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不知不覺,外頭陰雲壓月,天上更是不見幾顆星辰。

坤寧宮內,倚羅已經準備翻身上床,燭火就要準備熄滅的時候,康熙從慈寧宮回來了。

如果說去的時候是眉頭緊鎖,那現在回來的時候,那面色就有些說不出的陰沉了,從外面帶進來一身的寒氣。

就算是康熙沒說,倚羅也知道,太皇太后叫皇上過去,所為的絕對不是什麼小事。

直到熄了燈後,更多的也是安靜。

除了呼吸聲之外,再無其他。

身旁有個人,並不能像是往常那般,起到暖被窩的作用,反而是靠近的時候有些微涼。

回過頭來,倚羅能夠透著微弱的光,注意到他垂著雙眸,正在看著她,倚羅感覺到腰間的手臂好像更緊了幾分。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子裡面逐漸暖和了起來,倚羅想了想還是暫時性的放棄改變睡姿這件事情,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窩好。

“皇上一定可以。”倚羅下意識道,她就這麼閉著眼眸,彷彿在下一秒就能夠徹底睡著,也彷彿耳朵裡面還能聽見康熙的聲音。

反而是博爾濟吉特氏很高興,她今天可是特意晚一點來,進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量,有無張氏的蹤跡,要知道前幾天只要一來,那就能夠看見張氏那廝,眼下見無人,頓時笑意掛在了嘴角。

而就在此刻,康熙開口喚道,“倚羅。”

“臣妾一會兒提前做點糕點出來,到時候若是餓了,就墊墊肚子。”博爾濟吉特氏道。

腦子雖然逐漸渾渾噩噩,但是她腦海中還是浮現了答案,即便是記得不多,半睡著的情況下只精簡到那六個字除鰲拜、平三藩,倚羅也能夠得出來結論。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康熙一如既往不在,不過摸著餘溫,想必離開不久。

倚羅自然是相信博爾濟吉特氏的手藝,只不過,“也不需要太多,夠就可以,日後也一樣,不著急。”

聞言,博爾濟吉特氏頓時點了點頭,當即就走。

待到眾人走後,博爾濟吉特氏當即道,“娘娘,今天臣妾想了一些東西,要不要選一下?”

“皇阿瑪年輕之時,就曾忍辱負重,朕也可以。”

“嗯。”

博爾濟吉特氏一邊想著,目光也不由得看向了倚羅。

如果說昨天還有可能是假話,只是敷衍,那今天就是徹底地坐實了倚羅的話不假。

話音落下,那邊就沒了動靜,倚羅等了一會兒,都已經閉上了眼眸的時候,睡意也逐漸而來,才聽見他開口道,“朕可以守好這一切,絕不會落入旁人手中的。”

康熙聽著倚羅的話,許久不言,等到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極低,也不知道是說給倚羅聽,還是給自己聽,彷彿是什麼諾言,也好像是細細低語。

上午的時候一如既往好幾個嬪妃過來請安,只不過這一次並沒有張氏,倚羅注意到這個,不由得想了想昨天到底的事情,以及她和張氏所說的話。

接下來的幾天,倚羅每一天都在大飽口福,甚至於感覺到了博爾濟吉特氏受益,同之前的手藝發生了質的提升,吃著御膳房做的菜,倚羅都感覺到了平庸至極。

聲音算不得多鄭重,但是卻是好像再正確不過,再肯定無疑,除了這個答案之外再無其他。

不等倚羅開口說話,博爾濟吉特氏當即改口道,“算了,不選了,要不多等等吧,一起做了,就是今天需要的時間會長一點。”

眼前的一切,都能夠過去。

只是倚羅此刻已經徹底睡著了,並未聽見,只是感覺到耳邊緣的熱氣,下意識躲了一下。

想想自己剛剛入宮的時候,倚羅不由得感覺自己的口味被養刁了。

不過——

她還是喜歡現在!

博爾濟吉特氏看著自己衝破了這一層的界限,也很高興,只不過博爾濟吉特氏的高興並沒有維持幾天,在年前的倒數第二天,張氏起了個大早,來了坤寧宮。

博爾濟吉特氏一來坤寧宮,就注意到了張氏出現在了坤寧宮,堂而皇之地坐在東暖閣之內,她的手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竟是也落在了皇后的手上。

看了眼裡面,皇后還沒注意到她的存在,反而是張氏注意到了。

張氏當即微微一笑,笑得那叫一個溫婉柔順。

倚羅見此也注意到了博爾濟吉特氏,“來了。”

“嗯。”博爾濟吉特氏深吸了一口,也朝著張氏笑了笑,“姐姐怎麼會在這裡?”

不等張氏開口,倚羅就先開口解釋道,“沒什麼,張氏歸來只是說說宮中養的花,同我談了點思家之情罷了,沒有其他的了。”

“臣妾在宮中實在無人,只能同皇后娘娘談心了,求皇后娘娘不要見怪。”張氏嘆了口氣,眼底也帶上了幾分慚愧。

“自然不會。”倚羅雖然知道張氏有所求,但是眼下也不可能就這麼否認。

只不過這一幕落在博爾濟吉特氏眼裡,那就是一壺幾百年的綠茶精要把倚羅給侵蝕了!

但是眼下也不能就這麼直接把張氏扔出去。

好一會兒張氏方才要離開,回過頭,剛想和倚羅談話,博爾濟吉特氏就收到了傳召。

“博爾濟吉特庶妃,可算是找到您了。”

“是有什麼事?”

