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震驚

太后性子好,對孩子更心軟得不行,可看不得這種‘悲情’戲碼,見小重孫女哭得可憐,趕緊開口說情:“這孩子認親呢!這麼久沒見她四叔,還這麼親近。”

“胤禔快放開她,讓人家叔侄倆好好敘敘舊。”

胤禔:……

萬分不願,但又不敢違拗皇瑪嬤。只能開啟絮叨模式,各種叮囑。

妄圖讓胤禛知難而退,主動謝絕。

可惜才開了個頭,就遭到了來自福晉的拆穿:“四弟有多細心,爺還不知道?愛藍珠交到他手裡,比你我都穩妥些。”

“多謝大嫂信重。”胤禛微笑行禮,有些強硬地從長兄手裡把大侄女解救出來。

叔侄倆相視一笑,高高興興抱在一起。

跟兩個終於戰勝敵軍,勝利凱旋的小將一樣。襯得阻撓無力的胤禔越發蕭索,胤礽一個沒憋住樂出了聲。

然後就好像開啟了某種開關一樣,整個殿內又洋溢著歡樂的笑聲。

當著文武百官呢,康熙倒也給他留了幾分臉面。

連久未入後宮的康熙都留在了延禧宮。

下朝就把人喊到昭仁殿,罵了個狗血淋頭。這若在以往,胤禔保準惶恐到無以復加,挖空了心思解釋。就怕一著不慎,惹了皇父厭惡,導致奪嫡路還沒怎麼開始就黯然結束。

還能苦哈哈地抹了抹臉:“皇阿瑪還說,這不都怪您?好好的,非把那小冤家留在宮裡。弄得兒子是又喜又怕,翻來覆去快亮天才勉強合了會兒眼。沒一刻鐘就又起來上朝……”

“兒子自幼習武,哪怕什麼龍潭虎穴?只捨不得孩子,又擔心留在宮中攪擾皇阿瑪跟額娘。兒子以往挺豁達爽朗的漢子,哪想當了阿瑪後竟……或者,這就是當阿瑪的天性?總怕孩子有絲毫不妥……”

但這是個訊號啊!

一個皇上即將從喪妻之痛裡走出來,後宮又將百花齊放的訊號。

再面對康熙的時候,就少了很多戰戰兢兢,多了不少父子爺們間的親近自然。

可以說孝懿皇后故去後,闔宮最熱鬧歡喜的一天了。

兩大一小玩鬧到半夜,可算把精力旺盛的小傢伙哄睡了。一股子陌生而又熟悉的溼意又起,剛睡著的帝王又起來沐浴更衣。

再也喜歡不起來。

一直蠢蠢欲動,但從未成功過的惠妃大喜,當場就謝了恩。

與福晉算了好久賬,又被耳提面命引發提心吊膽的胤禔更直接頂了倆熊貓眼,恨不得在朝堂上打盹。

康熙可不知道因他留宿延禧宮,在整個後宮中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只他從胤禛手裡截胡了小愛藍珠後,爺孫感情迅速升溫,想多享受點含飴弄孫的樂趣罷了。

少年眉頭微皺,似乎有些嫌棄自己的樣子,可一提起孩子又眉眼溫柔,疼愛萬分。

所以不顧胤禔反對、他福晉欲言又止,直接下口諭讓小傢伙留在延禧宮幾日,代父母盡孝。

可現在,他知道大半答案,已經有懸崖勒馬的想法了啊!

好一番折騰下來,惠妃都有些驚惶了。連連解釋,唯恐這點微薄的爺孫情被童女尿衝個一乾二淨。

見他有鍋還敢往皇父身上甩,康熙整個人都驚住了:“混賬東西,孩子留宮裡三兩日而已,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哪兒至於你如此?”

康熙倒不至於跟孩子計較,只第二日上朝難免精神不濟。

雖然惠妃已經久不承寵,留下也不過蓋被子純聊天。

他還能怎麼辦?

只能停下往乾清宮的步伐,留延禧宮跟孩子瑪嬤一道享受這樂趣。

康熙笑罵:“德行!婆婆媽媽,哪有點滿洲巴圖魯的氣勢?”

巴圖魯?

胤禔憨笑:“皇阿瑪還記著呢?嘿嘿,兒子幼時長在噶祿家,常聽他講皇阿瑪智擒鰲拜的勇武。一直心嚮往之,做夢都想成一個為皇阿瑪披堅執銳,掃蕩四方來犯之敵的巴圖魯。”

“這些年勤學武藝,深耕兵法,無不是為那一刻而努力。”

猿臂蜂腰,英氣逼人的好大兒滿眼孺慕,言說時刻準備為阿瑪分憂解難。

饒是康熙,也忍不住滿心激動,自豪。可瞅瞅他那因擔心孩子而熬出來的黑眼圈,到嘴邊的誇獎都變成了嫌棄。

胤禔瞪眼:“皇阿瑪這就是偏見了啊。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一個連至親都不放心上的人,再如何天縱之才也沒法讓人放心任用吧?”

一旦出事兒,你連個拿捏他的方法都沒。

扣下他家人,他請分一杯羹什麼的,是不是想想就糟心?

