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太子監國的訊息,自打朝會之後,就引得百官人心浮動。

在所有人眼中,太子雖然對於政務已經有些瞭解,甚至之前跟著皇上處理過一些國事,之前也曾耳濡目染,但是到底也未曾一人獨自處理政務。

眼下這個舉動,更多的讓人把目光落在了朝中視為肱骨的大臣上。

太子未經什麼事,更多的不還是看周遭輔佐的議政大臣?

這是皇上對於他們的信任,也是他們的大好機會,的確若是有功勞的確是太子的,但是皇上也絕對不可能抹殺掉麾下的功勞,被皇上記著,被太子所依賴,說不得都能夠讓接下來的局勢翻天覆地,地位大改,都是說不定的,但凡能夠站在這個位置上,別管有的沒的,都不由得有了點心思。

不管是為了權、錢,還是名。

至於裡面的危險,反倒是不算是什麼太大問題了。

若是太子獨斷專行,惹出大禍,有一個算一個,大家都別想跑,就算是想裝病撇清關係,也是不可能,除非真的死了。

當然,真的死了,那也就不叫什麼裝病了。

況且朝中大事對皇上那邊還要稟告,若是真的有什麼由頭,趕緊尋皇上,挽回損失,順帶罪過八成也要清一點,真要是力挽狂瀾,說不定還能有功,雖然這種可能性著實不大,到底有王公貝勒兜底,雖說皇上這些年削弱了幾分王公貝勒議政之事,但是真的鬧出來什麼毀天滅地的大事,必開國議。

之前一直高高在上,被皇上捂著,那些小事也看不出什麼性情和指向,眼下太子就這麼明明白白地放在這裡,儘可能地以工作之便試試太子的態度,總歸是一舉多得。

總歸更多的是期待。

“兒臣明白,皇額娘不必擔心兒臣,兒臣會處理好這些的。”胤礽舒了一口氣,朝著倚羅笑了笑道。

倚羅雖然是有些意料之外,不過卻也算是情理之中,到底在去年的時候,就曾說過這件事情,只不過時間有點長,以至於她都快把這件事情當個隨口而言,說了就沒了。

康熙自然把這一切看在眼中,不過康熙卻是沒有多說什麼。

至於朝中那些不想結黨,和索額圖沒什麼仇怨,也沒打算攀附太子的,反倒是最平靜的那一群了。

朝政上,總歸有那一群老臣,或許細枝末節上有點疏漏,但是保成又不是什麼獨斷專行的人,絕對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與此同時,也是和太子接觸的好時機。

總的來說,不管是出於什麼心態,眼下整個朝堂都帶著幾分欣欣向榮的意思。

並非什麼順口而答,而是肯定,十足的肯定,倚羅定睛看向胤礽,隨即也笑了,“額娘也相信你會處理好這些事情。”

總之,太子這邊盡力迴轉,有他們這幫老臣在,只要不是蠢得要命,皇上離京這件事情,就不可能出什麼問題。

至於另一邊,也有人蠢蠢欲動,太子第一次監國,這個時候不搞事,還等什麼時候?

不用多刻意,順水推舟,給太子多挖些坑,使點絆子,就已經足夠讓初出茅廬的太子喝一壺的了。

就連原本對於太子和索額圖有親緣,以至於下意識的有些排斥的,都不由得想要找找機會。

“保成?”

雖然這種事情削弱了幾分機會,但是終歸也算是把這件事情定成了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不過到底怎麼說也是個好事,至於保成,她反倒是不擔心的。

只是見到保成的時候,他的臉上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悵然。

聞聲,胤礽回過神來,定聲道,“皇額娘。”

不管是滿城漢臣,唱反調的一個沒有。

“只不過,試著放鬆點,不必多想什麼。”

“你還是太子,第一次獨自處理朝政,沒有你皇阿瑪在旁邊,好好學學本就是你的職責,而且還有那群大臣,要是他們糊弄你,回來稟告給你皇阿瑪,你皇阿瑪會懲處他們的。”

“兒臣只是……只是有些覺得這個事情有些突如其來,有些感慨而已。”

對於監國這種事情,他並不陌生,在前世,他還是太子之時,皇阿瑪離京大多是他來監國的。

不管是親征,還是祭祀祈福什麼。

而在廢太子之後,這一切就與他無關了。

闊別多年,重新接觸這種事情,在那一瞬間,讓人有一種恍若隔世,如夢初醒的錯覺。

當然這也只是一個錯覺了。

倚羅眼見胤礽如此,也大抵猜到了或許和他的曾經有些關係,“總歸,照顧好自己。”

“兒臣知道。”

臨走之前,胤礽領著百官前來送別。

身著一身杏黃色禮服,目中點星,如松似柏,風姿綽約。

“兒臣一定不負皇阿瑪重託,請皇阿瑪放心。”

“若有不解,可傳信過來。”康熙道。

胤礽自是瞭然,“兒臣明白。”

