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陝北之行
這天，李玉梅正在門診室。
一個護士帶了一箇中年女性進來。
“李主任，有人找。”
李玉梅頭沒抬，正在寫病歷。
過了一會，她覺得奇怪，抬頭。
“秀英姐！”
兩個人擁抱在一起，幾年未見了，她們倆淚眼汪汪。
“咦，玉梅，有喜了？”秀英看著微微隆起肚子的玉梅。
“已經4個月了！”
“太好了，聽劉鈞說，現在王大哥是團長了？”
玉梅點了點頭。
“劉同志帶你來的？”紅星號的秘密只有玉梅和秀英知道。
“是呀，他一到就被王大哥拉去操場了，說是戰士早就等他傳授軍事技能了。”
“那也好。我們倆好久沒見了！”
劉鈞給王澤拉到操場，操場早就站著一排排的戰士，他們都知道劉鈞前段時間的驚豔表演。
“秀英到了玉梅那裡了，她們倆也很久沒見了。”
劉鈞點了點頭，他把秀英帶來，除了讓他們見面外，還要與政委談談建制菸廠的事。
劉鈞看到操場上的戰士們，精氣神很足，眼睛裡透露一種渴望，他知道戰士們想什麼。
“王團長，你讓戰士們演練一下刺殺術吧！”
由帶隊軍官帶領，戰士們有板有眼地演練起劉鈞教給他們的刺殺術。
“還行！”
王澤聽劉鈞這麼說，知道還是有不足。
“劉鈞同志，自你走後，戰士們練習這套刺殺術，覺得刺殺能力提高了不少，也很有信心！”
“上過戰場嗎？”
“還沒輪到我們吶！”王澤十分遺憾地說。
“就是了，我覺得他們戰術動作不錯，但缺少一種殺氣，這種殺氣是從戰鬥中得來的，等有機會與小鬼子野戰部隊拼刺後，會有的。”
“今天我來，想教給你們一種新戰術！”
“新戰術……！”王澤一聽樂開了花。
突然他想做一件事。
“劉同志，你下午才開始教好嗎？上次政委對我說過，如果你來教大家時，可以安排兄弟部隊的主官們過來，一起學，我們與小鬼子作戰的經驗太少了……”
“可以，那就下午吧。”
中午，劉鈞、王澤、玉梅、秀英在家裡吃了一頓便飯，邊區的生活還是很艱苦的，王澤能夠拿得出的都是粗糧：玉米窩頭，鹹菜而已。
小妞也9歲了，讀小學了，有兩年多沒見，個子也長高了。見到劉鈞和秀英，也是非常高興。
劉鈞從袋子裡拿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她，她高興地跳起來。
“謝謝劉叔叔！我很久沒吃過了！”
她剛剛準備將巧克力放進嘴裡，看到玉梅，然後用手掰了一半，遞給玉梅。“媽媽，你也吃一點，小弟弟也吃！”
小妞很懂事。
玉梅推調：“這是劉叔叔特地拿給你的，你就吃吧！”
“不行，媽媽也要吃！”小妞把巧克力硬塞進玉梅的嘴裡。
“好好好，我吃不就得了嗎？”
“還有吶，我帶了一些營養品給玉梅和小妞呢！”
劉鈞把包裡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有巧克力，好幾大罐奶粉，牛肉豬肉罐頭等，還有紙和筆。
王澤看這一大堆東西，眼睛都大了，這些東西在邊區，有錢都買不到。
“王團長，你不要客氣，這些都是給玉梅和小妞的，你不能上交。有人問起，你就說是我送的，我不屬於紅軍，誰也說不了！”
劉鈞壓住王澤，不給他說話。
下午，王澤團部的會議室裡，坐滿了人，除了王澤他們的班排以上的骨幹外，還有兄弟部隊的主官，甚至總部的幾個作戰參謀都在座。
這正是劉鈞想要的，八路軍裡有許多有豐富作戰經驗的老紅軍，講戰略，劉鈞不敢班門弄斧；但是講戰術，劉鈞自認為還可以給他們一些借鑑的。
“以國軍為例，1928年北伐軍作戰戰術手冊要求：士兵在距離450-700米距離開始射擊，然後端著刺刀進行衝鋒，與敵人進行白刃戰。”
