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師尊他只想飛昇(二)

雙修?

衛泱在心裡嗤笑一聲,摺扇抵住南渡的胸口:“仙君不必捨生忘死做到這一步。”

“我自己倒是不要緊,”衛泱笑起來,“但是仙君的清譽可就不好說了。”

真奇怪,來往這麼多人裡,其他人一靠近衛泱就心生厭惡,唯獨對南渡沒有那種排斥感。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願意乖乖任他擺佈。

衛泱用摺扇將南渡肩上滑落的衣帶給挑了回去:“穿好衣服吧仙君,若是想收我為徒,大可以直說。”

南渡解衣帶的動作停了一下,偏過頭看他,也許是因為青絲散下的緣故,看起來竟然有一絲懵懂:“你想做我徒弟?”

衛泱:?

“好。”

如果這是他和自己雙修的要求的話,南渡可以滿足他。

他當場揮手直接給衛泱結了個弟子契。

溫熱的鶴,修長的頸,恍若瀕死才從喉嚨裡吟出的變調曲,帶著他從低空俯衝而上,在無限華美的樂章裡,駛向高高的雲霄。

衛泱臉色一變:“你!”

絲線從南渡的身體裡紛飛而出,不由分說地在衛泱的胸口上形成金色的契紋,在暗室裡形成湧動的光華,只那一瞬,他立刻就對眼前的這人感到莫名恭敬與臣服。

衛泱眼睜睜看著南渡把僅剩的那件裡衣給扔了下去。

什麼?

衛泱還沒從這些話裡琢磨出一箇中心意思,自己的衣帶就唰得一下被人抽開了。

“衛泱!衛泱!”

沒有還有了。

一隻白玉的仙鶴般騎在了雲上。

南渡並未因為他的這些話有任何的觸動,甚至沒有因為他這種過於僭越的舉動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如果你的要求只有這些的話,那下面輪到我了。”

嗯?

“第三,未免人心不穩,本君重傷之事不可告知他人,若有需要,我會傳音於你。”

房門被砰砰地敲響,衛泱起身一看,正是昨天領隊的那位林松師兄。

腦子裡那根弦砰地一聲斷掉了。

“是嗎?這麼嚴重,”衛泱吃驚地皺緊眉頭,像是真心實意地在為林松擔憂,“那師兄你還不快去,等會兒遲了可就不好了。”

雪白柔美的胴體,好似冬日裡的玉雕,被春風一折就彎下腰去,一開始是手指,玉人多情的琴,衛泱感覺自己變成了晴空中的一朵雲,因為磋磨而便得膨脹,幾乎就要落雨,緊接著——

“不去?這可是要計入新弟子考評裡面的,記滿三次報告給你的師尊,五次會取消你的優秀弟子資格,甚至還會少月俸!”

但是那又如何呢?

有什麼事能為難一隻鹹魚呢?

他說完,一把將衛泱拽在手裡的摺扇給扔了出去。

“第一,我不喜歡雙修的時候叫得太大聲,所以你最好還是不要說話。”

“你……”

但是……

他想掙扎說話,才發現自己居然動不了了,他那點築基都沒有的修為在南渡強大的威壓下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聽著他道:“你既拜我為師,那第一次,就由為師先來教你,日後若有什麼喜歡的姿勢,可告知與我。”

衛泱摺扇一開,就勢躺倒:“別白費功夫了,你就算收我為徒,我也不會每天練劍打坐的。”

喜歡什麼?

什麼姿勢?

還有……

“這都幾點了還不起床!”林松急匆匆地要拉他,“快點,無涯仙君還要給新弟子講話,等會兒還有早課呢!”

,倒挺沉得住氣啊,衛泱繼續道:“使手段讓我感激涕零的事情最好也不要做,我是不會對您有任何其他的感情的。”

衛泱太熟悉這種感覺了,九十九次,他都是這樣一次次被擺弄著結契,衛泱感受著心口處的跳動,抬眸看向眼前的人。

“說完了嗎?”

枯燥的會議,無聊的課程,衛泱當即打了個哈欠:“不去。”

喲,說得還挺好聽,衛泱仰頭衝他燦爛一笑:“山門的早課我一節也不會去,過段時間的試劍大會我也不會參加,如果想讓我捨生忘死地替您爭名次的話,大可以省省了。”

南渡冷冷望向他,彷彿是在講什麼宗門禁令:“第二,本君平時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所以過程最好控制在半個時辰以內。”

圖窮匕見的九十九位執行者。

果然還是要走到最後那步,天道和眼前這位都是推手,只是比他們的前輩們聰明不少,居然先用雙修這麼出其不意的招式迷惑他的心智。

就算是諸葛先生也扶不起阿斗,只要他自己不努力,沒人能逼著他修煉,天道總不能將功力直接傳給他。

儘管南渡辦完事就走了,可柔軟溫熱的觸

感依然停留在他的腰腹間,衛泱翻了個身,過了一會兒,手指摸了摸南渡坐過的地方,忽然拿摺扇擋住了臉頰。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失了聲。

