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澄基感受著體內的異樣,慌張的後退兩步,他雙眼死死盯著徐青浪,

“你對我做了什麼!”

徐青浪掙扎著從桌上爬起,扯下衣服上的一塊破布,包紮起手上駭人的血窟窿,

“也沒什麼!就是怕幫主你吃得不夠盡興,所以多加了點料。”

只見他舉起手掌,點點鮮血順著布條往外滲透著。

時間回到昨天晚上。

漆黑如墨的牢房內,徐青浪躺在地上無法入睡,他大腦中一直在思考著該如何襲擊石澄基,思來想去卻總覺有些不妥。

白天石澄基手臂上出現的怪異鱗片讓他十分忌憚,他相信石澄基肯定還有其他詭譎的能力,是自已所想象不到的。

他雖然擁有蒙蘭給的毒液,但這毒要想發揮作用,必須建立在他能成功擊中石澄基的基礎之上,否則一切只是徒然。

所以必須想一個,比用匕首攻擊更加可靠的方法,能悄無聲息地使石澄基中毒。

忽然腦海中閃過一絲念頭,他看向面朝牆壁的蒙蘭,

“蒙兄,你這毒藥能否透過血液傳播?”

蒙蘭耳朵動了動,

“你以為呢?要不怎麼讓你塗在匕首上,這毒只要接觸到傷口立馬就會順著血液遍佈全身。”

“我的意思是,能否透過一個人的血液傳給另一個人?”

“嗯?”

彷彿猜到了徐青浪話裡的意思,蒙蘭猛地轉過頭來,濃郁的黑眼圈盯著他,

“你想做什麼!”

徐青浪望著天花板,平靜的說道,

“你知道石澄基最想要的是什麼嗎?”

“你…的血肉!”

蒙蘭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

“沒錯!他那麼想要,我就給他。不過要提前給他加點料!”

徐青浪說到後面,咬緊了後槽牙。

蒙蘭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心頭一震,徐青浪這是明擺著要與那人同歸於盡。

“必需要走這一步嗎?”

“我想清楚了,用匕首的成功率實在太低,只有用這種方法,還有一絲可能性存在。”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理性來說,這絕對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法。

蒙蘭沉默片刻,

“你的方法確實可行,這毒不論透過任何途徑沾上,最終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包括你!”

“這也是我的顧慮所在,不過我並不是擔心自已的下場,我是怕喝下毒藥後撐不到石澄基那就發作了,那樣我可真是死不瞑目啊!”

徐青浪搖搖頭,苦笑道。

“唉!可能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蒙蘭長嘆一聲,

“這一點剛好不用擔心,你喝過烈陽酒,烈陽酒與那毒藥屬性同源,恰巧可以稍微延緩毒藥的發作時間。”

徐青浪聽到這話眼前一亮,高興的像是個收到禮物的孩子,

“真的!如此一來,那我的計劃可以說是十拿九穩,太好了!”

蒙蘭看著徐青浪那個模樣,內心只感覺到些許悲傷,

“值得嘛!這樣就算殺掉石澄基救出那孩子,你也會沒命的。”

“足夠了!”

徐青浪雙手墊著腦袋,長舒一口氣,面帶笑容,

“你知道嘛!我最怕像我爺爺那樣稀裡糊塗的死去,就彷彿一粒塵埃瞬間沒入大海,沒有留下一絲痕跡,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以現在我想做一件死而無憾的事,能夠給我慘淡的一生增添一絲存在的意義,在苦海之上開闢屬於我自已那朵花,儘管微小,但依然會有人記得,有人欣賞不是嘛!

徐青浪的話字字真情,行間全是這世間少有的任俠之氣,蒙蘭內心一陣悸動,說不出話來。

柵欄外的火把輕輕搖晃,縱然渺小,卻仍在堅持用輕微的光照亮這黑暗的一角。

石澄基望著徐青浪那血紅的手掌,面色大變,

“你的血!有古怪!”

