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二合一

第四十章 二合一

宋可可坐在床上，倚靠著床頭的被子和枕頭看書，懷裡抱著貓貓。貓貓眼睛又黑又亮，目不轉睛地看著書上的字，困了就閉上眼睛蜷成一團睡覺。

有了營養豐富的食物和人類的精心照料，瘦得幾乎只剩一把骨頭的小貓很快便長得圓滾滾的，身上的毛也變得油光水滑，還長大了不少。

宋可可擼著貓，低聲說：“宋希望，你都長這麼大了，等以後天寒地凍你就可以給我當暖手爐了。”

純天然希望牌暖手爐，全世界僅此一隻。

也不知道貓貓聽見沒有，在宋可可說完這句話時，毛絨絨的腦袋往宋可可手心裡蹭了蹭。

不得不說有了這隻貓，小小的山洞裡添了很多樂趣。宋爸和宋媽無聊時就會逗逗小貓，和小貓玩耍。

貓貓的動作輕盈，又不愛叫，所以就算在裡面玩發出的動靜也很小，被海綿一隔，外面是聽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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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漸漸退去，等退了幾十米的高度後，宋可可出去時在一些帳篷門前看到了立起來的木板。

有些樹木的樹幹粗大，山火燒不透，砍到之後，中間的部分製成木板還能用。做出來的木板上面用黑色的炭寫著“徵召遠征軍”，下面的一行小字備註的條件是“會潛水或游泳”。

說是遠征軍，其實是水下搜尋隊，也是後來自救基地裡搜尋隊的前身。

從高溫時人們集體去安置點開始，很多人家裡的東西都沒有帶走，直到後來地震東西被埋在建築裡就更帶不走了，所以水下的資源有很多。

草草吃完早飯，宋可可拿出地圖和指南針，對著山的方向和指南針的方向校訂自己現在的位置，確定目的地，然後收起地圖和指南針直奔西邊的造磚場。

“沒遇到危險吧？”顧詩問道。

其實她早就想收些建築材料放進空間了。但當時地震，房屋倒塌，還有頻繁的餘震，著急逃命，顧不上收建築材料，所以才拖到現在。

顧詩坐好後，抱起貓貓，宋華坐在她旁邊。

天剛矇矇亮，宋可可醒了，拿出三份捲餅、三碗粥和一個肉包子，捲餅和粥一人一份，肉包子給貓貓。

遠征軍要找的就是水下的資源，搜尋到水下資源然後帶回來，用這些資源建立人類自救基地。

宋可可向東一路開去，那裡有很多個城市點。

能用的不能用的，只要是物資全都要。

多數人進入搜尋隊都會選擇將搜到的物資上交去建立自救基地，但也有一部分並不這麼想，他們會為了一點物資明目張膽地殘害同類。

宋可可準備去最近的一個城市點。

高溫之前就生產了很多，高溫之後嚴禁室外工作，這些磚還沒來得及運走，都堆在磚廠。

宋可可摘掉護目鏡、腳蹼和氧氣瓶。

宋華見人出來了，連忙伸手將人拽上衝鋒舟。

衝鋒舟沒有可以睡覺的地方，所有人只能坐著。

宋可可開著衝鋒舟，趁著漆黑的夜色，離開了這座住了幾個月的山。

宋可可他們三個摸黑下的山，到水面前停下，她從空間拿出準備好的衝鋒舟放到水上，自己先上了衝鋒舟，轉身接過顧詩懷裡的貓放到一邊，接著扶著顧詩和宋華上了衝鋒舟。

到了目的地，天已經大亮了，宋可可在衝鋒舟上穿好潛水服，戴好護目鏡和腳蹼，背好氧氣瓶就下水了。

宋可可要去的造磚廠業務很廣，造的磚種類也多，水泥磚、青磚、多孔磚、空心磚、泡沫磚……應有盡有。

布料浸了水，沒關係，拿回來曬曬還能用；搭建牆體的磚，拿回來搭建房屋；種子商店沒開封的種子，拿回去播種……

天寬地闊，除了群山，四周都是水。沒有風，水面平整的像一塊鏡子。

貓貓也跟著喵喵叫了兩聲，聲音又輕又細。

宋可可抹了把臉上的水，搖搖頭：“沒有，還挺順利的。”

