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家暴她?

免免這一趟進出很迅速, 歐陽軒一根菸還沒抽完,她已經飛快地從巷子口出來了。見免免筆直地往這兒跑,歐陽軒頓了一下,隨手掐滅了煙。

“這麼快?”他問道。

“嗯, 我就問個地址。”謝免免隨手擦了擦額角滲出來的一點汗, “那個, 可以麻煩你送我去帆陽派出所嗎?我要……我要報案!”

謝免免自然是知道,盧雲芬不願意把這件事鬧大, 之前她跟盧雲芬提了好幾次要報案, 她都沒答應。

對不起了,師姐。免免在心裡暗暗向盧雲芬道歉。事到如今, 她只能選擇在她看來最能保證師姐安全的法子了。上一次凌友俊控制住了, 沒有傷及盧雲芬的性命, 但誰知道下次,下下次, 下下下次又不會有那個萬一呢?

歐陽軒那雙總是半耷拉的眼睛睜大了些,顯然是不知道謝免免到底在折騰什麼東西。但他卻是什麼也沒問, 長腿一抬跨上摩托車。

“坐穩。”

這次免免已經十分熟練了,儘管嘉陵70比她慣常坐的二八大槓要大得多, 她爬起來有些許吃力,但她這次手一撐就爬了上去。

歐陽軒再次擰著車把騎了出去, 這次免免的身體也沒那麼緊張僵硬了。

她剛才去了老師家以後, 沒敢跟老師直說師姐跟她老公的事情。他們的老師譚晉蓮年紀大了,免免怕如果跟她說了事情的原委,譚晉蓮會太過擔心, 影響身體, 所以只假說自己找師姐有點事請教, 需要登門造訪,所以來問一下師姐家的地址。譚晉蓮一向疼愛信任免免,自然不疑有他。

“哦……”謝免免灰溜溜地,她以為她這點小動作歐陽軒沒注意呢。

“別動,一會兒掉下去。”歐陽軒又說。

“想什麼呢?到了,下車。”

兩個人前後腳進了派出所。

謝免免在心裡打腹稿,左思右想著,等一會兒見到民警了,要怎麼說這個事情。畢竟她不是當事人,師姐跟凌友俊之間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她可能也說不明白,她怕人家到時候不信她。

本來譚晉蓮還想留免免在家吃飯的,被免免找了個藉口快速地跑掉了,她心裡只覺得對老師有幾分愧疚——現在見的次數也少了,她這來去匆匆的,怕是會叫老師心裡難受。

嘉陵70從街市間穿過,帶起轟鳴陣陣,疾馳著超過了一輛又一輛慢吞吞的三輪車、腳踏車跟人力車,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她心裡還是不喜歡歐陽軒,跟他處得也彆扭,但今天要是沒有歐陽軒的幫助,她也不能這麼快把事情搞定。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只能彆彆扭扭地服軟。

這種基層派出所的小樓,除了掛了個公安的牌子外,外觀上瞧起來和普通民房沒什麼區別,甚至還不如氣派些的民居呢。外牆上的牆灰已有些剝落了。大概是因為國慶剛過,門上掛了小紅旗,大門銜接處的螺絲像是有點鬆動了,於是半開的門歪在那兒,瞧上去就覺得冷得慌。

歐陽軒把摩托車停在了派出所門口,手插著兜跟了上來,謝免免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寧城的面積不大,免免剛才跟老師打聽到,盧雲芬現在就住在這個帆陽街道靠北邊的一條街上,隸屬於帆陽派出所管轄。

等下次見面,再好好跟老師解釋吧。免免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

“這小年輕談戀愛,高調得……嘖嘖嘖。”

免免心裡還在尋摸呢,就聽到歐陽軒的聲音,這才發現摩托車已經在路邊停下了。她一抬頭,就見旁邊是寫了大大的“公安”兩個字的牌子,這就是帆陽派出所了。

路人的話順著風飄過來,免免無意中聽見了,耳根子一紅,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羞,趕緊再次審視自己和歐陽軒之間的距離,默默地又拉開了一點。

基層派出所是常年缺人的,儘管國家一直鼓勵大家加入公安隊伍,擴充基層力量,收效也沒有那麼快。

推門一進去,這小小的派出所裡就幾張桌子,拼在一起,值班的只有兩個民警,面對面坐在桌子兩邊,在吃盒飯呢。聽見來人的聲音,其中一個小年輕民警才從盒飯裡抬起頭,看了過來。

這還是免免這輩子第一次進派出所,一下子和警察面對面,她有點緊張,不過這會兒也顧不上了,只聽她快速說道:“警察同志,我要報案!報……報……那個,故意傷人,打傷媳婦!”

