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鍾滄是不打牌的。家裡就三口人，過年也湊不齊一桌麻將。至於什麼鬥地主、金花之類的，父母怕影響他學習，也不讓他玩。
當然，在大學裡，他是看著三位室友和隔壁的同學一起玩過，但他真不愛好，何況也沒錢去充注牌資。
不過他不打，但王父王母還是會打的，自然是興致沖沖地邀請著李大公子和李首富一起打，就玩金花。
王鍾滄也沒有想到，李首富會願意陪自己的父母一起玩牌。
藍菲燕與藍母也上了，只不過牌資都是王鍾滄出，他笑著表示大家只管玩，他則一個人靜靜地看書。
兩個多小時後，文在心打來電話：“王董，我問過大家了，李大公子願意相信我們，和我們合夥，我們都很歡迎。如果他不介意，明天要不要聚一聚？”
王鍾滄微微皺眉：“我先問問他吧！”
很快，正在打牌的李澤皆就笑著表示明天上午他有點事，但下午可以聚一聚，而後下週一去辦正式手續。
這事就算這麼定了。
“哈哈，這樣我們也算是合作伙伴了！”王鍾滄笑道：”以後常聯絡。”
待到這場牌局結束，準備吃晚飯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
讓王鍾滄意外的是，雙方居然打成了平手，輸贏也就幾萬元。
“王董，您父母和阮教授的手氣真好！”李大公子苦笑：“我和我爸要絞盡腦汁才能贏！”
王鍾滄笑笑：“那是，我這一段時間的運氣那麼好，我爸媽和阮姨的肯定也不差！”
一旁的藍菲燕輕笑起來：“李董和李公子的牌技真好，而且很會唬人的。”
王鍾滄揚眉：“那肯定了！”
做為縱橫商界幾十年的老人，李首富和李大公子在心計上肯定是很超卓的。
李首富這時便笑笑：“玩金花嘛，本來就是靠心理戰術。不過這種遊戲太費心神，我平時也不怎麼玩，今天是遇上王董你的父母了，索性放鬆一下。”
那是，李首富平時多忙啊，哪裡有時間玩金花。
很快，大家來到王鍾滄預訂的宴會廳。
中午是李首富請客，晚上就輪到了王鍾滄，一人一次，輪流坐莊。
這麼一整天下來，雙方也十分熟悉了，吃起飯來一點也不侷促，李首富特意和王父喝了半杯白酒，大讚他有一個出色的兒子，王鍾滄則與李大公子拼酒，偶爾開開玩笑，氣氛相當融洽。
待到酒宴結束，王鍾滄便笑著表示李董父子可隨便，自己一幫人卻是要離開了，明天下午，再和李大公子再聚。
……
今天開來的是兩輛庫裡南，回去的路上，王鍾滄便示意周原在前方和保鏢們共坐一車開路，他開著車載著父母與藍菲燕母女倆跟在後。
前往圳福第一人民醫院的路上，王建強便問：“你那個線上付費文學的財務，又想安排誰去搞？”
“原望傳媒派財務就行了。現在富耀整體對財務都抓得緊，原望的財務水平還可以。”王鍾滄無所謂地道：“我也不可能搞一門產業就弄一個財務進去。”
“生物科技專案那個公司，你把你大學同學，那個叫什麼宋堅的，弄過去了？”王父又疑惑地問：“他爸也是做生意的吧？所以你沒打算讓他久做？”
“以後等宇航哥把會計證考過了，就讓宇航哥去京城幫我盯著。”王鍾滄一邊開車一邊解釋：“我相信以他的能力，會在公司站住腳跟。其他人沒戲。”
“那你鍾強哥，你就打算一直在富耀養他？”王母在後排座上忍不住也問。
“其實鍾強哥可以去跟跟業務，或許以他的性格，做業務能做得長久一些。”王鍾滄慢悠悠地道：“不過現在，主要還是讓他徹底恢復吧！養著就養著。他現在不是我親哥，底氣沒那麼足，也不敢太假我的威風。”
“那你若是下週要去京城，豈不是要把宇航帶去？”王建強有些擔憂：“你要不要把鍾強也一起帶去？帶去再帶回就行了。”
