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夜晚

“啊?”姜恩眠雙手攥緊,按在小腹前,雖然這裡沒有攝像機,但就這麼脫,還是有點難為情。

解煙渚板著臉,“我是醫生。”

“哦。”姜恩眠知道,在醫生的眼中,每個人都只是病人,他們看到的只有傷口和病灶。在醫生面前墨跡什麼,事多又矯情。

姜恩眠低頭扯褲帶。

可解煙渚的行動速度比他的手要快,前者從揹包裡抽出件衝鋒衣遞給他,“把傷口露出來,其他部分遮住。”

而後,解煙渚主動背過身。

解煙渚聽到了背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大概一分鐘後,姜恩眠在他背後說:“解醫生,我脫完了。”

解煙渚轉頭,先對上的是姜恩眠遞衣服的手,“我自己有,這個還給您。”

姜恩眠的褲腰繃在膝蓋的位置,大腿以上遮著自己的衣服,露出的面板白得發亮。

解煙渚蹲回他身邊,拿出消毒用的裝置。

解煙渚用的似乎是酒精。

雖然割破的褲子對傷口沒影響,但讓兩個弟弟看到,估計又要大呼小叫了。

解煙渚的動作很輕,處理過程又非常熟練,姜恩眠絲毫沒有感受到疼痛。

沈宗年挖來些新鮮的蘑菇和筍類,柳清輝提著一大推蔬果正在河邊清洗。

天快要黑盡兩個人才到,他們是最晚回來的一組嘉賓,其他人已經在為晚餐做準備了。

“哦,抱歉。”姜恩眠閉嘴,不再找任何話題。

“嗯,要。”還好他帶了備用褲子。

姜恩眠很快站起來,“沒問題,快走吧,別讓其他人等。”

一切處理完畢,解煙渚把藥箱裝回書包,“你要換條褲子麼?”

“我經常重複這些。”

“這不是酒精,是百分之三的過氧化氫,刺激性很低。”解煙渚的口氣很正式,“但你有創面,也會多少有刺痛感。”

解煙渚腦海浮現出姜恩眠穿旗袍的畫面,好看的腿,不留疤痕才好。

“解醫生,您好熟練。”

“謝謝。”姜恩眠並不在意,“沒關係,留疤也沒事。”

不遠處的清澈河水中,是早就全身溼透的程昱寧和林樂恩,旁邊魚籃裡收穫滿滿。

解煙渚接過他身上的書包,並跟隨姜恩眠的步調,全程跟在身邊,遇到崎嶇路況時,解煙渚還會稍微扶一下。

“來了!”姜恩眠有點興奮。

見解煙渚用棉棒蘸了些透明液體,姜恩眠下意識問:“我包裡有碘伏,那個也可以吧?”

因為有輕微的暈血症,姜恩眠不敢看自己的腿,便把注意力都放在解煙渚手上。

姜恩眠好奇看向藥箱,這些東西應該是解煙渚的私人物品,裡面還放著兩把手術刀。

見姜恩眠從包裡翻找褲子,解煙渚很主動背過身繼續收拾東西。

姜恩眠換好褲子,解煙渚回身問他,“還能走麼?”

姜恩眠第一次親眼見這種物品,比電視上看到的還要精密鋒利,他又想到解煙渚切菜的刀法,用這東西切割皮肉,應該很快吧。

解煙渚遞來個塑膠瓶給他,“如果怕疼,你可以捏著這個。”

“好的,謝謝。”

“哦。”姜恩眠在他右腿繃帶處蹭了蹭,“忘了。”

姜恩眠的膝蓋有退縮的趨向,“但是,這個會不會疼?”

可他步子還沒抬,就被解煙渚攔住,“不長記性?”

見姜恩眠回來了,林樂恩大老遠招手,“恩眠哥哥,快來,這裡好涼快好好玩!”

