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秘密

這是姜恩眠長大後,第一次和人有這麼親密的接觸。他明明很慌,但在那個瞬間,下意識的反應竟然不是掙脫。

他大腦空白,說不清是喜歡,還是捨不得這份溫暖。

姜恩眠雙手自然垂在兩側,額頭還倚在對方胸口,他能聽到強烈的心跳聲,卻不清楚這份緊張是歸結自己,還是屬於看不到的對方。

倒計時的聲音在頭頂周旋,緊接著是機械性的廣播聲,“時間結束,請二人分開,並回到原本的空間。”

可對方沒鬆手,環抱他的力度又緊了一分,幾秒後才緩緩放開。

那人的指尖在他後頸滑了一下,幫他捋順蹭亂的碎髮。

很親暱的動作,有點癢,但他不討厭。

對方按在他肩膀兩側,把他向後旋轉了一百八十度,隨後輕輕一推,彷彿在對他說:回去吧。

藉著外力,姜恩眠向前邁出了一步,緊接著,他聽到了皮鞋踩踏在地面的聲響。

眼罩縫隙再次有光線進入,身後傳來暗門閉合的聲音。

柳清輝被他逗笑,“這種事我可幫不了,靠你自己了。”

“您是專家,我說不過您。”姜恩眠學著柳清輝的方式,沿著茶杯慢慢品下一小口,茶葉清香味道瞬間襲來,的確是他之前體會不到的口感,“但是,我還是誰。”

姜恩眠坐在靠邊的位置,左右依舊是林樂恩和程昱寧。

如果真的是柳清輝,他答對了題目,能提前獲得自己的資訊。

「據說要年卡svip才能看。」

輪不到別人同意,姜恩眠十分積極,“我要挑戰秦老師。”

好歹讓他篩掉一個選項也好。

“所以不是您嗎?”

「他仨就跟連體人似的。」

今天蘇言有個代言活動,專門穿了正裝,而且他因為懶,回來都沒換。

好在還有鞋,姜恩眠非常確定,對方腳踩在地面是皮鞋的聲響。

那人身形很高,可以直接排除林樂恩。對方抱他時,他額頭抵到了堅硬的物質,應該是紐扣。

包括對節目向來沒興趣的秦悠亦、冷冰冰的解煙渚和事不關己的蘇言。

「節目組不讓看,好過分。」

「啊啊啊啊抱了真的抱了?」

嘉賓們陸續從門中回來,大家心照不宣,都對剛才的經歷矢口不提。

“看起來,我們眠眠似乎有心事?”柳清輝遞給他一杯茶,“讓我猜猜,難道是某位嘉賓讓你心動了?”

但現實是,除了林樂恩,今天所有人都穿了帶紐扣的上衣,就連愛穿運動裝的蘇言和程昱寧也一反常態。

「可惡,萬惡的資本家!」

柳清輝不急不忙,“你瞧,探尋的機會這不就來了。”

“玩掰手腕吧?”姜恩眠主動推薦,“咱們採取挑戰的形式,我先來!”

門外傳來林樂恩的聲音,“恩眠哥哥,清輝哥哥,快下樓玩,就剩你倆了!記得帶上撲克!”

“可您該知道的。”

“一點點揭開才能體會到其中的快樂。”柳清輝把茶杯託到他面前,“就像這上等的西湖龍井,你要慢慢品,才能喝出它獨特的香氣,像你剛才那樣喝,就只剩解渴了。”

在柳清輝面前他沒有秘密,姜恩眠也不藏著掖著,“清輝哥,剛才抱我的人是不是你?”

*

姜恩眠不清楚今晚的活動是誰發起的,但他下樓的時候,其餘嘉賓都圍坐在了沙發邊。

姜恩眠身後是白色牆壁,眼前是方凳和平板電腦,一切像是從沒發生過,只有迴盪在腦海的心跳幫他證明著所有。

“遊戲結束,請嘉賓摘下眼罩,並自行離開。”

柳清輝託著茶壺又給他倒上,“有時候未知也是一種美,何必著急得到答案。”

說起玩,林樂恩永遠是興致最高的那個,“哥哥們,咱們要玩點什麼呀?”

