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皺了一下眉頭,有點難為情地說:“其實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謝華的事,好多天我愁眉不展,真是睡不安眠,食不甘味。那種日子真像是在刀尖上過日子。那一天,我喝了些酒睡著了。我覺得來到一座廟上,遇見了一個老道人,他告訴我:‘你的事情要下棋的人才能幫助你。’說完他用拂塵掃了我一下臉,我一下驚醒,原來是南柯一夢。但夢中的老道的話一直在我耳邊迴響,於是我就抱著試一試的心理,決定出門找下棋人,我就在城裡到處去找下棋人,結果走到剛才經過的地方,看見路邊上有一個人把象棋擺在路邊上,在那裡下賣棋,我想這個人大概就是我要找的人,於是我就上前去和他搭起話來,後來我兩就下棋,講好賭注每局二兩銀,我摸剛好口袋裡有二兩銀,我們就下起來,開始就把銀子輸了,第二局輸了衣褲,第三局正在危急之時你就來了,把我救了下來,還給我贏回衣褲和銀子,又到衙門告了狀,把官司打贏,使我解脫了煩惱,我這時才明瞭,下棋人不是別人,是你呀,我的大哥!那個人根本不是下棋人,而是一個賣棋人,是我找錯了物件,錯把賣棋人當作下棋人。大哥,透過這幾天的接觸,我知道了你各方面都比我強,我的婚姻完全是你出謀劃策,才有今天的結果。你不但幾次救了我,也挽救了我的婚姻。總之,今後你只要不當和尚,不管你今後幹什麼,我就跟著你幹,至死不渝。”

元龍和尚拍拍徐達的肩膀說道:“對,這才是好兄弟。目前,你在家裡結婚後莫懈怠,潛心練武和讀書,我也正讀一本厚厚的書,然後到武當山上去考試,完了,我就來找你去幹一件大事,一件大得不得了的事。夠我們幹一輩子。”

徐達低頭沉吟一會說道:“大得不得了的事是什麼事?該不會是造反,推翻元朝吧?”

元璋只是兩眼看著天邊,笑而不答。

第二天黎明,元龍早早地來到徐家後花園去練功。他來到河邊草坪上,只見徐達身著淡黃色緊身衣,早在那裡練武。徐達手拿一支黃杆黃纓長槍,在晨光中嗖嗖舞動,只見槍過處,空中一簇簇菜花飛舞,遮住身軀,元龍情不自禁地喝彩道:“好金槍法!”

又過了一陣,徐達丟了一個架式,收住槍,站在草地上,顯得格外英姿煥發。

元龍走上前去,說道:“兄弟,你的槍使得風車斗轉,叫人眼花繚亂,你們的徐家槍法果然名不虛傳。”

“不錯,這就是我們徐家槍法的第一路,叫‘空中飛花’,這是一路防守中帶進攻的槍法,在敵眾我寡的戰鬥中,使用這套槍法,即使上萬敵兵也近不了你的身,也能克敵制勝。”徐達左手拿槍,右手比劃著說。

元龍走過去,拿起槍一看,只見這支槍比一般的槍略重些,而且槍頭和杆連為一體,他仔細一看,原來槍桿也為鐵質,整個槍約有四十多斤。元龍和尚提槍在手,也舞了幾路,覺得槍很趁手,心中很高興地收了槍說道:“兄弟,徐家向來是以鉤鐮槍著名,你的槍怎麼沒有鉤鐮?”

徐達轉過身去,在背後的草地上,拿起一把和元龍和尚手中的槍一模一樣的槍說道:“這就是鉤鐮槍,當年大破柺子馬的鉤鐮槍,這種槍殺傷力很大,來回都可以傷敵人和馬。”

元龍和尚仔細一看,只見槍頭和槍桿之間有一個刀口向下的鉤鐮。徐達繼續說道:“當年這個鉤鐮是死的,步戰時效果最佳,在馬上和叢林中用就有些侷限,到我父一輩就進行了改進,鉤鐮是活動的,不用時可以隨時取下鉤鐮,就變成普通的長槍,於是在馬上的效果就大為改善。”

徐達右手拿槍,左手握住鉤鐮轉了幾圈,鉤鐮就取了下來,十分方便,鉤鐮槍就變成普通長槍,元龍和尚對徐達說道:“你們徐家槍法很多套路,我一會半會也學不完。你挑緊要的教我幾路,你看如何?”