那些人私下組了一個個小團體，從搶奪一條漁船開始，用漁船搜到的工具作為武器到山上搶奪其他人的物資。

大約過了二十幾分鍾，宋可可才鑽出水面。

造磚廠的磚很多，她不能全部帶走，便挑堆在裡面沾水少的收進了空間。

宋可可白天要下水到城市點收建築材料物資，所以晚上需要休息，她便坐在衝鋒舟上依靠著宋華打盹。

山洞狹小，住著很難受，之前不得已才住在這裡，如今宋可可說要走，宋華自然很高興，他問道：“這次去哪裡？”

這些磚既不能吃又不能喝，還不好攜帶，不像食物那麼緊缺，所以宋可可沒想把錢用在這上面。

既然宋可可這麼說了，就是有了自己的打算，宋華和顧詩只需要跟著就好了。

“這次得去遠一點沒人的地方，反正這裡是不能待下去了。”宋可可說。山洞只是為了躲避洪災的暫時性的迫不得已的居所。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洪水消退期，洪水消退過後緊接著就是極寒溫度，到時候她們需要取暖，也不適合再住在山洞。

遠征軍的人會按每天搜到的物資好壞和數量進行積分，再根據積分分發壓縮餅乾和水。

經過數月的沉澱，水中的泥沙沉了下去，水質也遠比原來清澈了許多。白天光線充足，宋可可完全看得清水下的東西。

這天倒完垃圾，回到山洞，宋可可抱著貓貓，神色凝重地對宋華和顧詩說：“咱們該走了。”

當天是農曆的月初，天上掛著一輪彎月。

她需要提前去收物資，不是收別的，而是收建築材料。

更何況她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趁洪水消退後，搭一所自己的小房子，等到極寒來臨可以在房子裡避寒。

現在宋可可去了，可以把磚都收到空間裡。

遠征軍出去搜尋物資用的是官方的船，每到一個城市點，船就會停下來，那些會游泳會潛水的人跳下去，到城市裡搜尋物資。

她什麼磚都收，只要是好的能用的，都會收進去，以後她要蓋房子要種菜，哪裡都需要磚。

於是人類自救基地開始建立的同時大混亂時代也來臨了。

開出去很遠很遠之後，宋可可才停下來。天色太晚了，他們註定這晚要在衝鋒舟上過夜。

“那我就放心了。”

