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戰一場
“不要開門，我去看看。”
易晉歌換了長衣長褲和一雙白色老爹鞋，這裡距離市局25分鐘車程。
小雨慢慢轉中雨，路上的喪屍彷彿瘋了一樣，易晉歌能避就避，實在避不開就撞飛它們。
武寧南路，前方市局大樓猶如一座塔非常顯眼，周圍擠滿了喪屍，尤其是西南一門，前撲後繼就像在送人頭，手槍、步槍、衝鋒槍，槍聲主要集中在這裡，高壓水槍更是一衝一大片。這些最底層的生物永遠都是炮灰，是消耗彈藥的不二之選。
市局對面的公寓樓下有一堆喪屍站著不動，似在保護，樓裡應該就是這次行動的指揮者。小周在電話中告知，那裡有一隻形態類似巨型爬蟲的生物體，全身紫紅色，體表有大量的尖刺和觸手，兩隻眼睛最可怕，隔著望遠鏡都能感受到深深的恐懼。
組裝好長槍，易晉歌看著眼前彷彿無窮無盡的喪屍，殺意沸騰。淡淡的青光從周身穴道湧出，真氣勃而不發，雨水都被隔絕。
「這種感覺真是，太期待了！」
一聲長嘯，易晉歌踏著雨水，腳下波紋盪漾，一步十米衝向了公寓樓，擒賊先擒王，殺了這個變異體，其他喪屍不足為慮。
雨幕被衝出一道真空，易晉歌提槍趕到，輕抖槍尖，拍飛前面的喪屍，他的眼裡只有一樓華國聯通營業廳裡的那隻變異體。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
易晉歌化身趙子龍，真氣為馬，人槍合一，一頭扎進樓裡，意外的是，這一槍居然扎空了！這隻變異體如一隻雄獅般大小，速度反應都不慢。
練得再多不如實戰一場，兩米一的長槍在易晉歌的手裡像是一把雷鞭，抽得空氣噼啪作響。變異體在斷了一條觸手之後曉得厲害，且戰且退，不與易晉歌硬碰硬，時不時抽冷子偷襲一下。
往日裡看過的槍法畫面在腦海中一一浮現，易晉歌想到哪一招就用哪一招，優秀的戰鬥本能總會讓他做出最合適的選擇，信手拈來，不成章法，卻有一種奇異的流暢感。
變異體被打的怒吼連連卻沒有辦法，速度力量都拼不過，除了躲避就是逃跑。觸手斷的差不多了，背部捱了一擊早已皮開肉綻，一隻眼睛被扎穿，一條前腿也耷拉在身前，體表的尖刺毫無作用，此刻，它急需改變！
進化是一件不得已的事，它是生物為了改變並適應新的環境和需求而做出的選擇，當這個過程被加速到幾分鐘之內會極度痛苦。
變異體僅剩的一隻左眼死死盯著易晉歌，從獸形態向人形態轉變，右臂極速膨脹變長，手部化為尖刺狀，肩膀位置生出一隻巨大的眼睛來彌補視野的缺失，體型比原來更嬌小，整體看上去像是一隻手持“有機體長槍”的另類易晉歌。
打不過就加入？比我強我就變成他？
「有意思。」易晉歌靜靜等待對方完成轉變，單方面的碾壓沒有一點意思，勢均力敵才叫戰鬥！
隨手挽了個槍花，示意對方先攻。變異體也不客氣，以手臂為武器，和易晉歌打的有來有回。剛開始還不怎麼習慣這隻手臂，打著打著隱隱有槍法的痕跡，學習能力這麼強？
「學我的招式？」
難得有個像樣的對手，易晉歌也樂得對方學習，畢竟到最後，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彼此印證，槍法進步飛快。兩道殘影在大廳裡糾纏，叮噹聲不絕於耳。
十幾分鍾後感覺進無可進，沒什麼意思，易晉歌決定結束這場戰鬥，外面還有一大片的草要收割。
不再留力，易晉歌掄起大槍就是劈頭蓋臉地猛砸，變異體一如既往橫起右臂抵擋，沒想到這次的力量如此之大，一擊跪地，再一擊雙腿陷入地面，最後一擊被從中劈成兩半。
「呼～還出了點小汗，爽！」
倒在地上的兩半軀體還在努力嘗試融合，這些變異體是真的煩人，哪怕切成碎片也會擔心再次復活。
易晉歌聚真氣於槍尖，銀白色的槍刃被璀璨的青綠色真氣包裹，地上的軀體彷彿感受到巨大的威脅，加快了融合速度，軀體震動發出一圈無形的波動，呼喚外面的喪屍。自身隨便化為了一團有機物，變化出層層疊疊的角質層企圖保護住自己。
快要控制不住了，易晉歌一槍紮了下去。
「槍刃旋殺！」
摧枯拉朽，真氣所過之處一切都化為烏有，轉身將跑進來的喪屍抽飛出去，以防萬一，易晉歌“睜開天眼”感應了一下，這次是真死了！
沒了“帶頭大哥”，外邊的喪屍就像無頭蒼蠅，各幹各的，警察同志頓時壓力大減，易晉歌如天神下凡，一掃一大片，地上全是碎屍。
