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勸人打架(一更)
喬慧珍從沒見過趙時年這麼兇狠的模樣, 也就上輩子,得知蘇瑜死了以後,他的眼神也跟現在似的, 滿是刀子,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要知道那時候喬慧珍可是有系統藥水加持的,但當時趙時年自己的意志已經勝過了一切。
喬慧珍還以為蘇瑜一死,離她任務成功不遠了, 沒想到竟然直接導致了她任務的崩塌
喬慧珍長得是挺好看,年輕貌美,面板雪白, 說話嬌滴滴的。
而且她很會穿衣打扮,平平無奇的衣服穿在她身上, 跟穿在別人身上完全是兩個樣子。
喬慧珍很知道自己的優勢,也知道該怎麼說話,才能引起男人的注意。
不過, 這些對趙時年來說好像完全不起作用。
他看著她的時候,眼神很空,好像無論喬慧珍怎麼蹦躂, 都不會被他放在眼裡一樣。
喬慧珍很氣餒, 可她不甘心, 於是她硬著頭皮道:“是,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但那得在我們倆單獨相處的前提下。”
醫院裡人來人往, 到處都鬧哄哄的。
喬慧珍可不想在這裡,白白浪費兩人相處的機會。
喬慧珍用力咬緊牙關,渾身哆嗦個不停。
如果不是,因為不想觸碰對方而髒了自己的手,趙時年是真想把人一把就到派出所去。
趙時年當然感覺到了,但他仍舊低下頭,往喬慧珍跟前湊了湊
喬慧珍覺得心“咚咚”跳的厲害,速度快到幾乎要從胸腔蹦出來。
嗯,不錯,不錯,不愧是他爸看中的屬下。
不過喬慧珍反覆蹦躂,實在讓人覺得礙眼。
她眯著眼睛,雙手抱臂,眼神不善的看著這邊。
吳蓓蓓倒是沒追,只是交代保衛科的人下回再見到這個女人,直接扭送派出所。
趙時年可是有妻有子,但凡他敢做出一丁點對妻兒不利的事,吳蓓蓓不介意替蘇瑜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男人。
容貌俊美,身上又帶著一股硬漢氣質,彷彿一朵可望不可及的高嶺之花。
趙時年直起身,眼神幽寒,聲音極其嚴厲:“喬同志,耍流氓是犯法的。我不介意你跟我去派出所好好聊一聊。”
單單是對方的靠近都恨不得讓她軟了腰,忍不住在對方面前露出一副嬌滴滴模樣。
“我說你怎麼非要求著我跟我一起回大院呢?原來是看上這個姓趙的了。喬慧珍你要點臉吧!”
趙時年!!!
“哎呀,別看了,再看人家也不會回頭看你一眼的。”吳蓓蓓笑眯眯的走過來,雖然不知道剛才趙時年都說了些什麼,但看情況顯然是沒被喬慧珍吸引。
吳蓓蓓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看了過來。
趙時年撂下話,便大步離開了,經過吳蓓蓓身邊的時候,還微微頷首示意。
他麼自己能去查,犯不著聽這個噁心的女人說。
怎麼能別人說什麼就聽什麼,喬慧珍那女人一看就別有所圖,她說的話更不能信。
趙時年從醫院裡出來被風一吹,稍稍有些回神。
趙時年的職業素養,讓他對人的目光極其敏銳。喬慧珍雖然噁心,但她掩飾自己情緒的能力約等於無,看他的眼神未免太過直白。
喬慧珍臉色紫漲,氣得渾身發抖,上下牙齒碰到一起發出“咔咔”的聲音。她死死地捏著拳頭,對著趙時年的背影怒目而視。
也就是工作之後動手動少了,但喬慧珍這樣的,她一隻手都能壓著揍。
或許還是應該給對方一點時間,等到她願意敞開心扉的時候,自然就什麼都願意說了。
他越是這樣禁.欲、冷冰,就越是吸引喬慧珍。
他現在匆匆趕回去追著小瑜問,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她有信心, 只要趙時年願意給機會,和她多相處, 一定會發現她的優點,進而喜歡上她的。沒有系統的價值又怎麼樣?她照樣能完成任務。
“呦呦呦,還生氣吶!你都有臉做,還怕別人說?下回別再出現在我眼前了,要不然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她將拳頭捏的“咔吧咔吧”響,還衝著喬慧珍的面門比劃了兩下。
不得不承認她之所以對攻略趙時年這件事這麼沉迷,有系統的原因在,但不可否認的是,趙時年是個很有吸引力的男人。
從她站的位置聽不到兩人說話的內容,但看喬慧珍看著趙時年笑眯眯的模樣,她竟生出一股怒火,替同為女性的蘇瑜感到憤怒。
吳蓓蓓自小在軍營里長大,既能爬樹掏蛋,又能下水捕魚,打起架來絲毫不弱於誰。
兩輩子加在一起,還從沒被人這麼羞辱過!
