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當天晚上, 金春慧就把柳家凝和自己提的事情告訴丈夫。

她想聽聽丈夫的意見,畢竟整天做盒飯, 影響到一家人的生活了。

嚴劭:“看能不能受得住了,要是有相熟的人在你前頭幹活,你可以找她們問些事情,洗菜水凍不凍手,劇組扣不扣柴火,這麼多人吃飯, 要是扣柴火,可做不出能吃的飯來。”

“我不太擅長一口氣做這麼多人的飯,到時候肯定得找人問問, 聽著很累,覺得自己堅持不住就不做了,還是待在家裡過冬比較好。”

“是啊,累死累活的,這比你在城裡開店累多了, 還連做一個月, 要我說一週換組人才像話,連做一個月,日子都望不到頭。”

丈夫的話,金春慧狠狠贊同了。

做一週休一週也行, 連做一個月太累了。

離十一月還有段時間, 她先不管做劇組盒飯的事, 先顧著自己的生意。

來到八月底,夏天也到了尾聲。

“我要進去的,你帶我進去。”她期待這一天期待了很久。

“也成。”

昨天給女兒做了一天的心理建設,小朋友今天還是磨磨蹭蹭不願意去幼兒園。

金春慧只是應一句,不確定新來的三歲小朋友會不會比年年高。

年年聽到有弟弟妹妹,臉上終於提起一點興趣。

金春慧很是受用:“剛好年年後天去幼兒園,我送完年年就到禮堂附近晃悠,等你過來。”

“你還真想偷溜走啊?不許溜,在禮堂等我,我走了你才能走。”

嚴劭不得不提醒:“很無聊的,你堅持不住自己偷偷溜走好了。”

“年年,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中班的小朋友了,今天會有小班的弟弟妹妹,他們第一次來幼兒園,你可別表現出不樂意的樣子。”金春慧把女兒送到接近幼兒園的地方,停下來跟女兒說。

眼見著小朋友們即將上學了, 小操場算是小學生們的活動場所,之後是不是都不讓小學生用了?

“你別走,留下來陪我,起碼上午陪我。”嚴劭換了種語氣說話,有點委屈的感覺。

金春慧連劇組什麼時候到的都不知道, 聽丈夫說劇組已經過來了,很是意外:“所以你們是什麼時候指導?”

年年得出結論:“我比弟弟妹妹高。”

一直當妹妹的年年終於有機會當姐姐了。

“是的,年年比弟弟妹妹高。”

金春慧撇撇嘴:“你也是夠霸道的,我想走就走,你還能突然叫住我?”

“你不用太早來,上午九點才開始,我回家來接你。”

