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拖出去

陳競都不知道事情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渾渾噩噩從辦公室裡出來, 感覺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不對勁。

他甚至從小李的眼神中看見了鄙夷,這讓他覺得難堪極了,同時有一股怒火不停在胸中灼燒, 燒得他渾身難受,肝臟俱裂,壓根就過不去。

趙時年這麼欺負自己,趙時月知道嗎?

不行, 他得去趙時月跟前好好說一說!

陳競離開的步子還算決絕,總覺得自己有再回來的那天,也就沒有那麼多不捨。

路過小李身旁的時候, 還發出了不屑的冷哼。

小李抿了抿唇,沒吭聲, 同事們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

趙溪又被拉來老宅了,不是週末,爸爸卻硬要她過來。

她知道是姑姑在這邊的緣故, 聽爸爸的意思,姑姑和姑父的事,今天應該會徹底做個了結。

既然這樣,為什麼喜歡陳競?

趙時月忽然有些迷惘。

大人的事不應該都避著小孩子嗎?怎麼他們家上趕著告訴她呢?

趙時月不意外在這裡看見趙時年父女,笑著打招呼:“哥。”

“沒,我在想陳競已經收到下崗通知書了吧?也不知道他會是什麼表情。”

她其實心理挺膩味的,這樣的戲碼一而再再而三,要是這次能離了還好,要是還不行……

陳競家裡條件不好,學歷也沒有很高。

跟她媽或者小姨似的,哪還會想起來倒貼男人。

趙時月笑一下,神情怪異。

也是,畢竟是一家人,她不可能一點沒遺傳到家裡的優秀基因。

如果說臉長得好看,可明明不如他哥,專情就更談不上了,一個揹著妻子會和別人廝混甚至生出孩子來的男人,哪兒有半點專情可言?

一朵朵鮮花,被人錯落有致的放進花瓶,鮮活又有意趣。

可腦子一旦清醒,就會感慨,都是些啥呀。

經過姑姑的事情她也發現了,女人一定不能戀愛腦,還得有自己的事業。

趙溪在蘇瑜肩膀上蹭了蹭, 才不情不願的跟著趙時年上車。

姑姑就是整天太閒了,才一門心思把時間浪費在一個男人身上。

“之前不夠失望。”

其實說到底家裡人都是為了她好。

雖然還有些怵,但因為已經在按照哥哥的意思做事了,沒之前那麼心虛。

就像媽說的,哥哥這麼忙,這麼一趟趟回來,還不是為了她?

如果不是一家人的話,誰會管她死活?

趙時月以前當做耳邊風的話,現在深以為然。

蘇瑜給小姑娘順毛:“你哥每回燉骨頭一燉就是一大鍋,還怕沒得吃?你乖乖的, 叫你哥給你留一大碗。”

趙溪瞬間絕望。

現在仔細想想,好像結婚以後她再沒有過這麼悠閒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瘋狂喜歡陳競,陳競在她眼裡不管做什麼都好,整個人充斥著別樣的吸引力。

其實她注意到女兒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尤其是搬出去以後,整個人越來越瘦。

車子從四合院駛出去,趙溪立馬收了臉上的嬌憨, 她有些不解:“姑姑之前不是堅決不離婚的嗎?怎麼現在又願意了?”

老宅這邊,趙時月在陪著顧芝插花。

小姑娘說著吸溜一下口水。

“在想什麼?難得有空陪我,竟然還走神……”

每回這樣的念頭冒出來,兒子就會冷冷看著她,問她想女兒一輩子過這種生活還是狠狠心把她從泥潭裡拉出來?

顧芝選擇了後者,然後對趙時月的各種遭遇假裝看不見。

其實細看的話,會發現一旦不戀愛腦的趙時月和趙時年還挺像。

“媽,我哥做的醬牛骨留點給我吃啊”

趙溪乖乖點頭, 頭靠在蘇瑜肩膀上撒嬌。

趙時年透過後視鏡看她一眼。

蘇瑜叮囑她, “去了帶一雙眼睛就行, 不該說的話別亂說。”

好在沒等到自己的頭髮全白,女兒就已經醒悟。

她就奇了怪。

作為母親,她好幾次瞧了都覺得不忍心,恨不得把人接回來才好。

趙溪一下車,瞧著趙時月的表情如是想。

心疼當然有,但熬過去之後,一切都好了。

“嘿嘿嘿,謝謝媽。”

顧芝皺眉,小小的表達了一下不滿。

趙溪有些了悟的點頭。

趙時年點點頭,邁著長腿走近:“陳競過來過嗎?”

“周叔說瞧見過,不過人沒進來……這次他工作都沒了,指定鐵了心往裡闖。”趙溪說出來都驚訝於自己對那個男人的瞭解。

趙時年深深看她一眼:“想好了?不會再變?”

