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就沒第二個人能在住院部病房,用目光這樣溫柔地打量我
唐蘇在住院病房陪護了兩日。
白月光睡覺很安靜,沒有鼾聲,也沒有磨牙。或許是她睡的太沉,合衣躺在家屬陪護沙發上,抱住枕頭就一覺睡到大天亮。
只是天亮的時候,她發現肚皮上多了一張薄被的被角,好像被人很執拗的蓋在她肚皮上。
第二天唐蘇意外地發現,解憐客點了一份烤鴨捲餅的外賣當作中飯。
而且還是雙人份。
唐蘇心中立馬冒出一串問號。
天之驕子會喜歡吃油潤的烤鴨嗎?醫院大夫不是交代了,飲食要以清淡為主?
一整隻烤鴨散發香酥濃郁的香氣,棗紅色外皮香酥,能看見清晰的脆皮紋理,底下是嫩滑流汁液的鴨肉。
她幫著解憐客包上一張烤鴨薄餅,在薄餅上刮一層甜醬,加白白的大蔥絲,然後把兩片連皮帶肉的烤鴨捲起來,遞到解憐客面前。
“吃吧?你點的外賣。”
讓她意外的是,解憐客搖搖頭,只是微笑著看著她。
這笑容,把唐蘇看迷糊了。光笑是什麼意思?仗著你長得好看,勾人呢?
她也委實不客氣。你不吃,我包了可就自已吃了。
她一口咬下去,能感覺香酥的外皮油光亮堂,油汁在口腔爆開,能嚼出酥脆的“嚓嚓”聲。每一塊鴨肉都嚼勁十足,嫩滑的鴨肉爆出汁液,鮮香濃郁的鴨肉香氣,讓人陶醉地闔上眼,好吃到能把舌頭都吞下。
“太香了!”
不僅烤鴨賣相好,病房內都瀰漫烤鴨油脂的香味,和秘製醬料的鮮味,就連路過的護士們都饞得使勁吞口水,眼睛忍不住瞟過來,被烤鴨吸引。
“好香啊,1號病房在吃什麼好吃的。”
“好像是烤鴨,這小味兒撓撓的,也太勾人了。”
“媽呀,勾的我也想吃烤鴨。”
唐蘇往陪護沙發上一坐,安安心心吃著烤鴨,她給解憐客包了好些個,但讓她疑惑的是,解憐客一言不發,只是安靜慵懶地斜靠在榻上,帶著平靜的微笑看著她吃。
就好像,他只要能這樣近距離看著她,都是滿足的。
第二天。
解憐客點了蘿蔔絲餅。
外賣小哥送貨上門的時候,唐蘇依舊愣愣地看著熱氣騰騰的保溫包裝,好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昨天白月光點了烤鴨,但他一口都沒吃,只喝了住院病房配的營養餐。
今天他又點了蘿蔔絲餅。
這烤鴨,和蘿蔔絲餅差別有點大,一個硬菜熱菜,一個油炸小吃。兩個毫不相干的東西,怎麼會被白月光同時惦記起來,點了兩天的外賣?
唐蘇內心困惑,但還是接過外賣小哥送來的蘿蔔絲餅。
胖嘟嘟的蘿蔔絲餅,色澤金黃誘人,一看就是從熱油中被喚醒。光是看著,就能聞到鮮香的蘿蔔絲味,能看出內裡柔軟中帶著鮮香,很是勾人。
唐蘇吞了吞口水,“解隊,我找護士臺熱過了,你吃吧。”
解憐客一如既往地婉拒了,他靜靜地含笑望著她,風吹過他額邊的髮絲,有種飄渺無常,聖潔高貴的冷漠。
既然白月光不吃,唐蘇秉著不浪費的原則,咬了一口。
兩面焦黃的蘿蔔絲餅,皮薄如紙,光是聞著,就足夠誘惑人。她大口咬上去,外皮酥脆、油而不膩,發出“咔”一聲脆響,能嚐到柔軟鮮香的內裡,滿口腔的鮮香蘿蔔味,鹹鮮十足!
她眼睛一亮,驚喜地瞪亮眼。
是超好吃的蘿蔔絲餅啊!
外皮鬆脆香酥,裡面的蘿蔔絲餡料軟糯香甜。面皮薄如紙,餡兒大又香。她一邊哈著燙口的熱氣,一隻蘿蔔絲餅很快被吃乾淨。
哇,好香啊!
唐蘇快樂地深吸一口氣,好像每一口都鮮的舌尖直打顫。
她趕緊給白月光安利蘿蔔絲餅。
“真的特別特別香!你一定要嚐嚐!不嘗一口實在太可惜了!”
她熱情的推薦,白月光笑容依舊溫柔安靜。他緩緩開口,音色動聽悅耳。
“不要動,上回教你的梳妝,你再試試。”
唐蘇怔了怔,看見解憐客拿出了熟悉的妝盤。
這些妝盤正是她國風節拜師想要學川劇變臉用的妝盤。那時候她不會上妝,不會梳妝發,也不會畫戲劇花旦的妝容。
還是解憐客看著唐婉化妝,一筆一劃親手叫她梳頭整理妝發。
“我,我自已試嗎?我還有些不太懂。”
唐蘇還從未自已獨立整理川劇妝發,有點緊張。
她能感受到解憐客靠過來,靠的很近,他在教她。風吹過他額邊的髮絲,,把他側額的髮絲時不時被風吹到她臉上來。
他聲音有些沙啞:“我幫你梳妝發,你要跟著學,給你五天時間學會,以後也別讓別人給你梳妝發。”
一番話十分自然地說出口,卻讓唐蘇心中激起驚濤駭浪。
五天時間?
為什麼只給五天時間?
五天之後,會發生什麼?為什麼你不能一直給我梳妝發?
唐蘇坐在化妝鏡前,看著鏡子中的他。他幽深的眸子依舊溫柔強大,他每個字都咬得清晰溫和,但聲音並不響亮。
他為了節省力氣,聲音越說越小,她也更努力微微後傾靠近他,讓他節省體能。
白月光現在的情況,就連說話,都那麼虛弱。
“梳妝發要的是耐心,你按照我的步驟,一步步學,以後總能自食其力。”
唐蘇看著鏡子中的自已,長髮披散,發頂柔軟蓬鬆。她能感受到身後的他,用帶著溫熱氣息的大手,輕輕捋過她的頭皮,撩起絲絲縷縷的酥麻,讓她耳垂燙到快要燒起來。
她努力急促地喘息,想要找回神智。
她抵抗著耳邊的滾燙,和耳後那沙啞溫和的嗓音。她抬起眼,發現他姿態依舊端莊,舉止一如既往的溫和有禮,眉眼是那麼清冷淡漠,又俊美不凡。
解憐客真的是很用心在教她梳妝發,神情一絲不苟,一點都沒有受到任何干擾。
他很用心,帶著懇求告訴她,以後請不要讓別人梳妝發。
唐蘇收緊握拳,看著他蒼白無力的大手,心裡很是煎熬掙扎。他是在交代什麼嗎?他到底想說什麼?
五日後,會發生什麼?
當天夜裡,是唐蘇留在住院部的最後一天。
她夜晚已經多喝了點睡,半夜被膀胱喚醒。她迷迷糊糊要起身下陪護床榻時,忽然發覺自有一道目光溫柔地望著她。
這道目光如有實質,好像有人動作輕緩地順著我的頭髮。就連能感知到的溫度,都那麼熟悉。
白月光?
除了他,就沒第二個人能在住院部病房,用目光這樣溫柔地打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