“那可不好說,當時那麼黑,我怎麼看得清。”

“我只相信親眼所見的。”

姜恩眠重獲光明,心情卻難以平靜。

“哇偶,原來我們眠眠被抱了,看來那位哥哥很主動。”柳清輝端起茶杯,笑容溫柔得無可挑剔,“剛第一期就要沉不住氣了。”

可以先排除蘇言和程昱寧,他倆平時穿運動……?

姜恩眠看著蘇言的正裝皮鞋,還有程昱寧的低幫馬丁靴如鯁在喉。

柳清輝模稜兩可的回答,更讓姜恩眠摸不著頭腦,他端起茶杯一口喝光。

「那倆是眠眠的跟屁股蟲。」

分析了一大圈都是無用功,姜恩眠有點洩氣,他回到房間,柳清輝正坐在沙發上喝茶。

至於其他的四位就更不用說了,都是常年穿皮鞋襯衫的成熟男性。

柳清輝又加了句,“不對,不一定是哥哥,也有可能是弟弟。”

但小寧又是為什麼?他早不穿晚不穿,幹嘛非要今天穿皮鞋。

「啥啥?什麼情況?」

「眠眠是想拉手嗎?」

「嘿嘿嘿進了轉盤屋就是不一樣,大家都開始主動了嘛!」

「第一期節目快到尾聲了,再不主動沒機會了。」

其實在所有嘉賓中,姜恩眠最懷疑的還是秦悠亦。他剛才被抱得那麼緊,簡直要喘不過氣,一定是個力氣很大的人,常年練武的秦悠亦絕對符合。

秦悠亦抱著肩膀沒動,“既然是比賽,總要有勝負獎罰措施。”

“贏了可以挑戰下一個,輸了的也要有懲罰。”

“輸了就喝酒吧!”程昱寧想起冰箱存著不少贊助商提供的啤酒,節目開播塊一週了,一瓶都沒動,“學長,可以嗎?”

“可以,這個主意不錯。”主要是導演在鏡頭後面頻頻豎大拇指點頭,怎麼都不能說不行。贊助商給了錢,肯定要宣傳一下。

為了增加大家的勝負欲,導演還給出了豐厚的獎勵。

獲得最終勝利的嘉賓,可以擁有一個特別權利,具體內容暫時保密,但這個權利能影響所有嘉賓。

「導演故意挑起戰爭啊!」

「打起來吧,我愛看。」

懲罰和獎勵措施都已確定,秦悠亦起身,分別和姜恩眠坐在方桌兩邊。

他們雙手緊扣,胳膊肘墊在桌子上。

「這可就拉上了嘿嘿。」

「斯哈斯哈要開始了。」

「遊戲是好遊戲,但他倆的體型和膚色,是不是差得有點多?」

秦悠亦是類似於小麥的健康色,雖然算不上黑,但和姜恩眠的又白又細的胳膊相比,有天壤之別。

「這還需要比?眠眠穩輸啊!」

「別這麼說,萬一他在這方面有特殊能力呢,你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力量。」

「可算了吧,我看他就是想和老秦拉個手。」

「啊啊我也想!誰不想呢!」

「老秦對眠眠溫柔點啊。」

柳清輝當裁判,當他喊下開始的時候,姜恩眠腦子裡只剩下拼勁和鬥志力。

男人就不能說自己不行,這場比賽他一定要贏!

三秒後。

“比賽結束,恭喜秦悠亦獲得勝利。”

姜恩眠:“……”

努力保持微笑、豁達和大度。

“差距懸殊。”

“意料之中。”

“學長別灰心,你很棒了!”