顧芝插花的動作慢下來,神色緊張。

拉著趙溪,一老一少在邊上下棋的趙海正臉上沒什麼表情,其實耳朵早就豎起來了。

趙溪輕聲:“嗯。”

顧芝這才有了笑模樣:“好,總算是開竅了,還不算晚,還不算晚。時月,以後媽再給你介紹好的。”

“不要了,媽,我這些年過的……”她低頭看自己的手,原本在家裡養尊處優的白嫩手掌佈滿了劃痕,嘗過了婚姻的苦,趙時月不想再試一次。

結婚確實有可能碰到好男人,像她哥和嫂子這樣的也挺多,只是她恰好沒碰見而已。

趙時月不覺得自己下一次就會有好運氣,不受傷的最好方式是別再結婚,安安生生的當趙家大小姐。

只要父母不嫌棄她,她就可以一直在這裡住到老。

顧芝緊緊盯著女兒一瞬,忽然鼻子一酸。

時月長大了好多。

眾人氣氛正沉悶,外頭傳來“哐哐”砸門聲。

趙溪神色一凜,來了。

“時月,我問過人了,知道你在裡面,你真的不願意出來見我一面嗎?”

果然是陳競的聲音,一聲又一聲,聽著還挺深情。

趙時月深吸一口氣開門。

她現在穿著的是家裡給準備的衣服,料子不是陳競給的能比的,雖然這些年被搓磨的不輕,底子還在,炸魚條件有一種光鮮亮麗質感,陳競甚至被晃了一下眼睛,慢慢的竟然想起當初自己追求趙時月時的心情。

趙時月就像天上的明月,為了同她處物件,陳競著實費了一番功夫。

他當時確實是為了趙時月的背景,但又何嘗不為了趙時月這個人?

趙時月是他所接觸的人中,樣貌最好的,擁有足夠的吸引力。

但陳競沒想到,她竟然不能生……

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趙時月肯回頭,什麼都好商量。

陳競整理了一下衣服,深情款款:“時月,我來接你回家了,你在孃家待的夠久了,但這裡終究不是你的家,我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趙時月是個很單純很容易感動的女人。

如果不是這樣,陳競恐怕沒法把人哄回家。

他深知趙時月喜歡他什麼樣,說話、做事,只要按照以往模樣就成。

他都親自來接他了,陳競滿心以為趙時月會感動地立馬和家裡人告辭,和他回家,沒成想趙時月動都沒動,甚至沒有對他的話做出回應。

陳競皺眉,壓下脾氣:“時月,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但那只是意外,你該相信我。昨晚你一整晚沒回來,我碰都沒碰溫豔豔一下……”

趙時月以為自己會不再介意這個人,但真的從她口中聽見溫豔豔的名字,忽然覺得很噁心。

她俯身吐了起來,早上吃的那點粥,全都吐了個乾淨,還有零星對方濺在了陳競臉上。

陳競忍著噁心,鐵青著臉:“時月,你這是什麼意思?你——”

“嘔——”

趙溪噗嗤一笑:“我說這位同志,我姑姑的意思表達的還不夠明顯嗎?她說你令人作嘔!你還是快別說話了,哪兒來的滾哪兒去吧!”

陳競從沒受過這種氣,雖然知道這時候趙家不待見他,還是不想忍,他賭趙時月心裡還有他,捨不得他委屈。

“時月你看看她,一個小輩,竟然管大人的事。一點家教都沒有……”

說話間,張嫂已經出來把髒汙收拾乾淨了。

趙時月緩過神,並沒有如陳競所料幫他,反而站在趙溪那邊。

“我覺得我侄女說的對,陳競,沒家教的人是你,你有什麼資格在別人家大呼小叫?”

“什、什麼別人家……時月,你以前跟我說,你家就是我家。”

陳競狠狠呆住了。

不對,這不對。

趙時月一直很愛他,見不得他受委屈,他們一起住在趙家老宅的時候,他比顧芝、趙海正還像主人。

但凡他喜歡吃的,再難弄趙時月也會想法子給他弄來……

她現在這是怎麼了?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如果你不想看見那個孩子出生的話,我可以叫溫豔豔去打掉……對我來說,有浩浩,有你就夠了……別的人怎麼樣,我根本不在意……”

陳競向前走了幾步,想要去拉趙時月的手,卻撲了個空,趙時月看他的目光很複雜,裡頭的深意,他不願意細想。

聽聽,他說的多麼冠冕堂皇。

叫溫豔豔打了……他怎麼不說把自己作孽的東西給切了?

