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董剛才跟我講了，但回董自己沒有跟我說。”王鍾滄氣定神閒地道：“當然你也清楚，麗霞的業務，一直是江董在跟進。江董和齊總都覺得，只要回董不需要我們富耀再投錢，我們是不必反對的。”
“哦，原來你們也贊同啊！”謝浩遠在手機裡的聲音明顯變得輕鬆了：“我剛才還在糾結這事了。確實，現在內地是有很多二線和三線城市搞起了這一類的少年職業規劃體驗館，聽說比較熱門。不過，我就是擔心，像這樣的體驗館如果一窩蜂地都來搞了，會不會讓人有審美疲勞？”
“專門來搞，肯定會有！”王鍾滄很肯定地道：“但如果是做為休閒中心的一種補充，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如果回董想在附近買地皮大搞那種露天的大型娛樂刺激專案，我是不贊成的，但既然是這種危險係數明顯降低的室內模仿場館，只要他安排的職業體驗服務員在專業上能夠做得比較細緻，我覺得還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明白，其實你就是說，只要不需要我們兩家再投錢，你就沒意見！”謝浩遠在手機裡嘿嘿地笑了起來。
“不光我沒有意見，江董和齊總都沒有意見。”王鍾滄好整以暇地糾正他：“你在哪裡？香江?”
“在圳福，我岳父這裡。明晚有沒有時間，一起約來吃飯。”謝浩遠順口就在手機裡問。
“算了，後天吧！後天大李會來圳福，一起談原響文學的事，到時再一起吃飯。”王鍾滄擺擺手：“我明天想休息下。”
“也行！”謝浩遠痛快地應下：“那我就去回覆回老闆了！”
……
結束和謝浩遠的通話，王鍾滄就朝著身旁諸位無奈地笑笑：“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謝寧刊過年的時候，跟我提過再一次於影視業上合作的事。”胡增躍這時又幽幽地道：“不僅如此，文在心也來跟我提過。我說如果他們找到了好的劇本，可以考慮考慮。”
江回峰點點頭：“謝寧刊這個人，做事還是比較穩的。他現在也需要和我們加強影視方面的合作，來穩固他在謝家的地位。當然，如果單論合作，我個人更偏向和文在心。文在心是比較講江湖義氣的，何況我們還一起投資了原想文學。原望傳媒今年應該多投資幾部由原想文學首發而完本的劇，才能讓原想文學的那幫簽約作者安下心來。否則，我們辛苦培養的頭部寫手，要是因為版權的事，被挖到其他網站，那就太虧了。”
王鍾滄一凝目：“原望傳媒影片網站的收入，我記得還算可觀？”
胡增躍迅速點頭：“是的！就是因為影片這一塊不錯，流量很大，我才想著拿這筆資金多弄兩個劇組出來。不一定非要大製作。我們也可以搞一些小投資的喜劇片。”
“那特效組呢？特效組也是要花錢的。”王鍾滄反問：“特效上投資的錢，從哪裡來？”
齊恆昌這時發話了：“董事長您的意思是，一直要預留一部分來提升特效技術？”
“我們當初收購原望傳媒，主要是因為它有特效技術的底子，否則，我們直接成立一家傳媒公司就好，何必去花大力氣收購？我們的穿越劇大火，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們的特效做得逼真。迪士尼之所以願意和我們談動畫片的合作，怕不僅僅是因為我們對劇情卡得嚴，對特效的要求也高，而且有這方面的底子。”王鍾滄認真地道：“胡董，我能理解你想快速搞起原望傳媒，給原想文學那些作者們一點念想的心意，但是，路，只能一步一步走。”
“原想文學去年下半年才剛剛上線，很多的付費作品現在才剛剛展開劇情，我估計，按網路文學一年或者兩年才結束一篇經典作品的頻率來看，版權的兌現，至少要等一年之後，等他們將作品創作結束，我們才能開始將文字變為畫面的過程。”
“網路寫手是一個很特殊的群體，因為沒有法律嚴格地要求他們必須完成一項文學作品。如果完不成，法律也無法給予他們一定的懲罰。所以，一部作品，或許開頭賣座，或許中間有人叫好，但更有可能因為中間的大火而導致作者犯懶了，後期創作更新跟不上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我們提前去談了版權，而作者在一、兩年內都寫不完，我們怎麼辦？花大力氣去改編?”
