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番外二

“她做了那麼多事,一棠姐,你會忘記嗎?”

沈一棠正坐在書房裡看公司的規劃發展報告,腦海裡突然冒出這句話。

握在手裡的筆被攥緊,幾乎能看到泛白的指骨。

宋硯從醫院醒來的那一刻,看到她臉上燦爛的笑容,沈一棠以為自己此生圓滿了,愛的人還活著,兩人之間的障礙也消失了,終於輪到她們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了。

可是隨著宋硯身體一天一天好轉,她確定了一件事,面前的宋硯和一年前失憶後,兩人在戀綜上重逢時一模一樣。

她快樂,樂觀,積極向上。

家裡再沒有煙味和酒氣。

這一切是她夢中都不敢幻想的生活。

卻真實地存在了。

“給她一套衣服換上,我可不想車裡被水淹了。”

可她第一次見到的宋硯就是復仇人格。

很多人都嫉妒她,看不上她,可又對她無可奈何!

沈一棠進娛樂圈是因為是因為錢,其實也是因為宋硯。

換好衣服,她一扭頭,就對上了一雙帶著一絲睡意,但已經美到讓人難以忘記的鳳眸。

難道復仇的那個人格,就真的不能存在嗎?

宋硯撇撇嘴,戴上眼罩,一歪頭繼續睡。

宋硯穿的拖鞋都被沾濕了,索性脫了拖鞋,蜷縮在躺椅上。

沈一棠愣住,她身上這套衣服,竟然是宋硯穿過的,那一瞬間,她的心突然狂跳不已。

再次相見,就是選秀節目,她看到宋硯盯著她,她以為對方認出了她,正想組織語言,對方卻直接來了一句:“要不要跟我?”

不知道為什麼,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她感覺心好像被挖掉了一塊。

“不用還了,反正是活動衣服,她也不會穿第二次。”

這四個字讓她很不舒服。

她大一看到了宋硯的採訪,記者讓她對電視機前正過得不那麼幸福的女孩子說點什麼。

一個人躺在座椅上睡覺,掀開眼罩一個角,看著她,懶懶地開口:“一會打個雷,明天這路上就多個屍體了,這麼年輕,不會這麼看不開吧?”

這也代表這一件事,復仇的人格,那個她最初認識的宋硯,徹底消失了。

總有一天,她會踩在沈家頭上,冷眼看著他們喊不公平!

回去的路程很長,她沒有錢打車,只能淋著大雨走回去。

經紀人和司機也在催促,“這可是宋硯,大明星,還怕賣了你嗎?小姑娘,上車吧!”

到了能叫到車的路口,車停了,經紀人遞給她一百塊,沈一棠看了一眼已經睡著的宋硯,搖了搖頭,“謝謝你們,這衣服我該怎麼還給你們?”

再想說什麼,車已經開走了。

沈一棠忘了自己怎麼上的車,她儘量只坐了一角,可身上的雨水還是在車裡流開,很快就浸濕了車廂地面。

“宋硯,收斂點!”經紀人在副駕駛座出聲提醒。

經紀人聽話地遞給她一套衣服,然後拉上了後座的遮擋板,後面就只剩下她和大明星宋硯。

那時候,媽媽病得已經很重了,她去沈家要錢,受到的是沈譽和沈璐璐的辱駡,是沈譽一輛新車幾百萬,而她要三十萬救命的錢卻說沒說。他們把她關在大門外,任由大雨澆她。

是宋硯!

沈一棠震驚地看著她,後者已經戴上眼罩了,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不想上車,就關門,我的好心是有限的。”

那個聲稱除了自己誰也不能欺負她的人,那個為了報仇能狠心地把她和女兒推開的人,那個即便病到快死掉也要暗中幫她鋪路的人。

對方唇角勾起一抹笑,“身材不錯……”

周長青說宋硯需要心理治療,確保她的復仇人格不會再捲土重來搞破壞!

