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來的使者身著麻布衣裳,縑帛繞髻,麵糰似的一張臉,板著往堂中掃視了一圈,才起手向堂上正中唱了個喏。

“鎮南將軍帳下魏忠,奉天使與鎮南將軍之命,致意臥牛山全寨。”

李嘉穗審視的目光落到魏忠身上,鄭光見大當家並不說話,便在一旁道:“朝廷既然有命,便當天使來宣,副使如何自來?”

“不敢當。”魏忠唱喏道,“這位是——?”

李嘉穗面沉如水地接話道:“這是寨中的兄弟鄭光。使者既然也姓魏,不知與魏鎮南是閣下什麼人?”

魏忠不自覺地搓了一下手,嘴角一瞬間繃緊,卻又強笑道:“魏府家將,鎮南將軍心腹親隨——”

“欺人太甚!”

魏忠話音未落,堂下兩列座中便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一時廳中便喧嚷沸騰起來,句句夾雜著詈罵和國粹。

“好沒道理!這幫子戴烏紗的,忒得都是鳥人!看我們兄弟不起!”

“和他說無用,不如殺了了事!”

“不如將這廝割了耳朵鼻子,再讓他回去告訴那撮鳥人,我們雖然不比江北大連山上,卻也不是給這撮鳥人尋開心的!”

魏忠忙道:“皇恩浩蕩,朝中有旨意招安臥牛山寨, 諸位又何必負隅頑抗?天兵一到,必然化為粉齏。況諸位舊日多是良家子,陽陵之亂,罪在溫氏,何不早棄兵戈,朝廷恩典,聖上慈心,自然復藉為民,重安田業。”

“這鳥人說的是什麼文縐縐的鳥話?”旁的大嘍囉小聲問起鄭光,鄭光皺了皺眉道:”胡嚷嚷什麼,且聽聽大當家怎麼說。\"

李嘉穗面上不見什麼喜怒,只是抬手往下一按,堂裡便逐漸靜了下來,只有角落裡還有些稀稀落落的交談聲。

“既然如此,我且問你,天使為何不來?莫非覷我寨中無人?”

魏忠分辨道:“並非天使不肯親來,只是寨中意思不明,故此鎮南將軍令僕前來傳聲通氣,約定日期,下山受降。”

“不妥!”

堂外一聲高喝,原來是二當家回來了。

張定大踏步進堂內,一抱拳正要說什麼,卻見李嘉穗一拜手,只好噤了聲,抬手一抱拳,便到自個位子上坐了。

李嘉穗自然清楚張定的意思,只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如今雖說將招降書誆將過來,可到底該不該下山卻又成了一個難題。

如果招安只是一個幌子,貿然下山必然會面臨滅頂之災,畢竟說到底,臥牛山寨能堅持到今天靠得正是臥牛山的險阻;

可若是不下山,不但冒險劫走陸家女的努力全都白費,而且寨中糧草也很難撐過圍攻。

倒是堂下的魏忠定了定神,看著堂中眾人一臉糾結的神色,心中反而來了底氣。

“如果諸位不放心,僕卻帶來了兩個人 天使宏度,鎮南將軍仁心,這二人便是憑證。”

說著魏忠便向後一指,與他同來的家將押上來兩個人,手都背在身後反綁著,頭上各戴著一頂黑幔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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