“打媳婦?”民警一聽這話,放下手上的筷子,把盒飯放到了一邊,狐疑地盯著進來的倆人看了一會兒,然後拿起筆,“詳細說說,什麼情況?動手了?怎麼動手的?有多嚴重?”

坐在桌子另一頭的另一個民警,也端著自己的盒飯湊了過來聽。

謝免免這會兒又著急,又緊張,在陌生人跟前本就不善言辭的她說話難免顛三倒四起來,別人問什麼她就不假思索地回什麼。

“對……對!動手了,下手很重!”她把手搭在自己脖子上,“掐脖子掐出了青紫的血印子,一不小心可能就會窒息的,警察同志,這應該……應該是違反法律的吧?可以離婚的吧?他性格陰晴不定,挺嚇人的,我……我很擔心,也很害怕……”

兩個民警越聽神色越震驚,震驚中還帶著濃濃的譴責,只是免免沒注意他們譴責的眼光落到了她身後的某個位置。

那個拿著筆在記錄的民警——他胸`前掛了警牌,姓趙——忽然清了清嗓子,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了看謝免免,斟酌著開口:“姑娘……放心,這個事我們一定會給你主持公道的。咳,我先問一句,你今年多大啊?”

“啊?”謝免免眨眨眼睛,老實道,“我今年十七了。”

趙警官一聽,臉都綠了,一拍桌子,抬起手指著免免身後。

“好傢伙!你這小子!你知道咱們國家的法定結婚年齡是多少嗎?!十七歲???這你也下得了手!簡直目無法紀!喪心病狂!”

謝免免呆愣愣地瞅著忽然怒髮衝冠的警察同志。

趙警官年紀也不大,一張臉嫩得很,很明顯也是剛剛加入光榮的人民警察隊伍,一腔為民服務的熱血還十分地激昂,此刻情緒十分地激動。

“我看你這樣就不像什麼正經人!果然!但是沒想到你這麼喪心病狂!啊,這麼漂亮的姑娘,才十七歲!你怎麼下得去手傷人的?!你簡直……簡直……”

趙警官急赤白臉地“簡直”了半天,也沒“簡直”出個所以然來,明顯已經被氣得血壓上升無法組織語言了。

歐陽軒站在免免身後,莫名其妙就被這個警察同志指著鼻子罵,他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而謝免免這時才反應過來,警察同志這是誤會了!

這誤會可大了。

謝免免一激靈,趕緊掰下警察同志指著歐陽軒鼻子的手,連聲道:“不是他打媳婦兒,不是他打媳婦兒……警察同志,您誤會了……我們倆,我們倆不是那種關係!”

她耳根子又紅了,這誤會,未免也太讓人尷尬了。

“啊?”年輕而正義凜然的愣頭青趙警官給繞暈了,“你倆不是那種關係?那你來報什麼案?——哦!我知道了!你倆可不得不是那種關係嘛!你這還沒到結婚年齡呢!”

恍然大悟後,趙警官又繼續道:“但是沒關係,你們這種情況我們也是會給你主持公道,威懾他的。不過不是我說你,小姑娘,你知道咱們國家現在提倡晚婚晚育嗎?你小小年紀,這是怎麼回事啊?看看,吃虧了吧!吃一塹要長一智,還好現在全須全尾的沒什麼事,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趕緊跟他分開,以後也不要找這種男的結婚,知道嗎?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挑人的時候眼睛擦亮點兒!”

謝免免:“……”

趙警官嘰裡呱啦說了一大段教育她的話,苦口婆心,免免全然找不到任何口子插話。

最後還是歐陽軒打斷了這個愣頭青警察長篇大論的批評教育:“你再說下去,真有人被打的,怕是等得屍體都要涼了。”

歐陽軒說話聲音不算很大,但是擲地有聲的,內容也讓人無法忽視,趙警官沒聽明白,一臉迷茫地撓了撓頭。謝免免總算找到機會插話了,趕緊解釋了清楚,告訴趙警官她要報的案和他們兩人沒有任何關係,尤其是被牽連的歐陽軒,完全是無辜的,他就是個倒黴的摩托司機而已。

當然,這些無關緊要的事,謝免免兩句話就帶過了,重點把盧雲芬的事情跟民警如實說了,在描述盧雲芬之前跟她說的細節時,免免越說越著急。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我師姐現在怎麼樣了……但是她被那個凌友俊欺負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真的很擔心她……請您一定要幫幫我……”謝免免咬著下嘴唇,對著兩位警察同志懇求道。

她也不知道這個事情,由她這個旁人來報,到底要怎麼定性,但現在她只能,也必須得求助民警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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