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二六

患者病例上已經寫的很清楚了,病因為核輻射引起的各種症狀,核輻射又被稱之為放射線。

核輻射對於現在的老百姓來說應該還屬於一個陌生的詞彙,但是醫學行業已經有相關病例的患者引起這方面的治療關注工作。

可輻射解釋起來,它存在於所有的物質之中的一種東西,比較常聽說的天外隕石就可能含有核輻射這種物質,後世也曾經有流行一段時間門用隕石來製作項鍊吊墜等等,而其結果便是隕石內的反射性物質影響了人體的健康,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而從科學的方面來解釋核輻射就是原子核從一種結構或一種能量狀態轉變為另一種結構或另一種能量狀態過程中所釋放出來的微觀粒子流。

一般來說遇到這種情況如何治療都是不能改變最後的事實,核輻射治療起來甚至比癌症更棘手。

癌症和核輻射都是絕症沒錯,但是癌症還能動手術切除病灶部分,使用相關專業特效藥,治療效果好的話繼續活個幾年或者十幾年也不是不可能。

核輻射則截然不同,況且患者如今的情況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無力迴天,核輻射的時間門已經過去一個月,它的放射性物質已經徹底破壞了患者的內部器官,甚至症狀已經浮於表面。

陸嬌剛才已經看過病例,初期階段曾經有過嘔吐,噁心,頭暈等等症狀,後來立即就醫檢查過身體核輻射已經對身體造成破壞,能做的醫院那邊都已經盡力做了,可是由於患者出現了胃出血的併發症,導致患者食不下咽,只能偶爾吃點流食來補充身體所需營養,最近已經演變到了吃不下東西靠掛水補液的地步了。

一番檢查之後,陸嬌收回手,側頭看向旁邊的院長以及軍醫院的其他三位專家,用眼神示意道:要不,出去說話?

這兒還有患者以及患者家屬,有些話題在這兒說就不合適。

院長接收到陸嬌看過來詢問的視線,正打算開口呢,突然就被病床上的關教授打斷了。

看到父親看過來的視線,關漢中心裡有些莫名害怕,從小父親對他就非常嚴厲,每次做錯事老爺子都會用這種眼前看他。

“況且我看關教授也不是隨便說說,而是真心想讓關同志給我道歉。”“哈哈哈哈,沒錯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關教授被年輕人這一番話逗得笑了起來,欣賞的視線又看了陸嬌好一會兒這才轉頭看向兒子關漢中。

關漢中表示:你特麼還真敢應啊!

道歉,這個……可以有。

陸嬌察覺到關教授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抬起頭笑吟吟看了回去。

怕是,等不到了。

關教授本來臉色不太好,看到陸嬌點頭動作的時候眼中劃過一道錯愕之色,但是很快便回過神來,他的眼中甚至露出了一抹淺淡的笑意。

本來提出道歉關教授也不是面子功夫,做錯事就要道歉,每個人都要為自的行為負責任,剛才關漢中冒犯陸醫生,道歉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陸嬌不走尋常路,居然毫不猶豫點點頭應了這事兒。

這麼有性格的年輕人,倒是頭一回遇到。

但是關教授對於自己的情況太瞭解了,他自己的身體自己還能不清楚什麼狀況不成?隨著身體的每況日下關教授還是有些遺憾,他想親眼看著他們的專案成功的那一刻。

這可讓病房裡的人都愣了一下,最錯愕的還得是關漢中這個當事人。

“這位就是院長之前提到的陸醫生吧,看起來很年輕啊,英雄出少年啊,陸醫生能讓院長誇獎,可見是個有本事的。”關教授躺在病床上身體看起來愈加瘦小,他說到這兒稍微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道:“不好意思,剛才是犬子冒犯了陸醫生,陸醫生年少有為,我讓犬子給你道歉。”