這都不生氣

南渡應允:“好。”

南渡點頭:“可以。”

他壓低聲音附在南渡的耳邊,輕聲吐出兩個字:“師、尊。”

衛泱的眼睛微眯起來。

*

衛泱渡過了人生中第一個失眠的夜晚。

林松的話還沒說完,那人已經大搖大擺地走遠了。

衛泱是在崖邊見到練劍的南渡的。

他今天穿了身勁練的青衣,身子挺拔孤傲,鳳眸冷凝,腰身下壓,劍尖掃過之處恍若春風拂雪,巍巍孤松都為之輕顫搖落,隨意望去,都自成一幅颯爽的美人畫。

衛泱太熟悉這個場景了。

畢竟他在所知道的既定故事裡,另一個愚蠢的主角就會被自己師尊的這副樣子所迷惑,進而崇拜濡慕,不可自拔。

可惜他不會,武藝和功力對於一個擺子來說毫無用處,衛泱只會覺得麻煩。

但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衛泱看著南渡那折下的細腰,總會想起它昨晚在自己身上時是如何開合又鎖住,一時晃神,劍光就掃到了他的跟前:“誰?”

“是你。”南渡收了劍,伸手拿出帕子輕輕地擦拭剛剛冒出的汗珠,點點晶瑩落在他的額頭,像是花枝上顫動的露水,昨晚南渡咬緊牙關,它們也是這樣從額上、從鎖骨晃動著墜落……

“你來得正好,”南渡伸出手,“這是傳音石和通行令牌,以後你若有事,可用這個尋我。”

白皙的指尖滑過衛泱的手心,南渡的手指很長,卻比他的要細上一些,因為剛剛練劍的緣故,還帶著一絲溫熱,衛泱看著他微曲的手指,想到卻是昨晚它們繃直了,一根一根,試探著擠進……

衛泱

唰得一聲開啟了摺扇。

“多謝師尊,”他輕咳一聲,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積極禮貌,“我突然想起自己還有早課,十分重要,弟子先告辭了。”

*

“林師兄!”

衛泱伸手攬住林松的肩,笑眯眯道:“這麼巧,一起去上早課呀!”

“你這傢伙,不是死活不來嗎?”

“喲,這不是衛泱嗎,”對面來了一群人,為首的陶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果然是跟了容華仙君,就是不一樣啊。”

“昨天還說自己不願意呢,怎麼,今天弟子服都穿上了?”

“為了容華仙君多看自己兩眼還真是不擇手段,”身後的陶鳴接過話,“不是說歷來親傳弟子都只收宗門大比的前三位,不知衛師弟排第幾呀?”

“聽說衛師弟連築基都沒有,哎呀,到時候一起御劍,師弟不會被嚇哭吧?”陶錚對身邊的弟弟陶鳴使了個眼色,“小鳴,不如你教教他!”

“好啊,那衛師弟可要小心了。”

昨天衛泱破格被南渡收入門下的時候就有許多人看不慣,今日自然也沒人替他出頭,林松剛喊了一句宗門內禁止私自鬥毆,陶鳴的長鞭就掃了過來。

衛泱似乎是被嚇到,輕飄飄移了個位置,衛泱的身體似乎比昨日靈活了許多,鞭子與他擦身而過,陶鳴卻不願就這麼放過他,立刻甩動長鞭跟了上去,結果衛泱左腳一邁——

啪!陶鳴跟著一轉彎,那一鞭竟然甩在了陶錚的身上。

陶錚生得膀大腰圓,全身上下加起來得有兩百五十斤,這一鞭抽得他全身的肥肉都跟著顫唞起來,剛想張開嘴叫喚。

“哎呦!”居然有人比他先喊了出來。

陶錚回頭一看,發現衛泱不知何時已經躺倒在地,一手捂住心口,一副重傷不治的樣子,可憐兮兮地望著來人——

剛到的夫子看了看地上的衛泱,又看了看拎著鞭子的陶鳴和握著劍氣勢洶洶的陶錚,長眉一橫:“陶錚陶鳴,私下尋釁,上報給自家師尊,自行去戒律堂領罰!”

“咳咳咳……”衛泱捂著胸口站起身,對著陶錚挑釁地眨了下眼睛,再面對夫子的時候,又變成了那副半死不活,“多謝,多謝夫子。”

子往他一眼:“剩下的人,跟我去清修堂上早課。”

衛泱立刻伏在了桌案上。

徹夜未眠積攢的睏倦在這一刻盡數爆發了出來,伴隨著夫子渾厚悠長的聲音,衛泱睡得十分香甜。

甚至……夢到了南渡。

夢裡的他穿著一襲紅衣,水蛇一樣地纏在他的身上,輕輕地附在他的耳邊,喚道……

“衛泱!”夫子的戒尺連敲了三下,“衛泱!”

