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愉快輕鬆的週末過去, 阿尼亞又要上學了。不同的是,這周開始由校車接她去學校。

在從家門口到校車的那段路,阿尼亞懷著一種難言的雀躍的心情走過,可直到停在踏板上, 也沒有發生如同第一次穿越時候遇到的驚險經歷。

沒有遇到小石頭, 也沒有再次聽到奇怪的聲音。

阿尼亞有些失望, 在司機的再三催促下上了車。

她將臉貼在校車車窗的玻璃上,校車慢慢轉動車輪, 將景色甩在了身後。

阿尼亞失落地轉過頭。

沒關係!成為救世主,阿尼亞就能回去了!

她在心底偷偷給自己打氣。

下車的時候, 阿尼亞又恢復了元氣。

她背著書包走進教室。

她又重重咳嗽了一聲:「咳。」

她推了推眼鏡。

「是父親新撿的小狗狗。」

「沒有了。」光彥攤手,「我只是覺得他很可疑而已。」

光彥正在分享他週末的奇妙經歷。

「明明柯南你也很感興趣嘛。」

柯南卻陷入沉思。光彥的記憶力不錯, 甚至在參加少年偵探團, 參與多起案件之後, 在平時生活中他也會試著以偵探的思維觀察人群, 記住可是就連他也記不住的人——除非他的存在感本來就很單薄,要麼就是他在故意隱藏自己,盡量避免讓自己陷入目光的焦點。

阿尼亞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小林老師溫柔的叫醒方式完全沒有將她從夢鄉中喊醒。

步美捂著耳朵催促道:「然後呢, 然後呢?」

沒有動靜。

小林老師終於放棄了委婉的提醒方式,叫出了阿尼亞的大名:「阿尼亞同學!」

阿尼亞很少熬夜,昨天的興奮勁一過,白天就開始打起瞌睡了。

她在夢裡遇到了好大的奇美拉!長著三個腦袋的怪獸張牙舞爪地朝她衝過來,張開了自己的血盆大口,她真的以為自己要小命不保了!

講臺下傳來笑聲,小林老師掛不住臉上的表情,只能板著臉:「已經上課啦。」

阿尼亞沒有參與柯南他們的話題,她將臉貼在桌子打哈欠。昨天晚上她和邦德,還有哈羅在房間裡玩球,邦德好像很喜歡紅色的球,一直推著球走,阿尼亞撿球放在它的面前後,又被大狗一腳踹開。

元太大聲抱怨:「什麼嘛,這時候就要發生殺人案啊、神鬼故事啊這類的。」

「哦。」阿尼亞呆呆坐下。

「光彥你好遜哦!」

這就是被狗玩了吧啊喂!

阿尼亞驚醒,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阿尼亞、阿尼亞不想被吃掉!」

光彥努力回想:「金色頭髮, 男人……」

唔!

阿尼亞紅著臉從書包中掏出手帕,將自己的臉和桌子都擦乾淨了。

柯南將課本放在桌面上:「快要上課了。」

「阿尼亞和邦德、哈羅玩。」她揉了揉眼睛,「然後被父親趕去睡覺。」

下課後,步美同情地看著縮成一團,滿臉寫著睏倦的阿尼亞:「昨天沒有睡好嗎?」

小林老師看著她白嫩的臉上壓出的痕跡,不忍心地說:「把口水擦一擦吧。」

「說不定人家只是為了出差才這麼打扮的呢。」柯南說, 「他長什麼樣子?」

他壓低了聲音:「他說, 他要一間房間。」

周圍傳來善意的竊笑。阿尼亞振作地拍拍臉。

他的頭腦空白了一陣:「想不起來了。」

小林老師走下講臺,敲了敲阿尼亞的桌子。

【系統:……】

哈羅跟著阿尼亞到處亂跑,房間裡浮著長的和短的狗毛。

今天絕對要把父親送的奇美拉塞進床底下!

