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常漪的傷口已經被孟婆用自已的一滴精血所壓制住了,不再流血,她也能繼續往下說。

當時氣氛一觸即發,雙方的反應都是頂尖高手級別的,電光火石間便打在了一起,就連常漪都沒反應過來,許伯彥跟大師兄已經過了幾十招。

雙方互相拉開距離,卻是不再有師兄弟再見的欣喜,周身皆是肅殺之氣。

小師弟不明所以,怯生生的問大師兄,

“大師兄,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打起來了呢?咱們有話好好說嘛”

他知道,兩位師兄之間是有些不對付的,可十年沒見至少不應該這麼快就翻臉啊,師兄弟的情誼還是在的呀。

大師兄不語,眼眸冰寒的盯著許伯彥,

“伯彥,回頭是岸”

一眾師兄弟不明白此話意思,面面相覷,而許伯彥則是護在常漪身前,目光堅定,

“師兄,明辨是非”

“兩位師兄在說什麼呀,你們別打了,咱們可都是同名師兄弟啊”小師弟站在兩人中間,試圖勸說這一觸即發的二人。

大師兄本想好言相勸,可他想起了許伯彥當年離開師門的緣由,又看著他無比堅定的目光,知道自已怎麼勸說都是無用的,

“師弟,你包庇這個妖物,是要做什麼!難道要害這裡的百姓不得安生嗎?”

小師弟一聽,震驚不已,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溫柔美麗,村婦打扮的女人會是個妖,

“什麼?!常姐姐是妖?!大師兄你確定?”

大師兄眼睛死死的盯著對面的兩人,生怕他們想要逃走,語氣嚴厲,

“糊塗!”

小師弟嚇得一個激靈,是是是,他的確是糊塗了,大師兄乃是道觀中捉拿妖物最多的,自然是慧眼如炬,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是不是妖。既然大師兄這麼說,那常漪就是妖,他緩緩的朝大師兄這邊挪動身體的同時,拔出了手中佩劍,寒光森森,直指常漪。

“小師弟,你也要這樣?”許伯彥痛心問道,還記得在道觀時,小師弟就是他的跟屁蟲,不論是修道學法他都跟著自已,本以為自已的想法可以影響他一二,可沒想到,還是變成了不明是非只曉斬盡殺絕的人。

小師弟明顯也回憶起了小時候的一些場景,指著許伯彥的劍微微顫抖,

“小師弟,一時的仁慈會釀成大錯的”大師兄說道,他們雖然有六個人,可不知道對方常漪的實力,所以他要穩住小師弟的道心,以便多一絲的勝算。

“許師兄,我們怎麼可以與妖為伍,那些都是害人的邪物,你學的正義道義都忘了麼?”小師弟鼓起勇氣說道,

許伯彥知道,他心中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師弟已經不在了,一聲苦笑後看向同門師兄弟的眼神不再有一絲希冀,寒芒一閃,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

“師父居然將青峰劍傳與你了!”大師兄驚道,他一直認為青峰劍還在師父的手中,而許伯彥離開山門,自已就能得到這把劍,可沒想到師父早就把青峰劍傳與許伯彥了。

“是的,我離開山門時師父便將青峰劍傳給了我”

“可你居然拿它指著你的同門師兄弟們!”

許伯彥並未被大師兄這句話亂了心,他語氣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大師兄,凡為妖者,並非都是無惡不作的邪物,妖修行本就不易,更不能不明事理的將之全部斬殺啊!”

“閉嘴!師父所教導的你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啊,凡是妖物,皆是禍害,留於人間是對凡人的不公!師弟,你不要為虎作倀!”

“常漪不是你口中的惡妖,她從未害過人!”

“害不害人你如何得知?你才多少歲,她起碼活了千年!”

許伯彥一時語塞,的確,他只能保證與常漪相識的這段日子她沒有害過人,可之前呢?他又怎麼能保證。

常漪也不想因為自已的緣故讓他們師兄弟反目,慌忙解釋,

“我沒有!我從未害過人!我修行靠的是天地靈氣,修的是善道!”