“我是打算讓鍾強哥也去去。”王鍾滄輕笑起來：“看看京都人是怎麼做事的，多認識些人，以後說不定也用得上。”
廖雨真與石敬夫妻的脾氣都還好，只要王鍾強不過度作死，王鍾滄不介意多這麼一家乾親。
王母這時便有些擔憂地問：“為什麼你打算搞付費文學呢？現在網上火的是免費文學啊！我現在閒著沒事，都下載了好幾個免費看書的APP。閱讀的體驗，除了廣告多一點外，也不是太差。”
“免費靠的是外來的廣告，習慣了看書的人一般不會去點那個廣告，轉化率不算很高。”王鍾滄沉聲解釋：“付費的靠的就是讀者粘性和訂閱，算是本身自有收入，會逼著作者慢慢地提高寫作水平，這樣訂閱的人才會更多。只要我們的盜版技術做得好，付費的可以形成一個良性迴圈，而且很有市場。”
這時，藍母也笑著開口：“嚴姐，我其實也用過這些免費看書的軟體，他們上面的廣告大多比較低端，我一般都不去點選，寧願等幾秒再翻頁。相比之下，付費文學那些字數較多的書，確實看起來更精彩一些。”
藍菲燕馬上也附合：“是啊，我有兩個高中同學就是在付費文學網站投稿，說是那些完本書每個月還能因為訂閱，給她們帶來上千的收入，但免費的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
王建強施施然地一笑：“免費的靠廣告，對廣告的稽核卡得很鬆，一般是來者不拒。但如果廣告的轉化率不高的話，後期的廣告就很難跟上，需要業務員不斷地去開拓新的廣告商。付費靠的是自身硬，形成了自我的生態迴圈，當然更好。”
王母不甘示弱：“但現在有的付費網站也在兼做免費的網站啊！”
“那是因為他們不想失去免費這一塊的市場。”王鍾滄氣定神閒地道：“線上文學，最開始是免費，後來是付費，當人們已經習慣了付費閱讀時，一些人不講規矩，試圖以免費來搶佔市場，但免費的需要持續的資金投入，又有多少財團能夠持續的投入，就靠那不穩定的廣告費？”
“這就像是教育。公立的不要錢，私立的收費貴。所以公立的學校只有國家才開得起，但公立學校的教師工資可能低，卻貴在穩定。私立的，教不出成績就得考慮是否會被裁，收入是高，但壓力更高！”
流量只有在能夠變現的情況下，才值錢。高流量不一定帶來高消費。當然，低流量一定沒有多少消費。也所以，王鍾滄才會看好付費，不想去做免費。
而且，和他保持同一看法的大佬們，不在少數。
“這樣，你們這個線上文學的現金投資就高達10億了！”王建強饒有興致地道：“再加上原望傳媒本身的市值和現有的人脈關係，我覺得有搞頭。”
王鍾滄微微一笑：“李大公子不介意我們用他的名頭宣傳一波，我想，待網站正式上線，聞訊投稿的作者應該會猛來一波。”
“其實我也希望李首富和他的家族能夠與天朝保持一心。他在海外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王建強又嘆息：“尤其是在我們這一輩的人當中，他就是商界之神。”
“他應該會慢慢想通吧！畢竟，他能白手起家，把事業做得這麼大，應該早就學會取捨。”王鍾滄也有些惋惜和期待：“不管怎麼說，短期內，我並不想與他為敵。”
而現在，李大公子以私人身份參與付費線上文學的投資，其實也相當於李家與王家成功邁出了親密合作的第一步。
以後會怎麼樣，就這次的合作大家是否默契了。
“那以後，若是這網站做起來了，他想全股收購，怎麼辦？”王母又擔心地問。