簡短地報了平安了之後，宋可可往衝鋒舟的油箱裡加滿了油，調轉方向後，向東邊開去。

這次她停在了一家制造凝石的廠家。像在造磚廠那樣，將沒有沾到水的凝石收進空間。收好凝石，宋可可開著衝鋒舟往北走。

她打算在北邊住下來。

洪水過後就是極寒時期，按理說應該往南走，南邊溫度會低一點，但她能想得到，別人也能想得到。進入了大混亂時期，有的人就會自己去南邊尋找出路。

她要是想安安靜靜地度過那段時間不被發現，就要反其道而行之。

更何況極寒之後溫度上升並穩定住，隨之而來的便是瘟疫期，低溫不利於病毒和細菌繁殖。

而且他們三個人遠離人群，做好清潔，就不用怕被傳染上瘟疫了。

走了五天五夜，宋可可在北邊找到了一處剛露出水面的小山丘，一看就是洪水期退了才露出來的。

周圍全是水，目之所及連一座高大的山都沒有，自然也沒有人。

山丘暴露在陽光下，浸溼的土壤被曬乾了。

宋可可停下了衝鋒舟，上了岸。

山丘露出的部分有三百來平，在上面住下再種點菜綽綽有餘。

她找了一塊平坦的地方，拿出了帳篷。

有了上次的經驗，一家三口默契地將帳篷搭好了。

他們搭帳篷的時候，貓貓就蹲在不遠處安靜地看著。

搭建完畢，宋可可朝它招了招手，貓貓才邁步跟在顧詩身後鑽進了帳篷。

帳篷裡安了發電機和燈。

毒煙瀰漫時不能開帳篷門，現在沒了毒煙，帳篷門前的簾子和視窗全部被開啟了。

因為溫度剛剛好，所以用不著開空調，自然也就不用安了。

沒了用電的地方，白天的發電機只安好了，卻沒開啟。

佈置好帳篷裡的東西，宋可可在外面支了個桌子，在桌子旁安了遮陽傘，這樣既可以選擇在帳篷裡歇著，又可以選擇在帳篷外歇著曬太陽。

宋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坐在外面，他用手遮著陽光，眯起眼睛看過去，帶著心酸的語氣嘆了口氣：“我都多久沒見過這麼好的陽光了。”

在山洞住的那幾個月他就沒出去過，終於熬出頭了。

顧詩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她也在山洞裡住了很久，但至少她出去過，還見過燦爛無比的朝陽。

那天的朝陽是她這輩子見過最美最燦爛的朝陽。

宋可可這時候端出來一盆麻辣小龍蝦、一道鹽焗手撕雞、一道魚香肉絲和一道香菇炒油菜，一盆海菜豆腐蝦仁湯、三瓶果汁飲料。

全都端上桌後，特意用筷子和勺子將菜和湯打出來一小份，給貓貓吃。

宋可可笑著說：“今天晚上加菜，慶祝咱們到達未來新住所。”

食物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三個人坐在飯桌邊的椅子上，一隻貓蹲在另一個椅子上，愉快地吃起了當天的晚飯。

宋華戴著一次性塑膠手套悠閒地扒著小龍蝦，問宋可可：“吃完飯，我看時間還早，可可，你想幹點什麼啊？”

宋可可同樣在扒蝦，眼睛看著手裡小龍蝦，開口回應道：“今天什麼都不做，吃完就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住了那麼久的山洞，又奔波了好幾天，是該好好休息休息了。”顧詩在旁邊說。

她們兩個都這麼說了，宋華也沒意見，吃完飯，他就坐在桌子旁看夕陽。

山洞狹小，每天住在裡面，要多憋屈有多憋屈，要不是極端情況，他都得抑鬱了。

現在多好，天地寬闊，水面風平浪靜，水連著天，天接著水，再加上一抹西沉的夕陽。

金色的陽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景色要多美有多美。

看著這樣的景象，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宋可可拿出三份水果拼盤，遞給顧詩和宋華一人一份，自己搬了張椅子坐在他們旁邊，一家三口坐在凳子上，邊吃著水果拼盤邊看夕陽景色。

貓貓偶爾吃一口宋可可遞過來的蘋果塊、西瓜塊和香蕉塊，吃完了爬到宋可可的肩膀上，像人一樣看向夕陽所在的方向。

夜色沉了下來，金色的星星灑滿夜空，天邊掛著一輪彎月，三人一貓沒回帳篷，看完夕陽看星星看月亮。

直到快半夜了，三個人才打著哈欠回到帳篷裡。

不用害怕被人發現，也沒有危險，所有人都放鬆下來，安安心心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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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第二天太陽高升，三個人才起床。

宋可可開啟發電機，插好淨水器，用桶在水面上打了些水，再用淨水器淨化一遍，用來洗臉。

洗漱完，吃過飯，宋可可拿出來兩套農具，交給宋華和顧詩，“咱們就算在這裡住下了。洪水期距離極寒期還有好久，這段時間咱們可以在這裡種點東西。爸、媽，現在咱們要乾的活太多了，我一個人弄不完，你們幫我來弄吧。”

