楊毅也能有一個合理的說辭吧。”張文峰望著展鵬。

“什麼叫我家楊毅?你這態度有問題。”展鵬斜睨著張文峰,“楊毅說,前兩天他和宋曉輝與那個健身房的人吃飯,大家偶爾聊起了王可,他才知道有這檔子事兒。他覺得必須儘快告訴我,就給我打電話了。”

“你看看,你看看,我說的沒錯兒吧?人家這理由多合理啊。”張文峰撇了撇嘴,“老展你想過沒有,他怎麼當不當正不正地,偏這個時候和那些人吃飯呢?這次還有宋曉輝,你別忘了,雖然王可死的時候楊毅在裡邊,但是宋曉輝可是個自由身,而且沒誰關注他。他是誰啊?他可是能在楊毅家留宿的人。楊毅是什麼樣的人,咱們都清楚,一個男人在他家留宿,你覺得他們的關係能不親密嗎?”

展鵬眨眨眼,倒吸了口涼氣,沒說話。

“老展,不瞞你說,我始終覺得王可這個案子,透著一股詭異。”張文峰嘆了口氣,“倒不是案情本身詭異,我指的是偵破過程。你仔細回想回想,除了人是咱們發現的,啊,那個時候楊毅還在裡邊,從他出來之後,哪一條線索,不是他拋給我們的?報案,確認屍源,都是楊毅做的,之後每當我們遇到瓶頸時,人家都會及時給我們一條新的線索,你沒覺得我們像是被人家牽著鼻子嗎?”

“也許是楊毅比我們敏銳吧,你不也說過嘛,如果楊毅來了這兒,就沒咱們什麼事兒了嘛。”展鵬忽然覺得沒什麼底氣,“就他和王可的關係,可能對這個案子也更上心吧。”

“楊毅能力強,你說得沒錯兒;楊毅對案子上心,你說得也沒錯兒。但我就是怕他是別有用心。”

“別有用心?怎麼會?”展鵬不以為然,緩緩搖頭,“你說他給咱們的那些線索,哪一條咱們沒查實?人家根本也沒撒過謊嘛。”

“老展,我知道你和他姐夫關係好,對楊毅無形中可能也會高看一眼。但做刑警的大忌是什麼?是先入為主,是被人矇蔽。你想想,從一開始你就護著楊毅,我說的沒錯兒吧?”

“我怎麼護著他了?”

“哼,你自己不比我清楚?”張文峰冷哼一聲,神色肅穆,“老展,我就說一可能性,你別和我急啊。”

“什麼?”展鵬看向張文峰。

“你說楊毅會不會有選擇地給我們提供資訊?選擇提供的時機,選擇提供的內容,人家在下一盤棋,我們就是棋子。”

“會嗎?”展鵬一臉驚訝。

“即便不是,那會不會他知道的,遠比給我們提供的多,無論他出於什麼目的。”

展鵬怔怔地望著張文峰,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思忖片刻,又在手心中攥成一團。“那咱們今天還去嗎?”

“去啊,能不去嗎?”張文峰笑了,“咱們做刑警的,就這命,敢放過哪條線索啊?哎,咱們多個心眼就是了。”他戲謔地看著展鵬,“再說了,楊大律凌晨給你佈置的任務,你下午就屁顛兒屁顛兒去落實了,這速度!沒準兒人家正在哪兒看著咱們呢,咱們兄弟一場,這時候不幫著你長點兒面子,那我還是老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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