想到剛才喬慧珍令人作嘔的眼神,趙時年微微眯起眼睛。
她心中得意,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掩飾不住。
不管是哪一種,都讓人噁心的恨不得把隔夜飯吐出來。
在對方叫保衛科的人過來之前,撒開腿跑了。
喬慧珍往後縮了縮,到底不敢和吳蓓蓓硬碰硬。
這讓趙時年覺得厭惡,厭惡到一定的程度變成了憤怒。
有張經理給的兩隻母雞,還有李大友準備的菜,就連劉健、吳曼曼也給蘇瑜準備了一斤紅糖。桂嬸兒家條件差些,卻也提前晾曬了艾葉給蘇瑜,說是月子裡用來泡腳或是洗頭洗澡都好,能緩解月子裡手腳冰冷的症狀。
吳蓓蓓這話說的毫不客氣,她平生最討厭喬慧珍這種非要插足別人家庭的女人,是這個世界上男人死絕了嗎?還是別人的東西才是最好的?
*
蘇瑜準備休長假,回家待產,要拿的東西可太多了。
嫌棄的眼神,完完全全將喬慧珍當成了地上的垃圾。
“你可真賤。”
蘇瑜看著滿滿一地的東西感動滿滿。
他們才認識幾個月而已,卻對她掏心掏肺,怎麼能不讓人動容。
趙時年來接她的時候,看見這麼多東西,也足足愣了好一會兒。
他收下之後便鄭重地和每個人道謝。
男人身材高大很少為了什麼折腰,卻為了蘇瑜和每一個同志握手道謝。
這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倒把張經理等人弄得不好意思了。
張經理擺擺手:“都是應該的,蘇師傅平時對我們好,我們自然也願意對她好。”
桂嬸兒不放心,還叮囑了趙時年一堆坐月子的注意事項。
儘管不是第一次了,男人也還是聽得很認真。
這樣端正的態度,饒是蘇瑜,也為他側目。
回去的路上,趙時年從頭到腳掛滿了東西,這回他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倒大大方方的任人看。
“小瑜,我現在也覺得你應該出來工作,倒不是為了讓你賺錢,而是我仔細想想,把你綁在家裡的行為確實不好。”
以前蘇瑜在家的時候,每天都是孩子的事,他的事,好像沒有了自我一般。
同她交好的人,也就大院裡的那些嫂子們。
他甚至沒有問過小瑜想要做什麼,是不是喜歡現在的生活,然後還自顧自的替她做決定。
趙時年想起這些事,小麥色的臉上忍不住微微帶著上分臊意。
但當那股羞臊平復下去之後,趙時年首先在腦海裡想起的便是,喬慧珍說的蘇瑜會得癌症的話。
他忍不住側頭看了看妻子。
蘇瑜的身材是高挑型的,五官長得很明豔,但此刻眼下掛著兩個重重的黑眼圈。再過一個多月即將臨產,她的四肢還是很纖瘦。
趙時年知道,其實她小腿腫的厲害,腳上穿著的鞋比以往要大兩三個尺碼。
每看她顫巍巍的走一步,他的心就跟著揪起,一直等見她走穩了才會重新落下。
“小瑜,你有任何不舒服的,一定要儘早跟我說。”
“我覺得還好,就是好久沒有睡過一個整覺了。這孩子最近鬧騰的挺厲害的,每回晚上在肚子裡折騰個不停,弄得我都睡不好……再過一陣子吧,等她出生就好了。”
蘇瑜將手貼在肚皮上,孩子好似感受到了她,輕輕的踢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白天說的話,讓趙時年粘上了心,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能感覺到就有人一直在幫她按捏小腿。
肚子裡的孩子如果踢蹬了,也會有一隻大掌,輕輕的隔著肚皮安撫她。
蘇瑜沒睜開眼睛,但心裡確實有了一些動容。
她在家養胎,最高興的當屬白秀琴。
“蘇瑜姐,你在家可真是太好了,終於有人能,白天陪我說說話。”白秀琴一邊幫沈琮做襯衫,一邊說。
她這手藝還是跟錢春花學的。
放在外面不夠看,給自家男人做做衣裳還成。
“春花姐說她婆婆這兩天就到,我估摸著牛滿倉的好日子要來了。”
白秀琴就沒見過這麼執拗的男人,老婆孩子住在外頭,都不想著去看一看照顧一二,還能算是人嗎?
