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遠眉頭微蹙,他不知曉白朮為什麼突然提出讓歌兒幫他們診治,他打從心底裡不想讓歌兒做這些事。

當初,放她進常州替天花病人診治,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

只是,看著面前兩人萬分期盼的眼神,他默了默,忽然想到,若是一直要不到孩子的是他和歌兒,他會是什麼心情。

他雖然不至於因此著急上火,但這絕對會是一輩子的遺憾。

便是以後他們可以收養孩子,但別人的孩子,又怎麼能跟他和歌兒的比。

只要想想,這個世間會有一個人,留著他跟歌兒的血,他的眉眼可能會像他,嘴巴可能會像他孃親,性情也可能像他孃親,他心底便止不住地柔軟,止不住地盼望,能儘快見到他。

歌兒也是一樣的罷,就跟面前這個婦人一樣,萬分期盼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而且,他雖然先前便隱約有所耳聞,但是直到今天才那麼真切地感受到,若一個女子成親後長期生不出孩子,會被旁人如何惡意地揣測和中傷。

每當發生這種事,世人責怪的,往往是女子。

雖然他自信有能力不讓那些人舞到歌兒面前,但歌兒若聽到那些閒言碎語,心裡也會不痛快罷。

想到這裡,他忽然說不出拒絕的話,淡淡地道:“我可以替你們問問我夫人,看她願不願意。”

兩夫婦一時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對望了一眼後,心頭彷彿一下子炸開了一籃子的喜悅,感恩戴德地道:“謝主公(君侯)!”

富青山感動得眼淚汪汪。

“能在主公和夫人手下做事,屬下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

以後屬下定會更嚴加看管那些兵蛋子!天天向他們灌輸主公和夫人的偉大事蹟!”

魏遠:“……”

他若真的那樣做,那些新兵蛋子只怕更抱怨連連了。

最後,魏遠和白朮在富青山夫婦的再三感謝下,離開了。

魏遠一直策馬跟在白朮的馬車旁邊,走了一段路後,白朮撩開簾子,看到男人臉上帶著一抹沉思,不禁輕笑道:“何娘子不愧是咱們將士的媳婦,不像旁的小娘子一般扭扭捏捏的,那股子兇猛勁,連老夫都被嚇了一跳。”

“先生說得是。”

白朮唇邊的笑容更深了,“老夫看主公似乎心不在焉,可是在想什麼?”

魏遠一愣,垂眸看著白朮,道:“我在想,先生今日為何特意讓我前來。”

這件事雖然煩心,但富青山和何娘子都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若白朮真心幫他們,又哪需耗費什麼心力,簡單點撥富青山幾句,他們夫婦倆自己便能解決問題。

就像今天一般。

更別說需要他一個主帥親自出馬去幫手下的將領解決這類問題了。

他特意誘他過來,說是幫富青山解決問題,倒不如說,是想趁機告訴他什麼。

魏遠想過,他這樣做可能又是在拐彎抹角地催他子嗣的事,可是想想又不對,他的態度已是向白朮表明了,而這之後,他跟歌兒什麼時候能有孩子,也不是他能決定的。

如果不是子嗣的事,又會是什麼?

白朮呵呵地擼了擼鬍鬚,道:“主公向來聰慧,很多事情不用老夫細說,便能領悟。

今兒老夫確實是特意讓主公過來的,但也不是想教育主公什麼,只是希望主公日後,能多多站在夫人的角度想事情。

主公和夫人是夫婦,以後是要相伴一生的,主公和夫人的一生還很長很長,很多事情,主公也不能單方面地做決定,可以的話,可以問問夫人,看看她是怎麼想的。”

魏遠卻是越聽越迷糊了,這件事,又跟歌兒有什麼關係?

只是白朮顯然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突然輕咳一聲,從馬車裡取出了一樣用油紙和紅繩包了起來的物事。

那形狀看起來,像是一本書。

魏遠一怔。

什麼書會讓先生那般重視,還似乎生怕弄髒它一般,細細地把它包了起來?

感覺到魏遠眼裡的探究,白朮覺得自己一張老臉都要燒起來了,在心裡暗歎兩聲晚節不保,又輕咳一聲,道:“前一段時間,老夫說老夫這裡有一些可以讓婦人更快懷上身孕的法子,這些法子都在這本書裡了,主公可以把它帶回去好好研究。

只是,主公切記,這本書在有外人時務必不能拿出來。

主公第一回看時,最好先自己看,這後頭嘛……若主公有想與他一起分享的人,再另說。”

魏遠還從沒見過白朮這般奇怪拘謹的模樣,又聽到他叮囑的話,心裡更是狐疑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法子,才會讓白朮這般難以啟齒?還說,他第一回看的時候,最好一個人看……

他忽地想起先前和歌兒親吻摟抱的那些事,心頭升騰起一陣熟悉的燥熱。

莫非,是關於那些事的?如此,確是不能讓外人看到。

他伸手接過那本書,把它揣進了懷裡,儘量臉色淡然地道:“子望知曉,勞煩先生了。”

而前頭的車伕早已是雙耳通紅,他才不承認,方才乍然聽到白先生那番話,他差點一個趔趄栽下馬車。

白先生竟然會向主公傳授這些閨房之事!莫非白先生其實對那些事十分有研究?

這實在是……人不可貌相啊人不可貌相……

一回到燕侯府,白朮便找藉口火速溜了,再跟主公待下去,他真怕自己會忍不住破功。

魏遠心心念念著懷裡的書,倒是沒有察覺到白朮的異樣。

他想了想,先沒有回房間,而是去了院子旁的書房。

這裡是他辦公議事的地方,平時基本沒有人會進去,而陳歌也沒必要用這麼大的書房,房間裡那個書房便足矣,因此除了來找他,也甚少過來。

魏遠囑咐了門口的侍衛,有人進來時通報他一聲後,便走向了二樓,留下一臉迷惑的兩個侍衛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平時有人過來,他們都會通報啊,這不是常規的事麼?主公今天為什麼要特意叮囑他們?

魏遠自是不知道自己心猿意馬下的一句叮囑讓這兩個侍衛奇怪了半天,走到書桌後坐下後,便拿出了早已在他懷裡被捂得熱乎乎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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