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問她時周舟臉上仍帶著未退的紅。
周舟還是一如既往地害羞，即使只是在動漫裡看到接吻的畫面。
宋禕的視線在周舟身上流連，終結在精緻漂亮的鎖骨她收回視線輕輕搖頭，沒有回答。
“姐姐。”周舟沒得到答案暫停了動漫朝她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手肘碰到手肘，宋禕吞嚥了下按捺不住心裡的蠢蠢欲動，偏頭精準吻在周舟唇瓣。
一觸即分。
“現在明白了嗎？”宋禕笑著舔了舔唇。
周舟只覺空氣稀薄，大腦一片白，她張唇，卻像機器卡頓故障，不知要說什麼。
宋禕笑著嘆口氣指尖輕觸螢幕，“先把電影看完吧。”
上大學後，周舟似乎交到了不少新朋友，雖然關係算不上密切，但勝在友好，宋禕很為她開心。
周舟平時上課認真，課後知識點都有梳理，筆記整理得很好，班上不少同學來找她借筆記，其中有一位叫程曦的女生拿她的筆記掃瞄了一份pdf文件，說可以直接分享到群裡，那她的筆記就不用被借來借去，自己反倒沒什麼時間複習。
“在跟誰聊天？”宋禕好奇地問，她坐在周舟對面，什麼都看不到。
ipad被宋禕無情關閉，隨手丟到床尾，光源被掐斷，黑暗，狹小密閉的空間中，空氣越發稀薄，溫度持續升高。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周舟抬起一隻手擋住了側臉。
結束時，宋禕將周舟撈起來，靠在她耳邊說：“外面的暴風雨停了。”
結束時，宋禕不看片尾，直接將進度條拉到最後。
壞笑：“好了我們一起看。”
宋禕不裝了，周舟平躺好，兩腿屈起，由著宋禕帶她上青雲，又入深淵。
動漫的後半部分，周舟都沒看進去，宋禕反而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又學習了一些戀愛小妙招。
很多同學叫苦不迭，認為大學還有期中考試，簡直反人類。
床簾讓周舟的床成為一個密閉的小空間頭頂罩著的被子將空間進一步縮小，伴著螢幕上的微光，宋禕和周舟分享同一片稀薄的空氣。
“……哦……好。”周舟把頭轉回去，面對螢幕宋禕看見她側臉，尤其是耳朵尖通紅。
她的時間到了。
彼此溫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周舟軟在她懷裡，不吭聲，宋禕饜足地抱著周舟去浴室。
-
中秋假期過去後，周舟迎來期中考試。
宋禕把周舟擋臉的手拉下來牽住。
周舟不介意分享自己的筆記，覺得程曦的建議不錯，同意了。
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周舟收到來自程曦的一條資訊，問她能不能分享給其他班的同學，周舟說可以。
“姐姐你繼續這樣看著我我也沒法看動漫了。”
宿舍外狂風暴雨室內隔絕一切喧囂彷彿全世界都只剩下她們兩個人。
眼看著以前不怎麼玩手機的周舟吃飯也抱著手機回覆別人的訊息，宋禕心裡還是湧起了小小的危機感。
“有同學問我介不介意把筆記分享給別班的同學。”
這週五，周舟要進行專業課的期中考試，宋禕是知道的，這幾天，周舟除了上課就是在複習。
好在周舟的生日是在期中考試後，時間上不會有衝突，周舟專心複習的時候，她也可以悄悄為周舟的生日做準備。
“好奇怪。”周舟回完訊息，疑惑地抬頭看向她，“姐姐，你說為什麼大家到大學，忽然就對學習沒那麼上心了？”
宋禕輕笑，“上高中的時候，老師沒跟你們說，等上大學就輕鬆了這樣的話嗎？”
“說了。”周舟點頭，“但那不是高中老師怕大家高中就撐不下去，給大家的希望嗎？”
林老師叮囑過她，上大學才是成年競爭的開始，大學會是成年後的一個分水嶺，選擇很重要，她當然可以選擇在大學放鬆，隨便應付學習，但等到大學畢業時，會毫無專業競爭力，難以在社會立足。
當然，她也可以不用再像高中那樣拚命，爭分奪秒地學習，恨不能連吃飯睡覺休息的時間都用來學習，可以去發展一些其他的愛好，尋找自己的人生方向，專業並不能定死一個人的未來，關鍵是不能渾渾噩噩地度過大學四年的寶貴光陰。
宋禕問：“那我們周舟有找到其他的興趣嗎？”
周舟搖頭，肩膀也耷拉下來，但很快提起精神道：“就是因為沒找到，所以要先把時間花在專業上，找不到別的道路的話，至少有專業能力保底。”
這是小時候無依無靠的經歷帶來的影響，即使現在周舟找到了父母，還有她作為依靠和支撐，但潛意識還是本能需要自己有切實可以安身立命的技能。
