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繼續搜查

“我不同意。”

守在門口的凌友俊臉色難看了起來, 他用手攔住了門:“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傷害我愛人?難道因為你是警察,就可以隨隨便便就給我們普通遵紀守法的小老百姓捏造個罪名,然後抄我們的家麼?”

歐陽軒冷笑了一聲:“我不是警察也可以。”

說著他一把推開凌友俊,徑直就跨進了他家裡。

“哎哎哎!”鄰居們見這人高馬大一臉戾氣的男人把凌友俊推得踉蹌, 可不幹了, “你這是幹什麼啊?你又沒穿警服, 你是不是警察啊?你怎麼能強行進別人家裡還推小凌哪?!”

“我看你們這才是強盜吧!我們清清白白的小老百姓做錯什麼了,要讓你們闖我們家裡!”

“天哪!小凌媳婦身體這麼不好, 你們這個樣子闖人家家, 不得把他媳婦再嚇出什麼病來!哎呀作孽哦!作孽哦!”

趙建軍見歐陽軒進去了,他連忙也站起來往屋子裡走。他有點頭大, 真是後悔帶這個人來了, 這亂搞瞎來的, 讓他回去怎麼報告啊?

剛剛歐陽軒推凌友俊那下其實不重,但凌友俊現下的臉色卻難看極了, 他沒有工夫再搭理鄰居們,大步返回屋內。

“你們這是私闖民宅, 還對普通民眾動手,請你們立刻出去, 不然我就要去找你們的上級了!沒有像你們這樣毫無證據就‘辦案’的!我是犯了哪條罪了?!”

說到最後,這個一直彬彬有禮的男人竟愈發疾言厲色起來。

歐陽軒只是垂著眼睛瞥了一眼,什麼話也沒說。

歐陽軒嘴角抽抽,一副跟這愣頭青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樣子,直接無視了他。

趙建軍頗為不服氣:“哎,那報案的小姑娘不是說他媳婦兒已經回來了嘛?咱們都進來了,她要真有什麼苦處,我們直接把她找出來問就是了,他這家也沒多大。”

歐陽軒則根本不跟他搭夥,他只是在堂屋裡掃了一眼就往裡走,這家裡除了廁所一共就兩個房間,他把頭探進廁所看了一眼,那裡面只能容納得下一個坑位跟一個小洗手池,顯然是藏不住一個大活人的,

他就從廁所退了出來,又要去看另外兩間屋子,這個時候凌友俊叫住了他。

歐陽軒:“你哪隻眼睛看見是他媳婦打理的?”

說完他便清了清嗓子,儘量用肅穆而威嚴的聲音喊道:“盧雲芬同志在嗎?盧雲芬同志在嗎!你不要害怕,我是警察,我們是來保護你的人身安全的!”

邊櫃裡整整齊齊放了各種物品——有書、文具,還有成打的草紙一類的日用品,按照物品的大小跟品類用途,一格一格地仔細劃分好了,以一種十分有秩序的方式碼放著。

“這是不在家麼?”趙建軍嘀咕道。

倒是趙建軍,頗為震驚,他從來沒見過普通人的家能整潔成這個樣子的,他頂著凌友俊灼灼瞪視的目光,在歐陽軒耳朵旁邊說:“他媳婦兒把家裡打理得這麼好,他還能打她媳婦兒哪?”

凌友俊的家非常乾淨整潔,面積不大, 但所有物品都擺放得極其規整。

他們家的沙發旁邊是一排邊櫃, 一看就是用普通木板讓師傅手打出來的,但是打磨得很仔細,一點木料的粗糙感都沒有,像是後期又特地重新打磨加工過。

歐陽軒靠在牆邊上,面無表情地聽凌友俊說,打算聽聽這人撅了半天屁股,到底是要放出個什麼屁。

然而這小小一間屋子裡,根本沒有人回他的話,一片安靜。

外面的鄰居們一聽——這小凌像是有什麼隱情啊,忍不住紛紛探頭探腦地往他家屋裡看。

歐陽軒拿食指在堂屋裡那張小小的方桌上掃了掃, 纖塵不染。

凌友俊走了過來,從襯衣口袋裡掏出一把銅黃色的鑰匙,徑直走向他們家那扇最小的門,把鑰匙插進鎖孔,擰開了門。

“那是我的臥室,你不要不經過我的允許擅自檢視。”

“啊這……”趙建軍摸摸鼻子,“那……他都花時間把家裡都打理得這麼好了,還要抽空打他媳婦兒哪?”

