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出手了
第二十四章 出手了
經人點撥，裘煜不安分的心越發蠢蠢欲動，整天吃不好睡不好，滿腦子不是想著怎麼弄到好煙，就是想著自己有槍之後的風光模樣。對妻女不順眼，覺得她們配不上自己，看巡邏隊更不順眼，覺得自己有了槍比他們厲害多了。
可是他始終沒有邁出那一步的勇氣，只能每天在買菸的時候眼饞櫃檯後的好煙，有空了看巡邏隊帶著槍巡邏。但他沒忘了觀察巡邏隊的換班時間。
像那個人說的，總有換班的時間。巡邏隊也是人，也要吃飯睡覺，也會困，所以總會有鬆懈的時候。現在沒有勇氣沒有機會去做的事，不代表以後也沒有，他還是得提前觀察挑好時機。
裘煜邊琢磨邊抽菸的時候，聞到了一股菸草的香氣，那香氣細膩且醇厚，一聞就知道是h牌好煙。聞到那味道後，頓時覺得自己嘴裡的劣質煙索然無味了。雖然索然無味了，他也沒扔了，畢竟劣質煙也很貴。
到現在了，因為沒錢戒菸的有很多，但依舊抽好煙的人也比比皆是。
他就在廁所洗手檯旁的窗子邊，看見了一個經常抽著好煙的大哥。
那大哥早年也是做灰色產業發家的，又跟他說了創業史。他覺得那大哥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年輕人就是應該有點血性，敢想敢幹，不然到老了回想起來得多後悔。
那大哥還說，幹大事就要果斷，瞻前顧後優柔寡斷什麼事都做不成。
他抽完煙盒裡最後一支菸，看著空蕩蕩的煙盒，尋思了一下午，終於下定決心將心裡的想法付諸行動，說幹就幹。
裘煜趁機迅速拿起棍子，朝蔣延河的手打去，還沒輪到蔣延河開槍，他便被剛趕到的巡邏隊打成了篩子。
今天巡邏隊格外鬆懈，甚至還有一個警察落了單，半路去了廁所。正是好時機，裘煜腦海裡浮現了影片裡襲擊警察搶奪槍支的那個大佬的身影。
先把人打昏，再奪槍。
經過他的觀察，放槍的地方有兩個，一個是武器庫，一個是巡邏點。武器庫裡的武器太多，周圍把守的人也多，巡邏的人也會經常過去，被盯得很緊。倒是巡邏點，槍支很少，都是平常巡邏隊交接的時候用的。
劇烈的疼痛齊齊襲上了大腦，裘煜大睜著眼睛，不敢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數不清是幾顆子彈洞穿了自己，只能看到赤紅色的血不斷地從身上淌出來……
雖然影片裡是文字敘述，但不妨礙他腦補出當時的畫面。此刻他儼然化身成那個人，想趁警察不備，用盡全身力氣朝著他後腦打去。
他沒想明白怎麼就忽然走到這一步了呢？
對，是那個給他發圖片的人。
蔣延河察覺背後有人，靈敏地側過身躲開了襲擊。對方撲了個空，重心不穩向前倒去，他順勢用力踹在對方的腿彎處，將人踹倒在地上，緊接著掏出槍，對著裘煜腦袋旁邊的地上開了一槍。
蔣延河搖了搖頭，“沒有。”
樓裡的大燈關了，只留下昏黃的小燈，光線不明，他偷偷地跟在巡邏隊後面不遠處，拿著一根一米多長的棍子，那是他在拖把上拆下來“武器”。
直到死，裘煜都是不甘心地睜著眼睛。
由於安置點的作息調整，凌晨三點是所有人睡得最熟的時候，也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時段，自然也是巡邏隊一天中最鬆懈的時段，那個時間正好動手。
伍十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辛苦了。”又轉頭對其他人說，“搜一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看看他還有沒有同夥，以後晚上加強提防。”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屍體，伍十六收了槍走到蔣延河身邊，關切地問道：“你沒受傷吧？”
蔣延河蹲下`身，在裘煜全身上下搜了一遍，只摸到了一盒空了的劣質煙煙盒和一個手機。
看著黑洞洞的槍，他突然就後悔了。轉念一想，襲擊警察是重罪，被抓住也沒有好下場，當即調整了策略，舉起雙手，做出一副投降的姿態，說：“誤會，誤會，看錯人了。”
他把空煙盒和手機遞給伍十六，說：“東西都在這裡。”
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抽搐了一會兒，很快就沒了聲息。
蔣延河見慣了裘煜這樣犯了罪之後找各種藉口的人，自然不會信他的鬼話，但又想看看他接下來會幹什麼，便假裝鬆懈下來，放下了槍。
可是那個人是誰？他都要死了卻連人都沒見到。
“嘭”的一聲巨響炸開在耳畔，裘煜當場就傻眼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逮住了，這和他想的不一樣啊。
伍十六接過煙盒和手機，見他手上都是血，說道：“你去洗洗手吧。”
蔣延河洗手的時候，聽到同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這人有同夥吧，得好好找找，我不信他一個人膽子這麼大，敢在安置點襲擊巡邏隊，這不是找死麼。”
“誰知道呢，有沒有同夥，我看這個人的腦子都不大好使。”
“他都盯著咱們好幾天了，還真以為咱們沒看見呢，自己瞎也當別人瞎唄，恨不得撕了咱們的眼神都快溢位眼眶了。”
“我想起來了，之前咱們是不是關過他小黑屋啊，所以他恨上咱們了。”
“那怪誰？還不是怨他自己，剛到安置點就打人違規。”
俗話說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本本分分的普通人和經常違規犯罪的慣犯是不一樣的，從眼神到周身的氣場全都不同。
當警察當的久了，一眼就能看得出一個人是老實的普通人，還是慣犯。雖說有時會判斷失誤，碰到心裡極其強大的罪犯會偽裝，一時半會難以分辨，但對大部分罪犯來說還是很準的。
他們早就注意到這個人的狀態不對了，但沒動手，他們不能判斷出他要幹什麼，所以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只在私下格外關注他。
今天下午發現他偷偷拆拖布杆的時候就知道他很快要動手了，便故意賣了個破綻……
.