步美知道邦德是阿尼亞的狗,但是哈羅……

柯南和步美在她的後排焦急萬分,但隔著一個座位,又不能提醒阿尼亞。

最終抵不過夢鄉的致命吸引力,她靠著桌子陷入了昏沉的夢鄉,就連上課鈴聲都沒有聽到。

不過現在說這個也太遲了,週末到現在起碼過去了一天,恐怕那個男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我和家人一起去旅館度假了。我們訂的旅館很偏僻, 基本沒有人踏足, 但奇怪的是, 當我們入住的時候,突然有個男人闖進來, 他穿著長長的黑色風衣,手裡還提著銀色的箱子, 開口是滄桑的嗓音。」

要不是安室透聽到動靜過來敲門,他們很可能要鬧到半夜。

由於她坐在第一排,又是正對著講臺的位置,剛進入教室的小林老師馬上就注意到了睡成一團的阿尼亞。

元太可能說的沒錯,這樣的人不是有難言之隱,就是潛在的殺人犯。

「哇。」光彥適時發出驚歎聲,「阿尼亞好多狗狗,好想見見哦。」

「阿尼亞,我能去你家玩嗎?」

「阿尼亞,我也要!」

「等等!」柯南頭痛道,「阿尼亞家裡應該不方便吧?」

要是能去安室透家裡做客真是見了鬼了。

【三面的職業不容易,要是被這些小鬼翻出來什麼不該翻的,那就完蛋了。】

「這樣吧,阿尼亞,要不要去博士家裡玩,到時候可以把狗狗都帶過來哦。」柯南提議道,「博士家裡很大,並且他很喜歡小動物。是吧,灰原。」

灰原哀轉過身,假裝沒有聽到他說的話:「隨便。」

她硬邦邦地說。

「是啊阿尼亞,博士家裡可以!」

「博士家裡很好玩的,有很多小道具。」

元太從口袋裡拿出少年偵探團的徽章炫耀:「這個就是博士的發明。」

阿尼亞眼前一亮:「間諜道具!」

光彥一臉糾結地糾正:「這個是少年偵探團的隊徽啦,不是間諜道具。」

「哦。」阿尼亞失望地坐回去。

「但是博士能做出來!」光彥急忙說道。

柯南:……

博士也不是什麼都能做的啊!

但幾個小孩興高采烈地做了約定,阿尼亞帶上狗狗,下個週末他們一起去阿笠博士家裡玩。

阿尼亞還沒有見過博士,但是總是能從毛利蘭嘴裡聽到「柯南在博士家」。她猜測,博士應該是個家裡有很大城堡的有錢人,要麼就是家裡有很多玩具,所以小朋友都們喜歡去他家裡玩。

重要的是,她被大家說的「道具」吸引到了!

柯南到現在都沒有給阿尼亞新的竊聽器,她必須要從別的渠道得到道具!

系統總是說「這個世界太危險了」,為了成為合格的救世主,阿尼亞必須裝備自己,成為和邦德曼一樣能隨手掏出不出聲的手木倉的人!

阿尼亞一口答應下來,回家和安室透說了之後,安室透思索了一下,答應了阿尼亞的要求。

「可以,不過你要照顧好邦德和哈羅,好嗎?」

「嗯!」

阿尼亞重重點頭。

「那麼,拉鉤吧。」安室透伸出小指,輕輕繞上阿尼亞的小指,搖了一下。

「好了,我們的約定生效了。」

「阿尼亞會照顧邦德和哈羅,還會給它們吃好吃的骨頭餅乾。」

「哦?是你買餅乾嗎?」

阿尼亞耿直地搖搖頭,「步美說她的媽媽會買一些。」

安室透失笑:「去博士家記得要講禮貌哦。」

「知了!」

週末一到,阿尼亞背上小書包,帶著邦德和哈羅到毛利偵探事務所,和柯南一起前往阿笠博士的住所。

邦德走路慢吞吞,哈羅卻總是很歡快,見到什麼東西都要好奇地湊過去看。

柯南牽著體型巨大的邦德毫不費力,阿尼亞卻累得氣喘吁吁。

她一下子被哈羅拽到右邊,一下又到左邊去了,牽引繩在腳踝上打了個結,她差點被絆倒在地。

柯南看不下去了:「給我吧。」

「不用。」阿尼亞露出強大且自信的微笑,把牽引繩交給了邦德,由邦德牽著哈羅前進,「邦德是能幹的狗狗!」

柯南:……

他產生了邦德是帶著阿尼亞和哈羅出門的家長的錯覺。

博士家不是豪華的大城堡,也沒有很多玩具。阿笠博士有著一頭雪白的鬍子和頭髮,阿尼亞幾乎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想通了他受歡迎的秘訣。

