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在心和謝寧刊也驚得呆住了。

20億,對他們這個級別的富翁來說,單投資,不算多。

但用來競拍藏品……。

文在心突然很慶幸,他早早知道王鍾滄執掌了富耀之後,就立刻透過江回峰來示好,交好,並在王鍾滄明顯遇到危險的時候,不離不棄。

這不,若是王鍾滄這一次安全渡過了意國人的危機,那以後他文在心可就是一起扛過槍的生死戰友了!

那以後,憑著王鍾滄在金融市場的敏銳嗅覺,他文在心以後還怕賺不到大錢?

同時,文在心對王鍾滄手中流動資產的評估,也迅速從以前的50億以下,漲到了100億以下。

唯有這樣,這位王董事長才能如此風輕雲淡地不憑不靠任何人的經濟援助,與意國人硬拼啊!

不愧是縱橫金融市場多年的高手!

“鍾老您不必擔心,區區20億而已。”沒想到鍾老的身體如此受不了刺激,王鍾滄馬上關切地安慰著他:“我承擔得起!”

區區20億而已!

除了早知道王鍾滄實力的王父,其他人均是嘴角一抽。

謝寧刊很快垂下眼,掩下了眼底的無比羨慕和熾熱。

這才是真正的有錢人吧!

就算謝家傳承幾百年,頗有底蘊,又如何?

別說20億,就是2億的開支,自家父親都會慎之又慎之。

此刻,謝寧刊真是寧願自己是個像王鍾滄這樣的暴富戶,才能腰桿挺直,對誰都不懼。

王父的心情有些複雜。

一方面,兒子財大氣粗得敢與外國人對上,為國爭光,他相當欣慰。

但另一方面,對方可是意國臭名遠揚的BLACK家族啊,得罪了,怕是沒什麼好果子吃。

當然,上面一定也會護住兒子,但萬一這家族他給你暗地裡來陰的呢?

以前兒子跟鼎盛和太沅對上,出入都是重重保鏢守護,現在這一位可比鼎盛和太沅強多了。

“老闆,對方暫時沒有叫價,或許20億已是他們的極限了。”這時,周原沉聲道:“後面的藏品,您還有感興趣的嗎?”

是的,沉寂這一分多鐘,這位意國人還沒有重新叫價。

眾人不由再度緊張地看著王鍾滄,很希望他能夠在競拍下這件玉器之後,提早離開。

“有啊,再看幾件吧!”王鍾滄微笑著看向周原:“怎麼?你的人手調派好了?”

周原微微欠身:“已經準備好了!”

這裡畢竟是天朝轄下的香江,他的門路很廣。

不過,老闆都不怕,他也沒必要太緊張一定要老闆提前走。

……

同一時間,意國人的貴賓室,那位年輕自傲的意國公子此刻的恨恨地盯著2號貴賓室的畫面,俊臉已然扭曲,嘴裡是一連串的怒罵。

原本以為驟提3億元,會把這間房的競拍者嚇退,沒想到他不僅沒被嚇退,那加價居然反比自己還超了一億。

這是在當眾下他的面子!

如果這裡不是天朝的香江地帶,他一定會帶著手下直接衝到對方的包房裡,拿著槍指著此人的腦袋。

先前父親通知自己帶錢來競拍時,也沒真的想過,要把手裡的錢全部花出去的!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起。

他的助理一看,身子微微一顫,然後小心翼翼地提醒他:“公子,是您父親的來電。”

意國公子心中一緊,暗想壞了,卻只能趕緊接聽。

很快,他俊臉一沉:“是,對方出價20億,我還沒有跟……。”

而後,他不甘心地點頭:“好!我放棄,回頭再安排動手!……啊?”

他錯愕無比地猛一抬眼:“不動手?為什麼父親?您之前不是交代過我,一旦出了意外,我們就放棄競價,改為私下接觸?”

很快,等手機裡傳來父親的沉聲解釋,這位意國公子頓時又震驚地再度叫起來:“啊?是他?”

