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禹辰忽地心情激憤,連呼吸都快了幾拍,趁著沒有人留意,偷偷溜出了宴席。

他快速地沿著吳侯府的迴廊往前跑,劉徐離開沒多久,他只要跑得夠快,定是能追上他的!

就在他跑到一個拐角處時,外頭傳來的隱約說話聲,讓他猛地頓住了腳步,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沒有走出去,而是悄然上前,屏氣凝神地聽著從拐角那條走廊裡傳來的說話聲。

“郎君這般厲害,奴覺得,這天底下定然不會有能難倒郎君的事了!”

是劉徐身旁那個小廝的聲音。

隨即,劉徐輕緩的聲音響起,“呵,天喜,你可是忘了,父親這回是因為什麼看我不順眼。”

“這……這是因為那昌家少東家沒眼光!郎君可比那生性暴戾的燕侯好多了!哼,他以後定是會後悔的!”

劉徐走著走著,忽地像感應到了什麼,眯了眯眸,腳步慢了下來,似笑非笑地道:“你道那昌家少東家是奔著燕侯去的?

天喜,你太天真了,他連我的一面都不願意見,又哪裡會那般輕易地選擇了燕侯。

跟我在常州設的局一樣,我不是輸給了燕侯,而是輸給了……他身邊的那個女子啊。”

天喜一愣,一臉震驚又難以相信地道:“郎君,你是說那昌家少東家是奔著燕侯夫人去的?這……這怎麼可能,那燕侯夫人再厲害,也只是一個女子啊!”

同樣被劉徐這句話震驚到的,還有拐角處的沈禹辰。

方才那男子竟說,是陳歌破了他在常州設的局,甚至,昌家那少東家願意追隨燕侯,也是因為她?

這……這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有這個能力!

雖然這段時間,燕侯夫人克服了天花疫情的事蹟傳得到處都是,他卻是不信的。

他再瞭解那女子不過了,先不說她以前只是一個長於深閨中的再普通不過的娘子,便是如今,她也不過是個貪戀權勢、愛慕虛榮、朝三暮四的女人!

她跟旁的女子相比,唯一還算有些亮點的,便是她的容貌了。

因此,那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

“是啊,只是個女子,可是這樣的女子,當真世間少見呢。”

劉徐停下腳步,微微側身,眼角斜斜地睨了不遠處的拐角一眼,嘴角微勾道:“你說可是,沈郎君?”

沈禹辰身子微顫。

他什麼時候發現他的?他又怎麼知道躲在這裡的人是他?

劉徐所在的位置,理應看不到他才對!

劉徐輕笑一聲,道:“怎麼,還不出來嗎?你特意追來,定是有什麼事找我罷。”

沈禹辰緊了緊雙拳,走了出去,單膝跪地行禮道:“二郎君。”

劉徐垂眸看著地上的男人,也沒叫他起來,只淡淡道:“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沈禹辰抿了抿唇,道:“敢問二郎君,如何能猜到來人是我?”

知道有人跟著,可能是他的氣息暴露了他的存在,然而,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他是怎麼知道跟著他的人是誰的?

“方才我到父親的宴席上時,見到有個男子趴伏在地上,顯然是惹惱了父親。

若是長期跟著父親的幕僚,早已是知曉父親的性子,只會奉承他,又怎會惹惱他。

而最近父親新收的幕僚,據我所知,只有一個。

而那男子之所以惹惱父親,定然是做了父親不喜的事,會跟父親對著幹,只能是對父親的行為有不滿之處。”

劉徐笑看著他,笑意卻未達眼底,“因為對現狀有所不滿,才無法在宴席上繼續待下去,我若沒猜錯,你追過來,是想投奔於我罷?”