她看著自己渾身滴水,再看看保姆車裡的裝飾,樣樣看著都價值不菲。

她當時整個人都僵住了,濕漉漉碎發下,她看到了宋硯眼底的揶揄。

如果覺得不公平,那就用自己的能力把不公平變成公平!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輛看著就很高階的保姆車停在她身邊,有人開啟車門,“上車吧,帶你一程。”

捲土重來。

兩人從相識,相愛,分手,她所認識的宋硯,從來不是一個樂觀的人,而是眼神裡充滿了各種情緒的複雜體。

她說:“姐妹們,你要什麼樣的生活,得你去爭取,別自怨自艾老天對自己不公平,如果真覺得不公平,那就用你的能力,把不公平變成公平。”

沈一棠看了一眼戴著眼罩的宋硯,猶豫了幾秒,開始脫衣服。

脫下`身上所有衣服,換上乾淨的衣服,這衣服的布料一看就不一般,非常柔軟順滑。

她淋雨離開,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她卻不覺得委屈,內心只有堅定的信念,從此以後,沈家和她的血親關係,徹底結束了。

那時候的宋硯,明豔照人,在娛樂圈是一姐的存在,喜歡看美人,說話單憑喜好,即便有媒體跟蹤,她照樣抽煙喝酒,從不遮掩。

再也不會出現了。

她趴在雨裡,咒駡著沈家的不公平,那時候她想到了宋硯採訪說的話。

不是說她不愛現在的宋硯,相反,正是主人格的宋硯,重新架起了她和宋硯之間已經徹底斬斷的牽絆。

如果沒有主人格熱切的愛癒合她的傷痛,以她的驕傲,宋硯的隱忍,這輩子她們之間,都絕無可能了。

再遇的時候,她心中恨宋硯,怨宋硯,也不能否認還有藏在心底的不甘和愛意,可她從沒想過兩人會再有交集。

如果不是宋硯的死纏爛打,不是她一次又一次地討好,沈一棠也不會產生探究當年真相的心思。

主人格的宋硯,是她灰暗人生的天使,重新勾起了她主動去愛的勇氣。

深呼吸一口,沈一棠起身,離開了書房。

別墅裡很安靜,沒有母女倆玩鬧的聲音,這讓沈一棠有些不適應,她先去了兒童房,甜甜已經睡著了。

轉向臥室,還沒開門,就聽到裡面在講電話。

她輕輕推開門。

“嗯,接下來,你跟我說說怎麼看財報……呃,別廢話,我家棠棠是很厲害,但是我不樂意累著她,不行嗎?教不教?不教我換人問了!”

沈一棠靜靜看著宋硯彎著腰,一邊看電腦,一邊在做筆記。

“……學會就喜歡了啊,呃……也就是我可以假裝財報有問題,然後讓財務部的人給我細緻的解釋一下每個款項來源?”

“等我學會了,成為一個合格的企業家,我讓我家棠棠休息,我幫她管理公司,把她當米蟲一樣養……我樂意!”

沈一棠眼眶微紅,宋硯明明一直都在努力愛她,她卻在糾結另一個人格……

明明都是宋硯,一顰一笑,都是她,氣息,動作都是她。

她的宋硯已經回到她身邊了。

不可以再糾結了!

沈一棠在心裡默默警告自己,然後深呼吸一口,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宋硯,“要我幫忙嗎?”

“你忙完了?”

“嗯。”

宋硯眼前一亮,“那我們休息吧。”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把電腦放到一邊。

沈一棠被她的快速逗笑,“你知道你這樣像什麼嗎?”

“什麼?”

“差生應付作業!”

宋硯朝她吐了下舌頭,“誰應付了,我今天可是上了兩小時的金融課,雖然漲了不少知識,但是頭都大了兩圈。”

“我去洗漱,然後我們休息吧。”

“嗯!”