剛想誇他文才的康熙真有點糟心了,更鬱悶的是那混小子還攤手:“兒子可不冒領功勞,那兩句是福晉唸叨兒子的,聽久了,兒子竟深以為然。”

伊鳳眨眼,雖然不怎麼厚道,但還是得問一句:“然後,爺就被皇阿瑪踹出了昭仁殿,還被太子瞧了個正著?”

噗!

惠妃一口茶噴出來,咳得驚天動地。愛藍珠一邊幫她拍背,一邊嫌棄地瞅著自家阿瑪。

胤禔:……

不獨閨女不想接回去了,他還想把福晉也留下!

對此,惠妃表示歡迎之至。連忙就讓心腹大宮女給兒媳婦收拾屋子,揚言想住多久都成。嚇得胤禔領著福晉,抱著大格格,火速出了延禧宮。

過來給惠妃請安的胤襈一臉迷茫:“惠額娘,大哥這是怎麼了?”

“別理他,一天天的沒個正形兒。小八近日如何?底下的奴才們盡心麼?可有什麼短缺?課業難不難,作業多不多,你的字兒有點進益沒?惠額娘又給你尋了兩本字帖,你看看喜歡不。”

胤襈:……

雖然知道惠額娘是打心眼裡疼他,待他如親子。

可這關心真的太有重量。

同樣不堪重負的,還有被拉著一路小跑的伊鳳:“爺,爺你慢著點。已經離延禧宮好遠了,額娘不會派人追上來了。”

所以你這逃命般的步伐,可快停停吧。

再繼續下去,你有可能會體驗到完整的喪妻之痛。

胤禔嫌棄地白了她一眼:“這會子知道喊爺了,剛剛賣爺取悅額孃的勁頭呢?”

“怎麼可能?!”伊鳳瞪眼,滿口子否認:“夫妻一體,害爺跌面兒,對妾身有什麼好處?沒有啊!那妾身這麼聰明的人,哪會幹這麼損爺不利己的事兒。”

“不過關心則亂,一時失言罷了。哦,對了,時間還早著,爺不去兵部麼?”

快一心撲到工作崗位上兢兢業業去吧!

大閨女順利抱回,伊鳳這就琢磨著卸磨殺驢了。

畢竟按著以往的經驗,某人雖沒有勞模四那麼愛崗敬業。但為了奪嫡事,也是輕易不離兵部的。

可那是以前,改變目標之後,大阿哥已經悄悄變佛繫了。

聞言硬是眉頭都不皺一下:“差事又沒有個做完的時候,耽擱一兩日也無妨。不如暫歇一日,陪福晉走走。你前幾日不還說要往冰點閣盤盤賬?這就走著吧,讓爺瞧瞧,這三個月來,咱們福晉掙了幾個親王俸祿。”

調侃,這絕對是調侃。

畢竟趕著先皇后喪儀,京中各家都收斂得很。各大商鋪的生意不能說一落千丈吧,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影響。

等除服,除嫁娶外基本恢復,這夏天啊,連個尾巴尖都不剩了。這一天冷甚一天的,湯婆子都快用上了,哪個傻子還買雪糕呢?

馬車停到冰點閣門口,看著排出幾十米的長龍,胤禔才傻眼:“和著不但有傻子,還為數不少?”

那隊伍後頭鬼鬼祟祟排隊的,是格爾芬身邊的長隨吧?

胤禔皺眉對安順兒吩咐:“著人盯著他些,別讓他在福晉店裡弄什麼么蛾子,連累咱們福晉買賣。”

畢竟聖駕巡幸塞外之前,他才害人家主子倒了黴啊。

多幾分提防總沒錯。

“嗻。”

安順兒恭謹應諾,馬上就有兩個人混在了那長隨左右。結果觀察許久,也沒看出什麼貓膩來,倒是眼見了店裡生意的火爆。

胤禔:……

胤禔擺了擺手讓人退下,自己則揉了揉眼睛,繼續去瞧那賬本。

個,十,百,千,萬……

“乖乖,爺還真沒看錯,這,這短短三個多不到四個月,福晉這小小冰點閣竟已經售賣了價值十萬兩的物件,純利達到了兩萬五千八百多兩白銀?”

這,這還真價值兩個半親王呢!

伊鳳有些遺憾地搖頭:“店面太小了,施展不開,不得以用遠市價的數把左右店鋪都盤下來了。足花了兩萬多差不多三萬兩雪花銀呢。”

“再加上新店開,試吃多、折扣也大,不然的話,純利這塊至少六萬,甚至更多。”

胤禔震驚地嚥了嚥唾沫。

真沒想到他眼裡小打小鬧的玩意兒,竟然蘊藏著這麼大的利潤。

伊鳳卻見怪不怪。

一招鮮,吃遍天。

“任何一種生意達到壟斷的地步,其中利益都是驚人的。比如雞蛋,成本三文錢買兩個,百姓還得挑大的。可要是放進烤箱,製成蛋撻。五十文一個,也多得是豪富願意買來嚐嚐鮮。”

伊鳳很認真地給某人講經商理念,胤禔卻死死盯著她:“福晉再說一遍,雞蛋多少錢一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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