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恆遠這孩子,看來應該是可塑之才!
這孩子十五歲了,雖然才開始進學,但是好好培養的話,將來就算是不靠郡王府,憑他自己的能力,也當能有撐起一個家的能力。
養活自己,養活一個小家庭,這樣的能力,應該還是有的。
他沉思良久,很快就下定了決心,第二天就親自去了一趟他自己跟國公府名下的幾個田莊。
然後,又親自挑選了十個身強力壯的小子。
其中,三人十五六來歲,一人二十歲,餘下的五人都是十二三歲的少年。
另外,又挑選了六個姑娘,其中四個八九歲,兩個十二三歲。
還又挑選了一對婆孫,婆子四十五歲,孫子六歲。
婆子有一手好廚藝,就作為廚娘,負責荊恆遠的小廚房。
她的小孫子,跟在她的身邊學廚藝、打雜。
日後,她年紀大了,剛好讓小孫子接班。
這些人,他沒有帶回國公府,而是親自直接送去了荊恆遠的宣武堂。
“這些人,都是我親自從比較偏遠的田莊挑選的,跟國公府裡的人接觸不多。這些人,沒有經過訓練,規矩方面可能有些欠缺,你讓嚴嬤嬤好好調理一下。”
餘煊把人帶到荊恆遠的跟前,很乾脆的挑明,一點試探都沒有。
我把人給你,要就要,不要就不要!
我也懶得解釋那麼多,那太累人了。
原本,他還以為,按照外孫的性子,估計不會拒絕。但是,應該也會覺得有點委屈,會很勉強的收下。
畢竟,之前他可是先斬後奏,直接就把他給書童,打了個半死,又讓人丟去了荊恆帆的庭院裡。
誰知,荊恆遠竟然非常爽快的,把人全都收下了:“謝謝外祖父,您這可是及時雨啊!新的人來了,就有接手的人了,之前那些人,除了嚴嬤嬤之外,全都送走吧!”
至於嚴嬤嬤,他已經問過了,嚴嬤嬤表示,往後就跟著他混了!
嚴嬤嬤還說,若是可以的話,還希望把她二兒子一家,也接來郡王府。
她兒子一家,人口可不少,兩個孫子,一個孫女。
孫子一個十歲,一個八歲;那個孫女,也有六歲,可以乾點輕便的活了。
想起這事,他又順便提了一下:“外公,嚴嬤嬤說,希望她二兒子一家,也能來郡王府當差。”
“行,這事我回頭就交代下去,最多兩三天就讓人過來!”
餘煊一聽,當即就應下了。
不過是小事,沒啥好猶豫的。
而且,這事原本其實就是他考慮的不周全。
送人來王府,就應該把這一家人,全都送來。
不然,人家也沒法安心呆在這裡。
說話間,荊恆遠的便宜父親回來了,聽說岳父來王府了,連忙找了過來。
“岳父,您來了!小婿讓人準備了一桌酒席,還請岳父移步去榮軒堂用飯!”
今天的他,在鎮國公跟前,尤其的小心恭敬。
昨天晚上,小兒子的書童跟長子的書童私下勾搭,密謀給長子下毒手,被抓了個正著。
兩個人都被毒打了一頓,扔去了小兒子的庭院,把小兒子都給嚇病了。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瞪了長子一眼。
餘煊看到了,滿臉的不悅,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怎麼?這麼厲害呀?這當著我的面,就跟這樣對恆遠,如果我不在的話,你是不是就要上手打人了啊?!”
聲音十分的凌厲,那逼人的氣勢,簡直是劈頭蓋臉的撲過來。
郡王爺荊觀遠有點窘迫,又有點惶恐,連忙解釋:“岳父大人,小婿不是有意的,只是這小子把他弟弟給下病了。這一時之間,我就忍不住有點怪他,做事太沒有個分寸了!”
“哦?沒有分寸?我說,你乾脆叫荊目光短淺好了!什麼觀遠啊,你哪裡配得上這個名字啊?”
餘煊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訓斥嘲諷:“我可是聽說,荊恆帆那小子因為做了惡事,所以在見了那兩個書童的時候,自己下自己,給嚇得吱哇亂叫,心神不寧?”
“是的,岳父,那孩子真的被嚇病了。”荊觀遠刻意疏忽掉了餘煊話裡那些,他不想聽的話,只撿自己想要聽的,如是答道。
餘煊“呸”了一聲:“哼!敢做不敢當,你的心肝寶貝荊恆帆,可真是個孬種!當初,餘芷那個逆女給他取名恆帆,是想要他無論哪一方面,都可以一帆風順,都可以佔據大好局面。可惜的是,生了一對孬種,敢做不敢當的惡毒小人!
他這是氣恨了,對自己的外孫外孫女,也忍不住口不擇言了。
荊觀遠有點目瞪口呆:“岳父,恆帆跟淑芬,也是你的外孫外孫女!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們啊?”
餘煊冷嗤:“我怎麼就不可以啊?當初,你是怎麼對淑芳的?如今,你又是怎麼對恆遠的?我說,郡王爺,這做人一要將心比心,二要儘量的公平一點!”
“岳父,我,我怎麼就不公平了?恆帆跟淑芬,那也是我的兒女啊!昨天,恆遠都把恆帆給嚇病了,我不也沒有把他怎麼樣麼?”
在鎮國公跟前,荊觀遠從來都不敢自稱“本王”,不敢擺郡王的架子。
“那是他自找的,他的心腸不那麼歹毒,不想著收買恆遠身邊的書童下毒手,不是心裡有鬼的話,又怎麼會被兩個被打的半死的人給嚇的一病不起?”
餘煊冷笑一聲,眼裡滿是不加掩飾的鄙視:“又不是死人了,不過是打了五十大板,又不是軍營裡的那種軍棍,就普通的板子而已。若是那意志堅強的人,頂多就臥床一天就可以起來,跟半死都不沾邊!”
人家軍營裡的漢子,犯了錯誤,被打了一百軍棍,都能咬牙忍不住不哭嚎。臥床調養五天之後,就能帶病上陣,還是一眼的英勇頑強。
“孬種!小人!廢物!”
鎮國公原本就十分生氣,非常憤怒,這個時候,荊觀遠又這個態度,他頓時怒不可遏。
接連用三個這樣的詞語,來形容怒罵荊恆帆。
“......”荊觀遠一臉鬱悶。
他覺得,他被鎮國公給內涵了。
他覺得,鎮國公罵的人,不止小兒子,其實還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