“恩眠哥哥,雖敗猶榮。”

可他不僅輸掉了比賽,還因為這該死的勝負欲,忘記體會對方手指的觸感了。所以,根本不確定秦悠亦到底是不是抱他的人。

折騰半天,白忙活一場。

“加強鍛鍊。”秦悠亦面不改色,把一杯啤酒遞給他,“太弱了。”

“哦。”姜恩眠接過杯子,表情懨懨的。

「老秦一點都不留情。」

「老秦不配有愛情。」

「老秦嘴巴還這麼毒。」

「他就是不會說話,骨子裡還是疼眠眠的,你看那杯啤酒,他就倒了半杯,明顯是不想他喝太多。」

「口嫌體直的狗男人。」

「嗷嗚,又愛上了。」

姜恩眠鼻尖湊近啤酒杯,這是他第一次喝酒,似乎也不太難聞,他硬著頭皮一口氣灌下。

好難喝,但還能忍。

見姜恩眠表情不好看,柳清輝表情沉了下,“你之前沒喝過?”

姜恩眠掃了一眼表情驚訝的幾個人,這不是小看人嗎?

“當然喝過,我是嫌這就酒度數太低,沒意思。”

林樂恩湊熱鬧,“你等著恩眠哥哥,我再去拿白酒。”

“好了,別鬧了。”柳清輝攔住他,“第二輪要開始了,我很好奇秦老師會挑戰誰。”

秦悠亦活動筋骨,掃了一圈嘉賓,最後停在柳清輝那,“柳醫生,來吧。”

「他為啥選柳醫生?」

「難道欺軟怕硬?」

柳清輝戴著斯文眼鏡,在身型上,明顯弱於秦悠亦。

「怎麼可能,他要真欺軟怕硬,就選茶狐狸了。」

「狐狸:我沒惹你們任何人!」

「就是,老秦絕不是這種人。」

「總不能因為,柳醫生和眠眠睡一個房間吧?老秦嫉妒吧?」

「這麼說起來,還真沒準。」

柳清輝坐在秦悠亦正對面,握住他的手,“秦老師,我如果是你,就不先挑戰我。”

「柳醫生看透了一切。」

「心理醫生的可怕存在。」

「看透了能不能告訴我,別老藏著掖著自己玩啊!」

比賽開始,這輪姜恩眠是裁判。

出乎意料的是,柳清輝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弱,面對秦悠亦的進攻,他絲毫不膽怯,雖然稍顯劣勢,但仍有與他僵持的資格。

「哇哦,柳醫生不賴啊!」

「加油啊!看好你柳醫生。」

「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柳清輝拼盡全力,與對方僵持了兩分鐘,但最後還是敗下陣來。

「哎,還是輸了。」

「但已經很厲害了。」

「是啊,老秦太壯了,真的很難掰贏。」

「估計只有姜恩眠,敢不知天高地厚跟老秦挑戰扳手腕。」

「哈哈哈哈哈快閉嘴吧!」

「姜恩眠:我不要面子嗎?」

“秦老師的力量名不虛傳。”柳清輝端起滿滿一杯啤酒,隨後全部灌下。

秦悠亦又來到解煙渚面前,“朋友,來一局?”

柳清輝在旁邊無奈笑了笑,這位影帝演技好、業務能力強,但選情敵的眼光奇差。

解煙渚端起酒杯喝光,“我棄權。”

掰手腕是個極其傷手的行為,並且,解煙渚不喜歡和人接觸。

沈宗年主動坐在秦悠亦對面,“我和你比比?”

“可以。”秦悠亦伸出手,胳膊肘抵在桌面。

「打算把仨小的放最後嗎?」

「尊老愛幼,不能欺負小孩。」

蘇言倒是無所謂,但旁邊那倆早就不爽了。

“恩眠哥哥,你說影帝哥哥為什麼不選我?是小看我嗎?”

“你別瞎想,他可能只是不想欺負你。”