隱姓埋名幾十年,他們所研發的專案即將成功,可是卻出現了核洩漏的情況,當時情況緊急,關連教授以及另一個同事毫不猶豫就去處理這件事情了,核洩漏的事情成功解決,如今專案成功近在眼前,他們卻是看不到了。

關教授,大名關至宏,從事保密工作多年,曾經出國留學,由於一身能力太過出色,就算是在那段特殊的時期也沒有被下放,而是由領導擔保繼續留在了原本的單位工作。

關教授這邊症狀好一點,醫院一直盡力救治,也就熬到了現在。

如果說剛才關教授看陸嬌眼神是欣賞,那麼此刻看向關漢中就是滿眼的不贊同了。

大大方方,不躲不避,對上關教授的視線陸嬌甚至還茶裡茶氣開口道:“其實我這人還是不計較這些事兒,不過既然關教授開口讓道歉了,我不得給人家關同志一個機會啊,做錯就道歉這是我們國家的傳統美德,我要是拒絕就是不給人機會啊,那多不好?”

知道他是誰不?他可是關至宏的兒子,不提父親的名字,他也是公職人員,他和陸嬌這個年輕人道歉?開什麼玩笑?

他好歹身居高位,平時在單位都是別人討好他,什麼時候他還需要給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年輕人道歉了?

院長看到陸嬌點頭時候也是微微錯愕,一般來說遇到這種情況不應該客套說一句“算了”畢竟關教授一開口就表達了歉意,有些事兒能過去就過去了。

另一個同事比起關教授而言要更加嚴重,事情從發生之後短短半個月時間門另一個同事就已經沒了。

陸嬌答應讓關漢中道歉……絕對是出乎預料。

遂,此刻對上老爺子這樣的視線,關漢中慌忙低頭避開了視線,在老爺子的注視下,關漢中不得不咬牙朝著陸嬌開口道歉。

“陸醫生,對不起。”對不起已經是能說出口道歉的幾個字了,他絕對不會再多說一個字?

“行吧。”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是好歹道歉了。

陸嬌點點頭,笑著轉頭看向旁邊的院長,再次開口道:“院長,我還有點事兒,要不過去您辦公室吧?”

“好,那關教授您好好休息,有什麼不舒服可以找醫務人員,我們這邊還有事兒就先去忙了。”

院長寒暄了幾句才和陸嬌他們一塊走出了病房。

隨著幾個人的離開,病房裡出剩下關家父子了。

關漢中察覺到父親視線還落在自己身上,隱隱有些心虛,偷偷抬頭瞥了老爺子一眼,忐忑不安開口道:“爸,您怎麼了?”

“問我怎麼了,你就不能收斂收斂,別把你那一套到處丟人現眼?”關教授氣不打一處來,特別是看兒子一副瑟縮的模樣,看起來也太慫了,一個大老爺們每次看到他生氣都是這麼一個慫樣子,就不能出息一點?

一把年紀了,還不如剛才人陸醫生膽子大。

丟人現眼,他就奇怪了,自己的和愛人的基因難道就這麼差?

不應該啊,愛人年輕時候也是一名人民教師,性格溫柔大方,他自己就更別說了,關漢中覺得這孩子一點都不像自己。

記得當初由於情況特殊,他和愛人一起被去另一個基地,途中愛人突然發作,只能在當地找了一家醫院生孩子,後來愛人難產,生下孩子便撒手人寰了,他只能一個人繼續帶著孩子去了基地。

到了基地之後他花錢找人來招呼孩子,工作忙也會偶爾抽時間門回家陪伴孩子,可是孩子越長越大關漢中就愈加和孩子有隔閡。

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小時候的關漢中卻總是一副害怕他的模樣,本來就不親近,後來更是關係生疏了起來。

基地條件艱苦,關漢中長大之後毫不猶豫離開了那個地方,然後進入了當地市政府任職,進去工作這麼多年位置倒是往上爬了一點,但是其中多少水分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是關教授的兒子,身份擺在這兒,領導那邊會不會稍微照顧誰都說不準。