“對不起夫子!”衛泱嗖得站起身,衝著講臺一鞠躬,“我這就出滾出去罰站!”

他說完,哪有半點重傷之人的樣子,活蹦亂跳地跑了出去。

“夫子,”為首的沈之珩跟著站起身,拱手道,“近日桃溪村有魔族餘孽出沒,師尊交代我下山查探,衛師弟既然有空,不若我帶他一起吧。”

*

“魔族?”

“是,”沈之珩點頭,“聽說桃溪村有人離奇死去,全身血液流了個乾淨,胸口處卻開著一朵奇異的紅花,很像是……”

沈之珩說到這裡,看了眼衛泱的神色,卻突然停住了。

“你想說什麼,很像是魔界當年四大護法之一花棠的手法,”衛泱嗤笑了一聲,“用不著這麼避諱我。”

“可是……”

“可是衛家當年上下百口皆死於他之手,所以你才要帶著我一起去,”衛泱再次接過了他的話,搖著摺扇的動作風輕雲淡,“但是衛家上下百口,與我又有和干係?”

沈之珩蹙起眉:“你怎麼可這樣說,大丈夫立於世,自當護佑黎民與家族,此等仇怨豈能不報,你放心,魔教之徒人人得而誅之,天蒼山會與你一起。”

“人人得而誅之?”衛泱笑起來,摺扇上的玉墜輕輕搖晃,“那也是你們,我一個法力低微的小弟子,能護佑住自己不被殺就不錯了。”

“衛師弟!”沈之珩叫住他,“你手上的扇子是阿沅給你,對不對?”

“阿沅的孤城閉確實出神入化,但若附於物上,抵擋三次就會消殆,變成一把再普通不過的摺扇,可這麼多年,你卻一直留著它。”

衛泱搖扇的動作驀地停住了。

“我知你絕非絕情寡義之人,師弟,就算是為了阿沅,我

們也該追查到底。”沈之珩望著他的神色,語氣漸漸軟下來,“你放心,此次我們只為探查真相,不用出手,若有異狀,立刻向師門求援就好。”

“對了,既要外出,論理當跟自家師尊稟報一聲,你告知容華仙君了嗎?”

衛泱這才望向自己的傳音石,還沒等他開口,那塊石頭就閃了閃,緊接著,吐出南渡冷冷的聲音:“過來。”

*

南渡此刻正在一場拍賣會里。

這場拍賣會壓軸的寶物是據說當年飛昇的無岐仙尊留下的琉璃鼎,能滌盪世間一切殺戮之氣,連生出的心魔都能壓制,因為浩浩蕩蕩來了不少人。

不過南渡的目的卻並不在它。

“琉璃鼎固然好,我現在手中的這顆玄靈丹倒也絕非尋常,升階渡劫,聚靈凝丹,可都是必備的靈藥,”拍賣師舉起手中的盒子,“家裡有子女親朋修道的,千萬不能錯過。”

這丹藥品質確實不錯,拍賣師話音剛落,就有人開始舉牌:“七千靈石!”

“九千靈石!”

“九千五百!”

“一萬三千靈石!”拍賣師提高聲音,“一萬三千靈石一次!”

“三萬靈石。”

一道霜雪般的聲音破開喧譁,眾人紛紛回頭看,包廂的屏風隔斷看不清人影,卻不由得讓人更為好奇。

拍賣師說得天花亂墜,這也不過是個輔助性的丹藥,既不能幫人提高修為,也不能替人承受雷劫,一萬三千已經是高價,居然有人花三萬靈石拍下幾顆補藥似的東西?

要是送人,這得多大手筆啊。

衛泱跟著眾人一起望向了包廂門口。

南渡的傳音附帶了地址,但其實他不說,衛泱也知道人在哪。

原世界線裡,主角就是跟著自己的師尊來到這裡,看著他一擲千金為自己拍下丹藥感激涕零,衛泱幾乎能想象到等會兒南渡將那盒玄靈丹拿給自己的樣子。

特意趕在拍賣的時候叫他過來,用旁人之口替他烘托成就,倒是聰明。

衛泱朝著包廂走了一步,裡頭突然傳出另一道聲音:“怎麼樣,我給你那兩本書還有用吧,昨夜跟你那個小徒弟春風一度,滋味如何?”

衛泱搭在門框上的手驀地頓住了。

他聽到南渡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一般。”

“一般?”宋時微挑眉看他,“那你還花那麼錢買丹藥給他穩固修為?”

“以你的修為,玄靈丹這種東西吃上上百顆也沒什麼用,從前你給自己可沒有這麼捨得過,一般值得你這麼上心?”

“不是穩固修為,”南渡的手指摸到侍者遞來的檀木盒子,搖頭道,“這藥,壯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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