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臭女人對我做了什麼!”

完顏直氣急敗壞地把手中的針扔向陳歌,陳歌一甩袖子,輕輕鬆鬆地便把銀針擋了下來,輕笑一聲道:“放心,我不會這麼輕易便要了你的性命,你好好享受罷。”

說完,站了起來,離開了地牢。

在場的侍衛不由得面面相覷,他們還以為他們這個主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看來,是他們誤會了?

她讓這個胡人的四皇子好好享受,又是什麼意思?

俞文欽看了牢裡氣得臉色發青的完顏直一眼,輕輕撣了撣袖子上的灰,臉上帶著再誠摯不過的感激笑容道:“原來惹惱了咱們夫人的下場是這樣的,四皇子,感謝你以身作則,在下受教了。”

完顏直氣得身子發抖,“你!”

他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

俞文欽沒再看他,轉向一旁的侍衛道:“留兩個人在這裡看著,其餘人隨我離開。”

便也走了出去,完全無視了身後還在咬牙低吼“給我回來把話說清楚”的完顏直。

陳歌回到地面上的時候,太陽已是開始西斜,一直在外守著的藍衣立刻跑了過來,見陳歌完好無損,臉上的焦急神色才散去,跺了跺腳無奈道:“夫人!”

這時候,俞文欽也走了上來,對陳歌攏袖行了個禮道:“敢問夫人,方才對完顏直做了什麼?”

雖然他隱約有一個猜測,但這個猜測有些太驚人,他要進一步確認。

“也沒什麼,”陳歌淡淡一笑,眼中帶著一絲寒芒,“方才的銀針上塗的是能讓人產生幻覺的藥,我不過是讓他有機會見到他心愛的娘娘,並且好好服侍取悅她罷了。”

這可是她用高純度提煉出來的烏頭鹼製成的迷藥,一滴便可致人中毒。

方才她臨走前說的話是一種言語暗示,他此時心裡不安,必定會不停回想她方才說的話,企圖想出她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在這樣的自我暗示下,他自然會產生相應的幻覺。

他不是說這種事沒什麼嗎?不是還在責怪魏遠沒有好好取悅他娘娘,反而殺了她嗎?那她便看看,當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他到底會是什麼感覺。

方才在地牢聽了全程的人立刻意識到了陳歌的話是什麼意思,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夫人這是要讓完顏直跟他養母……

嘶!若這是真的,完顏直恐怕這輩子都要留下心理陰影了!

果然惹誰都不能惹女人!還是他們夫人這個級別的!

俞文欽微微挑眉,忽地深深地笑了,兩邊臉頰上有小小的酒窩若隱若現,“果然不愧是咱們夫人,下官佩服。”

一旁眾侍衛:“……”

俞城守竟然還一臉讚賞,他們還是太純潔了啊!

陳歌最後看了地牢一眼,便轉身離去,“藥效再過一刻鐘左右就會發作,若他願意鬆口了,便派人來通知我。”

俞文欽又深深行了個禮,“是。”

……

地牢裡。

完顏直氣得把牢房裡給人用來休息的稻草丟到到處都是,然而發洩了一通後,他發現留下來的兩個侍衛跟兩根木頭似的,連個正眼也沒有給他,更沒有要幫他把那臭女人叫回來的意思,便是火氣再大也只能強行壓下,盤腿坐到地上,眼眸暗沉地盯著地牢的出入口。

不行,他得冷靜,否則就真的要著了那女人的道了。

方才那根針定然有什麼乾坤,她現在不可能殺他,那頂多是用來折磨他的東西。

可是,她也未免太小看他了,胡人皇族內鬥嚴重,他就是被從小折磨到大的,什麼鑽心蝕骨的毒藥都被下過,普通的毒藥,對他來說不過等同於撓癢。

他臉上不禁現出幾分帶著幾許邪氣的笑容,忽地,他頭顱內部彷彿被什麼沉沉地撞了一下,讓他一時有些神志模糊,不禁猛地按住腦袋,皺眉甩了甩頭。

這是藥效發作了嗎?也不過如此……

他嗤笑著抬眸,瞳孔卻一下子定住,微微收縮。

眼前的一切,突然變了,白色的帳篷,鮮豔的地毯,雕刻著他們民族傳統紋飾的屏風,還有靠在一邊裝飾華麗的床榻……

這分明是他們平日裡居住的帳篷!

屏風後面似乎有個黑影,完顏直整個人僵直在了原地,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黑影姿態婀娜地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是——一個身材瘦小,面板黝黑,滿臉皺褶的女人!

是他早已死去的娘娘!

完顏直眼眸猛地瞪大,下意識要上前,卻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竟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他驚得不能自已,拼命要掙脫身上的繩索,卻無法,心急之下,他看向對面的娘娘,想讓她來幫他。

然而,眼前見到的一幕,讓他的心猛地一顫。

只見他娘娘彷彿草原上見到了獵物的狼,眼放綠光地看著他,淫笑著道:“我的小心肝,不急哈,一會兒我就好好疼你。”

邊說,邊三下五除二地把身上的衣物全脫了。

完顏直心驚膽戰之下猛地閉上了眼睛,大吼道:“娘娘,是我!是你的直兒啊!”

“我的小心肝,我的小乖乖~”

然而,他的娘娘似乎完全聽不到他說的話,迫不及待地上前便對他上下其手,完顏直拼命想躲卻躲不開,想阻攔手卻被綁住了,駭得雙眼放紅,崩潰一般地拼命大吼,心裡溢滿某種無法言說的羞辱和噁心。

一旁的兩個侍衛看了牢裡臉色潮紅,眼神迷離,滿臉絕望痛苦地不停扭動的男人一眼,便心驚肉跳地收回了眼神,不敢再看了。

夫人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他這模樣,簡直比死還不如。

……

陳歌回到了書房裡,繼續做方才的事情。

藍衣給她倒了杯剛煮好的參茶,問:“夫人,您是不是想到讓君侯度過困境的方法了?”

她不知曉方才在地牢裡發生了什麼,但夫人定然是為了君侯去找那個完顏直的。

陳歌拿起參茶喝了一口,眼也沒抬地道:“算是吧。”

藍衣想了想,道:“夫人,您也不用太擔憂,君侯很厲害的,他定然也在想辦法,君侯才不會白白被胡人欺負呢!”

陳歌一愣,抬頭看了氣鼓鼓的藍衣一眼,不禁微微一笑,“嗯,這一點,我從沒有擔憂過。”

魏遠自然不是坐著讓人幫他解決問題的人。

只是,她無法上戰場幫他,也只能儘自己所能,助他儘快打贏這場戰。

讓他能儘快地,平安無事地回到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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