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卉出嫁的時候,安氏的嫁妝捂得緊緊的,並沒有給女兒添置半樣。

這些年,她一直都覺得,她人生的不幸,都是從這個親生女兒出現開始。

女兒出嫁這天,她甚至跟心腹婆子,叨咕個沒完。

“既然被抱錯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就不能乖乖的,嫁一個莊稼漢子,過平平淡淡的小日子麼?這一回來,毀了多少人啊?先是我這個當母親的,然後是聘婷,甚至還毀了二皇子……”

心腹婆子大驚失色,顧不得主僕尊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夫人,禍從口出啊!”

哎,遇上這樣的主子,可真是她的不幸。

這麼的,沒有分寸;這麼多,愚不可及,讓人費解。

大姑娘如卉,可是她的親骨肉啊!

她怎麼就,這麼的嫌棄大姑娘啊?

就算是三年前,大姑娘剛回來的時候,很土很沒有見識,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但是,大姑娘人勤快本分,善良淳樸。

反之,那個娉婷,貪心不足,心腸惡毒。這樣的人,有什麼值得夫人心疼不捨的?

再說了,三年過去了,再老夫人的悉心栽培下,大姑娘早已脫胎換骨,言談舉止都跟大家小姐沒啥區別了。

可見,大姑娘還是聰明,不是不可救藥的。

都不知道,夫人到底在執拗什麼?

三年以來,作為心腹手下,她也真的是累了,累極了!

看來,得想法子贖身出去,置辦一個田莊養老了。

不然,總有一天,會被夫人連累的小命都沒有了。

有這麼一個母親,如卉的幾個同胞兄妹也很是無奈,這些年父親跟母親不太親近,所幸也沒有寵妾滅妻,正室該有的體面還是有的。

小妾跟小妾生的兒女,在老夫人的鐵腕手段下,也都不得不老老實實的。

十年過去,定遠侯府,儼然成了京城最和睦安寧的豪門大宅。

小輩上進,或從文,或從武,或從商,就沒有一個是紈絝子弟。

奴僕循規蹈矩,不敢在外面為惡,在府裡更是遵守奴僕該有的本分。當然了,老老實實的幹活,主人家也沒有虧待,日子過的比別的府邸裡的奴僕都要稍微好那麼一點。

最起碼,沒有人會動不動就無辜丟了小命。無故被外人欺辱,主人家也會主持公道,不用擔心太大。

如卉跟六少爺的婚姻,都還算美滿,夫妻和美,兒女繞膝。談不上大富大貴,卻也吃穿不愁,頗有些餘財。

十年過去,侯府的家風煥然一新,朝著老夫人所期待的目標,持續發展,發揚光大。

老夫人這一生,還幹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就是促成了“放腳革命”。在她的推動跟號召下,天下女子,十年的時間,起碼有過半數的人,摒棄了裹腳這一殘害女子身心健康的陋習。

覺醒、抗爭的女子,持續增長。

老夫人心願得償,日子過得舒坦了,又注意保養鍛鍊,身子骨非常不錯。

七十歲這一年,依然老當益壯,面色紅潤,吃的香睡的香。去廟裡上香,三十級的臺階,她自己拄著柺杖,不用人扶,都可以慢悠悠的上去。

比一般的夫人小姐,可強多了。

她深以為,這輩子,沒有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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