解煙渚臉繃得緊,“這不是你該問的事。”

“碘伏用在表皮創面,有一定機率形成色素沉積。”

據姜恩眠所知,像解煙渚這種水平的外科專家,除去正常的手術,就連表皮縫合都不需要他來操做,更何況是包紮傷口。

但整段路程卻讓姜恩眠膽戰心驚,解醫生有潔癖,卻扶了自己好多次。可他剛才從坡上滾下來,身上還粘著泥,解醫生回去怕是要把手泡消毒液裡三小時才夠吧。

不論從節目效果和本人意願,姜恩眠都不想成為焦點,他只是花瓶,襯托其他嘉賓才對。

“未來幾天,我會按時幫你換藥,保證不留下疤痕。”

現在正值盛夏,本該是穿短袖的季節。

姜恩眠能感受到對方並不想繼續聊這個,他轉移話題,“解醫生,您總是穿著長袖,不熱嗎?”

傷口處理完畢,解煙渚幫他塗好藥膏,又取出繃帶,纏裹在大腿處。

“您這麼厲害的醫生,還需要做這種小事嗎?”

包紮好腿,解煙渚又簡單幫他處理了手背和小臂上的細微擦傷。

解煙渚的手頓了一下,再次專注於繃帶上,“這是我的職業。”

“恩眠哥哥,快來呀!”

“學長,這裡的水好清澈!”

姜恩眠站在原地沒動,“你們玩吧,我就不過去了。”

解煙渚說:“走吧,帶你看更好玩的。”

「他倆在山上發生了什麼?」

「爬了趟山,眠眠更乖了。」

「以前覺得他倆沒交集不可能,現在有點上頭。」

解煙渚找來一張平整乾淨的桌子,他把清洗乾淨的雞鴨魚,依次整齊擺在操作檯上。

解煙渚洗乾淨手,並麻利戴上口罩和醫用手套,取出他醫用箱裡其中的一把手術刀。

「哈哈哈這是手術檯嗎?」

「動物們最後的一段日子。」

「能讓解醫生操刀,此生值得。」

「為醫學事業獻身。」

「雞鴨魚:可俺還想活。」

姜恩眠搬著小馬札坐在旁邊,好在雞鴨魚已提前放過血,他心裡的那道坎算是過去了。

他硬著頭皮看完了解煙渚解刨全過程,他感嘆外科醫生的鬼斧神工,但看這個的過程,真的叫好玩嗎?

解煙渚劃雞的前頸,姜恩眠脖子就疼,劃鴨的肚子,姜恩眠的小腹彷彿刀割。

解煙渚掏出雞心,在姜恩眠面前一本正經欣賞,“色澤紅潤,血管通暢,手感綿軟,沒有多餘脂肪,看來生前是一枚很健康的心臟。”

“這塊肝臟也不錯,顏色鮮明、氣味清正、表面光滑,同時形狀也比較完整,品質上乘。”

「求求了,快放過孩子吧。」

「哈哈哈眠眠臉都嚇白了。」

「這他媽誰受得了啊。」

姜恩眠聽得頭皮發麻,他甚至不清楚,解煙渚到底是在給他講美食,還是在做醫學科普。但他堅信,這東西一點都不好玩,醫生真的並非常人。

「還好節目組發善心,沒讓解煙渚解刨兔子,要不眠眠人都沒了。」

「別說了,我有代入感了。」

「只有眠眠受傷的世界。」

夕陽漸落,草原上晝夜溫差大,一陣風吹過,姜恩眠打了個哆嗦。他看向還在水裡撒歡的林樂恩和程昱寧,他倆不冷嗎?

“姜恩眠,過來幫忙。”沈宗年拎著一筐洗乾淨的竹筍走到他身旁。

“來了。”姜恩眠站起身,只要不讓他看殺雞殺鴨,幹什麼都行,“解醫生,我先過去幫忙了,您辛苦了。”

姜恩眠跟在沈宗年身後,來到距離他帳篷較近的一處臺子上。

沈宗年坐在旁邊,不疾不徐剝開竹筍,他低著頭,沒看姜恩眠,“去穿件外套過來。”

「嗚嗚嗚沈老闆好體貼。」

「眠眠都打好幾個哆嗦了。」

「冷自己也不知道加衣服。」

姜恩眠很快鑽進帳篷,套了件羊羔絨的外套出來。

「哇好萌,軟綿綿的。」

「看著好想揉揉揉。」

沈宗年把竹筍遞給他,視線停在姜恩眠的小臂處,表情轉冷,“怎麼弄的?”