宋華看了看手裡的農具，皺著眉頭問：“咱們都是一家人，別說幫不幫的，可是這個東西怎麼用的？”他從小沒下過地，更沒有用過農具，可以說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讓他去和客戶談判還行，幹農活是真不會，沒有頭緒，不知道幹啥。

顧詩喜歡種花種草，經常會用到一些工具，在這方面比宋華要精通的多，她拿著農具，牽著宋華的手，柔聲說：“我會一點，你學著我做。”

宋可可在帳篷周圍畫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範圍，打算日後蓋房子，在花好範圍的另一邊畫了一個矩形，對宋家二老說：“爸、媽，咱們就在這裡種東西。”

畫好了範圍，顧詩拿著鐵鍬用力剷下去，開始破土。被水浸潤的土壤雖然曬乾了表層，下面還是微微溼潤的，破土並不需要多大力氣。

破土後，她又用條鋤碎土，然後用耙子將碎土刮平，最後用鋤頭分壟。

宋華跟在她身後，邊看邊幹。

宋可可則進了空間整理能用的磚。她沒像囤物資那樣將收來的磚進行仔細的分類，而是粗略地堆在一起。反正很快也會用到，沒必要細分。

簡單地整理了一下，她就拿著紙和筆從空間裡出來了。

她將紙和筆放在帳篷的桌子上，開始著手規劃房子的房子的面積和佈局。

一上午過去了，顧、宋兩個人挖出了一個面積不大卻已成型的小菜園子，而宋可可也做好了房子內外的設計圖。

中午吃過飯，顧、宋二人繼續開拓菜園子的範圍，而宋可可拿著鐵鍁和鋤頭走離帳篷最遠的地方，埋頭挖坑。

她挖了一個很大的坑，在上面鋪上厚實的木板，又在四周圍上塑膠布，在塑膠布外面貼上一層不透明的花紙，一處簡易廁所算是做完了。

他們忙著幹活的時候，宋希望也沒閒著，在他們身邊走來走去，還會伸出爪子學習他們的動作挖土，可惜爪子上除了沾了點土，什麼都挖不上來。後來它就放棄了，默默地蹲在一旁，像個監工一樣看著他們幹活。

接下來的幾天，三個人都忙著，開闢完菜園子之後，宋可可拿出了蔬菜種子和花的種子，都交給了顧詩，“媽，這些都是種子，你拿去種，菜園裡面種菜，外圍可以種花。”

顧詩和宋華在菜園子裡頭種菜種花，宋可可開始挖地基、壘牆。

一棟房子最難的就是挖地基和壘牆，需要大量的人力才能完成。

好在她想蓋的房子小，只蓋四十幾平，包括一間臥室和一個廚房。而且只要在極寒期前蓋完就行，所以時間上也不著急。

她想過要建兩間臥室，但那樣就每天就要燒兩份燃料，屋子一大又很難熱起來，因此最後決定做一間臥室，然後在臥室裡搭建一鋪炕，在廚房搭建好火爐。燒火爐時帶動火炕熱度上升，再帶動屋子內的空氣，到時候整間小屋都暖烘烘的。

越想越有幹勁，宋可可想著極寒時一家人都坐在屋子裡，手裡拿著一根黃瓤的烤紅薯吃，那得是多麼愜意的心情。

顧詩和宋華在種完菜之後，也加入宋可可蓋房子的行列，這加快了宋可可蓋房子的速度。

三個人一起蓋，又過了一個月，房子就算初步成型了。

房子完全蓋好之後，她在室內和室外都做了防寒措施。

室內主要是搭建火爐生熱，室外用塑膠布將粘在窗子四周，把窗子完全封死。

做完這些，宋可可他們每天還是住帳篷，讓房子靜置更好地凝固住。

房子做的很簡陋，但在這樣的環境下，能活著還能蓋一所小房子，都已經很不錯了。

與此同時，地裡種的小白菜也長大了，他們終於吃到了自己親手種下去的白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