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虛空密室

驪山高千餘米，真傳派的舊址就在驪山之頂，沿途鋪有近三米多寬的石板路，道路兩側是四季常綠的松柏。

江湖平靜多年，況且這裡正道十宗常駐，守衛力量可以說是沒有。

易晉歌拾級而上，沒有遇到一個人影，看來這寒冬臘月裡華清門弟子不怎麼巡邏，基本上都縮在山頂的主殿裡。

遠遠已經能夠聽見宮殿裡的喧鬧聲了，門外站著幾個弟子象徵性地來回走動，不時聚在一起聊天打屁，只有一個瘦弱的站的筆直，顯得不怎麼合群。

「就你了。」

易晉歌眯著眼，將此人拉入自己研究多時的幻境之中，以前老被人陰，如今他也構建了一套體系準備拉個普通人試試。

小明加入華清門三年多，實力還在後天第一境，託關係來到驪山駐地，本以為是個好去處，沒想到被分配了個守門的任務大感晦氣。

年關將至，大家都放鬆下來，只等來年交接回到城裡，而他也就懶得和這些人攀交情，反正抱緊大腿不愁以後的生活，正道十宗弟子的身份在江湖上還是很有用的。

霧氣漸濃，連旁邊的說話聲和殿內的喧譁聲都變的隱隱約約。

小明睜開眼睛，周圍的場景變的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這裡已不是驪山頂，熟悉的是這個環境，像是傳說中的陰曹地府？

寬廣的硃紅色大殿周圍是無盡黑暗，巨大的立柱上雕刻著牛鬼蛇神活靈活現，地板上投影著人間的景象。

兩邊站立著面容扭曲的陰兵手執各種武器，前方高臺之上坐著一位青面獠牙，頭戴冠冕，身著紅袍的當官之人。兩側也各有一人，一人右手執毛筆，左手拿書簿，一人右手抓鎖鏈，左手捏鐐銬。

“我這是睡著了做夢了？”

小明給自己輕輕一巴掌，不像是夢，怎麼回事？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這八個字伴隨著滾滾威勢襲來，震的他神魂不穩，頭昏腦脹，心跳加速，忍不住跪在了地上。

“小人名叫朱阿大，家住高老莊，平日不曾幹過傷天害理之事，還望大人明察秋毫！”

小明看著跪在大廳中央自稱朱阿大的人不停磕著頭，覺得自己怕是到了閻羅殿了？正在等待被審判？

“朱阿大你可知罪？”

“大人冤枉啊！”

閻羅王一揮衣袖，腳下的地板上倒映出朱阿大在陽間的所作所為，簡直分毫畢現，栩栩如生。

“還有何話可說？”

朱阿大低下頭，淚水滴落在地上，帶著惶恐說道：“小人生前因貪慾膨脹，欺壓良善，作惡多端。小人在陽世時，損人利己，傷害無辜，罪孽深重！”

判官微微點頭，他將毛筆放下，然後用嚴肅的眼神看著犯人：“你既已知罪，那麼根據陰律，你將接受相應的懲罰。你的陰生，將在地府中度過。”

閻羅王沉默片刻，然後緩緩開口：“人生在世，慾望無窮。但善惡有報，天道輪迴。朱阿大，你的貪慾讓你失去了自我，你的罪孽讓你失去了生命。冥頑不靈，試圖欺騙本官，罪加一等。”

朱阿大低頭，淚水滑落：“大人說的是。”

閻羅王右手一揮，聲震寰宇，“依照陰律，判你入獄服役百年，剝奪前生所有，重修人道。望你能在這百年中，積極改造，重拾善念。”

朱阿大感激涕零，連連磕頭：“謝閻羅王大人，謝判官大人。”

判官的聲音冰冷而堅定：“犯人，你既已認罪，便要接受懲罰。望你能在這百年中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閻羅王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只能透過聲音來判斷他的情緒。“人生如夢，望你能在夢醒之後，能明白何為對，何為錯。能放下慾望，堅守善良。百年之後，若你能明理向善，便可以重入輪迴。若依然執迷不悟，便繼續受罰。懂否？”

朱阿大拼命的點頭：“小人懂得！”

判官合上筆記看向閻羅王，“大人，一切已處理妥當。”

閻羅王微微點頭：“將其帶下去。”

隨著命令的下達，兩邊的陰兵走上前來，將朱阿大帶走。閻羅王與判官的審判結束，他們的目光轉向了小明。

“大人我全說！”

……

小明倒豆子一樣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易晉歌還精心準備了不少問題都沒用得上，實在覺得沒意思，便讓此人陷入了深層次的睡眠。

身形變幻，臉部的肌肉骨骼重組，易晉歌變成了騰格爾的樣子，這口黑鍋先給他扣上。

一個閃身，人已經進入主殿。

十多個人正圍著一張桌子在打牌，旁邊的火盆上還溫著酒水，小日子過的不錯呀。

經過近千年的搜刮和研究，真傳派的這處宮殿群早就沒有了秘密，除了一個地方，至今還沒有人進去過，它位於主殿右後方。

都是些臭魚爛蝦，牌技一個比一個菜，易晉歌看了兩眼就向右後方走去。

作為38代正統傳人的宋濤也只是遠遠看過這裡，並不知曉這處宮殿群的詳細情報，更不知道這處無人可入的房間是什麼。

「咦？有點意思！」

這間屋子沒有門，牆壁上雕刻著一株御道花，花朵的根莖延伸到地面消失不見，花瓣數了數足有十朵。

一眨眼，御道花的樣子又變了，花瓣數也變成了九朵。

伸手一摸，不在此界？

「濤哥的拳法和劍法都有幻魔二字，涉及精神和空間，這處“密室”顯然是集大成之作，一般人確實很難開啟。」

它就藏於虛空之中，時時變幻，想要外力破壞，首先得找到它，定位它，才能接觸它。來。

「研究了一千年還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正道十宗，不過如此。」

易晉歌睜開天眼，世界的本質出現在眼前。

五彩斑斕的能量線條是世界執行的原初動力，而眼前的這處房間外面是一層又一層的陣法，儘管易晉歌並不認識，但是他明白這就是陣法。

「原來如此！」

這就好辦了，神念之下，萬物無所遁形。

易晉歌伸出手指，輕輕一撥，陣法執行能量被擾動，現實中的宮殿群則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