只聽他嘆了一口氣,說道:“世人都知道家醜不可外揚,我原本是不願意讓自己的家事傳到外面去的,但是既然你們不願意相信我,非要查探到底的話,那我就如實告訴你們好了。”

凌友俊像是已經把情緒整理好了,沒有剛才那麼聲色俱厲,除了臉色還是有點黑以外,又恢復了之前客客氣氣的樣子。

歐陽軒根本理都不理凌友俊, 手插著褲兜就長驅直入, 趙建軍無法,在圍觀群眾的怒目而視中跟了進去。

“實際上,我愛人不是身體弱。”他背對著歐陽軒和趙建軍,平淡地說著,“有些事情,我確實是不方便說出去。一方面是確實屬於‘家醜’,另一方面,這樣的事在很多人看來總歸是忌諱。”

“你到底想說什麼?”歐陽軒不耐煩地打斷他。

“我愛人……有點精神方面的問題。”

凌友俊說著,推開了那扇門。門後的屋子黑漆漆的,沒有開燈,堂屋的光照進去,能看見屋內逼仄又擁擠的空間,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儲藏室。

“雲芬,來,你出來。”凌友俊的口吻出奇地溫和,像是真的在對什麼極為心愛之物說話。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女人怯生生地從陰暗的儲藏室裡走了出來,歐陽軒眼皮一跳。

凌友俊攙扶著這個女人走到了堂屋沙發前,按著女人的肩膀在沙發上坐下。

“來,雲芬,你來和警察同志,還有咱們的街坊們說說——你說,我有沒有欺負過你?”

盧雲芬剛才在儲藏室裡,基本聽了個全程。

此刻,他這位至親至疏的丈夫,低著頭,弓著腰身,看向她,全場只有她能清楚地看見凌友俊的表情。

是讓她又驚又懼的神情。

*

謝免免站在單元樓下,來來回回地踱步。

剛才趙警官跟歐陽軒——尤其是那個歐陽軒,他直接一伸手把她按在這裡不給動,就是不讓她跟著他們上去一看究竟。

一個人在這裡等待,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她也愈發地心焦。她頻頻抬頭看向四樓,也就是盧雲芬住的那層樓,但她自己也知道,在樓下自然是看不出什麼的。

這兩人已經上去快一個小時了,不是說好了見到人了就把凌友俊帶回派出所審問嗎,怎麼還沒有帶下來呢?

免免怎麼也想不通,人呢,通常都有一種不知道算好還是算壞的本能,就是當我們在為某件重大的事情而憂心焦慮萬分的時候,如若這個事情的結果一直無法揭曉,尤其是超過了既定的期限,還不能揭曉的話,我們就會控制不住地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想。

免免也逃脫不了這個本能,她一時頭腦中閃過無數可怕的畫面:比如盧雲芬一回家,就被暴怒的凌友俊掐住脖子,痛苦掙扎最後窒息而死;或者盧雲芬回了家以後,遭到了凌友俊殘忍可怕的虐待,最終遍體鱗傷,她或許只能看到師姐最後一面……

呸呸呸呸!!