「聖誕老人。」她篤定地說。

阿笠博士乾笑了兩聲:「這樣說也沒錯啦。」

「原來我和聖誕老人長得比較像嗎?我一直以為我是愛因斯坦那種型別的呢……」

阿笠博士打起精神:「這兩位是邦德和哈羅吧,請進!」

【系統:哦哦哦!終於開發新地圖了。阿笠博士可是很了不起的發明家!柯南的蝴蝶結、球鞋、腰帶都是他發明的哦。】

【阿笠博士是服裝店老闆?】

給阿尼亞做校服的老闆娘店裡也有好多蝴蝶結和腰帶,但是沒有球鞋,只有供給搭配的皮鞋。在阿尼亞的意識裡,阿笠博士似乎和裁縫掛上了勾。

【系統:不是啦,這些都是很有用的發明!】

【系統:蝴蝶結是變聲器,球鞋能夠增強腳力,將從腰帶中射出的足球的力量增大數倍……】

【系統:啊對了,上次被踩壞了竊聽器也是阿笠博士出品。】

興奮興奮!

阿尼亞的眼睛迅速亮起:「聖誕老人會在聖誕節的時候給阿尼亞禮物嗎?」

「這個……」

可他不是聖誕老人啊!

阿笠博士無法拒絕小孩子:「當然,只要……只要阿尼亞一直做一個好孩子,我會在每年的聖誕節都送你禮物哦!」

「阿尼亞想要竊聽器,和不出聲的手木倉。」她期待地看著阿笠博士,「阿尼亞以後會做乖孩子。」

柯南:「等等……?」

想到上次偷放在阿尼亞袖口的竊聽器,柯南有一瞬間的心虛,但是很快又被後半句吸引的注意。

【不出聲的手木倉?安室透到底教給她什麼了啊!?】

阿笠博士一口答應下來:「好啊。」

「喂博士。」

阿笠博士:「不要太敏[gǎn]了新一,小孩子對武器感興趣是理所當然的吧,像新一這樣從小就對案件感興趣的孩子才是少見吧。」

總感覺被內涵了。

柯南歎氣。

反正博士也不可能拿出真正的木倉,玩具就玩具吧。

過了一會兒,少年偵探團準時到達博士家。他們圍著邦德和哈羅,先小心翼翼地摸著背上的毛,然後開始揉搓狗頭,幾乎快要把自己埋進狗毛裡。

灰原哀:「說好了,掉下來的狗毛要在離開之前清理掉。」

「這時候不要掃興嘛小哀。」

阿尼亞蹲在地上看著哈羅。

步美如約帶來了好吃的狗餅乾,哈羅吃得歡快極了,阿尼亞好奇地掰碎一塊,捏起碎片塞進了嘴裡。

柯南稍不留意,阿尼亞已經將餅乾吞嚥下去了。

「什麼味道?」元太好奇地問。

「餅乾的味道。」阿尼亞實事求是地說,「比狗糧好吃。」

「哇,你居然還吃過狗糧!」元太的語氣帶了濃濃的欽佩之情,「好厲害!」

在小夥伴的讚歎中,阿尼亞莫名覺得吃狗糧這件事非常了不起。

她叉著腰,大聲說:「阿尼亞還吃過好幾種口味的狗糧!」

「哇!」

柯南:……

這種事情到底有什麼好得意的啊!?他真的要懷疑安室透在虐待兒童了!

阿笠博士不是很會做飯,跟安室透可以說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阿尼亞吃了一點就想偷偷跑掉,強忍著痛苦的表情讓阿笠博士快要以為自己是熬了一鍋毒藥出來。

「只是味道淡了一點……沒有到這麼難吃的地步吧?」阿笠博士懷疑人生。

「博士還是叫外賣吧,我已經把飯吃完了!」元太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安慰道:「雖然不好吃,但是還是能吃的。」