如今關漢中已經快奔四的人了,還是如此模樣,這麼多年就沒一點長進,關教授都看不過去了。

“你能不能站直了,一副怕我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著你了,你學學人家陸醫生,人家年紀輕輕,剛才對著我的時候也沒你這慫樣。”

“爸,我沒害怕。”關漢中死鴨子嘴硬。

“行了行了,不知道隨了誰,我和你媽也沒你這性子,我這沒事兒了你回去旅館看看你媳婦兒孩子安排好了沒有?我這裡就不用你操心了。”關漢中一臉嫌棄,溢於言表。

看著父親那臉色關漢中想開口反駁又不敢,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看到關漢中這連句話都不敢反駁的樣兒,關教授愈加覺得這人沒救了。

幾十歲的人了,還是這樣子,怕是正不過來了。

關教授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教育太失敗了,他從小就教育關漢中,無論哪方面都是按照小時候父母教育他的來方式來教育關漢中,怎麼就失敗了呢?!

不理解,咋想都想不通。

比起關漢中,剛才初次見面的那個陸醫生都更讓關教授看上眼,比起關漢中的怯懦,陸醫生表現愈加讓人欣賞。

可惜了,不是他家孫女。

關漢中結婚早,生孩子也早,下面一兒一女,大的女娃娃十六歲了,小的是個男娃娃如今也有十歲了。

那兩個孩子還真是隨了關漢中,都一樣見到老爺子就害怕,再加上沒有住在一塊就愈加不親近了,關教授工作特殊,孩子十幾歲了他也就看過三次,第一次見到孩子的時候女娃娃那時候都已經六歲了,小的那個還沒滿月。

後面兩次見面孩子都沒認出他來,第三次見面倒是認出他這個爺爺來了,可是當時那害怕的模樣真是隨了關漢中十成十。

想到那兩個孩子,關漢中就忍不住嘆息一聲,那孩子將來,怕是也就關漢中這樣了。

這邊關教授以為關漢中已經離開了,實際上沒有,關漢中不僅沒有離開醫院還跑院長辦公室去了。

“咚咚咚!”敲門之後,關漢中隔著門開口道:“院長,我能進去嗎?”

屋子裡幾人聽到門外關漢中的聲音,面面相覷互相看了看。

這人怎麼來了?陸嬌眸光微閃,心裡暗暗腹誹,該不會來找茬的吧?

院長起身走過去開門,待開啟門看到門口的關漢中,院長禮貌笑了笑,開口道:“關同志,你有什麼事情嗎?”

“有,我就想問問你們是不是在商量老爺子的治療方案?我能不能聽一聽你們討論?還有啊我還是建議你們不要讓陸醫生參與我父親的治療,陸醫生太年輕了,我不放心。”

院長聽了關漢中的話,微微皺眉,回答道:“不好意思,你的建議我們怕是無法採納,陸醫生能力我們更清楚,況且關教授被轉過來治療這個事情本身就是領導那邊安排的,領導已經說了讓陸醫生參與治療,那麼我們沒有權利讓陸醫生做什麼或者不做什麼。”

什麼叫太年輕,年輕醫生怎麼了,吃你們家大米了?!

院長向來偏心陸嬌,這一次也同樣如此,看到關漢中還想開口說什麼,院長直接抬手示意對方打住,他自己繼續開口道:“還有,你不方便參與我們討論,你不學醫,我們說什麼也聽不懂,真的不方便,不好意思,我們要繼續討論了,你請回吧。”

黑著臉,院長說完話直接“哐當”一聲關上門。

聽什麼聽,聽什麼聽,你什麼都聽不懂,參與進來做什麼?到時候這不懂那不懂然後問起來他們還得花時間門解釋。

這不是添亂嗎?