牛滿倉倒好不問也不提,工資發了下來也不想著送去了,自己整日在家吃吃喝喝,就跟自己是光棍似的。
那模樣別說錢春花,就是隨便一個外人瞧了都覺得生氣。
就沒這樣辦事的,更沒這樣當人丈夫當人爹的。
得虧他們現在該辦的資料辦了下來,“製衣廠”人雖然少,怎麼著也算是個公家單位。錢春花算是有了一份正兒八經的工作,能養活自己和孩子,要不然日子還不定怎麼樣呢。
“別管他,他就是捱打挨罰也是應該的,活該他受著。回頭嬸子來了,咱也不添油加醋,事實是怎麼樣就怎麼說。”
蘇瑜哪裡知道,牛嬸子來了也沒給人說話的機會,直接掄起棍子對著牛滿倉就是一頓胖揍。
大院裡的人乍呼起來的時候,蘇瑜還不相信。出了院門一瞧,還真是嬸子來了。
牛嬸子常年在地裡勞作,還是有把子力氣。把棍子舞得虎虎生風,她打起兒子來絲毫不手軟。一口一個“不孝子”“混蛋玩意兒”,把牛滿倉罵的抱著頭不敢吭聲。
圍觀的人將他們團團圍住了,愣是沒有人敢上前勸架。
蘇瑜和白秀琴遠遠站著,看著牛滿倉吱哇亂叫,很是出了一通惡氣。
三柱子和牛滿倉關係還錯,也曉得蘇瑜和錢春花關係好,見她出來瞧,好一陣陰陽怪氣,“怎麼看見打人都不知道勸一勸呢,嬸子在氣頭上,你們也在氣頭上?”
“多大點事呀,值當怎麼打法不?”
“滿倉也是可憐,攤上那麼個媳婦兒。”
“你不可憐,你連媳婦兒都沒有!”蘇瑜可不慣這人的毛病,“你要是看不慣想勸架自己去唄!”
白秀琴也白了三柱子一眼:“就是!你自己都不敢,慫恿咱們算什麼?虧你還是個男人呢!而且嬸子打的對,咱幹嘛還勸?哦,你是說叫我給嬸子加油是吧。”
她兩隻手放到嘴邊做成筒狀:“嬸子——你打的可真好,打了左邊可別忘了打右邊。我聽別的嫂子說,牛滿倉可是差點把大妞妞給打了,這種不孝子千萬別放過!最好連勸架的人一起打,他們哪是勸架呀,是誠心看你們家的笑話呢!”
牛嬸子本來就寶貝大妞妞,聽人說這混蛋玩意兒差點把孫女給打了,拿棍子揍兒子的氣勢越發強悍,只打的牛滿倉抱頭鼠竄。
“媽,媽我知道錯了!別打了,別打了。”
“你打我孫女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錯呢!你說說,你用哪隻手打的我們大妞妞!”
牛滿倉臉上腫了好大一塊,說話都有些打哆嗦:“我沒,沒打著。”
“是不是春花攔了你,你才沒打著的?個混蛋玩意兒,孩子不是你帶的又不是你生的,你有什麼資格打?行,你打我孫女是吧?我打你!”
牛嬸子揪著牛滿倉的耳朵,棍子不要錢似的,往兒子的屁股上揍。
都這麼大人了,還被老孃追著打,牛滿倉真是整個大院裡開天闢地頭一遭。
許是牛嬸子打起人來過於威風,白秀琴再轉頭,跟前哪還有三柱子的身影。
人一早在她喊話的時候,就跑沒影了。
她對著蘇瑜嘻嘻一笑:“有種別跑呀,他怎麼不在這兒等著嬸子揮著拳頭揍過來!”
沈琮下了班回家,正好看見妻子得瑟的模樣,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白秀琴平時可乖巧了,一雙眼睛又圓又亮。沈琮拿她當妹妹,又拿她當妻子。還以為這人不管什麼時候,都這麼溫溫柔柔的呢,沒想到,還有勸的人打兒子的一天。
別人瞧見沈琮回來,眼神中多少帶著幾分揶揄。
沈琮清了清嗓子說:“這可不是我教的啊,不過我得說一句,我愛人說的對,就是該打,打的好!”
白秀琴聽見動靜轉頭,愣了愣,溫溫柔柔道:“你回來了呀!”
沈琮清了清嗓子,假裝沒看見小妻子慫恿牛嬸子打人那一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