不挑食的小學生將飯解決完畢,門鈴就響了起來。

沖矢昴手裡提著籃子,微笑著問好:「我剛才聽見院子裡傳來笑聲,想到博士家可能有客人來了,所以帶了些點心過來。」

他意外地看著乖巧蹲在阿尼亞身後的狗狗:「原來還有兩位特別的小客人呢。可惜,這次的點心裡放了柑橘。」

「麻煩你了。」

「沒事,本來也是因為點心不小心做多了。」

孩子們都對沖矢昴帶來的點心很好奇。

「沒想到沖矢先生也很會做飯呀。」光彥咬了一口果凍,「好吃!」

「畢竟沖矢先生是大學生,又在那個鬼屋裡住,不會做飯怎麼在鬼的手底下討生活。」元太越想越覺得自己說得很對,「不會做飯是要被鬼吃掉的!」

步美皺眉:「小林老師好像在放學前說了什麼……啊對了,下個禮拜要考試!」

考試!

阿尼亞敏[gǎn]回頭,又放下心繼續品嚐果凍。

沒關係,阿尼亞不用再擔心獲得「雷」了!而且數學很簡單,只有國文難了一點。

「這次好像要考漢字吧。老師上課的時候說了。不過阿尼亞成績很好,不用擔心的啦。」

漢、漢字!糟糕,阿尼亞完全學不會!

阿尼亞露出了世界崩塌的震驚表情。

她連五十音都還只是勉勉強強背熟了而已,漢字是什麼東西啊!阿尼亞只會寫自己的名字,像是花生、邦德和安室透的名字,最近學會的「安室哈羅」寫到一半就會想不起來下一個筆畫究竟是什麼。

原來除了歪歪扭扭的線之外,她還需要寫這種叫做「漢字」的東西嗎?

阿尼亞的算數能力很強,幾乎成為了所有人的共識,哪怕只是簡單的加減法都能引起大家的讚歎,覺得阿尼亞的成績一定很好,卻沒有想到,她的國文只能用奇爛無比來形容。

伊甸園奉行高壓的精英教育,而阿尼亞正是每次考試都要單獨留下來輔導作業的不合格人員,好不容易在帝丹小學建立起好學生的印象,即將要在到來的考試中被摧毀,阿尼亞有些不甘心。

怎麼辦……沒關係,阿尼亞還有讀心術!

可是阿尼亞已經不打算用讀心術作弊了……只是一次而已,阿尼亞在考試結束以後一定會學會的,阿尼亞不想要不及格!

可是她就算聽到了,她也寫不出來呀!她連字都不會寫。

阿尼亞陷入自閉。

「試著拜託沖矢先生幫我們補習吧?他是大學生,一定懂得很多。」

小學生們竊竊私語。

柯南抽了抽嘴角:「你們也太大材小用了,讓一個大學生來教小學生題目。」

「那有什麼關係嘛,柯南你是在嫉妒沖矢先生吧,明明你講題都很不耐煩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光彥停頓了一下,「咦。」

他疑惑地指著門口的方向。

沖矢昴和阿笠博士寒暄完畢,打算離開。

本來他這次來就是為了確定安室透家的小女孩沒有帶來奇怪的東西。雖然他看上去挺疼愛自家的女兒的,可他不敢放下警惕,畢竟那位生性多疑的警察先生一直對他和灰原哀虎視眈眈呢。

除去必要的情報之外,他們不需要在生活中有任何的牽扯。

大概那位小姑娘只是來玩耍的。

想到這裡,現化名沖矢昴的前黑衣組織成員,fbi臥底赤井秀一不由得笑話自己的多疑。

安室透再這麼想要抓住他的馬腳,也不會利用一個幼小的孩子來完成。

他的衣服被拉了拉。

他低下頭,視線中出現了一本浮在空中的國文課本。

「課本」說話了:「請救救阿尼亞的國文!」

沖矢昴:「……國文?」

他可疑地遲鈍了一下。

有人請求過他手下留情,有人哀求他保守秘密,然而子彈出口,那些哀嚎全都被死神帶走,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他的面請求他教授國文,還是小學一年級的課程。

他揭開課本,露出一張忐忑的小臉,年幼的孩子有著可愛的嬰兒肥,眼睛睜得圓圓的,眼底充滿了期望。她的手攥住衣服絞了絞,扭捏道:「阿尼亞想要考滿分。」

成年後就進入fbi,並多年在國外活躍的沖矢昴認真地思考了幾秒,然後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沒問題哦。」

柯南:「……」

這樣也行嗎?