「眠眠你被奪舍了嗎?」

「哈哈哈你快別說了。」

「這不就是小看嗎?」

本輪,秦悠亦與之前等待他人進攻不同,當柳清輝說開始的時候,他先佔據主動權,迅速把沈宗年的手腕往左.傾斜了幾厘米。

「這麼猛,不打算謙讓了?」

「有強勁對手,不鬧著玩了。」

「也許想趕快結束比賽?」

「剛和掰完,他佔劣勢啊。」

秦悠亦速度很快,但沈宗年的反應也不慢,他接住進攻,控制現有位置的基礎上,朝著對自己有利的位置回掰。

「哇!霸總掰回來了。」

「現在又到正中間了。」

「救,這比賽好焦灼。」

「媽呀,看得我好緊張。」

「他倆的表情管理真牛逼。」

「還挺帥的。」

與常人掰手腕亂飛的五官和齜牙咧嘴的樣子不同,兩個人除了側頸爆出些青筋,外加面板因用力過大而泛紅以外,並無其他猙獰表情。

兩個人勢均力敵,比賽堅持了五分鐘仍僵持不下,誰都沒有服輸的意思。

「男人的鬥志燃起來了!」

「這是我看過時間最長的掰手腕了。」

「救命,我比他們還緊張。」

「還是看強者比賽有意思。」

「啊啊霸總贏了!」

「老秦就差一點。」

在兩個人力氣都將用盡的時候,沈宗年稍勝一籌,贏得了比賽的勝利。

姜恩眠不禁捏了把汗,這倆人是真的厲害,他剛才輸了也是應該。

「老秦掰兩輪了,不佔優勢。」

「是的,輸了不丟人。」

「要是再比,沒準他贏。」

秦悠亦端起啤酒,“願賭服輸,還是你厲害。”

“過獎,我佔便宜而已。”

「他倆看著還挺友好的。」

「都是成年人,沒那麼幼稚。」

沈宗年看著沙發上的其餘三人,“你們誰先?”

蘇言揮了揮手,“我棄權。”

他端起啤酒,一口氣灌下。

「這參與感,弱到了極致。」

「你再不努力,鏡頭全沒了。」

「他也怕傷手吧,和解醫生一樣,都是靠手吃飯的。」

沈宗年又問其餘倆人,“一起?”

「可以啊,霸總霸氣!」

林樂恩和程昱寧對視一眼,心底裝滿不服氣,“一起就一起!”

林樂恩是左撇子,他用左手,程昱寧就用右手。

比賽即將開始,林樂恩過去扯他的袖口,“宗年哥哥,這種小遊戲你應該不在乎吧,能不能讓讓我?”

「哈哈哈心機的狐狸。」

「又開始玩宮心計了。」

程昱寧硬巴巴的,“我不用讓,我要靠實力打敗你!”

「哈哈哈靠實力你一對一啊,你們倆打一個算什麼?」

沈宗年抬了下手,把袖口從林樂恩指尖移走,“開始吧。”

從比賽開始到結束,花費的時間不超過三十秒。沈宗年速度極快,沒給兩個人反應的時間,顯然是想盡快結束遊戲。

「剛才發生了什麼?」

「好……好可怕。」

程昱寧也是等手被按到桌面,才徹底反應過來。他速度太慢,力量又不佔上風,根本不是沈宗年的對手。

他揉了揉痠痛的手腕,下意識偷瞄姜恩眠的方向。後者撐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但並沒有關注這裡,他暗自鬆了口氣。

「霸總這麼大的力氣,在床上的話,下面的那個會受不了吧。」

「流氓們都閉嘴吧!」

「霸總有特權了耶!」

為了表達儀式感,節目組專門送出了一張金黃色的特權卡,沈宗年翻開卡片背面的文字,目光沉了幾秒,塞進褲兜裡。

「寫了什麼,好」

「急死了,給我看看不行?」

“哎呀,這個不好玩。”輸了比賽,沒拿到特權卡,林樂恩滿臉寫著不開心,“咱們還是玩你問我答吧。”

眾人沒意見,林樂恩接過撲克牌,挑出四對牌面,分別是紅桃、黑桃a、2、3,還有大小王。

八位嘉賓輪流抽牌,抽到大小王的為懲罰者。兩人要先比喝酒,最先喝完一杯的嘉賓免於被提問的風險,同時可向對方提出一個要求,若對方不願答應,要再罰兩杯。

姜恩眠在抽牌方面手氣向來不錯,他緩緩翻開一個角,表情瞬間凝固。

「快看眠眠的臉。」

「哈哈他不會中了吧?」

等所有人都翻開卡牌的時候,林樂恩已經喝完啤酒,他看著唯一沒翻開撲克的姜恩眠,“恩眠哥哥,是不是你呀?”

姜恩眠亮出大王卡,“嗯,你想我做什麼?”