“嗯,無聊我就回家躺著。”她知道禮堂結構,坐後排很容易溜走,都沒人能察覺。

年年在同級小朋友裡算是比較大隻的,不一定比同級高,但一定比同級看著圓乎些。

“劇組今天才來的,指導時間定在後天大後天,一共兩天,地點確實在禮堂,不過你想進來的話,我可以給你開後門,帶你進去。”帶媳婦進禮堂聽點戰術指導,他還是能做到的。

新學期的第一天總是如此難熬。

一個暑假陪著她去城裡,女兒就瘦下來了。

她不能理解丈夫在自己減肥的時候唧唧歪歪是什麼心理,只知道女兒瘦下來,自己確實是有點心疼的。

反正誰都沒法說她家年年嬌氣,金春慧自己要是暈車嚴重,根本不會去城裡做生意,她寧願天天在家待著,靠丈夫的工資過活。

暈車的痛苦會讓沒有病痛,身心健康的人體會到什麼叫“生不如死”。

新來的小朋友應該比年年小隻,但不確定會不會比年年高,三四歲的小朋友,身高差距不會非常大,她隨口應一句而已。

來到幼兒園,看到兩個哭哭啼啼的新面孔,金春慧知道這兩個小朋友是今年的新生了。

新來的小朋友是一男一女,金春慧把飯盒交給老師的時候,打聽到今年的小班新生三個人,比去年還少。

三個人是兩個女孩一個男孩,在哭的是一男一女,女孩個子跟年年差不多,男孩個子比年年矮。

年年沒跟著兩個小朋友一起哭,悄悄打量兩個小後輩,感覺都比自己矮,放心下來了。

金春慧看年年情緒穩定得很,比來幼兒園路上穩定多了,放心離開。

離開幼兒園,她沒有立刻回家等著丈夫,而是來到小操場。

小操場現在熱鬧得很,已經用木樁子和繩子簡單圍出來一個場地。

金春慧沒敢靠得很近,距離四五十米看著,看了幾分鐘後,往家裡趕。

小操場離她家有段距離,她再不走人,丈夫回到家要著急了。

金春慧前腳到家,嚴劭後腳就回來了,要帶她去禮堂。

把家門鎖好,金春慧跟著丈夫去禮堂。

有嚴劭帶著她,都沒人問她是什麼身份,嚴劭給她安排了後排的位置,她坐好了,他就往前面走。

過了十幾分鍾,人差不多到齊,嚴劭唐利民走到臺上,原來今天的主講人就是嚴劭,金春慧坐在後頭聽戰術指導聽得津津有味。

最快樂的是前排人還要做筆記,她只要在後面聽講就行。

聽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嚴劭讓大家提問。

不知道是編劇還是誰,問了嚴劭一連串問題,嚴劭都應答如流,有些問題不該他答的,就讓待在自己身邊的唐團回答。

第一個提問的人問了足足半個小時,他的問題問完了,換人來問。

感覺確實是戰術指導,提問的人都是假設某種情形下,作為指揮的軍官,該如何應對。

嚴劭作戰經驗豐富,大多情形都遇到過,不能說的就保密不提。

“還有嗎?沒有就休息十幾分鍾。”暫時沒人提問,下面的人都在埋頭做筆記,嚴劭和唐利民商量了兩句,決定先給大家休息時間。

休息時間,嚴劭去找金春慧,他是騎車過來的,十幾分鍾休息時間,載著媳婦回家小解。

“劭哥,我可以提問嗎?我差點以為是什麼新聞釋出會了。”小解完,金春慧洗手的時候問丈夫。

“我人就在你身邊,費老大勁在禮堂提問做什麼。”

金春慧頭上彷彿籠罩了一層陰雲:“是嫌棄我浪費你們的時間,好吧,我不提問了,也不去禮堂了,你自己去吧。”

“沒有不讓你提問,你問好了,我們又不是在拍戲,沒有劇本,大家問問題都是隨機的,到時間就走人,你在這個時間內提的問題我都會回答。”

金春慧頭上的陰雲立時消散:“那我們快回去吧,你在我身邊我可不想提問,我是覺得在禮堂提問更有氛圍,沒準我問的問題還能給劇組提供靈感,到時候把我的想法拍到電視劇裡呢?”

她打的是這麼個主意。

金春慧又說:“我才不想在家裡跟你提什麼戰術指導指揮的話。”

嚴劭:“我也不是很想在家裡跟你說這些。”

夫妻倆回到禮堂,他們回來,提問環節可以繼續了。

金春慧依舊沒打擾劇組的人提問。

休息十幾分鍾,他們重新整合了問題提問,嚴劭回答完他們,大家小聲討論,沒人提問,他也不主動說話,只是目光有一瞬停在坐後排的妻子身上。

金春慧沒有搶問,在大家小聲討論的時候,她注意到丈夫的目光了,出聲問丈夫問題。

她這個人問題最多,在小雷到車站接她的時候就體現出了,不光問題多,還很謹慎。

聽了半個上午,她已經知道哪些問題是不能回答的,所以避開這些問題,問了別的。

她問的問題過於有邏輯,而且一個問題還會帶來一串問題,由小問題引出大問題,嚴劭沒慌張,基本回答出來了,有一兩個問題還得詢問唐利民的意思。

臺下大家討論的聲音大了點,金春慧又提了個稍微尖銳些的問題。

涉及軍民矛盾,這話她也敢問出來,就是仗著自家丈夫是主講人。

嚴劭回答出來了,金春慧不再提問。

可能是得到她的啟發,劇組人員也問了幾個相關問題,他們不知道金春慧身份,只知道他們不是記者主編,是來上課的,記者主編面對軍人也不一定會提這麼些個刁鑽的問題,他們問得都比較客氣委婉。

上午場結束,大家紛紛散開,嚴劭也不避嫌,直接走媳婦身邊,胳膊搭在自家媳婦肩膀上。

“怎麼的,要打擊報復?”金春慧不怕他。

嚴劭:“我哪敢打擊報復你,你就仗著我是你男人,可勁刁難我吧。”

夫妻倆走出禮堂,嚴劭才把手放下來,騎上腳踏車,載著媳婦回家。

回到家做飯吃,做飯的時候,金春慧為自己的言行“狡辯”:“你不是說沒劇本嗎?我也不想弄什麼劇本讓你提前想好答案,是在考驗你的反應能力。”

“你要不是我媳婦,我以為你和我有仇。”

“你要不是我男人,我還不會那麼問你,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不出任務的時候,我們天天能見到面,所以我就沒那麼多顧慮了,你為我解惑怎麼了?”

嚴劭重重嘆一口氣:“我真是敗給你了,下午和明天你都隨便發揮吧。”

“看你們怎麼安排的,不是提問環節我就不問你問題了,我看你前面應答如流,所以才問你許多問題,因為知道你答得上來,你要是個不會說話的人,我就不提問了,別人為難你,我還會幫你說話呢。”

她就是很相信丈夫才問了許多問題,丈夫上午的表現很好,在她心中的形象終於高大了些。

以前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可不如外表高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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