少年偵探團顧不得傻眼的柯南,紛紛上前:「我也要!」

不知為何場景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大家圍著阿笠博士家的圓桌討論題目。

但多數都是些簡單的數學題和文字題,甚至不需要衝矢昴出口,他們透過討論就得出了答案。

最大的問題來自阿尼亞。

沖矢昴:「……」

他微笑著問道:「這是什麼?」

阿尼亞:「兩個小人在跳舞。」

「那麼這是什麼意思呢?」

「朋友。」

「……」

他還沒有見過在文字方面這麼不開竅的孩子。

【系統:日文不是隨便塗塗就能稱作字的!】

阿尼亞知道,但是她的字扭著扭著,就扭成了習慣,再也想不起來這個字原本長什麼樣子。更何況要完整拼出一個日文,還需要各種假名作為混搭,阿尼亞目前只能做到讀寫,還做不到將它們拼起來。

「沒關係,我們慢慢來。」沖矢昴在這方面有著十足的耐心。

他現在是幫忙看守工籐宅的大學生,性格溫和,這樣的人理應也會善待孩子。

他慢慢挪筆,在紙上寫出形狀優美的字形,他習慣在收尾時將線條寫的長而直,像是英文的連筆字一樣,阿尼亞莫名找到了幾分熟悉感。

她拚命點頭,學著沖矢昴的樣子將字寫上去,可她的手太小,又沒什麼力氣,末端拖出的長線像是被拍上岸的死魚,有氣無力的。

「哈哈,這裡不是這樣寫的哦。」

他捏住筆的中段,帶著阿尼亞重新將字寫一遍。

「會寫了嗎?」

阿尼亞猶豫一下,自己握著筆認認真真將他寫的字描下來。

「會啦!」

明明兩人靠得不近,卻給人莫名的他們是一家人的既視感。

兩人都是帶著粉色調的頭髮,區別只在於沖矢昴的髮色更加偏向於咖色,而阿尼亞的髮色趨向於明亮的粉。要不是柯南知道沖矢昴的真實身份,可能真的會被面前的一幕迷惑,進而懷疑這是不是沖矢昴瓦解安室透防備的新型策略。

在赤井秀一的幫助下,阿尼亞進步飛速,學了起碼有十個單詞,這是之前安室透補課起碼三天的進度。

【系統:一石兩鳥,不但提升了自己的能力,學習一門外語,還能增長任務進度,增加赤井秀一的好感度,宿主,不愧是你!】

【一塊石頭兩隻鳥,可是這個哥哥不是鳥啊。】

【系統:不是這個意思啦!鳥是個代指的名詞,指的是……嗯……】

它解釋不出來。

阿尼亞的腦迴路詭異地聯通,她湊在沖矢昴耳邊小聲問道:「你會飛嗎?」

沖矢昴:「不會。不然如果裝上滑翔翼或者給我一架飛機,我可以辦到哦。」

【會飛的只有怪盜基德吧?】

出現的新人物的名字。

阿尼亞眨眨眼睛,在心裡默默地戳系統。

【怪盜基德也是鳥嗎?】

【系統:咦,你從哪裡知道這個名字的。基德是魔術師,不是鳥啦,他出場還挺有特點的,一身白衣服配上一群亂飛的鴿子,誰能說他不拉風。】

懂了!怪盜基德是領頭鴿!

好奇怪啊,米花花怎麼到處是這樣奇怪的生物。

沖矢昴臨時有事,先離開了。他幾乎把今天所有的休息時間都用來陪這幾個孩子寫作業了。告別的時候大家都有點依依不捨,沖矢昴講題深入淺出,很快贏得了小學生的信任和崇拜。

阿尼亞往他的口袋裡塞了自己的拳頭,她張開掌心,往裡面放下了一個東西。

「這是什麼。」

「禮物。」

阿尼亞縮手,站在邦德身邊拚命揮手:「下次再教阿尼亞題目!」

阿尼亞要在父親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努力,然後帶著滿分的考卷驚艷父親。到時候班級裡流傳著阿尼亞的傳說,還能將阿尼亞完美的救世主形象告訴給下一屆,沒準會有人在她的雕像面前供奉不出聲的手木倉呢!