“錄製結束後,恩眠哥哥能陪我出去玩嗎?”

“當然可以。”這個要求很簡單。

「哇,這都約上了!」

「但咱們要看不到了。」

「要不你倆開直播玩?」

第二輪,姜恩眠又抽到了大王卡,同時,他第一時間發現了抽到小王卡的嘉賓。

姜恩眠心急如焚喝光了啤酒,他忍住嗆鼻的酒精和衝上來的氣體,看著斜對面還沒開始喝酒的人。

「眠眠又要動手了?」

「說真的,他好專一。」

「別人就不行嗎?」

「咋就非得是他呢。」

姜恩眠的眼神引起了其他嘉賓的注意。

柳清輝挑了下眉,端起酒杯,悠閒喝下半口。

程昱寧在桌下攥緊拳頭,雖然很隱蔽,但還是被身邊的柳清輝看得一清二楚。

「嘶,這氣氛有點不對勁。」

「但眠眠到底還要看多久。」

「再看大冰山都要害羞了。」

姜恩眠並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直到被他緊盯的男人先開口,“你想說什麼?”

剛才姜恩眠的眼睛有多堅定,此刻的他就有多緊張,但靠著點酒精作用,他的勇氣指數直線上升,“解醫生,能不能把你的號碼給我?”

“可以。”解煙渚意外沒猶豫。

“節目過後,我可以給您打電話嗎?”

“隨你。”

「這微妙奇怪的氛圍。」

「我咋覺得要雙宿雙飛了?」

“哎呀哎呀,這樣不好玩,咱們不能這樣玩!”

林樂恩急於打破這種讓他不喜歡的氣氛,他找節目組要來盞小夜燈,並關上客廳所有的光源。

“這麼晚了,當然要聊點刺激的話題才好玩嘛!”林樂恩眨眨眼,看著天真又無公害,“大家要聊羞羞的那種,好不好呀?”

「他才成年,咋怎麼這麼開放?」

「就是年輕人才開放啊!」

「據說他在國外生活過,受西方文化的影響?」

「國外長大,回國內上大學?」

「怎麼了?社會主義好啊!!」

熄燈過後,林樂恩又改變了遊戲規則。

摸到大王卡的嘉賓,可以選擇問大家,或指定一個人提問。問眾人問題,不用喝酒,其他人可以選擇回答或者不回答,若不答,則要罰酒一杯。

如果想問指定人問題,提問者要先喝一杯,回答人如果不想回答,則要罰喝兩杯。

姜恩眠坐在靠角落的懶人沙發裡,他抱著懷裡輕微發涼的酒杯,感受到了一絲危險。

第一輪,林樂恩抽到了大王卡。

「他手氣這麼絕。」

「眠眠遇到對手了。」

燈光很暗,林樂恩的眼神裡透露著毫不掩飾的心存不良。

「嘶,茶狐狸覺醒了。」

「這孩子要殺瘋了。」

“哥哥們,我可要問了哦,你們要接住咯。”林樂恩眯起眼,刻意放慢速度。“你們第一次解決的時候,都是幾歲?用工具了嗎?”

「挖去!他真的才18嗎?」

「還真年輕氣盛口無遮攔。」

「狐狸大佬名不虛傳。」

“解決,解決什麼?”剛才酒喝得急,姜恩眠有點暈。

林樂恩和程昱寧瞪大眼,朝姜恩眠的方向看。其餘嘉賓的眼神也怪怪的。

“你自己都沒解決過?”

“恩眠哥哥沒經歷過嗎?”

在這之前,姜恩眠以為沒談過戀愛、沒那方面經歷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就在剛剛,突然感覺,他好像變成異類了?

難道他們都談過?

姜恩眠決定聽聽別人的說法,“這事我得想想,要不……你們先來?”

鏡頭給到其餘幾位嘉賓,沈宗年、秦悠亦、解煙渚還有蘇言,全都不約而同端起酒杯,果斷喝下。

「這群人搞什麼,慫!」

「搞不好都沒經驗。」

「哈哈哈一群老處男。」

「走開,我們言神不老。」

“哥哥,你們怎麼都不回答呀?這樣太沒意思了。”林樂恩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是嫌我問題問的不夠好嗎?”

