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了半個月,溫婉就正式到了分娩的時刻。

溫婉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地看著門口的眾人,強笑著說道:

“放心吧,我一定可以的。”

清婉握著溫婉的手,滿滿地都是擔憂,她囑咐道:

“溫妹妹,你一定要活著,活著出來哈。”

溫婉笑笑,點了點頭。

鄭良臣這個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去給予溫婉鼓勵,他最後想了想,走上前去親吻了溫婉的額頭幾下。

溫婉雖然非常不舒服,卻也是強撐著回應著鄭良臣。

很快,溫婉就被幾個女傭推進了產房,幾個經驗豐富的穩婆早就在裡面等著她了。

等待的時間是煎熬的,溫婉是這個家最重要的成員之一,她的地位僅次於清婉。

過了半個時辰,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傳了出來,一個穩婆激動著抱著一個嬰兒走出了產房。

“恭喜將軍吶!母女平安。”

鄭良臣聞言,總算鬆了一口氣。

溫婉沒事,就是好事。

鄭良臣憂心著進入到產房,見到了面色蒼白的溫婉。

溫婉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可見生產幾乎耗費掉她所有的精力。

鄭良臣摸著溫婉的手,說道:

“辛苦了,小婉。”

溫婉搖搖頭,用盡所有的力氣對他微笑著。

鄭良臣看著溫婉,只覺得一陣暖心,見溫婉義無反顧地給自已生孩子,也是覺得很對不起她。

因為各種的機緣巧合,他當上了黑旗軍的最高統帥,被軍務纏身的他並不能在溫婉孕期的時候陪伴她。

但是,溫婉一直以來都是那樣逆來順受,沒有抱怨過自已。

鄭良臣和清婉、小雅、靳依依陪了溫婉好久,直到溫婉睡過去之後,他們才離開了。

鄭良臣看著呼呼睡著的女兒,心中是一陣憐愛。

清婉走過來,笑著問他道:

“挺好,是個閨女,你打算給她取個什麼名字?”

“溫韻吧,畢竟,是小婉的女孩兒。”

清婉見今天溫婉生產那麼痛苦,也是稍微對八個月之後的自已有些緊張。

鄭良臣哪能看不出來清婉的心思,他親了親清婉的臉頰,說道:

“沒事的,有我陪你。”

清婉問道:

“你不是要去打仗了嗎?”

“仗是早晚要打的,只不過最近還不打。至少......至少一年後,我會率軍北伐。”

清婉靠在鄭良臣的懷裡,說道:

“你要去打仗,可得注意好自已。漠北苦寒,許是添幾件衣服才是。”

“放心吧,怎麼也是從漠北滾過來的人,肯定不會讓自已生病就是了。”

清婉將鄭良臣的手放在自已的小腹上,對他說道:

“我一定會給你生個男孩兒出來,我不會讓你家斷了後。”

鄭良臣吻著清婉的額頭,對她說道:

“管他男孩兒女孩兒,都是我的孩子,都是我的人,我也不會偏愛哪一個。”

“信你,你說話最算數了。”

鄭良臣親自將溫韻送到溫婉的房間內,小孩子靠在她母親的身邊很快就睡過去了。

鄭良臣看著她們母女倆,十分欣慰和滿足。

從溫婉房間出來以後,靳依依找了過來。

靳依依對於新生命的降生十分高興,她拉著鄭良臣的手,說道:

“信不信,我也可以生個漂亮的小孩子出來?”

鄭良臣笑笑,摸了摸靳依依白皙的額頭,說道:

“信,當然信。”

靳依依撲進鄭良臣的懷裡,磨蹭了好久,隨後問道:

“溫姐姐生完了,你是不是要回軍營去了?”

鄭良臣點點頭。

靳依依有些不捨,她問道:

“那我,我可以跟你去嗎?”

鄭良臣搖搖頭,說道:

“不行啊,軍營裡面不適合女孩子去。那裡有各種各樣的武器,一不小心就會把你弄傷,你願意留傷疤嗎?”

聽著鄭良臣的話,靳依依最後還是放棄了跟鄭良臣去軍營的想法。

很快,又有八百副明光鎧陸續武裝給了黑旗軍。

薛仁的重騎甲團已經初步武裝完畢,全團三千人,已經有大部裝備了明光鎧。

於是,薛仁命令全團,每八百人一組,全副武裝上馬訓練。

所以,從某種意義來講,黑旗軍中的重騎兵,薛仁所部戰鬥力最強。

此時的黑旗軍,從建立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年多的時間,在這一年多的時間,全軍兩萬人已經形成了強大的戰鬥力。

裝備藏馬、擁有超遠射距的複合弓、重騎正在武裝的明光鎧,還有已經裝備了的重鋼鞭,於無形之中都在透露著這支軍隊的強大。

樊忠無數次對鄭良臣表示,黑旗軍的戰鬥力遠超強盛時期的天水鐵騎。

鄭良臣對此十分欣慰。

鄭良臣命令樊忠道:

“傳命,加強輕騎兵的訓練。”

樊忠領命,隨後將鄭良臣的軍令傳達給樂武、遼廣兩個團長。

樂武和遼廣聽命,隨後開始加訓自已的部下。

接下來的幾個月,軍工廠那邊開始每月都向黑旗軍輸送一批明光鎧,很快薛仁的重騎甲團就全員武裝明光鎧。

與此同時,王豐也不負眾望,成功地將另一批琉璃盞賣給了南洋孛霓國。

孛霓國這次,可是將全國的財富都用來購買鄭良臣所做的琉璃盞,同樣的鄭良臣也依靠他們的錢再一次整裝了黑旗軍。

鄭良臣花費大價錢,使用棉麻製品給每個黑旗軍將士準備了一個揹包,揹包的容量特別大,可以容納他們的生活物資。

這個時代,軍隊的飲水容器通常為牛皮袋,而鄭良臣卻用從南洋孛霓國那裡得到的錢打造了兩萬個鐵水壺。

這不僅節約了水壺的佔用空間,也提升了士兵的儲水量、以及儲水的安全性。

同樣的,為了防止士兵在長途奔襲的過程中出現低血糖,鄭良臣還為每一個士兵準備了“生命白糖”。

將白糖進行最高程度的壓縮,士兵要是低血糖了,就可以含一塊應急。

將來黑旗軍,需要在茫茫的草原同胡人軍騎作戰。

長時間的追擊很有可能會使黑旗軍將士的水源枯竭,為此鄭良臣特意為每一個戰士準備了小鐵鍋。

每一個小鐵鍋都配備了一定數量的火摺子,方便士兵在野外煮水喝。

當然了,這個時代的人並不知道有微生物的存在,為了避免很多士兵圖方便,在野外直接飲用生水。

鄭良臣將“必須喝煮沸過的水”列為了軍令,一旦違背需要面臨軍杖的處罰。

一轉眼,半年過去了。

此時的黑旗軍重騎兵,薛仁所部已經全副武裝了明光鎧,薛貴所部已經列裝了一半。

遼廣和樂武,他們兩部的輕騎兵已經武裝完畢。

每名輕騎兵都裝備著鎖子甲和複合弓,以及方便極近距離作戰用的短劍。

同時,甘宏的特別行動隊也都裝備了鐵札甲,這個鎧甲的價格同樣也不便宜,當然比起明光鎧還是廉價一些。

再加上,特別行動隊人數少,裝備起來也沒有什麼難度。

特別行動隊的人除了裝備鐵札甲,每人還都裝備了短弩,揹負著長弓,還有一把長刀。

這讓甘宏的特別行動隊無論是在近距離還是遠距離都有著強大的爆發力,胡人根本無法抵擋特別行動隊的攻勢。

而用以護衛鄭良臣等一眾將領的軍部成員,每人則都分配了簡袖鎧,另有一支長矛,一把長刀,一個盾牌。

軍部的近衛通常是負責保護將軍們的安全的,他們不是黑旗軍的絕對主力,自然也不用衝鋒陷陣。

出於成本考慮,鄭良臣節約了他們的裝備的軍費。

幾個月後,清婉也來到了分娩的日子。

鄭良臣抱著自已的女兒鄭溫韻,和溫婉站在產房外,周圍也有著小雅、若櫻、靳依依陪同,共同祝願清婉平安生產。

就連身為特別行動隊的隊長的甘宏也請假從黑旗軍返回,目送著他的姐姐。

此時,重騎兵中,褚虎所部已經快要武裝完畢了。

從某種程度來講,清婉坐完月子,鄭良臣就要率軍北伐。

約莫三刻鐘,一陣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劃破了夜空,清婉和鄭良臣的孩子平安降世。

穩婆激動著抱著孩子出來,對鄭良臣恭賀道:

“將軍吶!母子平安!!”

聽到清婉成功地生了個兒子出來,溫婉顯得有些失落。

鄭良臣摸了摸溫婉的額頭,安慰道:

“沒事的,不要傷心,都是我的孩子,不會偏袒哪一個的。”

溫婉笑著,跟著鄭良臣等人進去慰問清婉去了。

清婉坐月子的時候,全家都十分忙碌。

為了照顧好清婉,鄭良臣和甘宏幾乎是全天都在陪伴著她。

當然,溫婉坐月子的時候,鄭良臣也是全天陪同,只不過甘宏和溫婉沒有血緣關係,所以那時候甘宏沒來。

溫婉抱著自已的女兒,坐在清婉的旁邊,對清婉說道:

“清姐姐,你真是好幸福呢!你看,良臣還有你弟弟,都是一直陪你呢!”

清婉看著自已的兒子,一臉憂愁地說道:

“這有什麼啊?我坐完月子,他們也差不多要打仗了......”

溫婉看著在地上忙碌的鄭良臣和甘宏,也是一臉憂心地說道:

“對呀,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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