等到離開阿尼亞的視線,沖矢昴掏出口袋裡的東西,是一張紙條,裡面畫著幾條扭曲的線,正是阿尼亞自創的「朋友」,紙團中還包著一塊餅乾,沖矢昴掰下一點點,輕輕在舌頭上碾碎。

味道好奇怪。

形狀長得也好像邦德狗盆裡面的餅乾。

沖矢昴:「……」

這孩子。

他哭笑不得。

阿尼亞無疑很可愛,他都有點不相信這是安室透的女兒了。要是她的父親發現他和阿尼亞的關係很好,又會怎麼看呢?

他微笑著斂去了眸底的思索。

作業也順帶在阿笠博士家裡寫完了。剩下的時間,幾個小朋友湊在一起聊天,多數都是聊些廢話,比如「邦德也會拉臭臭嗎」、「安室先生在家裡做飯也一樣好吃嗎」。

直到有人問出聲:「哈羅為什麼跟安室先生姓,阿尼亞卻不是姓安室呢?」

前兩個問題,阿尼亞毫不猶豫地回了是,並期望有人能五點鐘起床幫她分擔壓力帶著邦德和哈羅去散步。

邦德還好,它已經是隻沉穩的狗狗了。

哈羅年紀還小,旺盛的精力急需要發散,安室透早出晚歸的幾天裡,阿尼亞打著哈欠陪它在樓下跑圈,邦德一臉緊張地盯著他們,深怕人和狗出事。

「哇。」光彥乾巴巴地發出驚歎聲,「那還是算了。」

從這一刻,他變成貓派了。

阿尼亞想了想,開始回答後一個問題:「父親是父親,阿尼亞是阿尼亞。」

阿尼亞很喜歡這個名字,雖然她曾用過很多姓氏,最後把她庇護在傘下的是「阿尼亞·福傑」。就算成為安室透的「女兒」,過去也是不可改變的,她沒有被黃昏和約爾放棄,她依舊是「福傑」。

當然啦,系統也說過,普通人只要有一位父親就夠了,但是阿尼亞是救世主,不要說兩個了,就算有一堆父親也是可以的。

但是有一堆父親就有一堆的作業和學業壓力……

阿尼亞的呆毛抖了抖,不敢再往下想了。

哈羅在博士的院子裡瘋跑,阿尼亞捧著點心在椅子上晃著小腿。

「啊。」

她突然反應過來了。

赤井秀一就是一開始邦德預知到的站在父親面前的男人啊!他一度和琴酒並列為阿尼亞的噩夢素材,變成整天以必殺拳威脅阿尼亞學習的大反派。

沒想到他和父親一樣有假的名字,教阿尼亞的時候很溫和,還不會被輕易氣昏倒……

父親說得對,人不可以看臉!

安室透來接阿尼亞的時候,少年偵探團早就回家了。

柯南和灰原哀竊竊私語,似乎在交談一些阿尼亞不適合聽到的事情,見到安室透來到,灰原哀躲在了柯南的身後。

安室透笑了笑,戳了戳正在發呆的阿尼亞的臉:「回家咯。」

阿尼亞眨眨眼,回過神,高興地掛在了安室透的衣服上:「父親!」

安室透的手臂穩住阿尼亞的身體,將疲憊的阿尼亞撈進了懷裡:「今天玩得開心嗎?」

「吃了點心,還和邦德哈羅玩了一會兒。」

她神秘地壓低聲音:「阿尼亞還做了件了不起的事情。」

「是什麼事情?」安室透配合地問起。

「作業,提前寫完了!」阿尼亞露出大大的笑臉。

這下,安室透是真的有點意外了。

「很棒嘛!」他誇獎道,「走吧,快和大家道別。」

他把阿尼亞放在了地上,重新將邦德和哈羅的牽引繩繫好。

這裡還是他第一次來,阿笠博士和他並不算相熟,這次卻因為阿尼亞產生了交集,看著阿尼亞的笑臉,安室透突然覺得自己以後跟阿笠博士打交道的機會應該有很多。

「阿尼亞麻煩您照顧了。」

阿笠博士愣了一下,摸著自己禿禿的腦殼笑著說:「阿尼亞很乖巧,更何況隔壁的……」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急忙住口:「以後也歡迎阿尼亞常來玩!」

然而為時已晚,安室透已經捕捉到了他的不自然。

隔壁?