“倒沒什麼事情,只是太皇太后想您了,而且眼下年關以至,總歸還有不少事情,皇后娘娘手上的事情太多,不好打擾,不過您當年也是慈寧宮的人,故而想要您來辦。”

這事落在身上,博爾濟吉特氏理應是應該高興的,只不過……

博爾濟吉特氏想起了看了眼張氏那笑意吟吟的樣子——

這幾天她不在的日子裡面,皇后應該不會被那個張氏給迷了心吧?

博爾濟吉特氏有些擔心。

而倚羅想要解釋,也沒來得及解釋。

不過由於過年,倚羅到底還是得了幾天安生日子的。

真說是國宴,那也是禮部主管。

別管是前朝還是後宮,都看著其樂融融,只是這等年味帶來的安穩到底沒有持續多久,未過正月,不過大年初四,早朝就提前了。

鰲拜站了出來,從之前只停留在內部和口頭上的爭執,徹底落在了紙面上,直晃晃地落在了康熙眼前。

摺子就這麼的放在這裡,鰲拜站在百官之前。

“庶人多爾袞,因一己之私,改鑲黃旗之地於正白旗,二十餘年,鑲黃旗的旗地都在右翼之末,保定府,河間府,涿州等貧瘠之地,土地不堪,難以耕種,如今無論如何也理應撥亂反正,給鑲黃旗一個公道!”

“天道昭昭,天理蕩蕩,若是不改,有何面目得見列祖列宗?!”

“庶人多爾袞違逆不假,但是這也是先皇同意過的,而且當初先皇當政之時,都不曾更改,你如今卻是想要一舉推翻,簡直無法無天!”蘇克薩哈不慌不忙,繼續拿出老談論調,試圖用先皇之命就打回去,雖然如今是正式上摺子,已經不準備在談了,但是又能怎麼樣?

之前若是能成真,還用得著等到今天?

只不過蘇克薩哈,卻是沒想到,這一次鰲拜卻沒有因此退讓一步,“你只因出身正白旗,此刻甚至開始維護起了逆賊?!”

“如今聖上、滿朝文武皆在,我必要為鑲黃旗討個公道!”鰲拜說著,目光直看向遏必隆,“遏必隆,你也是鑲黃旗中人,可還記得當年你我屢立戰功,卻是被那罪人一而再再而三打壓,時至先帝當政,我等才有一席之地,罪人已死,鑲黃旗卻是還要被排擠二十年還不夠,難不成還要再多來個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百年嗎?!”

說著,鰲拜直接又掏出來了一個摺子,上面正是上百位文臣武將,甚至是皇室中人的聯名書,“若是還不夠,這個可夠了?”

索尼更是扶著椅子站起身來,目光直直地看著著鰲拜,眼底盡是震驚,遏必隆亦是愣了一下。

“鰲拜!”蘇克薩哈瞳孔死死地盯著那個摺子,臉色煞白,“你這是想要造反不成!”

“老夫只是想為鑲黃旗討一個公道,以正大清之本!”

“二十年已然讓旗民於四地安居樂業,先皇都不曾有過此心,你以卻是因一己之私,如此興師動眾,你還敢說是大清之本?!”

“老夫只是要一個公道,就算是這個公道有些遲,但是也不可或缺!或許眼下有些損失,但這也是正白旗欠下的債,理應由正白旗來償!”

蘇克薩哈指著鰲拜,手指都有些顫唞,“你,你,你”

“鰲拜所言不假,此事理應還鑲黃旗一個公道。”遏必隆不等蘇克薩哈開口,當即道。

蘇克薩哈面色一白,直看向他們之中這位一直以來的牆頭草,誰說就附和的傢伙,此刻當這種事情,直接馬不停蹄地就開口,儼然就是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就投誠。

此時此刻,蘇克薩哈只能去把目光看向首輔索尼,只是心中卻是已經無望,此刻更多的是悔於自己在軍中的勢力遠遠不如鰲拜,到底當初因著和多爾袞劃清界限,以至於軍中的勢力消散了絕大多數,否則眼下也未嘗不是有那一爭之力。

而被蘇克薩哈緊盯著的索尼此刻面色卻是有些複雜,當然,此刻盯著他的遠遠不止蘇克薩哈一人。

皇上、鰲拜、遏必隆、文武百官,等著他這個首輔開口。

鰲拜剛剛的那個摺子上的東西,如今已經明擺著放在這裡了,鰲拜一名單上的人為憑,強壓這個事情往下推,若是遏必隆還能夠考慮一下,或許他還能轉圜一下,但是現在……

索尼沉默了片刻,最終也只得嘆了口氣道,“既是如此,那就換吧。”

“不過,去年的時候就已經下達了政令,不許再圈地一毫,此次也絕對不可。”

“這是自然。”鰲拜說著,目光看了眼蘇克薩哈,蘇克薩哈頓時咬緊了牙關,眼下大勢已去,再掙扎已是沒有意義,最終也只能閉上了嘴。

蘇克薩哈都已經如此,其麾下自然不必多說,並且與此同時,眼瞧著這一幕,因此心中不由得也產生了幾分動搖。

“既是都沒有異議,那這件事情定下來把,把事情移送戶部,早日完成。”

只是此刻戶部尚書卻是站了出來反對此事,四輔臣議政,有你蘇納海什麼事情?

鰲拜更是起了狠心。

康熙把一切看在眼底,全程不曾說過一句話。

也在同一天,博爾濟吉特氏,終於放下了慈寧宮的事務。

一來坤寧宮,又看見了張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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