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將別

伊鳳嘆息:“可,妾身出身平平,能被選為爺的嫡福晉,已經窮盡一生幸運了,哪裡還敢奢求更多?只盼爺莫花多迷人眼,忘了咱們娘幾個。”

自福晉臨產前三個月到如今,胤禔整憋了大半年。現在就好比太陽下曝曬了許久的乾柴,容不得半點火星子。

更別說素來端莊的福晉,少見的主動了。

直刺激得胤禔眼珠子發紅,二話不說把人禁錮在懷裡,狠狠吻了上去。

久久未分。

最後伊鳳嘴角紅腫,呼吸困難,腳下都有幾分發軟。才聽到那罪魁禍首在耳邊輕柔卻又堅定地道:“既然皇阿瑪把你指給了爺,那你不管以前是什麼出身,以後都是爺的嫡福晉。”

“註定了與爺生同衾,死同槨。”

“可是……”

“沒什麼可是。”胤禔擰眉:“福晉年紀輕輕,怎還這般拘泥?出身不出身的,沒那麼緊要。若沒有太『』祖皇帝十三副鎧甲兵,沒準爺現在還在龍興之地採松子兒,挖人參呢。”

“不有那麼句話嗎?英雄莫問出處。”

差點又如前世一樣,著迷似的愛這傢伙,拼了命的也要為他綿延子嗣。

便出宮,也是包得嚴嚴實實的,儘量不吹到哪怕一絲絲寒風。畢竟大清沒有感冒膠囊,沒法輸液,一場小小的風寒都可能致命。

而且,剛剛在宮中,那人才以此為由拒絕了皇上。

剛剛冒出的那點感動的小泡泡,啪一下就散了。急忙給自己補妝。

也極為滿意福晉,喜歡現在一家四口的氛圍。不希望有任何不知所謂的,插在他們一家四口之間。更怕不慎弄進來個心大的擺設,傷了他大小寶貝們。

“好好好,不說不說,爺去把那小隱患給你帶走!”

一聽說可以出去折梅花,馬上激動起來:“好啊,好啊!阿瑪快點,額羊出來就……就不讓啦!”

很是勸慰了一頓後,胤禔還表示,若非實在混不過去了,他都會堅持的。

就算在開口之前,就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不管伊爾根覺羅家門庭如何,皇阿瑪既然選中了你,就表示你能堪長皇子福晉之位。如今宮中對你誇讚不停,爺也萬分感謝皇阿瑪慧眼。”

他本就不是個貪花好色的。

親耳聽到,伊鳳也不免感動。

畢竟孝懿皇后才走不到半年,作為庶長子,胤禔是要以身作則的。

說著,胤禔就開了門,直接抱起大閨女:“阿瑪的愛藍珠又沉些了,看來有好好用膳。作為獎勵,阿瑪帶你去折梅花給額娘插瓶好不好?”

極力管控導致愛藍珠更加嚮往外面的天空。

自打入冬以後,除非必要伊鳳都不準小傢伙出府。

好在窗外及時響起小愛藍珠的聲音,讓她瞬間清醒。及時回憶起史書所記的,她亡故後,那傢伙的十一個妻妾,二十四個非她所出的格格阿哥。

“你還說?”

就怕這微腫雙唇,古靈精怪的長女出點什麼不妥當來。回頭這丫頭進了宮,再大嘴巴一說。那,那都不只是社死,還會被連累胤禔被詬病甚至參奏。

又雙叒叕被瞪的胤禔訕訕摸了摸鼻子:“這也不能全怪爺,分明是福晉先撩撥的。爺旱了這許久,哪堪福晉柔情?”

“好,阿瑪快點,咱們大格格坐穩點哦,飛咯~”

確定愛女穿的夠厚,帽子戴好,重重武裝,只露出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後。

胤禔就架著愛女跑起來,讓肩膀上的愛藍珠有種飛飛般的感覺。

嚇得她身後的奶嬤嬤聲調都變了:“阿哥爺,可使不得啊,仔細嚇壞了小主子。”

可她話音未落,就聽小愛藍珠銀鈴般的笑聲:“哈哈,阿瑪好棒啊!快快,再飛,飛飛啊~”

胤禔大樂:“你這丫頭膽子倒大,像爺。”

提起這個,愛藍珠就驕傲了:“四叔說,說虎父無……無犬女。珠珠是小老虎,啊嗚~”

“哈哈哈,好一個虎父無犬女,好一個小老虎。”胤禔欣喜,爺倆在園子裡跑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還是小愛藍珠想起折梅花給額娘插瓶這茬的。

因為保護措施做的到位,愛藍珠體質也好,倒無甚大礙。反而胤禔馱著孩子跑了太多圈見了汗,被冷風一激染了風寒。

阿嚏阿嚏個不停。

嚇得伊鳳趕緊囑咐兩個女兒身邊的人照顧好小主子,在阿哥爺沒痊癒前不許往正院來。

然後才趕緊使人請了府醫,並示意同等療效之下,撿更苦的開。

府醫:……

頭上吃飯的傢伙還好著,他還想再用幾十年。這麼要命的事兒,自然不敢擅專。於是拿話試探安順兒,結果對方斬釘截鐵:“這府中上下都聽福晉安排,爺也以福晉意思為主。”

府醫懂了,也嚴格聽取意見了。

然後,胤禔就倒了黴。

當場被苦吐。

多番抗拒用藥,偏他家福晉連孩子們都不管了,親自監督。一邊喂他喝藥,一邊唸叨著良藥苦口利於病。

胤禔能怎麼辦?