隔壁住的不就是那個fbi嗎?

安室透保持微笑牽走了阿尼亞。

白色的馬自達停在門口,阿尼亞在車門前停下,安室透不明所以,想要幫她拉開車門。

「父親,這是門。」阿尼亞淡定地說出「門」該怎麼拼寫,然後期待地抬頭,希望能夠得到他的誇獎。

安室透:「……」

安室透:「阿尼亞好厲害!」

他想到了一些糟糕的畫面,死去的「fbi開門」又開始攻擊他。

一上車,他就試探性地問道:「今天你見過上次跟我們一起吃飯的叔叔了嗎?」

「只有哥哥。」阿尼亞乖乖回答,將安全帶繫好,「父親?」

安室透及時回神。

赤井那傢伙明明比他年紀還大啊!為什麼他成為了父親,他還是哥哥?

但是反過來想想,他好像也在輩分上佔了便宜。

安室透心裡舒服多了。

本來沒什麼事,他打算帶著阿尼亞大掃除的,但是臨時一通電話又叫走了他,

安室透匆匆將晚飯盛出來,放在一邊,叮囑阿尼亞小心燙,拉過放在衣架上的衣服就出了門。

美味的食物散發熱氣,帶著灼人的溫度,要是一家人一起吃飯,對著這樣的美食,一定會開一瓶飲料,歡笑著慶祝一天的結束。

阿尼亞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又開始發愣。

她失落地搓搓手裡的作業。

明明很想給父親看的。

阿尼亞連課外的題目也寫出來了。

她無精打采地將飯吃掉,給邦德和哈羅倒了狗糧。

玩耍了一天,哈羅和邦德都餓壞了,看到阿尼亞吃力地拖著袋子過來,它們乖乖蹲下等待放飯。

她控制不好力氣,將袋子裡的狗糧倒出了一大半,狗糧從小小的狗盆中溢位來,撒滿了地板。

阿尼亞愣了愣,扁了扁嘴,將眼淚憋了回去。

燈光暗下,她開啟電視機,自己縮緊毯子裡開始看動畫片。

-

緊急追捕的犯人是上次高管事件的從犯,有人看見他從東面的倉庫經過,安室透接到指令立刻就出發。

馬自達在小巷處停下。

根據犯人逃竄的行動路線,他應該會在這裡經過。

高管事件不僅敗壞了日本警方和高層的形象,也在無形中助長了許多社會案件。米花警方焦頭爛額,不得不請來了在業界小有名氣的偵探——江戶川亂步,可對方一再堅持所有事情就是高官親信一人完成,恰好與警方的推論相悖。

不可能有任何人進出的密室,親信突然被木倉決,怎麼看都很可疑。

警部高層斷定親信是被人謀殺的,江戶川亂步的推理被證據推翻,他看上去對這個事實很不甘心,好在他身後的黑髮男子及時勸說,他才氣呼呼地離開。

昨日高官畏罪自殺,死於郊區的一棟別墅,現場很乾淨,完全沒有第二人侵入的痕跡。比起因為自己對不起國家和國民,安室透更加相信他是有把柄握在別人手裡,不得不結束自己的生命。

親信和高官的死法不同,但兩者的死亡現場都同樣乾淨得可怕,甚至找不出一根不屬於他們的毛髮,大到傢俱擺設,小到地毯踩過的痕跡,像是有不存在的審判者,輕易幫他們做出了處決。

疑點在於,他們死得實在是太過理所當然了,所以才顯得可疑。尤其是安室透接收到赤井秀一給出的線索之後,他更加確信這件事絕不是這麼簡單。

安室透的猜測和江戶川亂步的不謀而合。

雖然高官被披露的罪行足以讓他下一百層地獄,親信作為幫兇也足以被判死罪,但要制裁罪人,只能用法律的武器,安室透並不贊同這種私下的行徑。

高官是自殺,可問題是,那個逼他自殺的人,到底是誰?

——如果這起事件是由組織的新人犯下,一切就說得通了。

無論如何,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危害國家安定的人!

要是此時能從逃犯手中抓住組織新人的關鍵資訊,也許能夠在他還沒有造成更大的威脅之前將他除掉!

