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唔……霍野……你耍賴。”

情急之下完全忘記要對所謂的老祖宗保持尊敬, 乍然被偷襲的宋岫睜圓雙眼,憤憤咬了口男人的舌尖。

當初他“難受”,對方可是一本正經羅列靜心的法子, 從文到武,應有盡有,怎麼輪到自己就變卦,雙標雙得這樣堂而皇之, 哪裡還像個長輩。

霍野卻平靜聽完了青年的控訴,唇瓣摩挲著唇瓣, 任由牽連的銀絲扯出抹淺淡的殷紅,認真道:“宋岫。”

“是你先招惹我。”

不僅撲上來親來親去, 還一下下在他腰間磨蹭, 若自己對青年毫無情誼便也算了, 偏偏他問心有愧。

扣在宋岫腳踝處的左手蜿蜒向上, 最後停於單薄布料下微微凹陷的腰窩, 攤開掌心覆住小半脊背,青年果然立刻停止掙動。

腹部清楚感受到某種源自對方的陡然變化,霍野不由自主, 從喉間溢位聲低笑。

“很精神, ”故意用鼓勵般的口吻誇讚, 他沒去碰那死死團起的尾巴,只慢悠悠在附近打轉兒, 似高懸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叫人繃著根弦兒,緊張又難耐, “我先前去藏書閣,見俗世的典籍記載, 若時常撫慰背部,可使兔類產生妊娠的假象。”

“但阿岫身為男子……”更加親暱的稱呼脫口而出,早已叫過無數遍般自然,彰顯好奇的尾音拖長,霍野放輕音量,一字一頓,“為何也會這般敏[gǎn]?”

上次霍野這樣做,尚是原形的宋岫便受不住,匆匆跳下對方掌心,逃至無人處關了小十二五分鐘禁閉,方才免去尷尬。

直到男人近乎強迫地捋開那骨質細軟的尾巴,繞於指間,一下下順著鮮少被外物觸碰的裡側,他才小腿發顫,近乎脫力地鬆開嘴,軟軟貼住那塊被自己洇溼的布料,恰如一個討饒的吻。

腰肢發軟,違背主人的意願倒進自己懷中,尚還溼潤的唇擦過側臉,他騰不出手,只得對伏在自己肩頭的青年道:“別咬。”

若非細瞧,簡直如哭了一般。

努力忍下嗚咽的宋岫顯然沒把這話當回事兒。

早早辟穀的劍尊喉結滾動,再開口,已然啞得厲害,“叫師叔。”

“你!”倏地咬唇,青年眼尾染上抹紅暈。

霍野亦由此確認,什麼才是能叫對方誠實的法子。

如今他卻是避無可避。

小心掩藏的秘密被戳穿,配以拂過唇畔的灼熱吐息,宋岫頓時像只被叼住後頸的貓,收起張牙舞爪的架勢。

生著薄繭的指腹不再溫吞,快且穩地,捏住毛絨絨的尾巴尖。

“劍尊。”

但這床笫間、能叫他躲藏的地方,唯有“始作俑者”的懷抱。

“我沒有,”努力讓自己忽略男人尚未癒合的鮮美傷口,他繃著臉,嘴硬,“如此荒唐的閒書,劍尊、竟也會相信?”

——原本,自己應該是要問疼不疼。

此言一出,連霍野本人都愣了下,青年的肌膚更是粉意愈深,穠麗如玫瑰,羞惱至極地、試圖把自己藏起來。

明明姿勢親密得令人面紅耳赤,言語偏湧動著點劍拔弩張的意味,分量恰好,反倒為本就曖昧的氣氛添一把柴。

這下,縱然是塊木頭,亦能聽出青年隱匿在乖巧後的狡黠。

像是早就料到自己會躲,霍野的左手始終箍著他靠裡的小腿未曾放開,烏髮散落,青年整個人泛起一層漂亮的粉白,好似一盤美味的、剛出籠的糕點。

話講得挑釁,呼吸卻斷斷續續地凌亂,發覺青年又端出那對自己敬而遠之的稱呼,霍野略略蹙眉,“……換回來。”

以彼此五世相伴的默契,宋岫當然知道霍野在指什麼,卻存心和男人對著幹,擺出副懵懂無辜的樣子,“您說什麼?”

眸色漸沉,霍野想。

可現在看來,糾正與否並沒有那麼重要,尤其是青年超出預想的激烈反應,更惹得他將這口誤進行到底。

“既然阿岫非要尊敬我這個長輩,那便徹底些,”盤核桃似的把玩對方發顫的尾巴,霍野嗓音磁性,隱去強勢,溫柔得恍若誘哄,“叫師叔。”

“小師叔。”

“乖。”

然而,對於此時的宋岫而言,耳邊的一切都模糊得很,本能催促著他攀至巔峰,微妙的自尊偏要叫囂著讓他忍耐。

進退兩難。

旁邊還有個火上澆油的惡劣劍尊。

隱私條例生效,照例被丟進小黑屋的小十二,僅在宿主神魂的劇烈波動間,零星聽得句,“別動,我幫你綁起來。”

