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知青的糟糠妻(二)

◎一些兩看生厭的flag◎

“現在都崇尚結婚自由, 離婚自由,嚴峻生又是城裡來的,他陳衛國以為把女兒強行嫁給人家, 就捆住一個靠山?等人家有機會東山再起, 肯定第一個就把陳嬋娟甩了。”

“可不是嘛, 到時候他家丫頭成了個二婚破鞋,誰會要!等著被人笑話死吧。”

幾個眼紅心妒的小媳婦老婆婆在一起瞎嘀咕, 旁邊大爺也湊過來插一嘴:“以後他們家肯定熱鬧, 咱就等著看戲吧!”

明茗聽到系統的實時轉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某種意義上, 他們也是精準地預判了你的將來。”系統語氣平緩, 但掩蓋不住幸災樂禍。“至於王虎, 你也別高興得太早,畢竟按照原定劇情, 你可是要被他家暴的。”

看那邊嚴峻生,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澆人愁,眼見著臉色越來越臭, 和陳嬋娟站在一處, 卻絲毫不正眼瞧她。

明茗覺得這裡的人和事都太讓人不爽利了。

眼珠子一轉,想出個法子, 誓要將所有人都膈應一遍。

嚴峻生臉都漲紅了。

她半眯著眼, 看嚴峻生震驚地瞪大了眼。

周遭傳來此起彼伏的倒抽氣和驚歎聲,隨之而來的是起鬨和鼓掌。

嚴峻生後牙相抵,垂眸子那瞬掩去所有情緒,旁人看不出什麼端倪,只當是新郎官害羞了。

可那心頭瀰漫的羞辱感卻久久無法消散。

嚴峻生扭頭看她,電光石火間, 明茗揪住他的領子把他拽向自己,唇狠狠地貼了上去。

嚴峻生沒聽懂她的意思,只見她側頭往剛才的碎嘴子窩瞥了一眼,挑釁又得意,他隨之看去,那邊有幾個人眼神訕訕,不敢直視。

他像個撐檯面的工具被陳嬋娟陳衛國拿來顯擺,臺下的看客也對他指指點點。

嚴峻生始終與這裡格格不入。

明茗舒坦了,舉著酒杯跟未來的二婚老公搭訕,“王虎,今兒挺帥啊,我覺得你比新郎官還帥,怎麼?來搶風頭呢?”

這裡的人根本不懂什麼叫尊重,民風淳樸下掩蓋的是不容忽視的野蠻和落後。

嚴峻生皺了下眉,想離她遠一點,可見她這幅站不穩的樣子,萬一他抽身遠離,把陳嬋娟摔在地上,指不定這人又要撒潑打滾鬧什麼洋相,最終還是捏著鼻子讓她靠著。

敬酒敬到王虎那桌時,明茗已經有些暈了,扶桌子扶椅子都不太得勁,最後選擇半靠在嚴峻生身上。

良久,明茗放開他,她的口紅印到了嚴峻生的唇上,拇指在他唇上劃過,拭去紅痕,趁著周圍熱鬧,用只有他倆能聽到的聲音說:“多謝配合。”

王虎靠在椅背上,歪著頭,十分吊兒郎當,“那你怎麼嫁他不嫁我啊?”

看著薄唇冷麵的,沒想到挺軟。這是明茗的念頭。

恐怕是那些人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陳嬋娟便在大庭廣眾之下用這個吻讓他們好瞧。

嚴峻生毫無防備, 一時忘了反應。

他沒想到陳嬋娟是個這麼大膽的女人, 在國外男男女女都很開放,可在此時的國內,人們的思想和眼界遠沒達到那個地步,就算是結婚,小夫妻也最多是喝個交杯酒,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吻彼此。

頓時瞭然。

“峻生。”她甜甜地叫了聲。

旁邊的鄉親往他肩上拍了一巴掌,“王虎你這嘴沒個把門兒的說什麼呢,人家大喜日子你來挖牆腳了?”

周圍的鄉親只當是個玩笑話,都樂起來。

明茗扒著嚴峻生的胳膊,饒有興致地問:“王虎你多大?”

“陳嬋娟你傻了,我跟你同年啊。”

“這不就得了?”明茗指指自己,“十八。”又指指嚴峻生,“二十。”

“我跟他結婚,合法;跟你結婚,離合法還有兩年呢!”

明茗舉起酒杯,衝他眨眨眼,俏皮地說:“晚兩年,等我離婚就找你。”

一片“籲”聲起,同桌的長輩紛紛佯怒斥她:“大喜日子說什麼渾話呢!”

明茗聳聳肩,“反正不少人盼著我們倆離婚呢,你說是不是?”她搖了搖嚴峻生的胳膊。

嚴峻生木著臉,低聲說:“你喝醉了。”

他扶著明茗,面帶歉意地跟這桌的鄉親告罪,“她喝得有點多,我先帶她走了,見諒。”

被拉走時,明茗還在衝王虎揮手,擠眉弄眼笑得曖昧,“我記得你還比我小倆月吧?我就喜歡弟弟。”

王虎拍桌子笑罵:“少他媽佔我便宜!”不知是酒氣上頭還是天氣熱,蒸得他臉頰有些發紅。

嚴峻生面上流露出些慍怒神色,抿著嘴不說話,大步向前走去。

明茗扭頭,挽著嚴峻生的胳膊瞧他的臉,故作驚訝,“哎喲,我們峻生哥哥怎麼生氣了?誰惹你了?”