他只能咬牙受了福晉的美意,並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好起來。

轉眼臘月十八,皇上封印。

天氣也越發寒冷,等到除夕這日,更一早上就紛紛揚揚飄起了雪。

嚇得胤禔趕緊使人往宮中告了假。

咳咳,他上陣子吃夠了苦藥湯子,且不想兩個閨女受同樣的罪呢。而且宮宴不過相互吹捧,爭著在皇阿瑪面前表現罷了。

“爺現在迷途知返,只想當個平平無奇的鐵帽子王罷了,哪兒還耐煩那些啊?”

只勤練武功,嫻熟兵法。

一旦哪兒有來犯之敵,直接請纓立下赫赫戰功便是。

大過年的,伊鳳也不好打擊人家自信。

只歡歡喜喜下了廚,親自安排起自她重生以來,一家四口在一起過的頭一個年。

大吉大利的荷葉香雞,年年有餘的紅燒鯉魚。還有什麼良辰美景、春意盎然、前程似錦、吉祥送福的,道道喜慶又吉利。

冷拼、熱炒的折騰了一大桌子還不足,最後伊鳳還鼓搗了個代表紅紅火火的火鍋。

近十五個月,已經能吃不少樣兒東西的愛藍珠不停問阿瑪額羊開膳時間。才六個月多點的瑚圖裡宜敏比也啊啊直喊,嘴角有透明的液體滑落。

胤禔安撫安撫這個,再安撫安撫那個。

硬是忙活的腦門見汗。

直到伊鳳做好了飯菜,換了衣裳回來,他才如釋重負笑:“辛苦福晉了。時候不早,孩子們也都餓了,不如早些用膳?”

還得守歲,明兒一早還得進宮給皇瑪嬤、皇阿瑪跟額娘磕頭呢。

伊鳳才微笑點頭,愛藍珠就歡快地拍起了小巴掌。

大阿哥府上下就他們四個正經主子,少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喧囂。也不用像宮宴上一樣,吃著冷冰冰的菜餚,還得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力求表現得體,讓皇阿瑪另眼相看同時,防得住來自太子及其黨羽的明槍暗箭。

守著妻小,用著福晉精心烹製的美食。

真·滿心幸福,無限溫馨。

美好到讓胤禔突發奇想:“要是能把破例變常例,以後都咱們一家子過年就好了。”

伊鳳笑著給他斟了杯酒:“能有這麼一年都已經難能可貴了。來,妾身敬爺,願爺在新的一年裡平安順遂,心想事成。”

胤禔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若福晉言而有靈,爺盼著能沙場建功,給福晉拼個鐵帽子王福晉的頭銜來。屆時咱們家兩個小格格也能跟著水漲船高,混個和碩格格噹噹。”

伊鳳正色:“若這鐵帽子王福晉非得用爺沙場歷險來換,那妾身寧願做一輩子光頭阿哥福晉。”

可惜,事情往往不以人的意願為轉移。

進了康熙二十九年,氣氛就開始漸漸緊張起來。三月,噶爾丹兵侵喀爾喀,被累累告誡仍不知改悔,甚至兵犯近塞。皇上命額赫納等往邊關抵禦,接著就是頻繁的軍事調動。

六月,噶爾丹追喀爾喀侵入邊關。皇上命內大臣蘇爾達賦科爾沁徵蒙古師備禦。然後康親王傑書、恪慎郡王嶽希駐兵歸化城。

戰爭一觸即發。

胤禔苦等已久的機會,來了。

為了能順利從徵,他空前積極努力了起來。早早上朝,按時往兵部點卯。有機會要請旨,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請旨。

生怕康熙不知道他建功立業當鐵帽子王的迫切。

可這些看在索額圖眼裡,就是大阿哥終於裝不住了的明證。不止一次地跟胤礽嘀咕,讓他萬萬不可掉以輕心。懂得了以退為進的大阿哥,只會更可怕。

等秋七月,皇上準備御駕親征,不但準了胤禔從徵,還重新啟用了他的老對頭明珠,索額圖心裡的戒備更一路飆升。

明明有隨裕親王做副將的機會,大阿哥卻想也不想地拒了。

只願意誰在皇父身邊,觀摩學習什麼的。一聽就是託辭,實際謀求聖眷。

這些,胤禔都無從得知。

終於得償所願後,他喜滋滋地來找福晉報喜。結果福晉那眼淚哎,好像汛期決堤的江河一樣。

哭得他慌亂又心疼:“好福晉莫哭,別人不知,你還能不知爺的能耐?苦心準備許久,終於有一試鋒芒,建功立業的機會,福晉該為爺歡喜才是。”

伊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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