“爾等要盡心輔佐太子,如遇難以抉擇之事,可快馬加急來報。”

眾人亦是心知肚明,皇上那邊不會全權放鬆,訊息也不見得會斷,雖然放手,但是總歸還是在眼下,但是他們如果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總歸不能妄動,至於太子那邊,太子和皇上是父子,自然是不同的。

“兒臣恭送皇阿瑪,恭送皇額娘。”身後的聲音郎朗,如青竹交映,玉石相擊。

登上華貴的馬車,遠處的保成和群臣漸行漸遠。

只是倚羅還是看了好一會兒,方才收了目光,坐直了身子。

也就是在此刻,傳來了康熙的笑聲,倚羅被康熙的聲音吸引,當即看了過去。

康熙注意到了倚羅的目光,臉上的笑意不減,甚至好像笑聲更放開了不少。

倚羅就更加莫名了,眼底心裡都寫滿了問號。

“倚羅。”

“皇上,怎麼了?”

“保成長大了,你不必擔心。”

這個有什麼好笑的嗎?

倚羅有些納悶,不過還是道,“臣妾知道。”

“放鬆些,倒也不必這麼端正,少時是朕,如今怎麼成倚羅了?”

“想當年,倚羅出來的時候,還偷偷地在袖子裡面藏了東西,如今這麼遠的路,可是也藏了?”康熙笑道。

聞言,倚羅臉上一紅,雖然當初乾的時候沒什麼感覺,但是舊事重提,還是有些翻早年黑歷史的感覺,不過還是那句話,有道是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眼瞧著倚羅恨不得一臉正氣的樣子,康熙笑意更深。

看得倚羅一臉正氣都要打不住,不過別管心底如何想著,面上一點不改,甚至抬起手抽出了邊上的抽屜,拿出來了一盒棗泥糕。

好像是回應似的。

眼下只有兩人,倚羅也或多或少地有些放鬆,此刻甚至開啟了棗泥糕,兩口一個,臉頰一鼓一鼓的,就像是松鼠似的,像是鬧了脾氣,也好像是真的餓了。

康熙也收斂了許多,雖然臉上仍舊帶著笑意,又等了好一會兒,等到倚羅吃飽之後,方才問道,“累了嗎?”

面對這種情況,倚羅最終還是決定坦白道,“有一些。”

“今個還有很長的路,先歇一歇。”

倚羅倒是也沒有再委婉地推拒什麼,點了點頭,當即應了下來,並且握住了康熙的手,靠了過去,連帶著那盒糕點也被倚羅放在他的身側。

官道平緩,算不得顛簸,不斷的馬蹄聲,非但沒有吵到,甚至好像更讓人睏倦了幾分,倚羅不知不覺就陷入了夢鄉之中。

康熙側過頭,窗外依稀可見遠處的山丘與莊稼,還有就近的親衛,可謂是聲勢浩大。

而那轉眼而過的兩棵樹與小樹,彷彿一家似的。

不過康熙也想著如今宮中的事情,或者說胤礽的事情。

而在京中的胤礽,此刻正在駕輕就熟地準備起來當日的事情。

帝后離京的第一天,一切都顯得極為平靜,第二天,第三天依舊,太子逐步掌握這朝中的事,一切來得順理成章,一切也來得太過於順利些了。

都有些駕輕就熟的意味。

對待絕大多數的事情都細緻,也有一些疏漏,但是就這疏漏幾乎都在明面上的,只要其他人搭眼一看,就能夠看得出來的,如今能夠呈到太子這邊本就是個大問題,故而盡數被攔了下來。

就這種情況,甚至讓人都感覺太子是不是故意的?

只是眼見太子謙虛好學的樣子,以及想想太子是第一次獨自處理,也就稍微能夠理解幾分了。

但是眼前這一切實在和想象中的區別太大了,太子幾乎就是無縫接手,原本是以他們為主,結果一轉眼,大權就都握在了太子手中,而且還無從指責,手段圓滑,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他們稱打下手的了?!

就這一出,別說讓原本想要藉著這件事情更進一步大臣們,就算是想要在裡面搞點事情的人都給弄蒙了。

接下來幾天,更是逐漸開始滴水不漏,宛如皇上還在的時候,甚至比皇上還在的時候,還需要再謹慎一點,否則——

就衝著太子這每天一封信的樣子,誰知道太子在和皇上說些什麼?!

萬一是打報告呢?!

這種感覺,著實讓不少的事情無所遁形,而且讓人有些束手無策。

更煩躁的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撈一把,別說機會了,都要夾著尾巴做人。

不過索額圖倒是對此極為欣慰,太子親近皇上,這是好事啊!

沒過幾天,氣氛看著越發融洽,索額圖就趁著這個機會就主動去找太子,試圖再拉近一下關係,然後索額圖就吃了閉門羹。

正巧明珠路過,四目相對,場面尷尬至極。

“……”索額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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