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遲到

時隔多年, 武一越發的成熟。

景文帝看到他之後也沒有二話,只是問道:“北庭最近如何?”

原來當年武一領的任務就是帶一部分人去搜集北庭的情報,現如今也到了終於能夠派上用場的時候。

武一接到命令後就一刻也不停息的趕了回來, 終於在使臣到來的前一刻趕到。

武一簡單的將北庭最近的情況彙報給景文帝。

這次北庭使臣來, 如旁人所料,確實是來者不善, 北庭今年自春季開始就鮮少下雨, 一整個夏天更是一場雨都沒有下,北庭百姓今年播種的糧食幾乎是顆粒無收。

這也就罷了,沒有糧食還有牛羊就也還成, 但問題是沒有降水, 草原乾旱以至於牛羊也跟著餓死了一大片。

北庭如今已經出現糧荒了,按照北庭的蠻橫性子,一旦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勢必會揮軍南下,開始大肆屠戮他國臣民,佔領他國土地,用以延續生機。

現在的問題就是對方的目標究竟是大周,還是西邊的陳國。

陳國國力雖是三個國家中最弱的那個, 但因著陳國地形複雜,多山川河流,實乃易守難攻,再加上大周剛剛經歷過一場洪災, 景文帝幾乎可以肯定, 對方的目標大機率是打算放到大周身上了。

對方恐怕是在衡量,大周是否尚有餘力同對方一戰。

北庭的使臣大約將會在上京停留七日左右,這七日之內,必定要想出辦法才行。

若是再戰,如今的國庫尚可支撐,但關鍵在於為求生存,北庭必然會傾盡全力,這一回可是輸贏難料,哪怕又一次僥倖贏了,大周也必然損失慘重,屆時旁邊的陳國難免趁機作亂。

像是其他小國的人,如今也已經暫移到了別處。

最好的結果就是讓北庭跟陳國對上,大周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

葉朔琢磨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去湊一下熱鬧。

尤其是這回對方派來的使臣是呼延覺。

北庭畢竟是北庭,哪怕戰敗,待遇也跟別的小國不同,禮部這邊幾乎是按照最高的規格來招待北庭使臣的,在北庭使者來的前幾天,禮部已經著人將整個驛館都給騰空了。

在禮部尚書的帶領之下,使臣的隊伍很快就來到了驛館這邊。

但怎麼讓北庭打消此念頭,卻是個問題。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沉吟許久,景文帝朝著武一揮了揮手。

“走,咱們也去瞧瞧。”將吃完的油紙包團巴團巴,然後交給一旁的小路子,葉朔嘴一抹,就這麼站了起來。

另一邊。

跟九皇叔相處了這麼幾天之後葉焱幾人明顯發現,九皇叔貌似特別愛湊熱鬧,哪兒有熱鬧哪兒就有他。

幸而有曾墨淮帶領其弟子及時出手, 不然的話若任由洪水肆虐,如今北庭估摸著早就已經動手了, 甚至都不會走這麼一遭。

很快,勤政殿又回覆了平靜。

葉焱他們四個愣了一下後趕忙飛快的把剩下的火燒往嘴裡一塞,然後紛紛跟了上去。

武一低頭:“奴才告退。”

呼延乃是北庭王族的姓氏,呼延覺更是如今北庭狼王的親叔叔,如此重要的身份,自然是非同一般。

好不容易來了外人,他心裡頭也好奇的厲害。

當今最重要的,還是今晚的夜宴。

大周還是那麼個大周,似乎跟多年前一般無二。

呼延覺下車的時候,隱晦的朝著周圍的侍從使了個眼色。

侍從會意,等進入到了房間之後,沒一會兒功夫就鬧起來了。

在侍從的嘴裡,禮部佈置的好好的房間床鋪如今都成了垃圾,不是被子不夠軟,就是木床不穩,還有就是周圍的擺設檔次不夠高。

那嘴臉,彷彿之前呼延覺住的是仙宮一般。

若不是禮部尚書知道北庭,下至百姓,上至王族都是茹毛飲血的野蠻人,還真被他們給騙了。

從前的時候北庭的人哪兒有這麼講究,怕不是打仗打輸了,故意找茬來了。

等葉朔來到驛館這邊的時候,聽到的就是裡頭的爭吵聲。

本來葉朔是想進去一探究竟的,得,現在好了,都犯不著進去了,對方鬧的動靜之大,他在外頭都聽到了。

再看一旁的葉焱他們,五官不知道什麼時候皺成了一團。

“這北庭的使臣好生無禮!”

“是啊是啊。”葉朔跟著連連點頭。

北庭之人雖然看著高大,但並不是真正的傻子,搞這麼一出恐怕不是單純的宣洩心中的不滿。

如今的上京,恐怕是惡客迎門了。

既然是惡客,那就沒什麼必要再對他們客氣了。葉朔一開始還對這群所謂的使者十分感興趣呢,現在好了,一下子就覺得沒意思了。

還不如去上京城裡頭的其他地方玩一玩呢。

再看可憐的禮部尚書,如今正在那裡不停的跟對方扯皮呢,熟不知他就算是說出花兒來,對方該挑刺還是要挑刺。

“算了算了,走了走了。”對方的目的葉朔不知道,便宜爹有沒有別的計劃葉朔也不知道,反正最後便宜爹那邊會處理的,他就不操這個心了。

倒是葉焱他們,大約是邊關北庭人見多了,如今對方這種行徑一下子就激起了他們的怒火。

但一想到不能給父王惹事兒,幾人一下子就又洩氣了。

“好了好了別不高興了,皇叔帶你們去幾個好玩兒的地方。”

