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度人度己
告別眾人，易晉歌準備回家，張薇薇打了好幾個電話在催，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看來是又有突破。
行至宛南小區時，一位老人攔住了易晉歌。
“我的孩子生病了，幫幫他。我的孩子生病了，幫幫他。”一直重複這句話，易晉歌看著對方的眼睛，渾濁沒有焦距，臉上佈滿了老人斑。
看不出是不是感染體，家已經不遠了，就順路看看，正所謂藝高人膽大。
老人一直拉著易晉歌的手，走的很慢。
“我的孩子生病了，不吃不喝，也不說話。”
“老人家，您應該報警，打110，120都行。”
“我的孩子生病了，不吃不喝，也不說話。”
你是復讀機嗎？怕不是都感染了，老母親在外面隨機挑選一個幸運路人領回家給孩子吃吧？
“一直沒人幫您看看嗎？外面待多久了？”
“我的孩子是好人，我的孩子是好人。”
“走快點吧，我怕您孩子要死了。”
“走快點，走快點。”
一聽到孩子就感覺人變得正常了，“您孩子不吃不喝多久了？”
“我的孩子不吃不喝，多久了，記不清了。”
“那您孩子還有哪裡不正常？”
“我的孩子很正常，我的孩子生病了。”
一樓，門沒有鎖，屋子裡的窗簾拉上了，非常昏暗，不出意外應該是一個感染者。
老人進了裡屋沒有出來，易晉歌不用開燈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提高警惕跟了進去。
老人站在床前手裡端著一碗飯，床頭櫃上還有幾碟菜。床上直挺挺的躺著一箇中年男子，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聽到有人進來便轉過了頭。
兩人相顧無言。
“你的母親在外面逢人就說自己的孩子病了不吃不喝，我過來看看，能說話嗎？”
“……”
對方動了動嘴，喉嚨處只是傳出一聲輕微的嘶啞聲，看起來非常的虛弱，不應該呀。
易晉歌走近了一點，對方臉色蠟黃，顴骨凸出，臉頰凹陷，胸口處的肋骨只貼著一層皮，確實非常虛弱，行將就木。
“這樣，我問你答，點頭或者搖頭，可以嗎？”
男子微微頷首，閉上眼睛。
“你是感染者嗎？”沒有回應。
“你是真的生病了？”對方微微點頭。
“是絕症？晚期了？”點頭。
“你的母親也有病？”遲疑之後點了點頭。
“你的母親是感染者？”點頭又搖頭。
“你不確定？”點頭。
易晉歌轉過身仔細觀察這個老人，對方自從進來後就保持這個動作一言不發，兩隻眼睛看著中年男子目不轉睛。
“您的孩子確實生病了，我幫不了他。”老人一動不動，眼淚留了下來。
母子連心，中年男子連睜開眼都用盡了全力，他眼含淚光，嘴巴動了動，想喊一聲“媽”卻說不出口。
易晉歌看得難受，中年男子大限已至，也許大羅金仙才有辦法！他是如此虛弱，以至於迴光返照都做不到！
一絲真氣小心翼翼地進入男子的身體，靈性告訴它此時該怎麼做。
“媽！”聽到久違的孩子的呼喚，老人手裡的碗掉在地上，渾濁的雙眼變得清明，抓著兒子的手老淚橫流。
“我的兒，我的兒。媽在這裡，媽在這裡。”
“下輩子還做你的兒！”中年男子說完這句話長出了一口氣，他的身體早已不堪重負，心願已了，魂歸地府。
老人還在呼喚自己的孩子，一聲比一聲輕。她的身體開始變異，骨骼爆裂，肌肉抽動，面板脫落。
孩子的離去擊垮了她最後的意志，病毒開始接管她的身體。
易晉歌一指點在對方後腦強行中斷了變異，真氣湧入身體摧枯拉朽消滅了病毒和所有的組織器官。
環視四周，這裡曾經是一座溫馨的小屋，母慈子孝，老母親憑藉著對孩子的愛一直與病毒做抗爭陪他走到了最後一步。
這裡如今是一座墳墓，埋葬著這座城市裡普普通通的一家人。
易晉歌盤膝而坐，寶相莊嚴，誦經度人，真氣激盪，法陣之力加持，虛空升異象，彷彿有神靈肯定。
兩道暗淡的魂兒浮現，對著易晉歌行了一禮，隨風而去。
“走好！”
冥冥中感覺到有功德臨身，易晉歌不明所以，看了眼兩具屍體，給小周打了個電話便出了門。
……
黑袍人翻山越嶺，跨海行洋，來到了南極某地。
“嘿，蠅營狗苟之輩，躲在地下見不得人，合該我收了你們。”
一擊打穿大地，黑袍人瞬間降臨到保護傘公司秘密基地。
警鈴聲大作，電子元器件噼裡啪啦作響，裸露在外的科技實在無比脆弱。
“艾麗絲！”
詹姆斯大驚，哪裡來的勢力不講武德偷家了！黑袍人一把抓住對方的頭顱，直接抽取靈魂。
一個驚慌失措的發光小人出現在眼前，還沒等他打打嘴炮就被捏成了碎片。
