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箭神逐日未曾輸
霍飛羽一臉坦然，派人在距離城牆幾百米處按了三個靶子。
相比於廣宗軍的熱血沸騰，羽家軍士兵的表現極為平淡。
因為這一路走來，他們實在是見過太多，霍飛羽射箭裝逼的“名場面。”
比如以打獵的名義，射殺一百米之外的一隻螞蟻。
比如閉著眼睛，一箭把空中正在交合的蒼蠅給強行分開。
霍飛羽的箭法之強，在羽家軍中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對比這場必勝的射箭比賽，沒有什麼好期待的。
還不如期待趕緊進城去，吃頓飽飯找個熱炕頭好好睡一覺。
……
關羽自然不知道這些，此刻他正在認真除錯著弓弩，準備待會的比試。
城樓上，劉備和張飛聚精會神，觀望著城樓下的一舉一動。
張飛有些擔憂，捏著鬍鬚道：
“大哥，二哥不會是上了那小子的當了吧。”
“二哥刀法了得，為什麼要比箭法呢，俺可是很少見二哥射箭啊。”
劉備展示出長者的氣質，微微一笑，淡定自若：
“翼德你有所不知，你二哥出生綠林，不止刀法無敵，箭法也是一等一的厲害。”
“只不過這些年他用刀習慣了，沒有機會展示自己的箭法。”
“看著吧，霍飛羽輸定了。”
聞言，張飛稍稍放心。
話語間，關羽和霍飛羽已經站在了比武場上。
兩個人同樣騎馬，揹著弓箭，一同看向遠方兩百步外的三個靶子。
霍飛羽努嘴，似笑非笑：
“關大哥，長者為先，你先打個樣吧。”
關羽眯著細長的丹鳳眼，看了看遠處的靶子，不置可否道：
“定點射箭又有何難得！”
隨即，關羽左手拉弓，右手握弦，調整呼吸後，等待風熄。
突然間嗖的一聲，箭矢射出，筆直的射向了第一個靶子。
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好哎！”
城樓上響起了歡呼聲和鼓舞聲，聲音還未退卻，關羽的第二箭再次射出。
這次，依舊射中靶心。
歡呼聲再次響起，且比剛才更加熱烈。
關羽嘴角微微上揚，同時第三箭出手。
呼呼，突然的一陣狂風颳來。
影響了空中的箭矢，箭頭歪歪扭扭，最終還是射在了箭靶上。
只不過沒有射中靶心。
射偏了！
城牆上，劉備和張飛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唏噓的長嘆。
若是沒有大風搗亂，雲長的第三箭也會射中。
不過即便第三箭射偏了，關雲長的箭法也贏得了廣宗軍的讚揚。
城牆上士兵嘖嘖稱奇。
“三箭全中，關大哥真乃神人也！”
“我知道關大哥刀法了得，想不到箭法也如此之厲害。”
“有關大哥在，也許我們真的可以守住廣宗”
“像關大哥這樣的英雄，生逢亂世應該得到重用才對。”
此時壓力來到了霍飛羽的身上。
關雲長三箭全中，且兩箭中了靶心。
霍飛羽只有三箭全部射中靶心，才能贏下這場比賽，順利進入城中。
壓力可謂非常之大。
士兵們激烈的討論著，都在猜測霍飛羽是否能贏。
霍飛羽閉上了眼睛，士兵的喧囂聲，馬兒的嘶鳴聲，還有牆皮破裂剝落的聲音，無一不鼓譟著霍飛羽的耳膜。
他握住落日弓，讓內心平靜下來，靜靜地感受著人箭合一的心境。
滴答滴答……三分鐘時間過去後，霍飛羽依然沒有睜眼。
眾人等到不耐煩了，關羽也是。
他騎著馬兒來到跟前，催促：
“飛羽，你為何還不射箭？”
“噓，我在等！”
“你在等什麼？”
話音未落，一陣強力的大風過來，吹得地面上的樹木呼呼作響。
沙塵飄起，卷在空中。
風沙繚亂，迷失人眼。
霍飛羽卻在這時候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似在回答關羽，又似自言自語。
“等風來！”
說時遲那時快！
霍飛羽彎弓拉弦，手中一弦三箭，在狂風到達眼前時射出。
“我雖年邁，箭矢尤鋒!“
三根閃爍金色光芒的箭矢，在狂風的阻攔中依舊耀眼，保持著前進的氣勢。
城牆上的看客，還有城下的數千名騎兵，無一不瞪大了雙眼，躲閃著風沙，小心翼翼的觀摩著三箭的走向。
嗖嗖嗖~
箭矢沒有因為疾風的出現而改變方向，他們保持平行，飛向了天空。
是的，沒錯，從一開始霍飛羽射向的就不是靶子，而是天穹。
不多一會，射出去的那三支箭矢便飛在了雲上，消失不見。
雲散風停。
士兵們由衷感嘆道。
“好大一陣風啊。”
“箭呢？射哪去了？”
“沒看到啊，好像被風吹走了。”
“不對，他一開始就是射向的天上。”
“鬧呢，不是說好射靶子的嗎?”
“花裡胡哨，為什麼不直接認輸？“
關羽捋了捋鬍鬚，臉上一陣燥熱，有些難為情。
這比賽——霍飛羽明明出了箭，可是卻把箭射到了天上去。
你要說的他厲害吧，明明已經射偏了。
你要說他不厲害吧，他能把箭射到天上去。
歸根結底，還是風的出現，影響了準度。
雖然是自己贏了，但關羽總覺得自己勝之不武。
“飛羽，這次不算，你再來一次。“
“關大哥，別急，你再看看。”
關羽往前看去，不一會兒，只見藍色的蒼穹中，突然又出現了那三隻金色羽箭，以完美的拋物線直落地面，目標指向三個靶子。
千鈞一髮間，那三根箭落下，分別射中了三個靶心。
砰砰砰的三聲，三個靶子從中心崩碎，化成了碎屑散落在了地面上。
而這一切，也不過在眨眼間。
只有很少人看到了，關羽就是其中之一。
什麼情況？
關羽現在頭重腳輕，瞳孔有些渙散，大致無法相信剛才發生的場面。
霍飛羽射到天上的箭，飛回來了，而且就落在了他們比賽的箭靶上。
換言之，這一切都是霍飛羽預定好的。
從一開始，他就打算把箭射在空中，然後讓箭掉落時射中靶心。
這箭飛了那麼高，飛了那麼遠，還能擊中目標。
真的可以這樣射箭嗎？
關羽越琢磨越詫異，陷入了深度的迷茫當中。
不僅僅是關羽，所有看到這幅情景的人也陷入癲狂之中。
他們心中只有一個詞語來形容霍飛羽——箭神。
如果不是箭神，怎麼可能有這樣神乎其技的射箭方式。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們這輩子都不會相信，有人可以如此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