姜恩眠右手小臂內側有一處擦傷,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沒事,下山的時候不小心劃的。”姜恩眠根本沒當回事。

沈宗年眼睛又停在他另一隻手背,“還有哪裡受傷了?”

姜恩眠指著手背,“這裡,也不嚴重。”

“其他呢?”

“沒、沒了吧。”有攝像機在拍,姜恩眠不想製造出太多話題。

“真的?”沈宗年帶著試探性。

「叮,您的霸總爸爸已上線。」

「幸虧霸總眼尖,心疼。」

「給眠寶吹吹。」

姜恩眠蹭了蹭右腿纏繃帶的區域,“還有這裡,但解醫生都幫我包紮好,也塗藥了,現在一點都不疼,沒事的。”

沈宗年語氣緩和,“嗯,以後要注意點。”

姜恩眠揚起嘴角,“知道了。”

「哈哈哈眠眠真乖。」

「論細心,誰也比不上沈。」

「但他只對眠眠細心。」

晚飯主要由沈宗年和解煙渚負責,兩隻雞,一隻用來煲湯,剩下的和鴨魚一起,給解煙渚拿去燒烤。

解煙渚雖然不擅長家常廚藝,但戶外燒烤卻獲得了所有人的好評。

「今天解醫生持續上分。」

「戶外達人閃閃發光。」

「終於有了煙火氣了嘿嘿。」

飯後,姜恩眠幫著兩個弟弟一起收拾東西。

期間,節目組將八個成年人高的架子推到平地,每個架子上有塊兩平米大小,與地面垂直的木板,板子上一圈圈貼著一百個小氣球,就像是路邊夜市的射擊遊戲。

「節目組的錢都用哪去了?」

「淪落到玩路邊攤打氣球?」

「戶外活動嘛,接地氣。」

根據要求,八位嘉賓每人一個氣球板,需在五分鐘內,發射一百發子彈,擊破氣球最多的嘉賓,將得到十個代換幣的獎勵,外加終極大獎。同時,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嘉賓,也能得到八個和五個代換幣,及其額外獎勵。

「這冠軍沒懸念吧。」

「七位嘉賓和職業電競選手比?」

「還有第二三名呢。」

「其他嘉賓:重在參與。」

「遊戲和實操有區別的吧。」

「老秦也可以,他經常拍木倉戰戲,應該還能和蘇言搏一搏。」

「期待期待加油!!」

所有嘉賓隨機站在八個氣球牌前,桌上放著一把射擊道具。

為了保證安全性,節目組準備的是危險係數最低的軟彈木倉。

和其他男孩子一樣,姜恩眠小時候也喜歡玩這種東西,但已經很多年沒碰過了。

比賽開始,將耳邊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為提高準確率,減少換膛的次數,姜恩眠速度並不快,儘量做到百發百中。

他瞄準位置,按下扳手,“砰”一聲,子彈出飛出,板子上的氣球完好無損。

「眠眠你在幹什麼啊眠眠。」

「動作很帥,準度有待提高。」

看到姜恩眠的水平,導演沒給太多鏡頭,很快切到蘇言的畫面。

鏡頭中的蘇言動作流暢帥氣,他舉著手臂稍微側身,速度極快,絲毫不拖泥帶水。他每一發的命中率不是百分百,而是百分之二百或者三百,一個氣球破掉,會連帶著另一個氣球跟著破。