古有趙子龍長坂坡七進七出，今有易晉歌公安局一路平推。
小周又是第一時間衝了上來擁抱，臉上藏不住的笑容，易晉歌心裡泛起嘀咕，這人取向不會真有問題吧！
“好兄弟！話不多說，先進來休息會兒，可累死我了！”
其他人一一打了招呼就去忙自己的事，易晉歌跟著小周老李他們坐在大廳。
“好傢伙，怎麼連警犬也牽出來了！”
大廳裡趴著一隻德國牧羊犬，穿著帥氣的警服，正伸著舌頭被飼養員撫摸。
“嘿，可別小看警犬，比人厲害多了，喪屍還在老遠就被它發現了，這次可得好好獎勵獎勵。”
“我能摸摸嗎？可喜歡狗子了！”易晉歌嘴裡說著，屁股已經抬了起來。
“那你得問問飼養員小方了。”老李指著對面的年輕人。
三步並作兩步，易晉歌已經走了過去，“小方同志，我能摸摸警犬嗎？”
“行，盧卡斯性格很好，隨便摸。”小方笑著說，喜歡動物的人的這種請求他一般不會拒絕，警犬也很享受被人擼的感覺。
“好帥的警犬呀！為啥叫盧卡斯啊？”摸摸頭，摸摸背，撓撓下巴，抬抬腿。
“外國來的警犬，就給起了個洋名字。”
“局裡現在就這一隻嗎？”
“那倒不是，其它的都在警犬基地。盧卡斯歲數大了，而且上次傷到了腿，本來準備退役的，過來辦些手續，結果發生了這事兒。”小方掏出一把零食慢慢餵給盧卡斯。
“那一般退役的警犬會去哪兒？普通人可以領養嗎？”易晉歌摸了摸盧卡斯的腿，用真氣試探了一下發現關節這裡確實有問題。盧卡斯轉過頭愣住了，什麼感覺？
“一般會留在原單位，或者它的訓導員領養，這次我們基地給市民開放了四個名額，盧卡斯就是一個。”
慢慢用真氣梳理堵塞的經絡，溫養血管肌肉骨骼，盧卡斯舒服的直哼哼，忍不住用頭蹭蹭易晉歌的身體。
“看來盧卡斯很喜歡你啊！”小方還是第一次見警犬這麼不“矜持”，第一次見陌生人就這麼熱情。
“緣分吶！領養需要什麼手續小方同志？”
“額，我得問問領導，畢竟現在這麼個情況。”
“行，等你好訊息！”
兩人交換了聯絡方式，易晉歌最後和警犬握了握手，“再見盧卡斯。”
“汪！”
依依不捨的告別了狗子，易晉歌跟小周老李打了個招呼準備回家，還順了把傘。
「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他永遠不會堵車。」
槍炮聲已經減弱，對於現在的華國軍隊，火力儲備早就不是問題，要麼是敵人變少了，要麼是自己人變少了。感應了一下，紅點確實減少了，黑點卻有越來越多的趨勢。想了想，給小周打了個電話。
“周哥，軍隊那邊是什麼情況？”
“不清楚，聲音小了不少，應該問題不大吧！”
“你想辦法給他們說一下，有幾十個硬茬子還在，而且似乎有越來越多的樣子。”
“好。”
雖然這些變異體極難被殺死，但是幾發燃燒彈下去估計渣都剩不下！易晉歌開著車沿來時的路回去，雨水將車洗刷的非常乾淨。
儘管全程沒有沾上雨水，但是易晉歌還是洗了個澡，總覺得有臭味。
每次戰鬥之後都要總結經驗教訓，今天半個小時的戰鬥頂得上三週的訓練，果然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易晉歌一時又想不到有什麼需要注意的，索性不想了，當一個莽夫也沒什麼不好。
……
“沒有一點戰術，埋著頭往裡衝，一點兒用都沒有？”小張看了一眼遠處的幾個“過江龍”，不屑地說。
“無所謂，別惹我就行。”趙堯墨滿不在乎。
“那個傢伙你到底還是沒追到，重傷之軀，可惜！”
“他的能力很詭異，我找不到真身。”趙堯墨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對方從哪兒變出那麼多的模特，不會是打劫了一個工廠吧。
“那個人類小子是怎麼發現的，巧合嗎？我不信！”
“現在要考慮的是這幫傢伙憑什麼敢衝擊軍隊，還要拉著我們。”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就是蠢或者莽？”小張提出了一個假設，還挺有道理。“看看這些東西，奇形怪狀沒有一個像人的，不長腦子很合理吧！”
“……”趙堯墨心想你說得對，那我們現在跟著這幾個沒腦子的東西算什麼。
雨越下越大，天地間一片白茫茫，沖刷著這個世界，卻洗不盡人間的汙穢。
“他們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