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對話,記憶似乎慢慢的拉到了十年前。
這一天,天空電閃雷鳴,大雨傾盆。十歲的夜非煩揹著六歲的夜琳被丟出了靈都的大門,她將唯一的一件白色雨衣給了小夜琳,任由雨水拍打在自已身上。
望著眼前一片烏煙瘴氣,充斥著腐敗之氣的破敗之城,小非煩忐忑不安地回過頭,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小夜琳,自言自語:“琳兒,你放心,姐姐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說完,揹人走進了這片廢墟與混亂的罪惡暗區。
不久,小非煩就揹著人走在了街道上,她從來沒有見過那麼髒亂的街道,各種垃圾到處都是,不像靈都,有清理打掃的機器人。
在兩邊破爛的樓層上,有不少人正探出腦袋望過來,那是一種飢渴的眼神,就好像她們是什麼不可多得的食物一樣。
小非煩沒敢再跟這些人對視,只是邊走邊尋找可以讓她跟小夜琳避雨的地方。
“喂!小鬼!把你身上的東西都交出來!”一個渾身惡臭,衣著破爛的男人將她攔住。
對方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雨衣,雨水無情的拍打在他身上,發出啪啪啪的細響。
“看你穿得那麼幹淨,剛從靈都出來的吧?”男人眼光毒辣,不多時,更多的人出來將她圍住。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還有不少人用麻木空洞的眼神看過來。
“你,你們要幹什麼!”小非煩揹著人,小臉上強裝鎮定,內心卻怕得不行。
“讓你把東西交出來!聽不懂嗎!”
“交出來!”
“靈都,的人都該死!”
“好恨!”
周圍的聲音將她包圍,無數的雙手朝著她伸來,小非煩幾乎要無法喘過氣,一邊準備衝出去一邊大喊道:“我!我沒有東西給你們!快讓開!”
“臭小鬼!交出來!”
“交出來!”
“這背上背的什麼東西!”
無數髒汙的手朝著她伸來,開始拉扯著她身上的衣物,似乎要將她身上的衣服扯下來,就連背上的小夜琳也被人扯了下來。
“不要碰我妹妹!”然而沒有人聽她說話。
直到白色的雨衣被扯下,一頭灰色的髮絲讓周圍的人都呆愣了一下,尤其是那雙灰色的眼睛,彷彿像是已經死去的洋娃娃。
雨水瞬間打在小夜琳那張毫無生氣的小臉上,然而那雙灰色的眼珠子似乎不會動一樣,只有在雨水滴在眼睫毛的時候才微微眨了一下眼睛。
小非煩看著被扯在地面上的小夜琳,黑色的水跡一下子將她白色的雨衣汙。
“不會動的,難道是死的?”一個男人踢了地上的小夜琳一腳,人沒動,然後又一隻腳踹了一下,還是沒動。
小夜琳嘴巴似乎在說什麼,但聲音太小,加上雨天,沒有人聽見。
“衣服裡面應該有……”
而小非煩站在原地,似乎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彷彿周圍的世界已經靜止,耳邊只剩下男人那句‘不會動的,難道是死的?’。
身上的東西被人掏了出來,然而下一秒小非煩彷彿覺醒了一般,身上充滿了無盡的力量,她一把抓住男人的手,然後用盡全力往後掰去。
咔嚓一聲,男人的尖叫聲瞬間讓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
做完這個動作後,小非煩徑直將人抬了起來,然後朝著剛才用腳踹小夜琳的兩人身上,然後走上前坐在他們身上,一拳,一拳,一拳地不斷重複朝著男人的臉砸下去。
“讓你碰我妹妹!”
“讓你碰我妹妹!”