晚上睡覺,沈一棠從後面抱著宋硯,“以後哪裡不會可以問我。”

宋硯抱住她的胳膊,輕聲問:“我是不是很笨?”

沈一棠疑惑,“怎麼會這麼想?”

“晨星說我之前很厲害,談大專案,震懾員工,簡直是職場女強人,可……”

“別胡思亂想,你如果笨,這世界上還有聰明人嗎?”

“嗯,我不想了。”

宋硯閉上眼睛,沈一棠看著她的測驗,目光帶著一絲歉疚,是她或者別人在平常的言行中讓宋硯不安了嗎?

等懷裡人睡著,伸手輕撫她皺起的眉心,“宋硯,對不起……”

既然決定了不再糾結,珍惜宋硯,沈一棠一大早就到了公司,處理完公事,她開始考慮要怎麼做,才能製造她和主人格之間刻骨銘心的回憶。

王星知道了,摸著下巴,說道:“要不你們合體拍個雜誌吧!”

這個想法好!

沈一棠是行動派,說幹就幹。

“拍雜誌?我們倆嗎?”

宋硯聽到這個訊息,驚得張大嘴。

沈一棠點點頭,“對啊,我們空出一個月時間,去國外拍,帶上甜甜,剛好度假了,怎麼樣?”

“好啊!”

很快,王星就開始後悔自己的建議了,老闆直接部署完任務,撒手跑了,她成了公司和老闆之間的紐帶,開始了暗無天日的苦逼生活。

拍攝要輾轉好幾個地點,一家三口就當度假。

他們去了地球博物館,去了地球的海底瀑布,去了原始森林,去了雪原。

到了雪原拍攝,因為外景太冷,就沒帶女兒來,兩人被攝製組帶到了一個戶外雪景。

沈一棠伸手幫宋硯戴圍巾,兩人打鬧著玩,攝影師抓拍最自然最美的一幕。

拍了沒多久,沈一棠就有點不舒服了,宋硯緊張地問:“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我們就暫停!”

“沒事的,你喜歡這裡的景,我們就多拍幾張。”

兩人都是演員,配合鏡頭這件事,還是遊刃有餘的,拍攝完,大家都是又累又冷,趕緊坐上保姆車回市區。

沈一棠迷迷糊糊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夢裡是她被宋硯包養後,第一次蹭她的資源拍雜誌,雖然只是背景板,但那是世界知名雜誌,多少女明星擠破了頭連內頁都上不了,她還在選秀節目裡,就能當背景,這已經是逆天的資源了。

宋硯穿著一身英姿颯爽的西裝,畫著暗黑狀,整個人又黑暗又冷酷,加上宋硯叼著一根煙,更透著一股頹廢的痞氣。

她走過來,坐在沈一棠對面的桌邊,彎腰湊近她,“我看看緊張嗎?”

沈一棠微微皺眉,身體後傾,想拉開兩人的距離。

宋硯察覺到了,眼底露出不悅,吸了一口煙,直接抓住她的衣領拉進自己,把一口煙渡給對方,“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既然跟了我,就算我還沒碰你,你也是我的女人!”

“咳咳……咳咳咳……”

沈一棠被嗆得拼命咳嗽,臉頰都紅了。

宋硯起身,哈哈一笑,“真不經逗。”

看著宋硯離開的背影,沈一棠一臉慍怒,卻又發作不得,只能低頭生著悶氣。

她沒有咖位,甚至名氣都沒有,拍攝的過程,也只能坐在冷板凳一直等著,等著等著,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

“沈一棠,你居然想忘了我!”

沈一棠突然睜開眼睛,就看到宋硯一臉慍怒,再一看周圍,她們在房車裡,宋硯的表情……

她心裡突然咯噔一下,一把抓住了她手腕,“你回來了?”