徐青浪冷眼看著他,擦拭著嘴角的血絲,

“現在才發現,不覺得太晚了嘛!”

“區區一個外邦奴人,你以為這點雕蟲小技就能奈我何,我要殺了你!”

話音剛落,他便猛地向徐青浪撲去,可還沒等觸碰到後者,只聽見噗通一聲,他的膝蓋便無力的彎了下去,硬生生地跪倒在徐青浪面前。

毫無徵兆,石澄基直接呆在了原地,他機械的挪動著腦袋,只見自已雙腿上的黑色肉鱗在不斷地掉落,滲出點點血色的嫩皮暴露在空氣中。

可隨著一股劇烈的灼燒感從腿部傳來,那嫩皮冒起道道白煙,表面的血液竟然沸騰起來,猶如體內有巨大的火爐,在猛烈的炙烤著。

“啊!”

痛苦,驚恐。

這些表情一股腦全部出現在石澄基臉上,刀槍不入的他,自以為繼承神的意志的他,竟被逼入如此的境地。

“憑什麼!一個螻蟻憑什麼能傷的了神!”

他瘋狂的衝著徐青浪嘶吼,歇斯底里,伸出雙手想要將眼前的螻蟻輕易殺死,可是他卻連站起來的能力都沒有,那雙腿已然被炙烤得如同黑炭一般,開始慢慢龜裂。

徐青浪雙眼空洞地俯視著他,居高臨下,沒有絲毫的憐憫,彷彿在看著一頭牲畜,

“若你這樣的畜牲都能被成為神,這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

“你……啊!”

石澄基整個面容都變得扭曲,那股痛苦的灼燒感已然順著血管遍佈他的全身,他只感覺有無數的火焰在體內亂竄,全身的黑色鱗片開始融化掉落,焦如黑炭般的面板正在從腿部逐漸蔓延上來,同時還伴有乾枯的裂紋。

“不…不,我不能死!”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所帶來的恐懼,眼中瞳孔閃爍,

“徐青浪!救救我!我可以放了你,還有那孩子,還有牢裡的所有人!你肯定有解藥的!”

徐青浪並沒有理會,緩緩走到牆角,此時童三背對著屋內,蜷縮在那裡,雙手捂著耳朵,兩眼緊閉,一動也不敢動。

“童三!”

他虛弱的呼喚著,用手輕輕拍打著童三的肩膀。

童三年幼的身軀突然一震,待看到徐青浪滿身是傷,眼淚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徐哥哥,你還活著!我還以為我們要死了!”

徐青浪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腦袋,

“怎麼會呢,我們還要去找蘇彤姐姐呢,你忘啦!”

童三眼眸一亮,摸了一把臉上的鼻涕,用力點了點頭。

“啊!”

石澄基的慘叫又從身後響起,他那龜裂的焦炭面板裡竟然冒出了道道紅色火焰。

“徐青浪!財寶……我還有數不完的財寶,只要你救我,我可以全部給你!”

徐青浪拉著童三朝著門口走去。

“你以為殺了我就能逃的出去嗎?我哥哥他不會放過你的,他會抽了你的皮扒了你的骨,連同那孩子…啊…”

“讓…你們…都…額……”

背後的聲音漸漸微弱下去,只剩下了火焰噼裡啪啦燃燒的聲音,怪異的臭味逐漸瀰漫到整個屋子。

石澄基此時已完全成為了焦炭般的軀殼,軀殼之上佈滿乾枯龜裂的紋路,從那縫隙之中噴射出道道火焰,如同一座冒著火焰的漆黑雕塑。

他雙手舉向徐青浪的方向,痛苦絕望不甘的表情永遠凝固在了他的臉上。

火焰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蔓延到了桌上,再到祭臺,很快整座屋子都開始迅速燃燒起來。

徐青浪微閉雙眼,深吸一口氣,吱呀一聲推開房門,拉著童三大步走出去,在陽光下留下一大一小兩道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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