宋禕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
穿書前後，宋禕都沒有生存壓力，很多東西她生來就有，穿書前缺失的東西現在也都填補上了，但是周舟，還像一輛孤舟，會以自己的方式努力存活。
“姐姐，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宋禕收斂心痛憐惜的神色。
周舟問：“姐姐，你知道我最怕什麼嗎？”
宋禕猜到了答案，但不忍心說出口。
“我最怕現在我擁有的都是一場夢，如果夢醒，那只有知識和能力是我能牢牢抓住的。”
宋禕讚賞地點頭，“但你現在愛情學習雙豐收。”
她隔著桌子去牽周舟的手，周舟不禁莞爾，笑得很甜。
這一幕又被熱心網友拍照發到校園論壇上，再一次炸鍋。
#什麼什麼？這一對還在一起呢？#
#樓上是2g網嗎？幾乎天天有糖沒磕到嗎？#
#aks，喜歡看一些甜甜的小情侶日常。##即使是吃飯，隔著桌子，還是忍不住牽你的手。#
#永遠熱戀的小情侶，任何人沒磕到我都會傷心的，ok？#
此時，程曦和另外幾個女生也在食堂吃飯，她們坐在角落，看不到宋禕和周舟。
有個女生吃飯時刷手機，看到了校園論壇，激動地說：“你們快看論壇。”
“發生什麼了？”
幾個女生異口同聲地問，同時快速拿起了手機，只有程曦不動如山，連眼皮都沒掀一下，仍舊安安靜靜吃飯。
女生們看完，面面相覷，一邊磕生磕死，又為好友難過，不知該怎麼開口。
平時喜歡嘰嘰喳喳的幾個女生都不說話，安靜得有些詭異，程曦意識到什麼，抬起頭，問：“怎麼了？”
“程曦你還是自己看吧。”一個圓臉蛋的可愛女生欲言又止道。
程曦其實已經有所察覺，雖然朋友們沒直說，但是周圍還有其他人在吃飯，能聽見一些八卦。
程曦不是不能直面現實的人，她當即放下筷子，第一次點進校園論壇。
論壇的帖子都是“啊啊啊，cp粉過年了”這種調性的。
cp是哪對不言而喻，除了宋禕和周舟，沒有哪對cp的關注度那麼高。
看完之後，程曦面色淡淡地收起手機，周舟跟宋禕以前交往過的那些女生都不一樣，在一起久一些很正常，她可以繼續等。
旁邊一個女生沉浸式看帖，忍不住小聲尖叫：“宋學姐手指好長。”
“膚淺，宋學姐看周舟的眼神好深情，這一定是真愛。”
“咳咳……”有一個女生輕咳兩聲提醒，她們這兒還有一個暗戀周舟的呢。
剛剛忙著磕cp的兩個女生反應過來立刻道歉。
其中一位沒忍住道：“程曦，要不你還是放棄吧，你這樣等待是沒有結果的。”
另一個女生附和：“是啊，我感覺宋學姐這次是認真的，她看周舟的眼神讓我相信她下一秒就要求婚，她們能立刻走近婚姻殿堂。”
“哈哈，這就有點誇張了哈。”圓臉可愛女生打圓場，雖然她也覺得程曦沒機會，但不用一直往程曦心上插刀。
程曦抬頭，眼神堅定，“我還是想試試，期中考試結束，我就表白。”
“啊……”幾個女生髮出一樣的驚歎。
“可是周舟跟宋學姐正在戀愛誒。”
“我知道。”
幾個女生還想勸，圓臉可愛女生衝她們遞了眼色，女生們都不再說什麼。
有些事情就是去做了才能死心。
-
週五，宋禕陪周舟一起早起，去食堂吃了早飯，親自送周舟去考場。
周舟說：“姐姐，我突然有點緊張怎麼辦？”
宋禕握周舟的手，冰冰涼涼，手心滿是冷汗。
“我高考的時候都沒那麼緊張。”
“可能是因為第一次參加大學的考試，別怕。”
“好像是，連往年的試卷也沒有。”周舟心慌地說。
人總是對未知感到恐懼，這很正常，宋禕早有準備，到考場外時，她變戲法似的從袖子裡拿出一支筆。
這支筆是宋禕提前一週找人定製的，上面有她和周舟的立繪，還在下方紅色字型寫了“考神附體”四個字，是宋禕的筆跡。
周舟掩蓋不住眼底的驚喜和訝異，宋禕在周舟額頭輕輕一吻，“別怕，就用這支筆考試吧。”
“我好像……沒那麼緊張了。”周舟緊緊握住手中的筆。
“考好了有獎勵。”宋禕笑說。
“沒考好呢？”
“也有。”宋禕頓了頓，繼續說：“周舟，姐姐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愛你沒有條件，不需要你帶著壓力去努力，無論如何，姐姐都愛你。”
盤旋在周舟心頭多年的“泰山”崩塌。
之前肩上無形的重壓也都消散得無影無蹤。曾經需要用考試成績來證明，來爭取的東西，在這一刻，都變成了沒有附加條件的給予。
周舟心裡生出一些從未有過的底氣。
“進去吧，考完姐姐就來接你。”
宋禕重重握一握周舟的手，往後鬆開。
周舟第一次帶著笑容，以輕鬆的心態走進考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