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瑜不知道因為自己引起的一場風波,她正坐在馬車裡,她的身邊坐著一貴公子打扮的年輕男子。

但仔細看去,那位小少爺眉毛細細,五官精緻柔美,耳朵上還有兩個耳洞,顯然是一位貌美的姑娘。

“殿下別擔心,”穆清瑜忍不住出聲安慰,“徐大人定會平安無事的。”

長樂嘆了口氣,在沒有親眼看到徐嶼舟前,她始終放不下心來。

穆清瑜摸了摸長樂盤起來的髮髻,道:“殿下這樣裝扮,就是一位俊俏的小少爺。”

長樂笑了起來,這也是她頭一次做男裝打扮,這樣的感覺很新奇。

“下次再偷偷溜出去宮去,我就這樣子打扮才能玩得盡興。”

被分散了注意力,長樂的焦躁消退了不少。

穆清瑜悄悄撩開簾子看了眼,馬車已經出了城了。

馬車出了城後,又行了一刻鐘的功夫才停了下來。

墨竹和錢遠先下了馬車,墨竹將穆清瑜和長樂一一扶了下來。

“殿下,夫人,待會有什麼話說快一些,這兒不能久留。”錢遠提醒道。

“好。”長樂已經迫不及待地朝著四周尋找起來,她在尋找那人的身影。

“我們知道了,快帶我們過去吧。”穆清瑜催促道。

錢遠這才帶著幾人往樹林裡去。

樹林裡沒有路,錢遠在前硬生生地踩出一條路來。

落腳的地方佈滿了各種石子,硌得腳底板疼,穆清瑜三人一聲不吭,亦步亦趨地跟在錢遠身後。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走到一處開闊的地方。

長樂驚喜地瞧見了站在馬車邊的徐嶼舟,她忙提起衣襬小跑過去。

待走近了,她才發現徐嶼舟虛弱得不能自己站著,他的雙手撐在馬車上,才勉力站著。

沒幾日不見,徐嶼舟瘦了不少,嘴唇更是蒼白毫無血色,長樂心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穆清瑜見狀,停在了原地,還拉住了想要過去的墨竹。

“你還好嗎?”長樂哽咽著道。

“徐某沒事,請殿下放心。”徐嶼舟動了動蒼白起皮的嘴唇。

長樂含情脈脈地看著徐嶼舟,但徐嶼舟只盯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長樂苦笑,她的一腔情意終究是得不到回應了。

雖說她被太后和先帝寵得刁蠻任性,但是真正遇到事情的時候,她反而不會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比如徐嶼舟對自己沒有動心,她便絕對不會強行將徐嶼舟留在自己身邊。

如若她真的動用權力將徐嶼舟留在身邊,最終的結局只能是相看兩生厭。

“你……萬事小心。”長樂糾結了半天,只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裡,藏著她滿腔的熱情和情意。

“多謝。”徐嶼舟動了動嘴唇,說出的話一如往昔的清冷。

錢遠看了看天色,提步走了過去。

穆清瑜和墨竹跟著走過去。

“殿下,時辰不早了,他還要趕路呢。”錢遠提醒道。

長樂帶著哭腔嗯了一聲,她退後幾步,一直退到穆清瑜的身邊。

穆清瑜順勢攬住長樂的肩膀,長樂將頭靠在穆清瑜身上,淚眼朦朧地看著徐嶼舟上了馬車。

徐嶼舟身子極為虛弱,已經騎不了馬了。

“那車伕是什麼來歷?”穆清瑜輕聲問。

“夫人放心,車伕是屬下的人,極為可靠的。”錢遠回道。

穆清瑜這才放下心來,她拉著長樂後退了幾步,給馬車讓出路來。

徐嶼舟坐在馬車裡,深知這一離開,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他的心一動,連忙撩起簾子往外頭看去。

待看到那一張美得如皎皎清月的臉龐時,徐嶼舟的眼神複雜無比。

穆清瑜動了動嘴角,勾出絕美溫柔的笑靨,她衝著徐嶼舟微微頷首,算是告別。

徐嶼舟眉心的褶皺被那一笑撫平了,他回之一笑。

他深深地望了穆清瑜一眼,將穆清瑜的面容,笑起來時兩頰淺淺的酒窩,以及被今晚的夜風扶起的髮絲都刻在了心頭上。

馬車動了起來,他放下簾子,坐回了馬車裡。

穆清瑜、長樂、墨竹三人站在原地,目送著馬車離開。

錢遠沒有看馬車,反而看向身後不遠處的山坡,那山坡上站著一高大的男子,男子有著寒冰雕刻成的五官。

要不是男子收斂了氣勢,恐怕方圓十里的野獸都要被嚇得四處逃散。

錢遠趁著那三人不注意,遙遙地朝著男子行了個禮。

再抬起頭時,男子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錢遠回過頭,看著穆清瑜一無所知的背影。

錢遠嘆了口氣,這件事要不是有李照在其中幫忙,他怎麼可能完成得這麼順利?

恐怕在他用一個死囚偷天換日,將徐嶼舟帶出大牢時,在大牢門口他們就會被擒獲了。

看來他家將軍對夫人是真的上心,肯放下身段陪著夫人玩了這一出小把戲。

突然穆清瑜回過頭來,錢遠慌張地別開臉去,為掩飾尷尬忙著急地道:“夫人,殿下,時辰不早了,我們得趕緊回去。”

“好,殿下,我們走吧。”穆清瑜和墨竹一左一右地攙扶著長樂往馬車那邊去。

三人上了馬車,錢遠親自駕著馬車往章家趕去。

章家。

因著鄭柔的那一番話,章家並不似表面看起來的平靜。

穆清瑜會見陌生男子的事已經傳開了,尤其是現下穆清瑜不知在何處,更是引來議論紛紛。

“依我看,李夫人肯定是和那男子不知道去哪裡逍遙快活了!”

“他們膽子可真大,也不怕李將軍生氣嗎?李將軍說不定一氣之下,就要把那對狗男女通通殺了!”

“你別說得那麼嚇人,什麼殺不殺的。李夫人背後是定國公府,最多把她送回國公府。”

“這可說不好,據說那位李將軍最是殘暴冷血、殺人不眨眼,我看今晚說不定要有一場血光之災啊!”

穆清秋怒氣衝衝地走過去,指著那幾個碎嘴的夫人痛斥道:“你們在瞎說什麼?我二姐姐不是那樣的人!且我二姐姐和姐夫感情深厚,你們休要在背後挑撥離間!”

沒想到說閒話被抓了個正著,那幾人都嚇了一跳。

可仍有人嘴硬著道:“那你說你二姐姐在哪裡?據說她不在章家,可不就是和人私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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