葉焱他們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的跟著葉朔走了。

時間不斷的流逝,眨眼就到了傍晚十分,經過一個上午外加一個下午的調整,體力本就充沛的北庭眾人早就已經恢復了精神。

眼見夜宴即將開始,呼延覺幾乎是掐著時間踏上的馬車。

大約小半個時辰過去,馬車到了皇城門口的時候,守衛的侍衛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阻攔:“來人止步。”

注意到包括呼延覺在內的八人腰間都配著一把彎刀,侍衛不由道:“皇城重地,不可攜帶武器,還請諸位解下佩刀再行入內。”

彷彿是聽到了笑話一樣,呼延覺大笑之後,拍著自己腰間的彎刀,隨後面色一變:“我們使臣隊伍特許攜帶武器是大周早些年就定下的規矩,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阻攔本王?”

呼延覺目光如刀。

侍衛們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規矩,對方身份貴重他們自然不敢擅專,最後還是一個李姓正七品的把總過來,命人將這群使臣攔截在外,侍衛們才迅速恢復了秩序。“實在是對不住,末將未曾聽聞我大周有此規矩,這就派人去請示聖上,還請諸位在此等候。”這李姓把總不卑不亢,嘴上說的客氣,行動上頭卻絲毫沒有放他們進去的意思。

呼延覺本想發怒,卻見對方看到自己動作之後,手中佩劍也隱隱有種想要出鞘的意思,呼延覺動作一頓,眼神微眯,面上似笑非笑:“小小侍衛,好大的膽子。”

那李姓把總不為所動。

呼延覺最終也只好作罷,他雙手抱胸,道:“好,本王就在這裡等著,本王倒要看看,曾經大周皇帝說過的話,是否還作數。”

很快景文帝就知道了此事,他自然也知道這條規矩是誰定的。

不用想,肯定是先皇。

先皇當年特許北庭的使者入內時攜帶佩刀,以此來維護兩國的邦交。

饒是景文帝也不好這麼明目張膽的忤逆先皇,他面沉如水,朝前來通報的侍衛點點頭。

侍衛這才回去覆命。

那李姓把總得到命令,這才放行。

“裝模作樣。”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呼延覺冷笑一聲,最終在一干侍衛的注視之下,大搖大擺的帶著佩刀進入了皇城。

呼延覺故意晚到了一會兒,再加上在宮門口耽擱的時間,等他到的時候,宴席上的人幾乎已經坐滿了,只等他們八個了,其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這大周雖說是打了勝仗,但依舊是如此的軟弱。

呼延覺朝著上首的景文帝略微一彎腰,就當是行禮了,甚至不等景文帝叫起,他自顧自的就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然後坐了下來。

景文帝面色微微發沉,大皇子和太子更是滿臉的怒容。

至於其他大臣,大多都知道北庭不好惹,故而也沒人說什麼。

就在景文帝剛想開口表達自己的不滿的時候,不經意間,他看到了不遠處似乎還有幾個空座位。

而空座位的位置不用想景文帝就知道是誰。

景文帝一怔,隨即心頭一鬆。

而那邊呼延覺坐下去之後不久,彷彿是才注意到自己的失禮似的,他略顯敷衍道:“實在是對不住,本王在北庭面對狼王的時候實在是沒那麼多規矩,來到這裡,一時間竟然忘了,還請周皇寬恕。”

他口口聲聲說著求寬恕的話,但表情卻沒多少惶恐,彷彿已經提前知道了景文帝不會拿他怎麼樣似的。

然而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鑾清殿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響動。

葉朔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就隨便玩了玩兒,除了喝茶、吃飯、聽戲、聽曲兒、聽說書、逛街、買東西等等之外也沒做什麼,怎麼一眨眼,天都黑了?

眼見夜宴的時間馬上要過了,葉朔一個激靈,乾淨火急火燎的往皇宮裡頭跑。

等他到的時候,跑的滿身都是汗。

不過想想那群使臣壓根就沒有做客的樣子,葉朔也就不怎麼在意了,他怕的是便宜爹會生氣,故而葉朔衝進來之後,匆忙跟使臣們道了個歉之後就將全部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便宜爹身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實在是對不住,本殿下來晚了,但看在本殿下年紀小的份上,想來各位也是不會介意的對吧?”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

似乎剛剛在哪兒聽過一遍了。

眾人的視線不由得轉移到了呼延覺幾人身上。

剎那間,呼延覺的表情變得分外難看。

原本早已入座的鄒烏他們並沒有將這一幕放在心上,他們對這種事情也不感興趣,加上又不是他們的活兒,故而鄒烏幾人一開始就只是看著。

直到他們注意到來人腰間掛著的玉佩。

玉佩上頭密密麻麻,雕刻著各式各樣的花朵,花團錦簇,別提有多醒目了。

如此花哨的玉佩他們也是頭一回見,這也就罷了,重點是萬花簇擁之下,也就是玉佩的正中間,赫然拱衛著的是一穗玉簪。

而腰間戴著玉簪花玉佩的,便是他們心心念唸的那個神秘的師父。

鄒烏等八個少年齊刷刷的呆住。

無暇關注他們,葉朔只注意到自己走進來的那一刻,兩雙充滿了幽怨的眼神一下子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其中一雙不出意料是尖尖小公主的,至於另外一雙嘛……

看著跟在葉朔身後的四人,葉尋一口牙咬的咯吱咯吱作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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