「問的很好,下次別再問了。」

「哈哈哈他是真的沒覺悟。」

“清輝哥哥,你不會也要喝吧?”林樂恩的嘴唇都被他咬得發白。

柳清輝握著的酒杯並沒有端起,“第一次的時間有點久遠,記不清了。但我不喜歡用手,一般會藉助外在工具。”

「哇哈哈哈哈哈刺激!」

「我腦子裡有畫面了。」

「他是不想狐狸難過才說的吧。」

「肯定是,知心哥哥柳醫生。」

「可能心理醫生也更包容吧,其實也沒啥,都是成年人嘛。」

話從柳清輝嘴裡出來,但收進姜恩眠耳朵裡,可就不只那麼回事了。

外加那點酒精的刺激,他身體裡莫名熱血沸騰,心潮澎湃。清輝哥說的工具,不會是不同的……人吧。

姜恩眠又禁不住偷瞟柳清輝,像這種外表斯文和善,實際上壞出水的男人,可真刺激啊!

“姜恩眠。”柳清輝冷臉拽回他的思路,“別亂想,沒有。”

“啊?”姜恩眠挺直腰板,實際上他是暈的,“我、沒有,我就是……”

“該你了。”柳清輝打斷他。

“哦。”姜恩眠端起酒杯,他還是隨大流好了,“我記不也清了,我喝。”

“小寧哥哥,你不許也喝酒!”林樂恩奪過了對方的酒杯。

程昱寧撓了撓頭,嘆了口氣,“我是上大一的時候,在宿舍。”

“上大學?”林樂恩懷疑,“小寧哥哥,你這麼晚熟嗎?”

“怎麼了,不行嗎?”程昱寧理直氣壯。

「哈哈哈男人的尊嚴。」

「但確實不早。」

程昱寧大一時和姜恩眠是舍友,那時候的程昱寧因為家庭、成長經歷等原因,性格內向也不太喜歡交朋友。後來和姜恩眠相處中才變得開朗,那時他很多事都願意和姜恩眠分享。

下一輪遊戲,解煙渚抽到了大王牌。

“你們的初戀或者第一次暗戀的經歷是多大。解煙渚的食指尖滑動玻璃杯邊緣,“沒有這種經歷或記不清的,都要罰酒。”

「不敢相信是解醫生問的。」

「我以為他會棄權。」

秦悠亦,蘇言和柳清輝三個人喝了酒。

姜恩眠也跟著喝了。

但他果然沒猜錯,柳清輝真的不會愛上任何人。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也許是喝酒或者別的原因,程昱寧的臉越來越紅,“我第一次暗戀他,是在國內上大學的時候,他人很好,哪裡都好,讓人沒辦法不喜歡。”

姜恩眠興奮異常,八卦之心翻起雲湧。這小子果然藏著秘密,但他那會兒朋友不多,搞不好他喜歡的人自己也認識,八成就是他們系的同學。

他這個放學長真不夠格,弟弟有暗戀的人,他都沒發現。

林樂恩也很興奮,“我第一次喜歡上別人就是現在,我喜歡恩眠哥哥。”

「狐狸又開始宣誓主權了。」

「這表白來得太直接。」

“小樂,你別鬧了。”姜恩眠時常懷疑,林樂恩把他類比成爸爸或者媽媽,試圖在他身上尋找親情。

「就剩沈總沒說了。」

「我還以為他會罰酒,期待。」

沈宗年端著酒杯,緩了很久才開口,“說不清,就這樣吧。”

他仰頭灌下了一整杯酒。

「他說了,但又好像沒說?」

「別停啊感覺有瓜,繼續!」

「感覺霸總像是受過情傷?」

「難道被渣男騙了?」

「年度狗血大劇?」

「你們可真能編,也不看看他是誰,誰敢騙他?笑死。」

新一輪遊戲開始,這次柳清輝抽到卡片,他坐在姜恩眠正對面,先主動喝下一杯就,“我只問眠眠,剛才和你擁抱的人,你感覺怎麼樣?”