……直到男人倒在地面一動不動,而男人的臉早就已經變成了一攤血肉模糊。
周圍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直到一道細小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裡。
“媽媽……好疼……”
“媽媽……”小夜琳雙手支撐在地面上,邊爬邊叫喊著。
小非煩這才停下了動作,拳頭上的血跡與雨水混在一起滴了下來。
“琳兒別怕,姐姐這就帶你回家……”小非煩聲音又冷又沉,抱起小夜琳,小臉上的表情冷靜得不像話,那雙睜大的眸孔盯著前面的男人,嚇得他渾身一抖,然後本能的退了開去。
其他人也慢慢的自動給她讓出了一條道路,似乎被剛才的一幕驚到了。
小非煩抱著小夜琳找到了一個避雨的爛樓,這裡東西很少,似乎曾經被人翻找過,但整理一下,還是可以住下去。
過了一段時間後,小非煩漸漸適應了暗區的生活,也找到了一間適合居住的房子,最重要的是,她發現了自已身上大得出奇的怪力,這對她來說很重要。
但隨著時間流逝,從靈都帶出來的食物越來越少了,她要在這些食物用完前找到獲取食物的辦法。
第一個辦法就是從別人身上搶,第二個辦法就是在周圍的廢棄房中找,還有一個就是出基地外面的廢墟中找,但大多數都被異形給撕成了碎片,不過禁區外面找到的機率比裡面的要大得多。
畢竟安全的地方,早就已經被人翻個底朝天了。
這附近的地方恐怕已經被人翻了個底朝天,基本上沒有什麼能吃的了。但剛從靈都被趕出來的人都會多少有一些,所以很多人都會守在靈都那大門處,就像當初她跟小夜琳出來的那樣。
近水樓臺先得月,說得就是這個。
這一天,天氣晴朗,小非煩披上撿來的黑斗篷,一大早出現在靈都大門附近守候。
好的地方都被人佔據了,所以她只能找一個還算良好的地方蹲著,這一蹲就是半個月。
靈都的大門開了,一個男人被扔了出來。
小非煩見狀,馬上抬腳跑去,但有人比她更快,等她趕到的時候,男人已經連衣服都被扒光了,渾身被打得鼻青臉腫,場面激烈。
又過去了半個月,每次都是同樣的結果。搶食物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手腳很快。
這一整個月下來,整個人都消瘦了。
不過還算有件好事,小夜琳這段時間總算是恢復了一點精神。小非煩生怕她呆在屋裡太悶,決定給她找個輪椅,只要找到以前的醫院,應該就能找到,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能吃的東西。
然而在去的路上遇到了一群人正在欺負兩個小男孩跟一個小女孩。
小非煩本來打算不作理會,但看到個男人的手上提著一大袋食品,那裡面的是營養片,只要吃下去就可以一整天不需要進食,而且看樣子有很多,足夠她跟琳兒生活好幾個月的時間了。
“還給我!那是我的!”緋紅色短髮的少年發了瘋似的對著他們拳打腳踢,但憑著他那矮小的身體連大人的手都沒有抓到,最後被直接踹飛,疼得他在骯髒的地面直打滾。
“哥哥!”小女孩想要掙脫男人的手,無奈自已力氣太小,被男人緊緊的拽在手裡。“快放開我!東西都給你們了!”
“哈!你身上是不是還藏有啊?”男人神情盯著小女孩身上破爛的衣物,似乎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藏食物的地方。
最後一個小男孩見狀,臉色蒼白,看上去比較害怕,但還是衝了上去:“阿瑾!你們快放開她!”
場面一度混亂。
“叫你放開沒聽見嗎?”
遠處傳來一聲稚嫩的叫喚,所有人都回頭望去,看見是一個半米多高的小女孩後,一時間沒有忍住笑了起來。
“哪裡來的小鬼啊!”
“這是餓傻了吧!”
小非煩沒有理會男人們的嘲笑,眼睛只盯著那一袋食物,趁著這群人輕視她時,待走近後,直接抬手朝著那人的肚子給轟了過去!
男人整個人都飛了出去,讓其餘的幾個簡直看傻眼了,愣是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