「啊啊言神言神好帥!」

「言神yyds!!」

「打氣球也被帥哭了。」

每個木倉膛只有十發子彈,理論上,打滿一百發要換十次膛。其他嘉賓還在換第三個的時候,蘇言已經順利的完成了比賽,他只用了不到一分鐘,就打完了所有氣球。

「啊啊啊啊贏了!」

「真的毫無懸念。」

緊接著,秦悠亦也打破了最後一個氣球。第三名是沈宗年,和秦悠亦相差不過十幾秒。

倒計時結束,最後剩下的三位不分伯仲,工作人員數了他們剩餘氣球數的量,姜恩眠以三十六個氣球的剩餘量,獲得最後一名。

「哈哈哈這兩極分化好明顯。」

「能當最後一名也是實力。

「姜恩眠:我不要面子嗎?」

「這麼多哥哥弟弟保護呢,不需要會這些。」

「團寵眠眠只需要保持美麗。」

比賽結束,節目組給前三名的嘉賓分發了代換幣。同時,第二和第三名可從物品堆裡,任意挑選一樣東西。

秦悠亦來到物品區,堆積如山的產品種類繁多,有用的、沒用的全擠到了一塊。

類似於鍋碗瓢盆,或者是衣服鞋子,水杯書籍,還有零食和一些毫無用處的東西。

「老秦估計都懶得選。」

「晚上冷,選衣服或被子合適。」

「敢冬泳的硬漢會怕冷?」

「來點零食,晚上當夜宵。」

「他估計會選最近東西。」

「最靠近他的是高跟鞋。」

秦悠亦來到禮物堆前,他皺眉看了一圈,避開亂七八糟的物品往中間走。

「低估老秦了,他有目標。」

「他想要的好像是那個……」

「他可能想要後面那個。」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秦悠亦折腰拎起擺在正中間的,一人高的白色垂耳大兔子。

「他這算變相表白嗎?」

「哈哈硬漢也有柔情。」

「有真兔子,要啥假兔子。」

「今晚把眠眠抱回帳篷睡。」

秦悠亦這邊剛拎起那隻兔子,柳清輝的聲音就在姜恩眠耳邊傳,“看來,咱們的秦老師很喜歡兔子呢。”

姜恩眠聽到了柳清輝的話,但他眼睛裡只有兔子,“我也喜歡,這隻看著就很軟,晚上抱著它睡,一定很舒服。”

秦悠亦選完,緊接著是沈宗年,他選擇了條厚實舒適的毛毯。

「還是霸總會過日子。」

「寒冷戶外,毛毯才是必須品。」

秦悠亦選的兔子個頭很大,拿著也不算方便,他並沒有選擇正常的摟抱方式,而是把兔子單手放到肩膀上,扛了出來。

「這個畫面好滑稽。」

「虧他想得出。」

「他真打算抱這兔子睡?」

「突然想看到這種畫面。」

秦悠亦扛著兔子,直衝姜恩眠的方向而來。

「靠!他是要給眠眠的!」

「老秦牛逼,好懂好會!」

「眠眠每晚都要抱兔子睡,但他今天沒帶兔子來。」

「鋼鐵直男升級了。」

直到大個兔子立在姜恩眠正前方,他才反應過來,“您是打算給我嗎?”

秦悠亦無所謂的樣子,“這東西太大,沒地兒放。”

“帳篷挺寬敞的,您可以放在旁邊抱著睡。”

“不用。”秦悠亦放下兔子轉身離開。

姜恩眠上前抱住兔子,鼻尖隔著塑膠袋蹭了蹭,“謝謝秦老師把兔子給我。”

“不是送,我是沒地方放。”秦悠亦的步伐很快,“明天還我。”

「哈哈哈他嘴真硬。」

「他以為自己裝的很像嗎?」

「鋼鐵直男要彎啦。」

「他去哪,不是還有活動嗎?」

秦悠亦正往帳篷的方向走。

“還有活動,您不參加了嗎?”

秦悠亦背對著鏡頭揮揮手,“不了,睡覺。”

「他是想睡覺還是遮羞?」

「給老秦留塊遮羞布吧!」

第二三名選擇完畢,接下來,其它嘉賓可使用代換幣來換取心儀的物品,每個物品消耗五個幣。

導演站在物品堆旁邊,“有朋友需要嗎?”