“學長,剛才有人抱你了?”

“為什麼要抱我的恩眠哥哥。”

「抱眠眠肯定不是兩小隻。」

「他倆真藏不住事。」

“嗯。”姜恩眠的酒喝了不少,人逐漸進入暈醉狀態,“感覺……還行吧。”

姜恩眠腦子很沉,視線開始模糊,他說話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身邊有至少有四雙眼睛,都在盯著他。

“看來你不討厭和他親密接觸。”柳清輝的聲音很平穩,像是在給人做心理疏導,“那你喜歡他麼?”

姜恩眠處於喝醉和清醒之間,但他知道這種問題不該回答、也不能回答,他端起酒杯,“我要罰兩杯。”

「別啊,快說!」

「眠眠還行不行啊?」

「我感覺他要醉了!」

「醉了才能吐露秘密呢!」

姜恩眠低估了酒精的影響,但接下來的幾輪比賽中,他腦子根本無法思考,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喝酒。

他不記得遊戲進行了幾輪,但他自始至終沒有抽到過大王卡。

新一輪遊戲中,大王卡落到了沈宗年那裡。

姜恩眠看著對方喝下的一杯酒,鬆了口氣,他要問指定人,那他就不用罰酒了。

“姜恩眠,我有個問題。”

「這群人專攻眠眠啊。」

「孩子都醉傻了。」

「別老可著兔子薅毛了。」

“我不行,那我喝吧。”

沈宗年按住酒杯,“別喝了,隨便說個秘密吧。”

“秘密?”姜恩眠支著腦袋晃了晃,“秘密是要偷偷說的。”

“好,回去發簡訊和我說。”

“不要,我就要現在說。”

「這孩子喝醉了還有點可愛。」

「我懷疑他都不清楚和誰說話。」

“好,我過去。”沈宗年起身往姜恩眠的方向走。

“你站住!”姜恩眠帶著點小孩子玩過家家裝大人的氣勢,“我過去,你不許過來。”

沈宗年一隻手塞在褲兜裡,依言站在原地。

“不行,你走遠點,你去樓梯口。”大腦混沌的姜恩眠看著周圍的人,“站這麼近,他們會聽到。”

“我的秘密全世界都要聽到了!”

「你們猜,他酒醒後看到這個影片,會怎麼樣?」

「會被自己的口出狂言嚇死。」

「我懷疑,這輩子就沒人敢這麼和霸總說話。」

「哈哈哈但是眠眠好可愛。」

「霸總也不生氣,怪寵的。」

「有點甜,磕了磕了。」

按照姜恩眠的要求,沈宗年走到了距離其他嘉賓較遠的樓梯口。

“這還差不多。”姜恩眠撐著桌板起身,“你等著,就站那不許動,等我過來。”

姜恩眠喝多了酒,不僅頭暈,走起路來也晃晃悠悠的。

程昱寧和林樂恩急忙起身去扶。

“學長,你還行嗎?”

“恩眠哥哥,你慢點。”

“你們放開,別扶我。”姜恩眠擺開兩個人的手,兇巴巴的,“是男人,就不能說自己不行!”

「哈哈他到底在說什麼啊?!」

「救命,太可愛了,求求了,以後都把他灌醉吧。」

「我猜到了他酒量不好,但他喝醉後這麼可愛,我真沒想到。」

姜恩眠步子很慢,路走的也不是直線,轉了好幾個圈,好不容易才走到沈宗年面前。

沈宗年高出他一大截,姜恩眠伸著脖子也夠不到,他更氣了,“你低一點,長得高了不起嗎?”

沈宗年嘴角似有似無地揚起,他弓著身子,湊到姜恩眠嘴邊,“這樣可以了麼?”

“這還差不多。”

“嗯,說吧。”

姜恩眠下意識扶住沈宗年的胳膊,又往他耳邊貼了點,唇間吐出的熱氣,剛好噴在耳廓邊半透明的絨毛上,帶個股微甜的麥芽啤酒味。

“我有個秘密,只告訴你,但你不許告訴任何人。”姜恩眠似乎很緊張,聲音很輕又很認真,“其實……”

“我有一個很喜歡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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