語氣中,盡是逞兇者被忽視的不滿。

伴著某種甜膩又慌張的泣音,重新歸於黑暗。

*

霍野想聽的“小師叔”,宋岫終是叫出了口。

儘管那時他已瀕臨失聲,短短兩個字,亦費力至極,如同被欺負太狠的小動物,只能用氣音輕哼。

可霍野顯然很滿意。

證據就是,宋岫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再次找回自己的意識,太陽已經第二次西垂,他身側的床榻,也沒有空空蕩蕩,而是躺了個溫熱高大、味道好聞的人。

睫毛微微抖動兩下,青年神色茫然,盯著床頂發了好一會兒呆,才反應過來今夕何夕,自己在哪兒。

餘光掃到跌落床邊的衣物,特別是最上方染了痕跡的腰帶,宋岫倏地收回視線,耳根火辣辣燒起來。

正道劍尊,怎會懂如此多花樣。

這也能無師自通?叫他沒半點準備。

“醒了?”分明僅是動動眼珠,頭都沒偏一下,狀似熟睡的男人卻飛快察覺,收攏搭在青年腰間的手臂。

宋岫夜裡哭得喉嚨痛,索性放棄了回答。

平心而論,他並不覺得在滾床單時掉眼淚是件糗事,生理性的金豆豆,最多算耳鬢廝磨間的調劑。

霍野則以為自己把人鬧狠了,音量更輕,“宋岫?”

整段人生中的頭一遭,他確實沒能收住,若非最後的理智還顧忌著招魂引來的惡果,自己定會做到神魂交融的那步。

鴉睫慵懶地半合,宋岫依舊沒應聲,卻小幅度地挪了挪下巴,盯著對方看。

霍野當即福至心靈,“阿岫。”

內府彷彿被塞了團緩緩熄滅的火,暖洋洋地發熱,昏睡前的某個剎那,宋岫甚至懷疑自己會融化成水,親密無間地與霍野嵌合在一處。

但是沒有。

不上不下的滋味,讓他鬆口氣之餘,又感到些微遺憾,周身清清爽爽,裡衣也明顯大了一號,寬鬆舒適,不似淨塵決的效果,倒似男人抱著他沐浴過。

充滿佔有慾地躺在外側,護著自己的道侶,霍野回手,端起床邊矮櫃上擺放的茶盞,送至青年唇邊。

恰好宋岫正渴得要命,配合仰頭,喝了個痛快。

十分尋常的舉動,偏叫霍野不自覺地露出點笑意來。

他眉目英挺,五官線條又鋒銳,平日瞧著,冷漠威嚴,拒人於千里之外,一個眼神便能凍出個冰塊。

現下眼尾稍彎,即使是極輕極淺的弧度,仍十分明顯,像百鍊鋼化作繞指柔,好看得讓人心頭髮軟。

宋岫這個重度顏控自然當場搖旗投降。

“靈力共轉,參悟大道,是謂雙修,”存心使壞,他起身湊近霍野,放縱鬆鬆垮垮的衣領滑落,帶出其下斑駁的紅痕,“劍尊當日講得那樣冠冕堂皇、正人君子,今日怎麼也屈服於這世俗趣味?”

“青雲門並非合歡宗,”原樣重複對方的話,宋岫挑眉,輕飄飄在男人耳側呵了口氣,盈盈,“嗯?”

霍野卻鎮定,“仔細一想,確實是我這個爐鼎比較吃虧。”

擔心宿主轉不過彎的4404弱弱提醒,【咳,你的修為……又漲了。】

雖然沒有直接突破元嬰那麼誇張,可確實被推著向前走了點。

在修真界,一般只有被採補的才叫爐鼎,霍野的狡辯聽著怪,倒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宋岫:……突然心虛。

感覺自己像個混吃等死的廢柴。

霍野則精準捕捉青年態度的轉變,乘勝追擊,假意漫不經心問:“叫什麼?”

宋岫下意識,“小師叔。”

待男人愉悅的悶笑傳進耳朵,他方後知後覺回過味兒,吐出答案的紅腫唇瓣,倏然如含過熱茶般滾燙。

“我在,”動作輕柔地將青年攬進懷中,霍野見好就收,道,“再睡一會兒?”

先前吃了他那樣多靈力,哪怕對方未曾辟穀,亦無需進食。

這理由,霍野沒講出口,卻明晃晃地寫在他眸中,宋岫條件反射般、垂睫瞥向丹田處,替他梳理青絲的大手立時一頓。

“我困了,”用迅雷之勢躺回床榻,捕捉到危險訊號的宋岫飛快拉高被子,似模似樣閉目打了個哈欠,僅剩一張小臉留在外頭,“再睡一會兒。”

霍野失笑,只覺面前的青年無比可愛。

他雖意動,卻也並非一心逞兇的混蛋。

“好。”紅霞滿天,揮手將簾幔拂落遮住日光,霍野在一片溫暖的橘色裡,淺淺於宋岫眉心落下輕吻。

緊接著,他驀地抬眼。

籠罩整個青雲門的神識靈敏震動,霍野同時發現兩道被自己特別留意的氣息。

邢冥和柏長舒。

後方跟著除妖歸來的青雲門弟子,這兩人居然不知何時湊到了一塊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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