以前趙時月總是自發自覺的給陳競找藉口,總覺得陳競不是故意的,浩浩的存在只是個意外。

但其實不過是自己騙自己而已。

她為了和陳競在一起付出太多,現在回頭就好像說她之前做的決定都是錯誤的一樣。

趙時月一方面捨不得陳競,一方面覺得自己丟不起這個臉……於是越陷越深,到了不敢回頭的地步。

其實被人嘲笑有什麼可怕,總比一直呆在爛泥裡強。

趙時月早就想通了,眼下陳競過來,只為了做個了斷。

她直起身,目光冷淡:“你和溫豔豔的事情我管不著,今天叫你過來,其實是想通知你,這個給你——”

她從兜裡扔出一個本子,甩給陳競。

大概存了幾分故意羞辱他的心,趙時月更是直接仍在了地上。

奇怪,太奇怪了。

他來了以後,趙時月的每一個反應都出乎陳競的意料。

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地上的東西是什麼,他甚至不敢細想。

“時月,你別這樣,我知道你生氣……我和溫豔豔沒什麼的,你信我!”

陳競的惡臭簡直重新整理了趙溪三觀,她問趙時年:“爸,是我耳朵壞了,還是這個人腦子壞了?他都跟別的女人生孩子了,還說沒什麼……”

趙時年盯著女兒:“你能覺得他耳朵壞了,這很好。”

趙溪:“???”

她難道看起來這麼蠢?

忽地心頭浮現一個念頭,小心翼翼問趙時年:“爸,你和媽叫我過來看,不會是怕我跟姑姑一樣吧?”

趙時年遞了個“還沒笨到家的眼神過去”。

趙溪:“!!!”

她感覺自己智商遭到了侮辱!

趙溪惱羞成怒,瞪著陳競:“狗男人,還不拿著東西趕緊滾,難道還指望我們叫保衛科嗎?”

陳競委屈的看著趙時月:“時月,你聽見了嗎?小溪她就是這麼和姑父說話的……”

他眼神微閃,其實已經猜到趙溪這麼肆無忌憚的原因了。

不過他不願意繼續深想,依舊眼巴巴地看著趙時月,希望能勾起趙時月對他的感情。

“滾!拿著東西就滾!現在每看見你一次,我就會被自己蠢哭一次,當初真是瞎了眼!”趙時月恨恨道,“下午就會有人去收房子,麻煩你們從我的房子裡搬出去!”

趙時月氣鼓鼓進屋。

當初陳競在這裡住了很長一段時間,老宅有不少趙時月給陳競買的衣物。

一件件,都是頂好的料子。

陳競說的,男人是門面,經常要在外頭走動,穿的太差可不行。

趙時月當時深以為然,自己買的衣服不過是百貨公司的普通成衣,給陳競的卻都是專門找好料子定做的。

件件價格比她的翻一翻。

然而她做的再好有什麼用?全都抵不過陳競想要兒子的心,還有拿一根嚮往著別的女人花花腸子。

噁心,實在噁心。

趙時月三兩步上了樓,從他們房間裡翻出一個箱子。

裡頭裝的可都是陳競的東西。

張媽要過來幫忙,趙時月推拒了:“別髒了你的手。”

她一股作氣搬下樓,找了把剪刀,一件件當著陳競的面剪的細碎。

“早該在發現浩浩的那天就這麼幹了!陳競,你既然敢有外心,敢和別的女人有兒子,就別想沾我趙家一星半點好處!你要是還不滾,我剪的就不是你的衣服,而是你下頭那二兩肉了!”

趙時月拿著剪刀,對陳競笑的肆意。

陳競瞧見她的笑臉,打心底發憷。

他從趙時月的眼神中瞧見認真,她在說真的!要是他糾纏不休,這個瘋女人真的會切他唧唧的!

陳競白了臉,腿肚子直髮抖,竟一下跪在了眾人跟前。

他低頭一看,之前趙時月甩的東西竟然是一本離婚證!

“我、我沒和你去辦,你這離婚證餓假的!”

趙時月冷笑:“上面的公章是真的,就代表這玩意兒受法律承認。陳競,你以後和我再不相干。麻煩你帶著這堆破爛從我趙家滾出去!要不然……結果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

她說著剪刀一扔,非常有準頭的擦著陳競的腿縫而下,差點就碰到陳競那二兩肉了。

陳競大驚失色,尖叫著尿了出來。

“嗤,小孩子尿褲子的我見了不少,大人尿褲子還是頭一回見。老陳同志,你在丟臉界裡也是翹楚啊!了不起,真的了不起。”趙溪做了個鬼臉,對著陳競拍巴掌。

陳競這輩子就沒這麼丟過人,意識到自己的窘境,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

趙時年顯然已經沒耐心了。

一個眼色,老宅這邊衝進來好幾個警衛員,把陳競像拉死狗似的拉走了。

趙時年看向不成器的妹妹:“以後再想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趙時月:“這次絕對不後悔。哥,你找人把我的房子儘快收回來吧,咱們家雖然不缺一套房子,但憑什麼給癩皮狗住?”

“嗯。”

趙時年點頭,罕見的對妹妹露出一點滿意之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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