“你們城裡少爺就是洋氣,”她嘀咕,拽著嚴峻生要往小姑娘小媳婦扎堆的桌去敬酒,“等著哈,給你找幾個你能看順眼的哄你去。”

“陳嬋娟!”嚴峻生低聲喝她。

明茗覺得這三個字怕是在他心裡翻來覆去錘了千百遍了,都能聽出恨得牙癢癢的感覺。

她嘆口氣,“我知道你煩我,忍忍吧,等你有機會回去就能擺脫我了。”

嚴峻生皺眉,聽陳嬋娟這話意思,她也不想跟自己結婚?

之前要不是陳嬋娟死纏爛打要嫁給他,陳衛國怎麼會找上門來,用他父親的事來威脅,逼他娶陳嬋娟。怎麼現在看來,他不樂意娶,陳嬋娟也不樂意嫁?

嚴峻生冷冷地看著她,只當這又是她的新把戲。

她當初那副死纏爛打的模樣,若不是想嫁給自己,還能想嫁給誰?那個王虎?

還是說,她根本就是個三心二意、水性楊花的女人,對自己不過一時熱度,還沒結完婚,就移情別戀了?

不管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嚴峻生都不可能對她動心。

“如果這又是你的新把戲,那麼大可不必。陳嬋娟,你記住,你我不是良緣,不會善終的。”

明茗抬眼看他,嚴峻生以為她又要說什麼“我偏不信”或者“我偏要跟你一起走下去”,可她只是看了他一眼,沒什麼情緒,轉頭跟她爹招呼:“爸,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了,你幫我們招呼著吧。”

嚴峻生抿了抿唇,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陳嬋娟鬆開他的胳膊,自顧自往外走,嚴峻生被撇下,孤零零地站在那裡,新娘子獨自退場,他這個幾乎等同於“上門女婿”的新郎官留在這裡,少不了被人評頭論足。

說不定這就是她想要的。

她根本不是想和自己結婚,她只是想用這種手段羞辱自己。

嚴峻生攥緊了拳頭,面沉如水,死死地盯著她的背影。

倏地,陳嬋娟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眼神疑惑地示意他:你怎麼還不跟過來?

驀地,拳頭瞬間鬆開了。

嚴峻生幾不可見地吐出口氣,沒說話,抬腿跟了上去。

明茗進到新房,是個蠻氣派的瓦房,比村裡其他家院子挺大,裡面居然還有塊小菜地,她不是很明白,外面那麼多畝地不夠種嗎?為什麼還要在家裡搞菜地。

院子後頭是牛棚、羊圈,味道有些衝,明茗光遠遠看了看,沒靠近。前頭是雞圈,家裡還有隻放養的大白鵝,正趾高氣昂地巡視領土,走到明茗面前,停下,一人一鵝對視著,明茗梗著脖子,彷彿在和它對峙。

小時候明茗在的福利院也養過一隻鵝。其實在看家的本事上,有時候鵝比狗還厲害,但很不幸,明茗小時候招貓逗狗還拔想鵝屁股上的毛做毽子,最後被鵝追著跑了二里地,還是沒能逃過被叨屁股的命運。

心理陰影。

她決定進屋。

陳衛國就她一個女兒,疼得很,傢俱準備的都是上好的。從小攢的好木頭,專門找了手藝人打造的傢俱,一看就是用心的。兩人一前一後進到臥室,床頭貼著大大的喜字,紅床單紅褥子紅被罩,相當喜慶。

短暫地思考了下,明茗無情地趕走了嚴峻生,“這間我住了,你自己再找一間。”

嚴峻生沒說話,自己默默抱著被褥枕頭去了隔壁。

明茗癱在床上,情緒低落。

“我怎麼感覺你比嚴峻生還不高興?”系統探頭探腦地問。

明茗滄桑地回答:“我已經大半天沒碰手機了……”

“……”系統:“不是很懂你們人類。”

“我上個世界為什麼那麼束手束腳啊?該花錢該享受的時候為什麼不去揮霍?到了這個世界,想花錢都沒那條件。”明茗眼角滑過一滴悲傷的淚水,突然,她猛地坐起來,想到了一件事,“說起來,上個世界我有件一直想做但沒能做成的事。”

“什麼?”

明茗果斷地說:“出軌!”

系統:?

明茗一拳拍在掌心,興致勃勃地說:“婚內出軌文學,感覺會很有意思,明天就去勾引王虎,到時候再讓嚴峻生抓姦在床,別的不說,王虎那長相就很對我胃口……跌破吧!我的道德底線!”

系統:行叭。

所以說啊,要不怎麼會挑中你呢?

都是有原因的。

你果然不存在什麼美好品質。

“你確定他會抓?就按他對你的態度,你死外面他都無所謂吧。”

“這你就不懂了,男人對於帶綠帽的深惡痛絕和恐懼是刻在穀子裡的,他們會覺得這是對他們人格和尊嚴的挑釁。”明茗哼哼起來,“就算他不喜歡陳嬋娟,到時候也會被氣得半死的!”

“我覺得被迫娶陳嬋娟已經夠挑釁他的人格和尊嚴了,也許他很快就麻木了。”

明茗摸著下巴思考,“也有道理。”

“我發現你好像看嚴峻生非常不爽,為什麼?別告訴我你突然進入了惡毒女配的狀態,之前你對霍梟都沒這樣。”

“哦,這個啊。”明茗聳聳肩,回答:“人在戒毒的時候總會看一些人莫名不爽。”

“如果我現在有錢有手機有零食享受現代科技,我甚至會撩撥他做我enjoy生活的□□。”

“可惜我沒有。”

“什、麼、都、沒、有!”

“受著吧,”明茗涼涼地想,“你不爽我也不爽,咱倆互相折磨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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