見胡增躍的臉色驀地變得漲紅，王鍾滄便誠懇地道：“所以，我們原望傳媒，應該是購買那些已完本的成熟熱門作品，並且在短時間內，就迅速將這份作品拍攝出來，與觀眾見面！”
“按這樣的行事標準，我們今年一年的拍攝目標，都不會有原想文學的付費作品在裡面。但我們今年積累了足夠多的經驗，明年可以同時多開拍幾部原想文學的付費作品。”
胡增躍沉默一陣，苦笑：“行，董事長，是我先前想差了！”
齊恆昌忙打圓場：“胡董，您是不是覺得這個年，您過得太逍遙了，長胖了，想在今年多搞幾個拍攝小組來減肥啊？”
“那可不行！”江回峰也趁機接話：“咱們原望傳媒今年有兩部懸疑，一部醫生，一部動畫，共四部作品在預拍攝的行程中了，現在人手還不夠，胡董你又沒有分身術，到時未必忙得過來。”
當然，大家都知道，原望傳媒去年是在王鍾滄入主富耀之後，才在下半年一口氣拍攝了兩部都市劇，因為都大火，從而名頭開始響亮。
下半年出品兩部劇，那麼一年內出品四部劇，真說起來，不算多。
只不過要考慮到其中的兩部都不能算是原望傳媒牽頭，而只不過是參與投資，所以，胡增躍有別的想法，也能理解。
“咱們先在上半年，把影視這一塊搞熟悉了，搞穩了，如果能夠加快拍攝的速度，下半年胡董您想再選兩部劇繼續開拍，只要是完本的好劇本，我是支援的。”王鍾滄這時又放緩了語氣：“也不一定非要在原想文學裡選。其他的文學網站，一樣有出色的好作品。”
“對啊對啊，只要有足夠的拍攝經驗和團隊，原望傳媒在今年下半年，是可以籌拍更多的好劇。人家鵝廠不是才公佈了這一年的預上線作品嗎？人家足足有二十個影視作品會在今年上線呢！”齊恆昌也立刻道：“鵝廠影視，不愧是影視業巨頭，大手筆，儲備多！”
江回峰很快就鄙視地笑了起來：“他們只求快，其他方面卡得太鬆了。這麼多的作品，肯定良雋不齊。”
“我們只做精品！我希望以後原望傳媒在業內的名聲，就是隻做精品，我更希望，我們每一步影視作品都能大賣，不要虧。所以，我們必須小心翼翼。”王鍾滄沉聲道：“至少，在今年，要小心謹慎，多學習，多進步。到了明年，富耀整合完畢，如果能邁開大步向前跑，我也不介意。”
“是極是極！”林夫人這時忙笑著打圓場：“我們今年守成，明年，如果原望傳媒在今年的拍攝作品全部大賣，我們就可以多投幾部了！”
“說起這個，胡董，您還要多多費心。我會讓周原對我們簽下的藝人，進行無視流量原則下的人品和家庭背景的調查。我們的影視作品，絕不能出現汙點藝人。”王鍾滄又沉聲道：“這一點，稍後我也會與黃監製、迪士尼那邊強調。”
胡增躍有些遲疑：“花心算不算？”
“如果他已婚，肯定不行。如果他未婚，結束了一段戀情再繼續另一段戀情，我覺得很正常。但不能出現腳踏兩條船的事情。”王鍾滄很嚴肅地道：“這個是底限。”
林夫人這時又輕咳一聲，問：“董事長，既然我們現在涉足了影視，開篇還不錯，那我們以後會不會再涉足院線？”
“這個別問我，問胡董和齊總。”王鍾滄馬上笑著搖頭：“具體的方向，他們來定。我只負責質量總控。”
胡增躍慢條斯理地道：“其實我和齊總私底下也討論過，我們現在是擁有了影片網站這個變現渠道，但如今很多年輕人，尤其是時尚而講究的年輕人，還是很願意去院線貢獻一些票房。只不過院線太難發展，成本太高，這一年內，我覺得我們主要還是拍攝電視劇，站穩腳跟，院線的事情，等以後再說。”
“今年和迪士尼合作拍電影我覺得，什麼時候我們想籌拍電影，上大熒幕了，什麼時候，我們再進軍院線！”
“同意！”王鍾滄馬上點頭：“如果我們有實力籌拍電影了，我們可以考慮進軍院線，不能讓院線的排片卡我們的脖子!”