可大師兄深受其師父的影響,怎麼會輕易就相信,

“哼,空口無憑,唯有將你的內丹掏出來一看,自會分明”

“師兄不要太過分!”許伯彥怒道,

妖的內丹怎可隨意的掏出來示人?只要常漪將內丹拿出,那她也沒有命可活。大師兄這是要逼死常漪啊。

“呵,不拿?那就等我自已剖出來再做定奪!”

話畢,他猛地向前衝去,劍如疾風般刺向許伯彥,而許伯彥側身一閃,避開了攻擊,同時揮劍反擊,兩人的劍在空中相碰,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酒館內的客人紛紛驚恐地四處散開向外跑去,生怕被波及。兩人的劍法都十分精湛,他們的動作迅速而矯健,每一劍都帶著致命的威脅。

兩人的表情越發猙獰,他們似乎已經忘卻了昔日的師兄弟情分,心中只有對對方的怨恨,大師兄怨恨他不顧師父年邁身體毅然決然背離師門,如今還與妖為伍,而許伯彥,他對於這些同門只知道斬殺而非度化,最終修的一身惡緣而氣憤。

劍刃相交,火花四濺,酒館的桌椅被劍氣震得粉碎。

突然,許伯彥看準大師兄的一個破綻,一劍刺中了他的手臂。大師兄吃痛,手中劍被打落,連退幾步,

“許師兄,你下狠手啊!”小師弟埋怨,畢竟是同門師兄弟,他以為就是相互慪氣,沒想到是來真的。

幾個師弟心疼自已的大師兄,紛紛抽出利劍對準了許伯彥。常漪本來不想對這些修道之人動手,一是有損自已的陰德,二是對修道之人出手自已的修為也會受到影響,輕則損失百年修為,重則被女媧娘娘打回原型。

可她還是上前了一步,與許伯彥並排站立,

“常漪,後退,這裡用不著你”許伯彥說著,她太知道常漪如果動手的後果了,他不能讓她拿自已的命冒險。

“伯顏,你為我身受重傷,我不能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我要跟你並肩作戰”

“呵”大師兄捂著傷口冷笑道:“並肩作戰,你們一人一妖在一起,乃是天理不容!我今日要盡我大師兄之責,你們將許伯彥給我帶回師門!”

“是!”幾個師弟應著,迅速的圍成一個圈將許伯彥跟常漪圍在了中間。

許伯彥目光灼灼,這幾個人是想用青峰觀獨門的七星幻影虛步將自已圍困。

“小師弟,當真?”他問

小師弟只是一瞬的猶豫,而後異常堅定,

“許師兄,跟我們回師門,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跟妖在一起,是會死的!”

“伯顏,讓我來吧”

常漪自然的擋在許伯彥的身前,猶如擋在族人面前一樣,許伯彥卻是無奈輕笑,又將她拉回到身後,

“你不準動手,一切因果由我來承受,你萬萬不能參與進來,聽懂了麼?”

常漪一愣,從來沒有誰跟她說過這樣的話,他們只會說“王,救命,王敵軍來了,王你要以族為重”

可許伯彥卻說,“不準動手”

她一笑,心裡想著罷了,等著他真的不能應付時再出手也不遲。

“好”

一旁受傷了的大師兄看不下去,一聲令下,

“還不快動手!”

圍著兩人的許伯彥的五個師弟便移動起來,須臾間他們的身形就虛幻起來,一個人分出三人身,看上去就是十五個人持著利劍圍著他們。

他們步子十分古怪,身形也是越轉越快,許伯彥警惕的看著周圍,忽然間一把利劍刺向他的後背,他躲閃不及身中一劍,就是這一劍亂了許伯彥的氣息,緊接著便是六七劍刺向他,他拼盡全力躲掉了一半,而另一半全都刺在了身上。

“噗”許伯彥一口鮮血翻湧而出,

“伯顏!”

“許師兄!”