“所以,不要搞什麼小動作,否則,小心他盯著我們。萬一被他專門來對付我們家族的那些上市產業,你知道結果會怎麼樣嗎?”他的父親在手機裡惱怒地教訓:“稍後,我會親自給他打電話賠禮。”

“可是父親,這件玉雕是祖父下令必須要弄回去的……。”意國公子又有些擔憂地道:“若是我們放棄了,祖父他會不會怪罪……。”

手機裡的男人一聲冷哼:“這本來就是你祖父的意思!你祖父說了,不宜明著得罪這位,但我們稍後可以透過公開渠道,拜訪他,想辦法接解這尊雕像,然後,你明白的。”

關鍵是,現在天朝官方已經知道這尊雕像有秘密了,所以,目前不宜與天朝官方正面扛上。

他們BLACK家族,也不是一味的想鬥狠。

……

於是,在臺下的拍賣師高聲詢問了三次之後,這尊玉雕像終於被王鍾滄以20億天朝幣拿下!

它完全打破了以往玉器拍賣的紀錄,頓時引得拍賣大廳裡好一陣的騷動。

周真、鍾老、謝寧刊等人紛紛長長地鬆了口氣,向王鍾滄賀喜。

待得又過了幾分鐘,等興奮不已的拍賣師重新介紹下一件拍品時,周原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意外地一接,很快,用流利的英語溝通了一陣,鄭重地看向王鍾滄:“老闆,對方自稱是BLACK家族的喬治,說之前不知道是您在競拍,中間抬了幾次價,害您不得不出高價才買下這尊玉雕,現在想約個時間向您賠罪。”

文在心與謝寧刊同時一怔。

鍾老則是動容:“BLACK家族的人?就是剛才和王董您競價的人?”

他心裡頓時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這個家族的人,可都是行事相當詭異霸道的,如今卻對王鍾滄低下了高傲的頭……。

難道王鍾滄在國外闖下的名頭就那麼響亮?

王鍾滄亦很意外,而後,他略一思索,便微笑點頭:“我在香江還要呆一天,如果喬治先生不介意,我們週六中午約吧!”

知道周原手機的人,少之又少,這位喬治先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透過周原而不是透過蘇琳的關係來聯絡他,一來是展示了實力,二來,怕也是衝的王鍾滄本人,而不是富耀集團董事長這個身份。

王鍾滄隱約覺得,還是系統大爺罩住了自己,或許BLACK冢族就是因為自己以前在國外金融市場上的輝煌成績而有所顧忌呢!

不管怎麼樣,對方肯主動打來電話,主動相約認錯,這很給他面子!

“系統,謝謝啊!”

系統沒有吱聲,王鍾滄也不在意,示意周原結束通話電話,再看向文在心與謝寧刊:“文董,謝伯父,如果你們不介意,到時一起會會那位?”

既然文在心與謝寧刊能在明知自己有危險的時候還願意相陪,王鍾滄便把他們當成朋友,此刻,自然不會撇下他們。

他就是要告訴那BLACK家族的人,文家與謝家與他關係極好,是被他罩著的。

文在心與謝寧刊同時微笑起來,文在心很快就豪爽地大笑:“好的好的。”

他再看向鍾老,有些遲疑。

鍾老馬上欣然道:“如果王董您不介意,我和方聯可否一起參與?”

王鍾滄有些歉然:“我本來是安排您和方聯遊香江的。”

“無妨無妨。”鍾老笑道:“我對傳說中的BLACK家族也很感興趣。”

王鍾滄微微點頭,再又拿起手機:“你們現在可以向上面彙報了!”

見周真與鍾老相視而笑,周真拿了手機在撥號,王鍾滄也拿起自己的華位手機,撥通了汪忠橫的號碼。

“橫伯,我已經以20億元天朝幣拍下了這尊玉雕像,是對方主動放棄的。”

……

“對方主動放棄,還約王鍾滄一起吃飯,算是賠罪?”稍後,當汪華明和汪忠縱在微信群組裡,收到汪忠橫發的微信通知,均是很驚訝。

“我想,我們還是小看了鍾滄在國外金融市場的影響力。”汪忠橫很有深意地道:“BLACK家族的很多產業都是上市公司,他們只怕也擔心,鍾滄一旦怒下,與我們官方的力量合作時,會不會讓他們的經濟大衰退。”

畢竟,這次拍賣,雖然是王鍾滄出面競拍,但真正想要玉雕像的還是天朝官方。

光是王鍾滄一個人,BLACK家族未必怕,但王鍾滄的金融能力與天朝官方的財力一結合,這影響力可不就是簡單的一加一等於二。

“很有可能!”汪忠縱立刻認可了弟弟的這種分析:“那你趕緊也向上面彙報吧!”