宋硯啊了一聲,一臉茫然,“我去哪裡了?我一直在車裡啊,我叫醒你是因為你發燒了你竟然沒說!是不是剛拍攝的時候凍著了?你還給我圍圍巾,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宋硯一邊抱怨,一邊開啟藥,“來,先吃兩顆,別回去嚴重了,現在在國外,可不能生病了。”

沈一棠眼底劃過一抹失望,她乖乖喝下藥。

宋硯給她蓋好毯子,“繼續睡吧,到酒店了我叫你。”

“嗯。”

宋硯還想問她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就見沈一棠已經閉上眼睛了,只能作罷。

因為沈一棠發燒,晚上甜甜只能跟保姆住在隔壁房間。

宋硯一整晚,隔一小時給沈一棠測一次體溫。

沈一棠燒得迷迷糊糊,又夢到了跟宋硯分手那天,不管她怎麼請求,都軟化不了宋硯的心,到最後,她只剩下絕望。

“棠棠,你做噩夢了嗎?”

沈一棠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宋硯,她眼眶溼潤,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宋硯,別走……別分手好不好?”

“傻瓜,我怎麼會跟你分手呢?”

“我好想你,宋硯……”

宋硯表情怔了一瞬,然後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淚,“做噩夢了吧,既然醒了,來吃下退燒藥。”

沈一棠被扶著坐起來,她看到床頭櫃有兩個藥瓶,看著宋硯拿過一瓶藥,從裡面倒了兩顆,送到她嘴邊,“來,吃藥。”

吃了藥,看到還有一瓶,沈一棠問:“那是什麼藥?”

“我的保健品,你快躺下吧。”

讓沈一棠躺下,宋硯給她蓋好被子,看著眼眶紅紅的沈一棠,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夢到她了?”

那股被人丟棄的可憐眼神,還有語氣裡的懼怕,那是她從未見過的。

也只有她的復仇人格,才能讓棠棠這麼刻骨銘心吧?

沈一棠眼神閃爍了一下,想解釋,卻被宋硯打斷了,“快睡吧,這個藥裡有安眠成分,睡一覺,捂捂汗,你就退燒了。”

“宋硯。”

“乖,先睡覺。”

沈一棠大腦嗡嗡作響,她知道她傷到宋硯了,想解釋,可宋硯不想聽,加上藥效很快上勁兒,最終還是不敵睏意,睡著了。

等她睡著,宋硯伸手拿過桌上的藥,猶豫了一會,也倒出一顆,喝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一棠就退燒了。

倒是宋硯照顧了她一夜,精神沒那麼好了,一直打哈欠。

沈一棠一臉歉疚地看著她,“你一夜沒睡在照顧我,怎麼這麼傻?”

宋硯朝她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放心,我現在身體可好了,你可是咱們家的頂樑柱,發燒燒傻了怎麼辦?可不得盯著點!”

想到昨晚的事,沈一棠想開口解釋,就見宋硯伸了一下懶腰,“今天白天,我要好好睡一覺,不許吵我哦。”

“……好。”

想說的話,到底沒說出口,沈一棠想著,等她睡醒了,再解釋。

卻沒想到,有些事,一旦當時開不了口,後面就更開不了口。

當天下午,拍攝組說要轉向下一個拍攝地。

斯賓塞市。

聽到這個名字,沈一棠足足愣了有十秒。

宋硯感覺到不對勁,問道:“怎麼了嗎?”

“斯賓塞市?”甜甜突然大喊一聲:“我知道,是媽媽和媽咪結婚的地方!”

周圍的人都露出了會心一笑,只有當事兩人,一個賽一個表情複雜。

宋硯表情複雜是因為她沒辦法解釋,她不知道這件事,當年跟棠棠結婚的是她另一個人人格,那些幸福,那些回憶,她並沒有。

此刻,看著大家臉上豔羨的目光,她才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

棠棠做夢,發燒,心裡想的都是另一個人格,不是她……即便她夠樂觀,可以傳達快樂,可以全心全意愛她,可棠棠心裡想的人不是她,那她該怎麼辦?