王鍾滄很是自信地笑笑：“媽，這個網站，我和江董的利益是一致的，原望傳媒是我們富耀旗下的產業，所以我們三人的利益是一樣的，不管哪一方做主導都不變。這樣的情況下，李大公子就算是日後想全股收購，首先要面臨我們三人。”
“江董且不說，但我不相信李大公子在拼資金上，能拼得過我。”
這最後一句話，讓車內眾人一怔，繼而，看他的目光又變得與以往有一些不同了。
以前只是覺得王鍾滄有能力，有錢，很厲害。
不過，相比起曾經全球公認的亞洲首富李家，大家心裡並不認為王鍾滄就能比得上。
李首富這次的主動邀請，在王父王母和藍母看來，都是一種榮耀，代表著李首富認可了王鍾滄的能力和地位。
沒想到，原來，在王鍾滄心裡，李首富是和他平級的人！
李大公子雖然是以私人出資來入股付費線上文學，但大家知道，這必是李首富的試探之舉。
只要他們所籌立的線上文學網站真的辦得好，李首富必定會示意李大公子增資，或者想辦法改變股權比例。
這是很正常的商業思維。
可王鍾滄卻自信地表示，李家拼財力，拼不過他！
在王鍾滄已經在蘇伊拍賣會上贏了李大公子一次的事實之下，王父和王母有點相信這不是假話。
也所以，他們才心潮澎湃。
這是他們的兒子！
兒子倒底是遇上了什麼樣的大老闆，才有底氣這樣敢與李家爭鋒？
不過，說真的，這話聽得真舒心，真爽！
……
把藍家母女送到了第一人民醫院，把駕駛車的任務交還給周原，王鍾滄就在回壹號公館的路上，給宋堅打去電話：“下週四，我們飛京都，坐我的私人飛機去，上午去。你早點做準備吧！”
“好的！”宋堅相當興奮地應下：“下週末就簽約了？”
“是的！”王鍾滄很肯定地道：“簽約之後，你就要留在那裡搞財務了。對了，你那女票怎麼辦？”
“分了！”宋堅滿不在乎地道：“我之前跟她說過我要去京都發展的事，她不肯去，就分了！”
王鍾滄無語：“你還真灑脫！不會是想到京都再溝女吧？”
“那是！”宋堅很是自信：“京都那麼多美女，不認識認識，枉費本公子這麼好的人才。”
王鍾滄笑笑：“哎，謝三少已準備收心了，你還想再玩幾年？”
“急什麼！”宋堅：“我要專心事業，再晚十年都不怕！再說，我爸現在正當壯年，也不想太早退休。我去京都打拼幾年，說不定還能在人脈上幫幫他呢！”
“嗯，有道理！那就祝你在京都多多開花！”王鍾滄笑道：“週四早點到機場啊！專屬的私人飛機侯機樓，別弄錯了！”
“我還是直接去你家，跟你一起走吧！”宋堅倒也識趣：“到時我的車可以直接丟你家車庫裡，省點停車費。”
“行！“王鍾滄無所謂地答應了。
……
次日中午，王鍾滄和付費線上文學的一應股東一起，在富庭大酒店三樓的豪華小宴會廳裡，與李澤皆會合。
大家都是熟人，不過王鍾滄能看出，謝寧刊在李澤皆面前，有那麼一點點不自在。
看來香江的階級觀念很強，謝家雖然是老牌豪門，但謝寧刊只是嫡，非長，在家族的位置本來就弱，此刻就只有在李澤皆面前低調了。
應有的寒喧過後，大家重新修改了出資協議和比例，互相簽了字，約好等週一再辦手續。
沒有了李首富的威壓，李大公子在眾人面前如魚得水，長袖善舞，和江回峰、文在心能說到一起，和謝寧刊也能說說笑笑，讓王鍾滄暗贊他們這些豪門的精英培養方式。
他坐在江回峰的身邊，低聲而饒有興趣地問：“李公子在香江富豪圈裡的影響力怎麼樣？”
“小事能做主，但集團大事還得聽他老爸的。”江回峰低低地道：“他可以給建議，出聲的還是他老爸。當然，他這個太子爺，比當初清康熙時的太子爺還是強太多了，畢竟沒有太多的兄弟跟他爭。”
“有他這個宣傳，相信我們網站的流量會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