雜亂的腳步靠近,安室透睜開眼,紫灰色的眼眸閃過冰冷的月光,他靠在拐角的牆壁處,等到腳步聲靠近,手掌暴扣住男人的咽喉,手腕卡在他的齒間,阻止他發出尖叫。

「入江純一,你被捕了。」安室透掏出手銬,卡在男人的手腕上。

「你顛沛流離,自己的家人接受盤問,真兇卻逍遙法外,你難道心裡就不怨恨嗎?」

男人咬著牙,安室透的力道極大,他的臉被按在地面上,石頭與面板摩攃產生了劇烈的痛感。

他一聲不吭,將沉默法則奉行到底。

「忘記說了,高官昨天自殺了。」

男人錯愕地抬頭,半晌,他的唇角囁嚅:「不會的。」

「你說什麼?」

男人開始瘋狂掙扎:「你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如果你沒有把手機扔掉的話,現在應該能看到頭條新聞的內容。」

男人面如死灰:「怎麼會呢……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

「為什麼會這樣說。」安室透拎著他的領口,拳頭抵在他的下頷處,他暴喝道:「快告訴我!」

「你知不知這會影響到多少人?真兇逍遙法外,你卻要在監獄度過餘生。你有沒有想過,萬一真兇突然想要對你的女兒下手該怎麼辦?告訴我,那個人長什麼樣子,他是誰!?」

男人笑了笑,聽到某個字眼,他突然平靜下來:「我的手已經髒了。」

他為高官和親信辦了不少髒事,在女兒眼裡,他是英雄,可他只是個罪人。

他和那個人約定好了,等到這件事結束,他的女兒會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而他將永遠是揭露高官暴行的英雄。

海風徐徐吹過,男人突然感到宿命的召喚,他突然迸發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安室透推開,跌跌撞撞地朝著海的方向跑去。

「喂!」

安室透迅速追上去,然而太晚了,男人毫不猶豫地翻過護欄,縱身一躍,跳進了漆黑的海裡。

初秋的氣溫涼爽,遠沒有到刺骨的寒冬,安室透卻出了一身冷汗。

這樣高的地方,人掉下去幾乎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他翻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靜默地看著海面三瞬之後,背過身離開。

隱藏在背後的兇手除了有縝密的思維,還有非常有條理的犯罪計劃,尤其是他在操縱情報方面的熟練,他很有可能是個專職情報方面的「精英」,黑衣組織本來就是個有組織和複雜的階級關係的犯罪集團了,如果新人受到重用,且不是任何一方派來的臥底……

這大概是所有人的噩夢。

安室透的心情很糟糕,他收拾了下心情,接了另一個電話,轉身去了另外一條街。

這次只是簡單的入室搶劫犯,安室透毫不手軟,將人按倒在地,五花大綁栓在了路燈邊上。

深夜幾乎沒有人出沒。除了醉醺醺的大叔,就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他漫無目的地在街頭遊蕩,突然想去買一束花。

阿尼亞大概也會喜歡的吧?

想到男人說起女兒時溫柔的神色,安室透不忍地歎氣。

凌晨時分依然開著的店舖寥寥無幾,這個時間米花唯一還亮著燈的花店開在一條幽深的小巷子中,老闆性格孤僻,不喜交談,來訪的客人也大多數行色匆匆,氣質神秘。

安室透恰好和一位青年擦肩而過。

他穿著得體的西裝,打扮得像是上個世紀畫報中走出來的紳士。

淺金色的髮絲端莊梳起,俊秀的面容溫和帶笑,翠綠的眼眸像是古董畫中璀璨柔和的寶石。陰影落在眼中的翠色中,像濃稠的黑夜滴入一汪深不可測的泉水,溫柔中帶著絲絲入骨的寒意。

花店溫馨的燈光將他的背影拉得細長,模糊的影子四散,隨著四處亂飛的小蟲一起遁入無盡的黑夜。

青年注意到安室透的視線,微微點頭致意,他的懷裡抱著一束白色的百合,純白的花瓣與他的西裝格格不入,卻又出奇地相配。

安室透回以友好的笑容。

錯身,擦肩而過的瞬間。

安室透轉頭,往回一看,人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

空氣中依稀瀰漫著百合清雅的香氣。

在淡雅的花香中,他嗅到了一絲詭異的硝煙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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