眾嘉賓要麼愛理不理,理的也只是搖搖頭。

「這麼貴,誰會要。」

「一共也沒幾個幣。」

「奸商,奸商啊!」

最後輪到第一名的蘇言享受終極大獎。冠軍可選的產品就要高階很多,他有三個備選方案,分別是升級豪華帳篷,煙火表演和一張萬能心願卡。

「冠軍的獎勵太牛逼了吧。」

「豪華帳篷或者心願卡吧。」

「明顯心願卡最有用。」

「可我想看煙花耶。」

「要那玩意兒幹嘛!」

「別想,言神在情商方面和老秦不分伯仲,他對浪漫過敏,怎麼可能大冷天看煙花。」

蘇言看著導演遞給他的三張特權卡,絲毫沒有猶豫,選擇了第二張卡片。

第二張是煙火表演。

「什麼情況,進化了?」

「啊啊能看煙花表演啦。」

「他傻吧,這個太不值了。」

夜色濃烈,草原上的風搖動了樹葉。

煙火表演即將開始,引來了很多當地村民的圍觀。晚上九點整,大批人坐在草地上,等待著煙火騰空。

姜恩眠抱著大兔子,站在後面猶豫了一會,還是坐在了蘇言的身邊。

在姜恩眠還沒靠近時,蘇言就從風裡聞到了僅屬於他的味道。

清涼的甜薄荷。

姜恩眠不來他緊張,可來了他卻更緊張。隨著姜恩眠身體的下落,蘇言全身逐漸僵硬,對方沒開口,他也不敢有任何表示。

第一束煙花騰空,放出五彩斑斕的顏色。

姜恩眠抱著兔子,像個孩子,“好美啊!”

蘇言腦子裡全都是姜恩眠剛才的話,他做足了心暗示,終於把視線從天空轉向姜恩眠。

不斷放出的煙花打亮了天空,又映紅了姜恩眠的臉。

蘇言突然回憶起上學的時候,在課本上學過的一句話,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

姜恩眠的臉融進夜色下,這份美敵得過煙花、天空,星辰,還有世間所有美麗的東西。

“謝謝你。”專注看煙花的姜恩眠突然開口。

蘇言抽回思路,眼神卻在流連忘返,他一隻手按住柔軟的草坪,另一隻手蹭了蹭鼻尖,“沒事。”

姜恩眠曾坐在蘇言的摩托後座,聽著歌和他說自己有多喜歡煙火,卻遺憾多年也看不見。

他沒想到,隨口說出的話,還會有人惦念記得,並在事後的某一天,幫他實現。

“聽嗎?”蘇言遞來一隻耳機。

姜恩眠塞進左耳,那首《煙火》再次漫入耳中。眼底是絢爛的煙火,耳邊是溫柔的煙火,身邊是記得他熱愛煙火的人。

一整天的長途跋涉,消耗了姜恩眠過多的體力,在燦爛的煙火中,他的視線逐漸模糊,身體也隨著一側的方向不斷偏斜。

離姜恩眠最近的蘇言,最先發現他的困頓狀態。

即便周圍煙花的噪聲很強,蘇言還是能清晰識別出自己的心跳,煙花沒有炸在眼前,而是燦爛在他的心間。

僵挺硬直的腰在內心的驅動下緩慢彎折,蘇言餘光找準合適的位置,順著另一側昏昏欲睡的頭偏斜。

蘇言從有記憶開始,生活中就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男性,但姜恩眠卻唯一會讓他心跳加速,妄想進一步接觸,並把肩膀借給他的人。

蘇言能在遊戲的十秒內利落幹掉八個對手,卻在當下十秒鐘,因為姜恩眠即將垂落的頭而心緒難安。

姜恩眠的身體越發傾斜,順著他這側的方向即將掉落,可不要說十秒,他連三秒都等不了。

蘇言屏住呼吸,雙手按住草地,主動順著姜恩眠的方向偏。

突如其來的手掌托住了姜恩眠的側臉,卻把他的頭和蘇言的肩膀擋在了“千里之外”。

低沉的聲音順著頭頂傳來,“回帳篷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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