沈禹辰不禁訝然地看著面前的男子,他還以為他剛剛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沒想到這男人不動聲色間,已是把宴席上的一切收進了眼底。

他立刻便下了決定,低頭道:“二郎君聰穎絕倫,某甚是欽佩,此番追過來,確實是希望能有機會侍奉二郎君左右。”

劉徐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忽地輕笑一聲,道:“你這怎麼瞧,都不像是那女子會瞧上的男人啊。”

實在無法想象,那個明豔自信,眼神堅定的女子會喜歡這樣一個男子,據探子來報,他們兩個以前似乎還青梅竹馬,郎情妾意。

不過,從探子傳回來的情報中,他在那女子身上,也完全看不到她以前的影子就是了。

沈禹辰身子一僵。

他自然知曉他說的是誰。

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面前這個男子莫非是因為陳歌,才會知曉他是誰,並格外關注他?

這個可能讓他心底忽地躥起一股強烈的屈辱壓抑之感,擱在胸前的手猛地暴起了青筋。

他這會兒,竟是混得連一個女子都不如了嗎?

他不信陳歌有那般能耐,她定是有什麼法子,把這些人都迷惑了!

以前倒是沒看出來啊,那個女人竟如此有心機!他還當她是朵純白無瑕的小花,是他瞎了眼!

劉徐一直看著他,哪裡看不到他這些微小的變化,不禁眸色微深,嗤笑道:“那她以前的眼光,可真不怎麼樣。”

沈禹辰猛地一顫,終是無法忍受心頭滿溢的屈辱,啞著聲音道:“某以前是燕侯夫人的未婚夫,再瞭解她不過。

她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深閨女子,別說精通醫術了,她連見到有隻蟲子死在她面前都受不了。

這樣的女子,又怎麼可能克服得了那天花疫情,還破了二郎君的局,這其中必然有詐!

某想不到二郎君神機妙算,卻偏偏被一個女子輕易迷惑了心神。”

他努力壓制著話語裡的嫉恨,出口的聲音卻到底帶了一絲輕顫。

劉徐猛地眯了眯眸,忽地涼涼地笑了,“身為一個男人,心胸卻如此狹窄,連自己以前喜歡的女子都能嫉妒。

沈三郎啊,若燕侯夫人此時見到你,可能也會如我這般,詫異她以前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罷。”

這句話彷彿一根針,狠狠地扎進了他心底某個一直不敢去觸碰的角落,沈禹辰抬頭看著他,眼中是深深的憤怒,卻沒想到,恰好觸上了他毫無笑意的眼神。

劉徐淡淡道:“你走罷,我這邊,可留不下一個如此憤世嫉俗的人。”

沈禹辰一張臉彷彿被冬日冰冷的空氣凍住了,好半響,才低頭短促地道了聲:“那某不打擾二郎君了。”

便徑直起身,快速地離去。

他走得又快又急,顯然憋著氣,劉徐不屑地輕笑一聲,收回視線便繼續往前走。

一旁的天喜輕哼道:“他以為隨便一個人都能跟著我們郎君嗎?

郎君,這男人,野心可大著呢。”

“可惜,不過是眼高手低罷了。”

劉徐淡聲道。

就在這時,迴廊的前方出現了一個長相美豔惑人的華服女子,她帶著一群侍婢,緩緩走了過來,見到他,女子退開一步,行了個禮聲音柔媚道:“見過二郎君。”

劉徐淡淡地應了一聲,卻在走過她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一眼,也便看到了,女子臉上強行壓抑著的不甘和仇恨。

她這般神態,是因為覺得在他面前必須用這樣的低姿態,亦或是,因為她只是他父親一個玩物一般的侍妾?

早在常州時,他便聽說父親新收了一個絕色美人,甚是寵愛。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那會是她——曾被林家送到冀州,在冀州住了三年的林婉兒。

據說,那可是他阿兄特意找回來孝敬父親的。

劉徐嘴角微揚起一抹清冷的笑意。

這事情的進展,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

冀州。

陳歌花了一下午,終於跟鍾娘對完府裡要採購的年貨,忍不住露出一個放鬆的笑容,伸了個懶腰,正想到外間喝杯茶休息一下。

忽然,卻見藍衣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大叫道:“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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