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柑橘味

小溪嘆了口氣，“這就是另一個問題了，人神司的存在是屬於對人類保密的，而非自然力量也十分難確定且不可控的，如果只是單純的抓捕，人類罪犯完全可以說是我使用法術灌輸有罪定論，所以必須有完備的證據鏈或者是嫌疑人正在犯案才能實施抓捕。”

小溪繼續說：“但像是神妖基本不會去犯案，畢竟人神司制定的法律暗合天道，他們會基於天道自動遵守，如果真若是犯了，倒也不會像處理人類罪犯那麼麻煩，有嫌疑就可以直接調查，而且相應的法器也有很多，比如政叔的照骨鏡。”

“那就直接抓到他，師父查查他的記憶，不就都知道了？”白虎的聲音都有些洩氣了。

“先不說我們根本不允許做有罪推斷，無論是人神司還是其他非自然存在隨意抓普通人類調查也是不合法的，而他們的記憶算個人隱私的一種，不能隨意檢視，須經本人同意。”小溪說。

“可是師父你剛剛讀心的時候也沒問人家啊。”

“所以說這就是不同於天道的地方，不會自動修正，你不說，我不說，司法部的那堆老古董怎麼能知道。”

“可我記得，鬼魂是可以復仇的？”一邊的青龍問道。

小溪想了想說：“沒錯，確實是這樣，這是個例外，鬼魂復仇人神司是不干涉的，但是僅限於他們針被複仇之人，不過即便是我們不干涉，最後他們入地府之後還是會因為涉足人類生活受到懲罰就是了，這個應該跟之前你們瞭解的相同吧，就是可以選擇告到城隍廟，也可以選擇自已動手。”

“我記得人神司不是接手了城隍廟嗎？”青龍問。

“確實是，就是現在人神司的審判署，因為城隍本身就各處都有，所以現在的審判署基本就是沿用了各地的城隍，不過審判模式更像是人類法庭，但是不怎麼用得到辯護律師，因為可以直接查原告的記憶，事實很清楚，就跟做法學題一樣。”小溪說。

“法學題？”青龍問道。

“我在人類社會上過大學，輔修的法學。”小溪說，“瞭解一下人類規則嘛。”

青龍點點頭表示明白。

幾人說著話很快就到了物業門口，裡面也慶祝的差不多了，但是黃先群這次看到小溪就沒有那麼害怕了，甚至還大著膽子還熱情的打招呼，“大仙，又有什麼事嗎？”

“樓房玻璃的供應商是誰？”小溪問。

黃先群聽到之後有點警惕，問：“您問這個幹什麼？”

小溪看黃先群這個反應，感覺其中一定有事，眯著眼看了一眼黃先群，然後被他的頭頂反了一下光，揉了揉眼睛，說：“你知道什麼？”

黃先群聽到小溪的反問，咬咬牙下了些決心，“哎！就當積德了！”

黃先群說完這句話，拉著小溪到物業外，避開攝像頭，輕聲對小溪說：“何夏蓮那個小姑娘，確實負責，但是太負責了。”

“我們這個物業本身就是開發商自帶的，所以當時業主來的時候，老闆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物業去負責協商，高層也知道這個難處理，所以獎金也比較高，足足五萬有五萬。”

“但是還是沒人願意接這個，只有小何就自告奮勇接了，查到了玻璃供應商是開發商的小舅子，知道這個的時候我就不讓她調查了，中間有個小姑娘也過來跟她吵了一架，但是小何還是一門心思查，調查的過程啥的就用個本子記下來，就是您拿走的那個綠色的。”

“後來有一天，小何上班的時候那本子不知道被誰撕了，記錄全沒了，這明眼人都知道，就是我們大老闆乾的，不然監控怎麼可能就那個時間維修。”

“當時本子被撕壞小何就打算直接報警，然後就不見了，好幾天都沒來上班，在之後就是說她死了，中間警察也來調查過，這我們才知道她是個孤兒，沒什麼親人。”

“還有就是她出租房的日記本，最後調查的結果說是因為被分手了導致心情抑鬱，自殺了，說什麼筆記都對的上，後來她的遺物和遺體就被什麼舅舅還是什麼的帶走了，但是誰不知道怎麼回事…哎，我們都沒見過她男朋友啊，這件事之後，漸漸地就沒人鬧了，業主也有不少都搬走了。”

小溪聽完，問：“遺物被被拿走了？櫃子裡也是嗎？”

“對啊！這就是奇怪的點，自打小何出事，櫃子什麼的我們就仔細清理過了，結果那天我們的員工開啟這個櫃子，就看到這個綠色的本子，一模一樣，一開始我們覺得是惡作劇，我們就查監控，您猜我們看見什麼了？”黃先群賣關子道。

“什麼？”小溪情緒價值給滿。

“小何的鬼魂，一身白衣，披頭散髮的，徑直開啟櫃子，把那個綠色的本子就放進去了，而且她一進來，監控就開始嗤啦，閃屏，之後就開始各種不乾淨，您說嚇不嚇人，不然我為什麼後來找了大師作法。”黃先群說。

小溪聽到白衣的時候覺得不對，抬頭看了眼何夏蓮，心想：明明穿的是深藍色的員工制服，不可能是白色的，所以大機率是人在搞鬼，但是監控出問題是什麼原因，其他鬼魂或者人類科技？

想不通的小溪繼續問：“沒看到他怎麼進來的？”

黃先群搖搖頭，“我們這的監控不對門，就沒看到”

“她不是孤兒嗎？那他的舅舅是怎麼來的？”小溪繼續問道。

“不知道，但是說一些資訊都對得上。”黃先群說。

“玻璃廠在哪知道嗎？”小溪問。

黃先群說了個地址，小溪又要了份當時樓房建造時的資料書，道了聲謝就打算打算離開。

黃先群想了一會，叫住小溪，說：“大仙，您驅驅邪就行了，別太深入了。”

小溪沒有回應，只是點點頭，幾人就離開了物業。

走到路上的時候聞到了一抹淡淡的柑橘味，小溪抬頭看看太陽，轉頭對何夏蓮說：“問你個事，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小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