院長轉身往辦公桌那邊走,一屁股坐回自己位置上,抬頭就對上了陸嬌豎起大拇指誇獎的動作,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幹嘛,誇我啊,倒是不必如此,我就是實話實說,可沒有偏心。”院長口嫌體正直解釋了一句。

您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更顯得您偏心了啊。

旁邊三個專家看著院長那模樣忍不住跟著笑了。

“院長威武。”陸嬌笑吟吟誇了一句。

“太誇張了。”院長擺擺手不太好意思回了一句,隨即繼續開口道:“咱們還是繼續討論剛才的事兒吧,陸嬌你也看了患者的病例,檢查你剛剛也做了,有沒有什麼想法?”

“盡力而為吧。”到了這一步,他們做不到力挽狂瀾,能做的也就是讓關教授最後這段時間門能稍微不那麼難受。

已經無法挽回生命,但還是可以緩解症狀。

陸嬌學的是中西醫結合,她最清楚如今關教授這種情況用西醫只能化療還有補液維持身體機能,而站在中醫的立場上還能想辦法緩解一下,比如胃出血,內臟損壞,還是能稍微調理一下,中藥搭配針灸,或許能讓關教授人生最後這段時間門能輕鬆一些。

聽到陸嬌的話院長嘆息一聲,預料之中的情況,關教授如今模樣著實讓人心疼唏噓,瘦成那副模樣可想而知每天的時間門對他來說是怎樣一種煎熬。

“回頭我給關教授在做一個詳細檢查,還是能調理一下`身體的,開中藥藥喝一喝調理,大概還能撐兩個月。

陸嬌再次開口道。

關教授情況在所有的核輻射事件當中算是比較幸運的一個,他身體本身被核輻射影響之後經過放射性治療已經沒有傳染的風險了,軍醫院這邊之所以穿上防護服還是為了以防萬一。

但凡是接觸關教授的人,無論是家屬還是醫務人員按照要求都必須穿上防護服,佩戴劑量計,以便測量核輻射是否超標。

關教授這事兒,說幸運,或許又不那麼幸運,畢竟最終結果改變不了。

哎哎哎……還有兩個月?!

聽到陸嬌這麼一說,院長瞬間門瞪大了眼睛,按照他和另外三個專家的檢查之後判斷,關教授最多還能熬一個月不到。

這會兒,陸嬌說,能撐兩個月?!

院長記得領導那邊打招呼了,儘量讓關教授熬到十一月,至於為什麼是十一月,大概是關教授專案那邊……具體情況院長不清楚,也就是一個猜測罷了。

如果能讓關教授看到那一幕,也能不留遺憾了吧?

“陸嬌,你確定嗎,能讓關教授熬到十一月份? 院長一個激動,差點兒上手去抓陸嬌肩膀了,這不手伸一半,感覺不合適,畢竟陸嬌是一個女同志。

可是那伸過去的手都開始激動比劃了起來,硬是讓陸嬌看出來了院長激動的內心。

旁邊三個專家聽到陸嬌的話也是暗暗詫異,還是那句話中醫他們不懂,中醫調理方面就更加不懂了。

但是中醫能調理到這個地步嗎?能厲害到這個程度嗎?

是所有的中醫都這麼厲害,還是隻有陸醫生這麼厲害?

他們感覺,好像只有陸醫生特別厲害的樣子。

頂著幾人看過來的灼熱視線,陸嬌抿了抿唇,沉默片刻才開口道:“我只能盡力而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兩個月應該可以。

努努力,加把勁兒,讓關教授熬到十一月份,不是不行。

聽到陸嬌的回答,院長第一個動作就是反射性拿起了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話,然後開始撥號。

要問他這時候打電話做什麼……那自然是給領導彙報關教授這邊的情況了。

關教授從事保密工作多年,如今就那麼一個小小的願望,他們軍醫院如果能讓他等到那一天……怎樣都行。

一個月和兩個月時間門,看似沒有差別。

可卻是將錯過遺憾……轉化成了圓滿與不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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