“這個戰術手冊就有問題，一是450米以上的距離就射擊，只有重機槍才能做到，步槍超過150米就沒有準頭了，純粹是浪費子彈。”
“步兵進行白刃戰的距離是多少？200米？100米？50米？”
看到大家若有所思。
“你們回去後可以讓戰士試一試，全副武裝200米衝刺，到了敵人面前，還有沒有力氣與敵人拼刺刀？150米呢、100米呢？”
“我們的戰士不怕死，這點距離算什麼？”一個參謀有點不服氣。
“錯，不是不怕死，這是送死！”
“什麼叫打勝仗？戰鬥結束後，你還活著，這才叫勝利！”
這時，下面的議論聲多了起來。劉鈞知道他的話引起大家的重視了。
“你們在座的有哪位同志參加過PX關戰役的？請舉手！”
有三個人舉手。
“那位戴眼鏡的同志，請你說一說對日軍戰鬥力的看法！”
“這次戰役是我八路軍首次與日軍進行戰役級別的戰鬥，這次戰役我們雖然勝利了，但也付出巨大的代價。”
“這些日軍是輜重部隊，還不是一流的野戰部隊，但日軍士兵的作戰能力非常強，槍法、刺殺術，戰場應變能力都十分強。我們打得很艱苦！”
“日軍班一級都配備了一種叫擲彈筒的武器，我們叫它為小鋼炮，操作簡易，命中率非常高，我們的許多機槍陣地都是給這些小鋼炮也炸燬的！”
“報告完畢！”作戰參謀坐了下來。
劉鈞非常讚賞地點了點頭。
“這位同志講得非常準確，這都是從血戰中總結出來的！”
劉鈞從臺下拿出一門擲彈筒，這是從戰場上繳獲的。
“這就是剛才這位同志說的擲彈筒。”
劉鈞認真地講解了這款武器的效能、資料、優缺點以及就對的方法。
看到下面的官兵聽得津津有味，劉鈞很高興，希望此舉能夠提高八路軍的作戰水平和能力。
“劉同志，你能不能講一下新四軍在石嶺山阻擊日軍的經過？”王澤加插了一句。
“石嶺山阻擊戰？”一些人互相詢問，看來這訊息還沒傳到這裡。
“這是近期武漢會戰發生的事，新四軍奉命派出一個團在石嶺山阻擊日軍，三天時間，在日軍飛機、坦克大炮的攻擊下，以犧牲1000的代價，先後打退了兩個大隊的日軍的進攻，取得了石嶺山阻擊戰的勝利。”
“哇，那麼厲害，兩個大隊小鬼子呀！”
“真的嗎？我們的兄弟部隊那麼英勇？”
“告訴大家，這場戰役，劉鈞同志自始至終都在場！”
大家愣了一下，然後一齊熱烈鼓掌。
“這樣吧，我準備了一部影片，是戰場的實時攝影，看完之後，我再講解！”
劉鈞透過紅星號，從高空將石嶺山阻擊戰的實時戰況錄了下來，然後他進行了剪輯，做成一部只有半個小時的膠片電影。
他解釋，這是從高空觀察氣球上拍攝的。
電影沒有聲音，但劉鈞在旁邊做了解說員。
從戰士們挖戰壕開始，到日軍大隊出現，到飛機轟炸，到大炮轟擊。
可以看到炮彈爆炸的場面，看到新四軍戰士阻擊日軍，看到日軍的擲彈筒將新四軍的機槍炸掉，看到日軍從兩側偷襲，被 新四軍發現後敗退，一來一往，戰場的劇烈程度讓在座的官兵目不轉睛。
一直到最後，新四軍炮兵引爆日軍的毒氣彈，四周的日軍中毒倒下……
劉鈞看著大家，知道這場戰鬥給他們的震撼。突然，他發現後排坐著的政委，他趕緊下講臺，但政委示意他不要作聲。
“這場戰鬥，最後是以日軍的字賀大隊剖腹自殺而結束。”
在座的官兵熱烈鼓掌。
於是，劉鈞從戰壕、防炮洞的開挖，到如何防空防炮，如何進攻，他還特別講到日軍擲彈筒給新四軍造成的損失以及新四軍如何破解這難題，講到要防止日軍慣用的側翼進攻的戰術等。
一直太陽下山，大家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政委過來。
“劉同志，你的講解太精彩了，非常直觀，但我看你還沒講到如何打坦克，明天能否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