腦海中出現這樣多可怕的結果,免免自己被自己的想象嚇了個夠嗆,趕忙強行阻止自己胡思亂想。

但人哪能控制的了自己的頭腦呢,她越是不讓大腦想,大腦偏要想,到最後,免免滿腦子都是:見師姐最後一面,見師姐最後一面……

最終,謝免免實在受不了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焦慮和恐懼,於是眼一閉,跑上了單元樓。

等免免一口氣衝上四層以後,她直喘氣,見過道里許多人圍著一戶人家,想必就是盧雲芬他們家了。

一看到這樣多的人,免免就忍不住心中打鼓,她心臟狂跳,很害怕是真的出了什麼大事。

她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

免免聽見了師姐的聲音,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疑惑,因為她從未聽過師姐這樣奇怪的聲音和語氣。免免皺起了眉。

“你……你們走……不要來我家,我害怕!你們都出去!”

盧雲芬的聲音帶著顫唞,明顯是在驅趕人。

左鄰右舍們小聲地紛紛議論,諱莫如深似的。

“我就說,到底是得了什麼病,見天的不能見人,敢情是精神病啊!”

“這麼說起來,小凌天天熬的那個藥,是治精神病的咯?難怪我之前問他也不肯跟我說是什麼方子。哎,苦了他了,年紀輕輕一表人才的,娶這麼個媳婦。”

謝免免聽得一頭霧水,師姐怎麼就成了精神病了?

趙建軍好不容易見著盧雲芬,總歸想問出點兒什麼,他不死心道:“咳,姐啊,我們很快就走,就是想問問你,這個人有沒有打過你啊?你有沒有受傷啊?”

“我沒有……我沒有……”盧雲芬重複地喃喃著。

“哎,姐,你還好麼?”趙建軍心裡有點沒底兒,伸手在盧雲芬跟前晃晃,“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嗎?姐姐?”

盧雲芬視他若無誤,只是不斷重複著“我沒事”“我沒有”“別管我”一類的話。

她一直這樣,大家心裡自然要犯嘀咕——這瞧著是真的精神不大正常啊。

兩邊的人僵持不下,這時趙建軍忽然想起來什麼,連忙道:“之前那個報案的小姑娘不是說他把你弄傷了嗎?他掐你脖子?你能讓我們看看嗎?姐,你不要害怕,我們就是想問問,我們想幫你。”

然而盧雲芬拒不配合,依然在一個勁地說自己沒事。

反倒是凌友俊,伸手略微撥開了一點盧雲芬的領口,露出她衣領下的面板——正常白皙的顏色,並沒有任何淤痕。

謝免免遠遠地看見了,一愣,上次那個淤青看起來非常嚴重,按理說是不會這麼快就好轉的……除非……

除非那個傷人的人早已經“經驗十足”,深諳下手的力道,能確保她身上的淤痕都會以最快的速度好轉。

謝免免一時心急,想直接進去作證,卻忽然聽見一直站在後面沒說話的歐陽軒開口了。

“你肚子上有傷。”他對盧雲芬說道,語氣沒什麼起伏。

盧雲芬很明顯地動作頓了一下,隨後立刻搖頭:“我沒有,我沒有,你們走。”

“請你不要信口開河。”凌友俊冷冷地對歐陽軒說道,“你是有透視眼麼,能知道她肚子上有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為了汙衊我,也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呵,你算老幾?我閒得沒事幹特地來汙衊你。我是不是汙衊,找人驗驗就知道了。”

歐陽軒說完,就把目光轉向門口,在人群中梭巡。

剛轉過頭,他就一眼看到了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謝免免,歐陽軒愣了一下,但下一秒就假裝沒看見她,繼續往後看。

“你。”他伸出手臂,指向之前吵吵嚷嚷為凌友俊說話頗多的那位捲髮大嬸,“那個捲毛大媽,就你來唄。”

(本章完)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重新出道:我想找回我們

半頁白糖

前任總想跟我秀恩愛

煙火四月天

美食:劇組盒飯,白露偷吃被抓包

踩了尾巴的貓

我,網約司機!全能的我震驚全網

白眉殷王

開局天降正義,我竟被FBI盯上

檯燈下的節奏

娛樂:成為大咖,從直播戀綜開始

崔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