徐達點頭說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我們徐家槍從來不傳外人,現在我們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我就教你幾路,你把我教你的槍法和師父教你‘洪家棍法’結合在一起,也就夠用一輩子了。”

“好,今天你先教我,明天我教你,我們輪流做師父。現在就開始吧!”元龍說道。

徐達提起槍站在草坪上兩眼平視前方,口中念道:“鉤鐮第一路‘空中飛花’:先八步四撥盪開門戶,十二步一變,十六步大轉身,二十四步挪攢下,鉤東撥西,三址六步雙手託車輪,渾身蓋護,奇硬鬥強,如果變化神鬼莫測,即使萬人陣中,也能應敵自若。棍、刀、戰、斧等均可應用,此槍法講究的是快、狠、穩、準四要素,要勤加練習,熟能生巧,口訣是:三鉤四撥通七路,共分九變合神機,二十四步挪前步,一十六翻大轉圓。”

元龍和尚認真地記下口訣,體會其精髓,一絲不苟地進行練習。

早飯後,洪法大師領著四五個隆興寺的和尚在徐家搭好壇,就開始唸經作法事。

因為徐家缺乏女性方面的人手,謝華和她娘就留在徐家作些內眷方面的管理工作,或到廚房裡幫忙作些雜活,徐達和元龍插不上手就在後堂裡讀書,互教武功,有時也下棋,談天來打發時間。

這天他們在房裡閒談,元龍和尚突然問道:“兄弟,你和謝華兩人是怎麼好的,說來我聽聽。”

徐達笑著說:“你聽這個幹啥?難道你也想竊玉偷香不成?”

元龍和尚說道:“話不能這樣講,萬一明天我還俗了,也可以參考嗎?我們這次出來雲遊,就是了解各地的風土人情,社會百態,山川河流、廣泛結識一些社會上的英雄豪傑。”

徐達在凳子上坐下,回憶地說:“好,那我就告訴你吧。這是一年以前的事,一天,我從城裡市場經過,市場上人來人往,買賣東西的人很多,我看見在一處拐角的屋簷下,站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穿一件藍底白花布短衣裳,十分漂亮,手中拿著各種顏色的線在那裡賣,我就走過去問那個姑娘:‘姑娘,你的線怎麼賣?’

“她看了我一下沒有回答我,我又問了一陣,她才說:‘公子,你不是買線人,請你別耽誤我的時間,你走罷!’

“‘我娘讓我來買線,我是專程來買線的。’我認真地說.

“她一聽說就問我道:‘你要多少?什麼顏色的?’

“我一下被問住了,我靈機一動,馬上反問道:‘多少錢一絞?

“她說道:‘白線三十文錢一絞,帶色的線四十文。你要多少?’

“她故意把線價提高了一倍,想嚇住我,我全然不理這些,我伸了一個手指說,各種顏色十絞,她很快數好線對我說:‘共三十絞,共一兩一錢銀子,快給錢吧!’

“我很快付了錢,就拿著線走了。第二天我又去買線,她沒在,第三天我又去還是沒人影,第四天我早早地又去,我剛走到市場邊,見她在市場邊一個小賣店裡吃油茶,我忙走進店裡,也要了一碗油茶在她對面坐下吃起來,我忙招呼她:‘姑娘,今天又來賣線啦?’

“她點了一下頭問道:‘今天你買不買?’

“‘買。為什麼不買?’我回答說。

“她問道:‘你買多少?’

“我大大方方地說:‘還是買這麼多。’

“一碗油茶我幾口就吃完,我又買了兩碗,她一碗,我一碗,她不吃,“我說道:‘吃吧!我請客,你要不吃,我就不買你的線了!’我假裝威脅她。她只得吃了,我說:‘這就對了,我們是熟人,就不必客氣。’

“她邊吃油茶邊問我:‘公子,你買這麼多線幹什麼?’

“我騙她說:‘我姓徐,叫徐達,城東徐家武館館主徐捷就是我爹,因為我們館裡都是男武士,他們的腰帶和搭膊都要用成品線來編織,這樣才結實,所以我就經常買線。今後我隔兩天就來買你的。你姓什麼?’

“其實我們根本就沒有用線編腰帶和搭膊,我是故意亂說的,她聽了信以為真。吃完油茶我把她吃的兩碗和我吃的兩碗一起給了錢。

“她就在飯館裡給我數了三十絞線,我又給了她一兩一錢銀子,這回她要了我一半說:‘我呌謝華,徐公子,你是真心來買我線的,我就收實價,上次我以為你是假借買線為由來糾纏我的人,我就把線價抬一倍,你是老實人,又不還我價,我也就收下了,至於多的銀子我今天沒帶,以後有機會再還給你。’

“我說:‘生意買賣,願買願賣,誰還退銀子?銀子你就別退了,自己留下用吧!這五錢五分銀你就盡銀再給我數足線就行了。’這次幾乎把她線買完了,她臨走我們約定兩天以後,在這裡會面,我再來買她的線。她爽快地答應了。