宋硯一把抱起甜甜,“那我們去收拾東西,去斯賓塞市。”

她幾乎逃跑一般離開了,她怕再待下去,她會哭出來。

沈一棠看著宋硯的背影,心裡狠狠疼了一下,即便宋硯藏得很好,可作為她的枕邊人,怎麼可能看不出她臉上受傷的神情。

她明明是出來彌補主人格的宋硯,是想讓自己放棄糾結,和主人格好好生活,為什麼她感覺自己搞得更糟糕了?

當天下午,一行人轉飛機前往斯賓塞市。

沈一棠看著坐在身邊的宋硯,想跟對方談談,可看到戴著眼罩睡覺的宋硯,她實在不忍心吵醒她。

從落地斯賓塞市開始,沈一棠就感覺到兩人的相處變得很尷尬,她們依舊每天說話,睡在一起,可好像隔了一層什麼似的。

拍攝的地方並不在她們結婚的教堂。

這是她強烈要求的,為了守住她最寶貴的回憶,也為了不侮辱主人格的宋硯。

拍攝了兩天,她們這趟雜誌拍攝的行程就算結束了。

“再留一天吧。”

這是沈一棠的要求。

“你們好好在這裡玩,明天的花費我全包了。”

宋硯扭頭看向她,眼裡神情複雜。

第二天一大早,宋硯睜開眼睛,身邊已經沒有了沈一棠的身影。

她在外面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

保姆抱著甜甜走進來,“沈小姐說今天有點事,可能要晚點回來。”

“她在斯賓塞市能有什麼事?”

保姆搖搖頭。

宋硯抱過女兒,“甜甜這麼聰明,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嗎?”

甜甜還沒清醒呢,抱住她脖頸,聲音帶著睏意,“媽媽和媽咪的結婚紀念日!”

宋硯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兒。

斯賓塞大教堂裡。

沈一棠虔誠地祈禱。

這裡是她跟宋硯結婚的教堂,當宋硯說:棠棠,我們結婚吧。

那天,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一天。

她們沒有舉行盛大的婚禮,只是在這個教堂裡,在神父的見證下,交換了誓言和戒指。

可到了現在,卻只有她一個人重遊故地。

從教堂離開,沈一棠走遍兩人結婚後走遍的所有地方。

最後來到一家酒屋開始買醉,一直到關門,才醉醺醺地離開。

她不敢回酒店,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另一個人格的宋硯,是兩人從相識到分別這些年的過往,開心過,也痛苦過,那些早已經刻在她心底了。

她想忘了,可她忘不了。

她更害怕面對現在的宋硯。

怕回到酒店,在主人格的宋硯面前說錯話。

她也喜歡這個宋硯,因為喜歡,所以怕自己任何一個舉動傷害到她……

坐在湖邊,宋硯望著湖面的月亮發呆。

“宋硯,你就是個大騙子!是誰在上帝面前還說不管生與死,永不分離,你這個騙子……”

“也許因為我不信奉上帝,所以他不保佑我們,下次去求求月老吧。”

帶著一絲揶揄的聲音隨風飄過她的耳畔。

沈一棠緩緩站起來,身體踉蹌地轉身。

幾節臺階上,宋硯正雙手插在口袋,歪頭看著她,嘴角勾著許久不見的頹笑。

她喝醉了,反應變得遲鈍,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傾。

身後就是冰冷的湖水。

“小心!”

胳膊被人抓住,然後被扯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你要是再掉進湖水裡一次,這輩子我們都不要再重溫舊地了。”

再掉進湖水裡?

沈一棠目光怔住,她掉進湖水的事,是她們當年結婚太激動了,她一腳踩空,這件事只有她們兩個知道。

“你……”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唞起來,她不敢奢求。

耳邊傳來宋硯低聲線的聲音,“棠棠,我回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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