或許,上面選擇了王鍾滄來做為競價的主體,而不是其他親內地的香江頂級富豪,也是看中了這一點吧!

年輕意味著大膽和勇氣,有錢意味著能力強,所以,他才敢正面扛住BLACK家族的壓力。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事態發展,是大家樂於見到的。

很快,汪忠橫就心情輕快地向上面做了彙報。

至於這20億的競拍資金,既然BLACK家族明著說是要賠罪,想必會賠那麼一部分吧!

不過汪忠橫還是指示王鍾滄,要小心對方是否用詭計,明裡打電話表示賠禮,暗地裡動用其他手段,所以,他的保安級別不能降。

“您放心,我不降!”王鍾滄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明白,迅速回復了微信。

接下來的幾件上拍的競品,有書畫,有珠寶,王鍾滄沒有再爭搶,只是靜靜地旁觀。

半小時過後,蘇伊拍賣行此次的半壓軸大貨終於露面。

一隻清乾隆粉彩瓶,瓶上有萬壽無疆的字,是御造之物。

“我雖然不喜歡乾隆這個小白臉,太好大喜功了,但是,乾隆朝的瓷器,確實是很漂亮!”文在心這時便輕嘆:“王董,如果你沒打算收藏這隻瓷瓶,那我建議你現在就上場去看看。幾年前,我有一位長輩,就是因為手裡資金不夠,沒有拍下它,後來經常找機會去和買下了它的那位收藏家交流,只為了能常常看到它,欣賞它。”

“我也曾隨著這位長輩去那位收藏家裡看過,這一類的瓷器,確實與我們在外面看到的那些現代奢侈瓷器品牌不一樣。雖然我是個大老粗,依然可以感受到它們那種絕世的美麗。”

王鍾滄頓時意外地挑眉:“是嗎?這麼好?”

他略一思索,看向周原:“走,我倆下去看看!”

頂級貴賓房的待遇他已經體驗過了,BLACK家族又適時發表示出善意,也是時候去現場轉轉,感受氣氛了。

“那我們也去!”王父和王母、謝浩遠也立刻道。

謝寧刊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外面大廳裡的位置終究是有限的。

於是,兩分鐘後,王鍾滄一家三口在周原與熊奇歡的共同保護下,來到了拍賣大廳。

周圍的富豪們紛紛矚目,有些很快就眼睛一亮,應該是認出了王鍾滄。

待到王鍾滄陪著父母在周圍服務員的幫助下,找到了較靠邊的位置坐下,鍾老帶著鍾方聯、周真再次上臺鑑定,便有兩位旁邊的中年男人先後朝著王鍾滄微笑點頭,並主動伸手:“王董你好!”

這兩位之前王鍾滄在包房裡並沒有看到,應該是由於角度問題被擋住,此刻便有些意外地笑著點頭:“原來是丁董,朱董!”

都是曾經在已過世林董事長的追悼會上有過一面之緣的合作老闆。

當然,論實力,還比不上江回峰特意介紹的李開視與霍含仗。

“王董今天您可來晚了。”丁董忙笑道:“先前可是拍出好些玉器,有一款古玉雕像甚至達到了20億!嘖嘖,我才知道,原來香江謝家如此有錢。”

王鍾滄:“……。”

“丁董您可弄錯了。”琢磨著王鍾滄應該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暴怒,一旁的謝浩遠立刻搖頭:“這古玉雕像可不是我們謝家拍下來的,是我一個朋友拍的。不過拍完之後,他就離開了。”

王鍾滄朝他戲謔地一笑,也沒有否認。

“哦?”丁董有些尷尬地看他:“不知您……”

“我是謝浩遠,謝寧刊是我爸。”謝浩遠很痛快地自報身份:“丁董可能平時更熟悉我堂哥謝浩志。不過我堂哥最近有些……忙,不怎麼出來。”

丁董頓時恍然:“原來是謝二公子!難怪難怪!”

他瞟瞟王鍾滄,已經自動明白了為什麼原來的謝家嫡長房長孫謝浩志不出來了。

敢情是謝家二房傍上了王鍾滄這麼一尊大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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