常漪跟小師弟同時喊出,小師弟忙是收了手中的劍,他的目的從來都不是殺了自已的師兄,而常漪抱起搖搖欲墜的許伯彥,剛才他一直將自已護在身後,也是因為這他才分了神。

常漪看著心中所愛滿身是血,卻還要強撐著起來保護自已,心裡不免怒氣橫生,加上妖的特性,她喚出自已的武器,與那些人纏鬥在了一起。

“常漪,不可以殺人!”許伯彥艱難的喊出一句,他不想常漪背上萬劫不復的因果。

果然,許伯彥的話處於暴走邊緣的常漪還是聽了進去,她只是將那些人抓起而後扔了出去,並未取了他們的性命。

只是她體內的妖氣控制不住,而又需要強行壓制才不會傷了他們,所以一時間常漪的動作變得緩慢而怪異。

這一切卻被一旁歇息的大師兄看在眼裡,他已經恢復了些精神,便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匕首,這個匕首乃是青峰觀的寶物法器,供奉在祖師爺像前,每日用無根符水擦拭,可斬殺妖物。

他深吸一口氣,看準時機將那把匕首擲向了常漪,常漪察覺身後有東西飛來,下意識的躲避,可身前還不斷地有利劍刺向,她一個不留神,那匕首就劃破了手臂,頓時黑煙四起,嘶嘶作響。

常漪吃痛,捂著手臂痛喊一聲,

“大師兄!”許伯彥怒視,用力的撐了起來。

可大師兄沒有理會許伯彥,而是對著小師弟喊道,

“快點將那妖物斬殺!”

“常漪你先走!”許伯彥知道常漪不會殺人,可他不能保證自已的師兄弟不會殺了他,而就目前的情況看來,他們就是要置常漪於死地。

常漪也知道,可她放心不下許伯彥,將身邊再次圍上來的幾人擊退後來到許伯彥身邊,試圖將他一併帶走,可那個七星幻影虛步陣法本身就帶有業障,許伯彥身受重傷已經是寸步難行。

就在兩人相互拉扯間,那些人又趁此機會刺了常漪幾劍。常漪身上衣服被血浸透,臉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情。許伯彥不忍,看向大師兄,

“我跟你回師門”

此時的大師兄看到常漪受傷,覺得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因為透過剛才他的觀察,常漪可是個活了千年的妖,那妖丹肯定是極品中的極品。

“哼,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殺了那隻妖!”

又是一聲令下,大家又衝了過來,

“快走,他們不敢殺我的,我能保住自已的性命”

許伯彥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喊著,常漪眼眸含淚,她不想看著許伯彥再為自已受傷,也不想因為自已殺了他的師兄弟而讓他痛苦,便是心一橫,原地消失了。

而正當他們還要繼續追時,許伯彥從懷裡拿出了一塊牌子,

“掌門令牌在此”

“什麼?!”眾人皆是不敢相信,小師弟更是湊到近前仔細地端詳,

“大師兄,真的是掌門令牌”

而大師兄已經是呆愣在原地了,他連青峰劍都接受不了,掌門令牌更是在他已經破敗不堪的心上又是重重地一擊。

失望?埋怨?憤怒?對,是憤怒!

他是青峰觀的大弟子,是所有人的大師兄,當年師父收許伯彥為關門弟子時他忍了,而如今,他負氣下山十年,師父竟然把掌門令牌都給了他,憑什麼!

“那令牌說不定是假的!肯定是假的!許伯彥離開師門十年,怎麼可能會有掌門令牌!”

“大師兄說的有道理”一個仰慕大師兄的師弟附和道,

小師弟則是比較相信令牌是真的,畢竟許師兄跟師父,可以說是親如父子,師父將自已的畢生所學都教給了許師兄,掌門令牌給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大師兄,我們還是將許師兄帶回師門再說吧”

“他使假令牌,按觀中規矩,格殺勿論!”

他太生氣了,氣得要將許伯彥就地正法才可以!他要在此時此刻解決纏繞了他十幾年的夢魘!

小師弟卻不同意,擋住大師兄的劍,

“許師兄離開師門時師父並未說將他逐出,那他就還是青峰觀的弟子,一切自是由師父他老人家定奪!”

小師弟雖說是小師弟,但其實也是觀中的師兄了,說話自然是有分量,幾人聽了覺得有理,便好言相勸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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緑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