這天晚上，誰都沒睡。
安置點所有的出口全部鎖上了，罪犯有同夥也不怕他逃了。
一樓到六樓所有人都被叫醒了，其實不用叫，幾聲槍響之後不想醒也醒了。
除了換班的巡邏隊和執勤軍人，巡邏隊的所有警察和軍人都被叫過來對安置點居住的人進行檢查。
一部分警察被叫去檢視最近十五天內所有監控記錄，檢視裘煜和誰有過來往，然後重點盤查。
另一部分警察將裘煜的手機進行技術恢復，檢視他的社交圈子和經常聯絡的人，並將他的通話詳單打了出來，挨個核對。
直到天光大亮，他們從裘煜身上找到的線索只有手機上的藍芽連線名和技術恢復後的幾張帶字的照片。
順著這條線索，他們收走了所有人的手機。收走前讓他們在裝手機的袋子上寫明居住區和名字，然後挨個排隊去解鎖手機，當場和裘煜的手機進行匹配。
其他人負責看著手機配對這邊和檢查所有人的行李，著重搜查關過小黑屋的人和與裘煜有來往的人的行李。
宋可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被檢查出來。襲擊警察想搶奪槍支這種事放到什麼時候都是大事，不可能不大規模檢查的。而且官方的技術人員不是吃素的，所以她早就想好了所有被發現的可能，提前做好了應對準備。
在宋華去抽菸那幾天，她就在空間裡將新舊手機進行了資料克隆，還把新手機的邊角和螢幕進行了做舊處理，看起來這就是一個使用了一段時間的手機。
她也把這件事提前告訴了宋華和顧詩，讓他們安心，所以碰到檢查，一家三口的反應和周圍人的反應並沒有什麼不同。
宋可可他們和裘煜一點聯絡都沒有，甚至不認識他，手機的藍芽配對也連不上，嫌疑理所當然地解除了。
搜查完s30區後，都到午飯時間了。
有人襲擊警察這可是安置點建立以來發生的第一件大事，以往的那些事在這件事面前都成了小打小鬧，所以從昨天晚上被槍聲驚醒到現在，很多人都在聊這件事。
這天吃飯時，宋可可和所有人一樣沒拉隱私簾，抱著盒飯邊吃邊聽周圍人聊天。
“那個人是被打了死了嗎？”
“當然被打死了，流了一地的血，我同學的大姨是負責清潔廁所的，她去打掃的，聽她說，流了一地的血啊。”
“開了那麼槍都打身上了？”
“那不知道，她大姨去的時候屍體沒了，只剩血了。”
“那個人真死了嗎？”
“死的透了，一樓有人看見了，躺著被拖出去的，人都硬了。”
“他膽子可真大，敢襲擊警察，真不要命了。”
“不是膽子大，是蠢，沒腦子，你以為沒人想這麼幹嗎？你看看這樓裡從上到下多少警察和軍人，一人一顆子彈，都能把人打成篩子了。”
“是啊，他是活夠了吧，現在外面那麼熱，襲擊警察干什麼。”
“聽說啊，這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死了就死了吧。”
“他怎麼不是好東西了？你聽見什麼了？”
“他打老婆，還打閨女，聽說剛來的時候因為打老婆被關過小黑屋，估計是記恨上了唄。”
“這下好了，人死了，她老婆和孩子也能過上好日子了。”
“我還聽說這次搜查真搜出東西來了。有刀啊什麼的，不知道和這個人有沒有關，興許是同夥。”
“好傢伙，還有意外收穫。”
居住區人員密集，聊起天來七嘴八舌的，一人一句都能聊好久。
宋可可吃著飯，靜靜地聽著，時不時插兩句問問，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裘煜一死，宋可可所做的一切都煙消雲散，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