“從此,我就每隔兩在清早在油茶店裡相會。可不久我房裡的線越來越多,這樣無限制地買下去,線怎麼處理成了問題。我去找我們館子專搞採購的小柯幫忙,他介紹我拿到離武館不遠的地方腰帶廠裡去試試,我把線拿去,腰帶廠管腰帶的採購一見,線紡得緊而均勻,他們一口答應給我全收下,白線二十文一絞,色線二十五文一絞,這樣不但解決了線的出路問題,收回了銀子也解決了經濟上銀子的壓力。而且還可以多賺些銀兩,也省了賣線時間。”

“這天我趕快趕到油茶店,她已不在那裡,我趕到他常賣線的屋簷下,遠遠地看見有三個人在糾纏她,我氣急了,跑過去推開他們,替謝華解了危,這三個人仗他們人多想來圍攻我,那個帶頭的像個公子哥兒,其他兩個人是他的手下。三個人把我圍在中間,質問我:‘你小子要幹什麼?’

“我把他們手中的線一下搶回來說道:‘姑娘的線不賣了,你們走吧!’

“那個公子大聲說道:‘你小子太可惡了,你們還站著幹什麼?給我教訓他!’

“兩個下人舉拳向我打來,我用手一格,順勢抓住二人把兩人一撞,再一推,兩人向後一倒,倒在地上,我又回手在那個公子右協下點了一下,只見他舉起右手,嘴裡‘嘻、嘻、嘻’地笑個不停,同時在原地轉起圈來。我只是點了他的‘笑’穴,都不礙事,過一陣就會好。

“我對三個人說道:‘就你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還想教訓人?現在我來教訓你們幾句:就憑你們這點本事,不要在這兒欺行霸市,欺負老弱婦幼,如果再讓我遇上,我就打斷你們的脊樑骨!’

“我把線還給謝華,牽著她的手走出了市場。謝華埋怨地說:‘公子,你闖禍了,這個人是市管會會長的兒子,你今天得罪了他,我再也無法在市上賣線了!’

“我笑著說:‘從現在起,你再也不用賣線了,你的線我給你聯絡了一個廠家,他全部包收,有多少收多少。白線每絞二十文,色線每絞二十五文,你願意不,每絞線多賣五文。’

“她聽了高興地說:‘有這樣的好事,我當然願意啦!賣線真下賤,常讓人欺負。現在好了,有人包銷。這是真的嗎?’

“他們還說:你的線紡得均勻,又緊,外表又光華,你有多少他們都收。我也再不買你的線了,因為我們也不織腰帶啦,用腰帶直接到他們廠去買。”

這時徐達換了個姿勢繼續說道:“我們來到徐家武館門口,我對謝華說道:我在這裡邊住,你今後有事直接到家裡找我。她點了一下頭,我忽然肚子咕咕直叫,我才想起,我還沒吃早飯,我就把她帶到武館傍一家麵館,我們進去吃了兩大碗麵條。——這家水面館味道不錯。我對她說:‘今後我們就在這兒會面,你不能一個人去交線,每次在這兒等我,我不讓你去受人欺負,你聽清楚了嗎?’

“她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聽清楚了!’

“出了麵館,我又囑咐道:‘在城裡,你不要單獨行動,城裡壞人多,你又長得這麼漂亮,我不放心。有我在一路給你保鏢,那濠州城誰也不敢欺負你。’

“正在這時,遇見一人是我們武館裡一個叫趙秉的人,他一見面就招呼我:‘徐師弟,你也在這裡,啊,還有一個女朋友,好漂亮的妹妹喲。怎麼不介紹給師兄認識一下。不錯,有眼力,這麼漂亮,給我們武館增了光!’

“我怕謝華生氣,就把話趕緊岔開:‘趙師兄你提這麼多腰帶幹什麼?’

“‘我從廠裡買的,回去發給師兄弟們!好,再會,回頭把兄弟妹帶回武館來,讓館主和師兄弟們都認識一下。師父見了一定笑得合不攏嘴。’

“他的話,側面證明我沒有講假話。

“我們去交了線,一切都很順利,謝華交線收了銀子,好高興,因為比市場上多收了七八錢銀子。就這樣我們就到處玩耍,一直到午後才分手。從此我倆常在一起,她和我在一起特別開心,後來發展到難分難捨的地步。

“一天,我接她到我家去玩,我父親見了很滿意,第二天就走到伍太和家去提親被拒,其他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說了。”

元龍和尚聽了說道:“嗯,不錯,是一段風流瀟灑的愛情故事,真要寫出來比王實甫的西廂記還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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