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覺如何了?”皇后娘娘問道。

皇后娘娘一直高高在上,甚少用這般體恤的語氣對下人說話。

桑葉感動的淚珠子都快掉下來。

“多謝娘娘關心,奴婢在休息兩日,就能到娘娘跟前伺候了。”桑葉回道。

只是明眼人都看出來,桑葉身子的虧空,恐怕是再多靈丹妙藥都補不回來的。

那一日,範嬤嬤早就與皇后娘娘說過,一旦用了讓人昏迷的藥,肯定會對桑葉造成損害。

就算桑葉是再強壯的身子骨,將來也養不回來,只能一直是病殃殃的身軀,苟延殘喘罷了。

“你好好養著,本宮這邊有楓葉在,你無需費心。”皇后娘娘親切的道。

“是,多謝娘娘。”

說了會子話,桑葉便體力不支,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皇后娘娘便讓楓葉扶著桑葉回去了。

大概有很久一段時日,桑葉都不會在皇后娘娘跟前出現了。

皇后娘娘歇下來的時候,才得知御書房那邊的事。

聖上召見了賢王、晉王、李照,還有幾位當朝重臣議事,唯獨落下了太子殿下。

這般明晃晃的打臉,讓皇后娘娘氣得發了好大一通火。

聖上這是一點面子都不肯留給太子了麼?

賢王和皇貴妃那個狐媚子,究竟有什麼好的?

“太子呢?”皇后娘娘怒不可遏的問。

楓葉猶豫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回道:“回娘娘,太子殿下……殿下正在東宮裡喝酒,現下應該是喝醉了正睡著。”

說完,皇后娘娘差點氣得暈過去,她咬著牙,狠狠的道:“都這樣了,他還有心情喝酒?走,去東宮!”

皇后娘娘帶著一幫人,殺氣騰騰的衝進了東宮之中,果然見太子殿下喝的醉醺醺的,不省人事。

新娶的太子妃,聽說皇后娘娘來了,後她一步趕來。

“兒媳給母后請安。”

“啪”一聲,皇后娘娘已經一巴掌拍到太子妃的臉上。

太子妃捂著臉,不敢置信,隨後眼淚撲簌簌的流下來:“母后,兒媳做錯了什麼?”

太子妃在家中,也是備受寵愛的,何曾捱過別人的打?

皇后娘娘收回手,冷酷的道:“太子喝成這樣,你不在一邊勸著些,你難道沒有錯?”

皇后娘娘斜睨了太子妃一眼,打從開始議親起,她就不滿意這位太子妃。

要不是太子三番五次的到她跟前哭訴,她根本不會點頭同意這門婚事。

光有美貌,家族不顯赫的太子妃,除了當個架子上的花瓶,還有什麼用?

太子妃的美貌,在新婚不久,太子看膩了之後,也沒什麼用了。

“殿下關起門來,不讓兒媳過來,兒媳不敢過來。”太子妃不服氣的為自己辯解。

“啪”一聲,太子妃另一邊的臉,又捱了一下。

太子妃不顧尊卑上下,皺著眉頭盯著皇后娘娘,眼中似有怨言和不甘。

“還敢頂嘴,該打!”皇后娘娘罵道。

說完,她不再理會太子妃,而是走到太子跟前。

皇后娘娘伸出手,去拍太子的臉。

她用的力氣,比打太子妃的那兩下,小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太子妃的眼中,與其說是打,還不如說是撫摸。

太子妃看不下去了,果然在皇后娘娘的眼中,只有太子一人。

皇后娘娘不捨得對太子動手,便拿她這個做兒媳婦的撒氣。

太子妃敢怒不敢言,行了一禮,隨便尋了個藉口出去了。

皇后娘娘眼中只有太子,不管太子妃如何。

她來時的怒氣,在打了太子妃之後也只剩下一半了。

現在看著不省人事的太子,更多的是心疼。

“怎麼喝成這個樣子?待會子醒來,又要喊頭疼了。你們,將太子抬回寢殿中。”皇后娘娘心疼的吩咐著。

宮人們合力抬起太子殿下,太子終於有了些反應。

他睜開眼,用渾濁不清的眼眸盯著皇后娘娘。

“母后,他們看不起我。父皇只疼愛三弟,一點都不關心我,母后,我心裡苦哇!”太子殿下藉著酒勁,拉著皇后娘娘的衣袖哭訴著。

皇后娘娘心一痛,也為太子感到了委屈。

怪不得太子醉成這副模樣,原來是借酒消愁。

皇后娘娘反握住太子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討一個公道回來了。你現在先去床上,喝了醒酒湯後,好好睡一覺啊。”

勸了許久,太子殿下才乖乖的任由人抬下去。

皇后娘娘看了更是心疼,她的兒子當然是最好的。

要不是皇貴妃和賢王那二人,她的兒子,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堂堂的儲君,竟然要靠喝酒消愁。

皇后娘娘捏緊拳頭,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是該去會一會晉王了,當年他欠自己的,是該換回來了。

另一邊,穆清瑜已經乘坐著馬車,回到了定國公府。

國公府門口,穆清秋早就翹首以盼,脖子都累了。

穆清瑜下了馬車,穆清秋歡歡喜喜的迎上去。

“姐姐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叫我好等,姐姐吃過午膳了嗎?”穆清秋一連串的問道。

“正是因為和皇后娘娘一起用了午膳,才耽擱這麼久的。”穆清瑜耐心的回道。

姐妹二人一齊往裡頭走去,跨過門檻,穆清瑜才發現在垂花門處徘徊的穆清蘭。

看到穆清瑜,穆清蘭大著膽子上前來,怯怯的道:“二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嗯,對了,昨兒個妹妹怎麼沒入宮去?”穆清瑜隨意的問。

“昨兒個我吃壞了肚子。”穆清蘭小臉一紅。

“可有請過大夫?現下可好多了?”

“多謝二姐姐關心,我已經好了。”

穆清秋笑道:“你們就不要在門口說話了,我們快去祖母那邊,想必祖母也等急了。”

於是三人一塊往穆老夫人那兒去。

許久沒回來,一路上的景色陌生又熟悉。

穆清瑜不由的多看了兩眼。

“怎麼?二姐姐不認得路了?”穆清秋揶揄道。

“怎麼會。”穆清瑜笑盈盈的收回視線。

“對了,家裡還有一件喜事,”穆清秋突然壓低了聲音,“大哥哥在說親了呢。”

穆清瑜笑容一滯,“是嗎?你可知道大哥哥跟哪家在說親?”

“是大伯母孃家的侄女,自打大伯母去世後,我們兩家好久沒有往來了。不知為何,前幾日她們找上門來,今兒個她們也來了,正在祖母那裡坐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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