「一號？竟如此神秘？失算了呀！」
本來想著對方既然是保護傘的創始人，應該對他們所有的事情瞭如指掌，結果關於一號什麼也不知道？
找到另一位創始人亞歷山大·喬治的休眠倉，同樣的一無所知，這位更是個酒囊飯袋，記憶裡充斥的全是驕奢淫逸的生活，沒有半點有用的資訊。
「廢物！」隨手扔下對方的屍體，這裡躺著一部分保護傘公司的高層和西方的首腦及精英。
「祭！」
肉體的傷勢早已恢復，靈魂的重創卻難以修復，這些凡人只能提供微不足道的靈魂力量，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
人工智慧艾麗絲早已宕機或者說消失，這個神秘的一號要去哪裡找，火星或者月球嗎？
卜了一卦，不是兇卦。
「我討厭來回趕路的日子！」
……
“煩死了！來來回回的，警察不是讓你叫來洗地的。”
“能者多勞嘛，人民警察怎麼能發牢騷呢，小周你的覺悟還不夠高啊！”
“拉倒吧你！分局的人會過去的，你不用管了。到處都是報警電話，掛了！”
易晉歌看著路上人還是那麼多，不禁搖了搖頭，這要是來個感染體肯定一咬一大片。
先是回去洗了個澡，然後來到楊雪家，張薇薇這丫頭不僅體驗了修仙的樂趣，關鍵是還有了成果，看得見的進步讓其孜孜不倦，對於修煉越發上心，一刻也不想停。
“你不累嗎？”捏著對方的手腕，同宗同源的真氣暢通無阻來到丹田，“喲，修出真氣了！”
“什麼叫百年一遇的天才啊！”張薇薇鼻孔都快朝天了。
小姑娘丹田裡有一縷初生的真氣怯怯地縮成一團，易晉歌的真氣繞著對方旋轉表示好奇，時不時輕輕碰一下。
“那就讓你這個百年一遇的天才見識見識啥叫千年一遇的天才。”易晉歌撈起小姑娘就像抓著一個玩具，上下拋飛，左右旋轉。不一會兒張薇薇就頭重腳輕，站也站不穩，兩眼冒金星。
“叔叔你欺負人！”
“我這是告訴你，修出真氣只是第一步，會用會殺敵會保護自己才叫真本事。”
“哼，你就是欺負我小，等我修煉幾年，保準打的你屁滾尿流。”
“我現在就能打的你屁滾尿流，看招，降龍十八掌。”
“看我九陰白骨爪。”
“我葵花點穴手。”
“我太極拳。”
“我看你是貓貓拳。”
楊雪刷著手機看著兩人打鬧，只覺得這樣的生活真好，女兒肉眼可見的樂觀起來，可惜世界已經不太平了！
［全國各地大規模出現T病毒感染者，他們形如喪屍，攻擊活人，一旦被抓傷或者咬傷請立即就醫。警方表示情況較為嚴重，但還在控制範圍之內。醫院則表示資源極度緊張，急需支援。］
［軍區表示軍隊已開赴各大城市駐守，隨時支援地方縣鄉。］
［政府宣佈中午12點後，所有人居家隔離，不得外出，各居委會街道辦務必做到對轄區內每一戶居民瞭如指掌，確認其生活保障。 ］
［水電等重要基礎設施要確保人員無感染，發現特殊情況立即彙報，各黨組織黨員務必要深入第一線，做好模範帶頭作用。］
網上一時間議論紛紛，尤其是大量的感染者襲擊活人的影片出現，大家發現距離自己是如此接近，不禁人心惶惶。
［好險，買菜途中差點被咬，我們這兒已經滿大街的喪屍感染者了！］
［那你運氣挺好的，我樓下剛抓走一個感染者。］
［朋友們，運氣不好的現在也發不了言了（狗頭）］
［我們大西北小縣城還很正常，一個都沒有。］
［高情商：沒有感染者。低情商：落後，窮！］
［（笑哭）（笑哭）（笑哭）］
［我家沒菜了，誰支援點？座標：XX小區。］
［聯絡你們小區物業啊！］
［蔬菜滯銷，幫幫我們！（圖片）（狗頭）］
［狗大戶！你炫耀尼瑪呢！（發怒）］
楊雪看的又哭又笑，這是平時刷短影片感受不到的。
“媽媽你看什麼呢？”張薇薇撲過來抱住楊雪。
“輕點你這倒黴孩子。看看新聞。”楊雪揉了揉胳膊，孩子力氣變大了？
“我也要看。”說著擠到楊雪懷裡，美滋滋地看起了手機。
“才練了一天我怎麼感覺薇薇力氣變大了？”
“那你感覺還挺準的，大了一點點吧，畢竟滿打滿算還沒一天。”易晉歌拿了瓶水坐在了旁邊。
“除了力氣變大還有其他變化嗎？”
“嗯，身體素質的全面提高，反應更快，思維更敏捷等等。”
“怪不得都說想當神仙，厲害呀！”
“那可不，據說還能美容呢！”易晉歌看著楊雪的臉，早上出門畫的淡妝，知性又美麗。
“真的？”兩雙同款大眼睛，一個透著驚喜，一個透著好奇。
“假的。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頓貓貓拳，滿室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