“我聽說，瀟汀最近打算出售一條院線。”林夫人有些擔憂地看著他們：“有不少財團和他們有過接觸，都有意收購。”
王鍾滄目光微閃：“外省的？”
“是的！他們的院線不算大，基本上集中在二線和三線城市，據說盈利不算很高。”
“瀟汀的院線算是發展得比較早的，所以設施有些老舊，他們想出售舊的，回籠資金後再於一線城市更新換代影院。”林夫人沉聲道：“因為新華參與了八一的拍攝，所以，有幾個老朋友就在問我，我們富耀有沒有興趣去收購。”
“他們是老牌國頭企業，院線都在鬧市區，所以要價也高。”江回峰沉聲道：“我也聽朋友說起過，不過我個人認為，現在去買，無疑挨宰。等他們堅持不下去了，我們再去壓低價，或許效果更好。”
王鍾滄有些疑惑：“瀟汀應該不會退出院線行業吧？”
江回峰很肯定地搖頭：“不會的，上面也不會允許它退出。不過上面確實是有些想更新升級一些老影院的裝置，留住年輕的觀眾。這幾年，學生黨被中影以廉價票搶走了一大半，小資黨被萬達搶走了一大半，其他影院的生意都不算很好。”
“且等吧！相信對院線感興趣的，不止林夫人一個。我們目前手裡沒有要上映的電影，不必著急，今年一年還是專注把線上影片穩住。”王鍾滄沉聲道：“這一塊，目前的我們也並不佔先手啊！”
“同意！”胡增躍迅速點頭：“先穩住線上影片吧!王董，您最近有沒有什麼猛料能爆啊?多上幾次頭條，我們的影片也好多多宣傳！”
這善意的打趣頓時讓大家都輕笑了起來，嚴肅的氣氛也變得緩和輕快。
“每一次上頭條，都是意外！”王鍾滄有些悻悻：“其實我真沒想出名。”
……
和富耀的例會結束了，但和天歐的例會又來了。
以陸海風為頭的一幫國頭股東想趁著遊輪業務激增，每一班都供不應求的勢頭，要求再購買一條遊輪，多開闢一條線路。
以林耀賢和遠航船運為首的另一幫則認為目前要穩，要專注於服務，不能擅自擴充。
王鍾滄打定主意，與齊恆昌全程只當吃瓜群眾，和索蓮娜、安妮芬和大衛只管看客。
但樂明興卻沒這麼容易放過他：“王董，現在我們的生意這麼火，不趕緊加航，萬一被別人搶了去，就太可惜了，您覺得呢？”
“富耀和我自己，今年都不會再對外投資。”王鍾滄很堅定地道：“這是大原則。原因就是管理要整合。所以，我個人是支援林董事長的決定，不加增，而且必須加強服務。”
“當然，我知道，諸位肯定有不少親朋好友想來公司上班，我也有。但是，我重申。我們不要冗員！我們要讓公司的每一個員工都變成精英。我們要成為遊輪業的精品航線，必須時刻保持供不應求的狀態，就像奢侈品那樣，才能一直維持我們的身價，保持我們的利潤。”
“為了擴大業務量而盲目加增路線，一旦服務和管理上出現了漏洞，給我們造成的損失，短期內是補不回來的！京海遊輪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我們必須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